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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律那样的人,你怎么信得过?清音怕他怕成什么样子了,你不是不知道,他伤害清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清音在扶城无故受伤也是他的杰作,这样的人,你竟然放心?”焚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焚落依旧抿着嘴,不发一言。
“师兄,你变了,自从离开扶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焚沁失望地摇摇头,“好,你不去,我去”
“师父(师叔),我也去。”焚炽、段慕和方小心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想去便去吧。”焚落不看他们一眼,没有人发现他眼底的痛苦和纠结。
“师兄,你到底是怎么了?”焚沁的眼泪夺眶而出,似乎明白自己这一走便是决裂了。
焚落不语。
“师父,我们只是出去找师姐,一旦确认她平安,我们就立刻回来。”段慕回过头对焚落保证似的说道。
焚落依然是背对着他们,没有任何反应,身形十分萧瑟。
“你有功夫来这里,想必已经找到她了吧?”待到焚沁带着三个孩子走远了,焚落才在一片寂静中幽幽开口。
“咦,你说我还是说他?”朱阳率先沉不住气,从一边跳了出来,对上焚落惊讶的双眼,“原来你是说他啊,早知道我就不跳出来了。”
“你是何人?”焚落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看不清修为深浅,却十分陌生的年轻男子。
“他是神山的人。”周律也从一边踱了出来。
“神山?”焚落脸上浮现一丝厌恶之色。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毁掉了我们神山中人的气海,害得我那妹子差点真成为一个废柴,竟然不觉得羞愧?”朱阳哇哇乱叫。
“你们神山既然如此高明为什么不把她带回神山去?何必要逼我师父收留她?”焚落抬起头来,眼中竟然有着冷漠愤恨的光芒。
他恨每一个魔教的人,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
“明明是他们两个老头自己达成的协议,也没什么逼不逼的,你们要是不想教她修行也就算了,何必毁了她的气海?”
“你心里也清楚,以她的资质若是不毁去气海修为恐怕早已高过我们,你可不要忘了,她身上流着魔教的血,若她的修为真的高过了我们,恐怕你们现在也坐不住了吧?”焚落冷笑,全然不提是自己当时非要带着她修行的。
“真是你毁掉了她的气海?”周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他早就觉得奇怪,以焚清音的天赋和资质绝不可能是块废柴,也曾怀疑过焚净派有意在她的修行上误导她,可没有想到她敬之如父的恩师竟然会毁掉她的气海。
“你不必这样看着我,”焚落的眼中有着厌弃,似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极端厌恶,“你不是很恨她么?你不也断了她的手筋,还打伤她了么?怎么现在心疼了?你忘了她的父亲是大魔头宋少锋?你忘了他让你受嗜血魂蛊和寒冰玉魄的折磨了么?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够了”周律愤怒地打断了他,不明白原先那个正直的焚落怎么会变得如此偏激,“她是她,宋少锋是宋少锋,不要把他们混为一谈”
“父债子偿不是你亲口说的吗?如今变得倒很快嘛。”焚落的脸因为痛苦而狰狞扭曲。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清音的父亲怎么可能是宋少锋那个小角色?”朱阳完全不在状况地哈哈大笑,仿佛像听到了十分可笑的笑话一般,“她亲爹明明是魔君好不好,宋少锋就是他手下一个提鞋的,怎么能和魔君相提并论,你们这些凡人真蠢啊”
“魔君?”无论是焚落还是周律都是第一次听说,都不禁悚然一惊。
如果不是魔君哪来的中原生灵涂炭,大周皇室又如何会如此风雨飘摇,焚净派又怎么会树倒猢狲散?
魔教的魔君是魔教之首,简直是万恶之源,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
可惜他的修为实在高到深不可测,已经不在任何一个修行人的想象之中,如果不是他魔教根本不可能出现这么多的化玄强者,这些化玄强者在魔君面前谁都得老老实实的,连半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也正因为魔君的实力,强横如焚净派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就算是少见的修行天才周律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其实魔君也没你们想象中那么恐怖啦。”朱阳不以为然地说,生在神山上的他对魔君并不似他们一样有太多的恐惧,“他全盛之时我们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可他如今尚在恢复之中,若不趁此机会一举铲灭魔教,今后我们就全得成为他砧板上的鱼肉了。”
“你说的恢复是什么意思?”
“魔君已经千年不曾现世了,就是因为千年前十位上古大能联手将他封印住,随着时间的流逝,封印的力量越来越弱,魔君在封印中也积蓄着力量准备破印而出,两股力量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我姑姑,也就是当时的神山圣女经过,无意中解开了封印,放出了魔君。嗯,她并不知道那就是魔君这个大魔头,还以为是个落难的英俊青年,便照顾了他一阵,呃,然后,然后就有了清音……”朱阳越说越尴尬,老爹好像交代过这件事不能乱说的,据说算是什么丑闻……
“反正就是魔君的力量已经在封印中被消耗一空,现在的他正在逐步恢复实力,才会指使自己的手下四处入侵为自己寻找能量。”他赶紧草草地解释道。
“魔君的女儿?我一手带大的孩子竟然是魔君的女儿”焚落突然仰头大笑,笑出了眼泪,“师父,我对不起您老人家”
焚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面朝着焚桢魂飞魄散的方向痛哭流涕。
“师父,我不该怨恨您不该怨您毁掉她的气海,若是知道她有这么一天,莫说毁掉她的气海了,就是将她逐出师门,甚至亲手了结她,我都愿意”焚落恨得咬牙切齿,这段时间以来他睁眼闭眼都是师父焚桢为了他而自爆的情景,多少个夜晚午夜梦回时分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那一瞬间,周律突然明白了,焚落不是突然改变,也不是真有多恨焚清音,而是他走不出师父为他而死的心结。
如果不是魔教,焚桢不会为他而死,而焚清音又是魔君的女儿。
一边是视之如父的恩师,一边是待之若女的爱徒,夹在中间的焚落真的很苦,他曾经为了她所受的不公和自己的师父置气,却没有想到最后却是她的生父逼死了他的师父。
这一场冤孽总要有人来承担。
他逼着自己将对魔君的恨也要转嫁到焚清音和他自己的头上,用自暴自弃的方式为焚桢的死赎罪。
“焚桢长老的死与清音毫无干系,就算没有清音,魔君就不会在灵台发难了么?魔教就不会围攻焚净派么?清音的存在和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非要找个人来怪罪?”周律看着焚落,心中的不安愈来愈盛,若是让她知道了这一切她该有多崩溃?
