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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止住四周悲声一片，整个大营都在哭泣包括邓子越，为了那些金戈铁马的日子，为了那个慷慨赴死的将军。为了军中豪情也为了……到底为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这一刻就是想哭不是因为痛而是委屈。
林瞳静立当场眼中满是泪水，他还是不懂军人，这一刻他的心被深深地震颤了，震撼了。看着这些平时满嘴脏话的大老粗们他的心堵得慌。
左忠义突然高声断喝道：“哭什么？都他妈挺直了胸膛。我们是军人铁骨铮铮的军人，军人的眼中没有泪水只有血水，死对我军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只要我们死得值死的有价值那就当慷慨赴义。我老左一条命能够换回千千万万的性命，值。若是我的兄弟当为我高兴才是。”
邓子越缓缓走上前来深深冲左忠义躬身施礼说道：“将军高义邓某佩服你才是真正的军人，将军放心我这就联合所有兄弟联名上书兵部保你一命，真正的军人是不应该死在阴谋之中的。”说完邓子越看着在场所有将官高声道：“我邓子越是崔太师的内侄，但是我也是个军人，我有意上书朝廷保左兄弟一命，诸位若是有心便和我一同上书。”
众人一听轰然叫好，齐昊更是高声喊道：“多谢邓将军我等愿意用所有军功换左将军一命，即便是以命抵命齐昊也绝不皱眉。”
邓子越点点头道：“那跟我来吧。”说完大踏步向营帐之内走去。
场间空空旷旷除了那四十二个死尸便只有一脸惊讶的左忠义和满脸笑容的林瞳。左忠义扭头看着林瞳呆呆说道：“这，这，这……”这了半天确实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林瞳微微一笑道：“这什么这，这就是好事，有了邓子越上书成算就更多了，我想用不了两天江南百姓的请愿书也该传上来了。你做好准备被流放吧。”说完哈哈大笑一声走进左忠义的营帐嘴里还不住的叨念着“这他妈军人还真是一群疯子……”。
第一百八十七章 圣旨到
第二日一早林瞳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昨夜邓子越破天荒的违抗军中不可饮酒的军规，大摆筵席请左忠义和众位将官喝酒，林瞳也参加了虽然所有人都不认识这个叫做柳通的人是哪一个，但是军人的热情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何况林瞳为人豪爽，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老子娘的挂在嘴上极投这些军人的秉性，再加上他酒量出奇的好酒到杯干从不推脱，所以喝到一半的时候就和很多军官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等到半夜时分酒席散了即便林瞳内力深厚酒量奇大也是微微有些醉意，他扶着不省人事的左忠义回到营帐之中后倒头便睡一直干到天亮。
林瞳摇摇有些发木的脑袋突然一惊蹦起来跑到左忠义的行军床前一看，只见他正在呼呼大睡，林瞳提起的心这才放下，心道自己也太大意了若是昨晚小镜湖的人前来行刺恐怕自己二人现在都是死人了以后可千万要注意。
林瞳正想着外面有个亲兵跑进来冲林瞳施礼道：“邓将军让我来请左将军，说是京中来人已经到了，请他到大帐见面。”
林瞳点点头道：“你去回复邓将军就说左将军马上就到。”
那亲兵转身离开林瞳赶紧叫醒左忠义低声交代了几句二人便赶往大帐之中。
等到进了大帐之间江北大营的所有将官都在列堂上坐着一位身穿紫色官服的中年人，看官服颜色便知是位一品大员，想来便是那位大理寺正堂崔云波了。
左忠义走进大帐冲众人一一抱拳然后冲崔云波施礼道：“不知道大人如何称呼末将左忠义。”
崔云波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很好，左将军请坐，本官是大理寺的崔云波。”
左忠义点点头做到大帐左侧的座位上对面是邓子越，林瞳站到他身后一动不动。
崔云波见左忠义坐好这才抬头看着在场众人说道：“诸位将军，本官此来是奉了太师的差遣，前来处理江南官员与逆贼雪莲教勾结某乱一事，太师的意思是想请王宝将军将人交给在下带回竟是交三法司会审。既然王将军不在就请左将军代劳吧？”
左忠义微微一笑道：“崔大人是代表太师来的，可是我们确是军人，军人只听从兵部的调遣，您要我交人不知道崔大人手中可有兵部得移交文书？”
不等一脸怒气的崔云波开口左忠义哈哈一笑道：“再说了，您让我交人我也实在是拿不出来，不瞒您说昨天我已经下令将一干人犯处死了，详细情况我已经上报兵部，崔大人若是想查阅可以回京向兵部调取。”
崔云波一厅登时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说道：“你说什么？全部处死了？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左忠义耸耸肩说道：“能干什么，杀人呗。那些人罪证确凿不杀他们难道还留着，我军中的粮饷那都是朝廷下拨供应军队的我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养着他们。”
“你，放肆！”崔云波大声喊道：“你可知道，那其中还有一位正二品的巡抚，你竟然不经朝廷查办直接将他斩杀。你这妄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可是坐实了。”
左忠义微微一笑道：“崔大人乃是大理寺正堂掌管一国刑法定什么罪您比我更清楚，只是似乎还没到时候，这里可是江北大营不是你的大理寺。你若是想定我的罪还需要请圣旨将我抓回去之后才行吧。这里恐怕还轮不到你说话。”