“就是,清音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是杀人凶手,你这样对她也太不公平了吧?”朱阳也打抱不平。
“是,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心里的怨愤,所以你们走吧,也不要让她知道我在这里,我不想见她,不想伤害她,也不想她知道这一切而伤心,不如不见。”
这就是焚落一直避开她的原因,哪怕知道她一直在苦苦地寻找他们,也断不肯再和她见上一面。
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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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你们是她心里唯一的挂念,你这样做是毁了她”周律咬牙。
“她有你就足够了,本以为她是神山的人,我们当年一直小心翼翼地防着她,现在又因为她的魔教出身,一想到为我而死的师父,我很难再心平气和地再面对她,与其再伤害她,你不如继续告诉她从未见过我。”焚落的话里净是痛苦和萧瑟,这么多年他对焚清音的爱并不是作伪。
“你”他还要再劝。
“周律,”焚落打断了他,“如果你伤害了她,你还会继续留在她身边么?如果你知道她会恨你,你还能再面对她吗?如果你看到她就会想到痛苦的往事,你还能笑颜以对吗?……”
“能”周律毫不犹豫地说,他曾经怨过她,伤害过她,她也恨过他,可他还是要她留在他身边。
“那就好,从此之后,她就交给你了。”焚落的脸上闪过一抹欣慰和辛酸,“这些痛苦的事不要让她知道,你只要负责让她笑就好。”
说完之后,焚落转身,背对着他们不再言语。
此刻屋外雷声大作,突然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南越的气候不好,天气突然变化是常事,可这一场看似寻常的雷雨却让周律开始心慌。
焚落自我放逐的绝情,让他无力多劝,心里又挂着似乎很不对劲的焚清音,周律根本无心多留。
她听见雨声哗啦啦打在屋檐上的声音,伴着沉闷的雷声和呼啸的风声,隐隐约约传来隔壁屋子里小丫头们笑闹的声音。
那么近,这么远。
“她身上流着魔教的血”
“莫说毁掉她的气海了,就是将她逐出师门,甚至亲手了结她,我都愿意”
一字一句如尖刀一样狠狠地在她心底刻下深深的印记,血淋淋得让人不忍直视。
她都看到了,都听到了。
在送给周律的簪子上她做了手脚,透过那把簪子她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焚落,曾经清朗的年轻男子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眼底是她陌生的憎恶。
这是那个将她一手带大,视她如亲女的师父,这个有点冷漠孤僻,总喜欢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男子,很少笑也不会哄她,却一直用自己的方式维护着她。
他让她吃很多珍贵的丹药,从不勉强她练功,让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可是吃那些丹药是因为她气海已经被悄然毁去,如果不靠丹药支撑恐怕她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不勉强她练功是因为害怕她的修为高过他们……
这一切也许不是出自残落本意,他却默许了焚桢的做法。
尽管曾经也有过怀疑,甚至也有了这样最坏的预感,可是在知道真相的这一刻,她的世界瞬间崩塌了。
仿佛置身于风雨之中,她是一叶随时覆没的扁舟,孤独而绝望。
周律冲进她的屋子,将整个世界的风雨都隔绝在门外,却心惊地对上她空洞的眼神。
他的心中一凉,她果真都知道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流泪,只觉得昏昏沉沉间,有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慰着她,一个声音在她耳畔说,“乖,别哭了,我在这里……”
你是谁?她抓不住那模糊的影像。
那双手轻轻拨开她的长发,用冰冰凉凉的物体替她擦干泪水。
可是她的泪就像永远无法擦干净似的,不停地从眼眶中落下。
他不是没有见过她流泪,可第一次感到心慌恐惧,她的眼神很空,明明是看着他的,却似乎看不见他这个人,无论他怎么哄她,都无法阻止她的泪水不停地滚落,她的眼睛仿佛是两个巨大的黑洞,将一切都绞成了虚无。
他紧紧地搂着她,不想看见她这样让人心惊的模样,似乎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心慌地吻上她的眼睛,也许这样就能吻**的泪。
“周律?”她的身体渐渐回暖,思绪也从混沌中清醒,嗓音沙哑地辨识出他。
“我在这儿。”他生怕吓着她似的轻声道。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她的眼神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你在汝阳城的时候就怀疑了吧?你也知道他一直故意避着我,你一定觉得我和傻瓜一样吧,看着我在这里忙着盼着想要和他们过回原先在山上的日子,很好笑吧?”
她自己也知道她的怪罪毫无道理,可还是忍不住想要找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