左忠义此时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只气的崔云波脸色苍白嘴唇不住颤抖伸手点指左忠义说道：“很好，你等着等你落在我的手中看你还如何猖狂？”
一直静立在左忠义身后的林瞳突然嘻嘻一笑道：“当着满营将官的面崔大人这样恐吓我们的主将是不是真的以为军中无人？”他的话登时引起在场众将的一阵响应齐昊更是大声道：“左将军有没有罪需要皇上判定需要朝廷历法判定崔大人如此恐怕很难让我们这些军人心服。”
崔云波一见众将一个个满脸怒气的看着自己不禁心中一惊看来这个左忠义可是不简单啊。想到这里他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偷偷想邓子越使了个眼色。
邓子越站起身来哈哈一笑道：“诸位将军请坐。只是个误会。”说完他冲崔云波说道：“左将军有没有罪我们这些军人不敢说事后自然会有朝廷交由刑部大理寺去审理。但是作为军人末将认同左将军的行为，我们江北大营连同剿匪营的兄弟一共七万多人已经联名上书朝廷请圣上对左将军网开一面。”
崔云波眉头紧皱看着邓子越说道：“邓将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当时为何不阻止左忠义行凶？”
邓子越一笑道：“圣上有明旨，太师也曾特别交代在下，江南军务全部由王宝将军负责我只能胁从，王将军去山东剿匪这里的军务全权交给了左将军，说白了我是下属如何阻止。这事我会亲自上书朝廷和太师解释明白。只是左将军的事情还请崔大人请旨办理吧若不然这些兄弟是不会同意的。”
就在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士兵躬身道：“启禀左将军、邓将军外面有锦衣卫副统领齐永利携圣旨求见。”
左忠义一听马上站起身来对那士兵说道：“请进来。”根本不理会一脸怒容的崔云波。
片刻过后一队锦衣卫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头领走了进来。众人赶紧起身迎接崔云波也是起身走出来一抱拳道：“齐都统居然亲自前来看来有失远迎。”
来人正是锦衣卫副都统齐永利，他赶紧一抱拳道：“不知道崔大人也在在下失礼了，在下次来是带着陛下圣旨要将江南一众案犯押解回京交三法司审理。”
崔云波苦笑一下说道：“不瞒齐都统，本官也是奉了太师之命要将那些人犯带回竟是可惜都被这位左将军给斩了。”
齐永利一愣抬头看向一边正是一脸微笑的左忠义，眼中竟然闪过一片异彩，只是时间很短一闪而过。不过这些都落在林瞳眼中，林瞳暗笑看来这位齐永利和都统滕天浩一样都是皇帝的近人，由他出面想来左忠义半路不会出现差池。
齐永利看着左忠义笑了笑道：“左将军还真是铁血风格，那么多朝廷大员就被你这样轻率的斩杀了，你就没有想过要如何向朝廷交代？”
左忠义微微一笑道：“恕下官狂妄我想的只是怎么想天下百姓交代至于朝廷大不了就是一条命罢了。”
齐永利听完哈哈大笑道：“左将军果然是军人风范，齐某佩服，只是下官此来是奉了圣旨要将人犯带回，既然都被你处死了我看着圣旨也就没必要再宣了，至于如何处置将军下官不敢决定，在下即可请旨定夺。不知道崔大人有没有异议？”
崔云波一笑道：“您是奉旨钦差一切一其统领为主，本官此来主要是来处理江南政务，军方事情我不插手。”
齐永利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狂妄了，还请左将军为我等暂时安排住处在下马上写奏章发往京城等待圣上定夺。”
左忠义点点头然后看着崔云波说道：“不知道崔大人是不是也要在这里住下？如果是下官一并帮您安排。”
崔云波看了他一眼然后阴森一笑道：“不必了本官还要去见见两江总督徐茂才，这就不打扰了左将军咱们京城见。”说完又和齐永利客套两句然后对邓子越说道：“你还是赶紧给京中上个折子吧。”
众人自然知道他说的京中可不是指的皇上而是太师崔静。邓子越微微一笑道：“折子昨日已经发出了多谢大人关心。”
“很好，那我就走了，诸位留步。”崔云波说完寒着脸走出大帐。
第一百八十八章 手下留情
夜色慢慢低沉下来，天空之中阴云密布没有一丝星光，看样子是要下雨了。林瞳静静地坐在营帐门前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胡乱的写着。左忠义坐在帐内悠闲的看着兵书。自从昨日崔云波走后齐永利也没有再见过他。现在也没有其他事情所以他大部分时间就是躲在营中看书。
低头在地上乱画的林瞳突然抬起头看向远方，刚刚一阵极其轻微的风声让他心生警兆。那声音不是普通风吹营长的动静而是夜行人穿行带起的风声。
林瞳缓缓站起身子转身回了营中，对左忠义轻声道了声“小心。”然后伸手从一边摘下一张硬弓，又将一壶羽箭挂在腿边，同时摘下一把军刀挂好然后静静走到左忠义身边站好。那样子就像是一个贴身护卫一般。
左忠义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然后继续低头看书。就在这时外面风声连响八个黑衣人藏身在大营四周。其中两人一挑帘走了进来。两人都穿着夜行衣戴着面罩但是从身形林瞳依然能够看得出都是女子。
小镜湖果然是不识时务，林瞳心中无来由的升起一股怒意。他冷冷看着两个女子压低声音说道：“要想活命滚出去。”
黑衣人一见屋中只有两人又听林瞳如此嚣张，其中一人大怒道：“哪一个是左忠义把命留下另外一个滚出去。”
林瞳一听这声音异常熟悉龙飘飘，他看了对方一眼，目光却是停在另一个人身上这个身形他更加熟悉正是林夕若。没想到她也来了林瞳的心中微微有些发疼。他努力控制一下情绪然后看着二女说道：“你们太不智了。”
龙飘飘道：“此话何意？”
林瞳微微一笑道：“左将军乃是皇上想要的人，你们公然来杀他看来是要谋反了，难道你们不知道锦衣卫在这里，何况此处是江北大营驻扎着将近十万人，你们就这样来杀人真当军营是你们小镜湖的后花园啊？”
龙飘飘一愣道：“你知道我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