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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曋七出神的这片刻间,忽的从后侧涌出一干人等,疾疾朝前走去,无意撞到曋七,使她蓦地回神,却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被其中一人拉了进去,一同被带往前殿。
曋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眨巴了两眼,方才瞧仔细这一群人的模样。
火红的衣裙,雪白的面纱,大概有十来个少女,其中一个直直拉着她,嘴里还埋怨着:“千叮咛万嘱咐,莫要乱跑,瞧你们一个个,一上天庭就露出原形,别忘了宛瑶公主还在前殿等着呢,这会儿想必要开始了……”
宛瑶公主?
曋七像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红色的衣裳若不细看,并不觉得花式不一样,除了脚底穿着与她们不一样的鞋子。
“那个……”曋七正要出声,众人便停住了脚步,齐齐低下了头,她的手自然也被放开了。
曋七收回了手,正奇怪着,就听自头上传来一雄厚之声,虽然清朗,却透着威严。
“看宛瑶的阵势,是要作舞给众仙家看吗?”
曋七放眼看去,顿时怔在了原地。
原来她方才竟不知不觉地被带入了前殿,而这前殿里,正坐着如许仙家,方才在外头晃悠的仙家,听闻宛瑶公主要跳舞,也都急忙回了席,顿时,鸦雀无声。
曋七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只因她瞥见了阿爹正坐在右边手的方向,眼睛往这里看着。
这真是……失误中的失策啊!
而在她前头不远处站着的,正是宛瑶公主。
一张清妍娇美的少女脸庞呈现在曋七眼前,头戴珠帘,颈悬银链,一身花色衣裙更衬得人艳如花,天地失色,竟是曋七印象中见过样貌最出众的女子。
今天,还真是个特别的日子。
但见宛瑶公主娇羞一笑,抚了抚盈柔的身子,道:“宛瑶在天帝及众仙家面前献丑了。”
说罢,也不管曋七内心有多么的挣扎和惊悚,忽的就窜到了众人之间,而众人也十分配合有序地散开,再一个个地聚拢。
然则到了曋七这里,曋七却独自站立着,一时间竟引得席上窃窃私语,连宛瑶公主也微微顿住,朝着曋七的方向看去,眉宇隐着不悦。
方才拉曋七的少女正好站她一旁,见状忙低声斥道:“到你了,发什么呆啊?若是宛瑶公主的盛舞因你而有差错,只怕你贬入三梵之地还消不了宛瑶公主的气……”
曋七何苦不知道这些,也是在方才发怔的这当口,她明白事情的轻重,害了什么盛舞倒也罢了,但若引得天帝不悦,这事儿就大发了。加之若是她的身份当众被揭了,回头她的这身兔毛也该被她阿爹揭了。
想着,曋七也顾不得许多,硬着头皮随手舞了起来。
这不跳引得席中人语云云,一跳顿时引起人群骚动。此并非曋七跳得多么如花烂漫,倾国倾城,实乃曋七就没那跳舞的天赋。
一挥手,一投足,一转身,一扭腰,无一不让人笑声连连,看得连宛瑶公主都愣住了。
席中,离滔方才委腰入座,一抬眸就见到这天上人间都不该有的舞蹈,一时也怔了怔神,忽的又想起自个儿家的殿下不知是否回到席中,忙探头探脑的寻着,也没认出那舞姿“非凡”之人竟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曋七。
而曋七这里,自诩摇头晃脑了好一会儿,心里寻思着自己这么卖命地舞了起来,总不至于坏了那宛瑶公主的盛舞了,便朝宛瑶公主在的方向,眨了眨眼,示意该她了,自己委实扭不动了。
宛瑶公主收到曋七的暗示,这才回过神来,眉宇微微蹙了蹙,但立刻又扬起了嘴角,按照之前排练的那样,从人中跳了出来。
悠扬的琴声响起,先是低回婉转,接着音调慢慢欢快起来,渐渐加快。宛瑶公主随着音乐自信地舞着,身在舞,腰在扭,腿在曲,眼在笑,无不恰到好处地把舞和乐融合在一起,撇开曋七方才的“独魔乱舞”,当真是此舞只应天上有。
想来宛瑶公主为了这支舞费了不少心思,好在没毁于自己的手里,曋七微抹一把汗,待曲毕舞终,就打算开溜。
忽然,座上响起一清脆的掌声,随即席中人方才皆回味过来,满座都是称赞和鼓掌。
作者有话要说:
☆、自食其力(一)
宛瑶公主抬眸望去,却见第一个鼓掌的不是旁人,正是一身紫衣撩人,也是方才走出百仙盛宴的离滔的殿下,青夜。
离滔也在此时寻得他的殿下,好不激动,竟有种要老泪纵横的冲动。
宛瑶公主的脸色顿时红了起来,低眉含羞道:“在殿下面前献丑了。”
“无妨,我看过比这丑得多的。”青夜平淡的回着,却不料这话让宛瑶公主听了去,还以为自己方才跳得当真不尽如人意,娇唇微咬,闭口不做声了。
离滔赶忙凑到青夜面前,小声道:“殿下,毕竟不在琼夜殿,说话莫要太随意了去……”
青夜“哦”了一声,想了想,清凉凉地补充道:“你能跳成这样也是不易,真正献丑的该是你的婢女才是。”
殿下……
离滔叹息抚额间,瞧见那宛瑶公主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那如花的容颜顿时暗沉了下来。哎,撞见他家的殿下,宛瑶公主也只能如此受着了,毕竟他家殿下惜花的样子,他倒是从未见过。
曋七私以为,席上那些你来我往的对话与她完全不相关,正待脚底抹油要逃,才一撸袖,就察觉到有丝不对劲。
她一抬头,就见众人皆往她这里看着,连带着宛瑶公主也看着她,惟独宛瑶公主的眼神里,透着抹曋七看不懂的意味,似愤愤不平,似隐忍不发,又似探索琢磨,总之耐人寻味。
也是,若换做是她,只怕也会抓狂,好端端的舞蹈被她个外人扰成这样,罪孽罪孽……
这时,席上又传来一声呼喊,把曋七拉回了心绪。
“那位献丑的婢女?”
曋七左右看了看,不确定地把食指往自己胸前点了点:“我?”
青夜点头道:“难道方才有比你还献丑的婢女么?”
曋七这才留神注意到,原来刚才一直说话的,竟是之前在天庭遇到的那位紫衣仙友!
不是冤家不聚头,狭路相逢拼死活。
曋七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尽管她不知道眼前的紫衣仙友姓甚名谁,但是眼见天帝和帝君都不曾发话,而他却能在这里出声,曋七断定,这位紫衣仙友要么后台硬,要么自己硬,无论是哪个,她都得罪不起,更加不能让他瞧出是自己。
于是她拱了拱身子,低了低嗓子道:“不知仙……殿下有何赐教?”
青夜一双狭长的眸子,从上到下打量了曋七一番,目光落在她轻飘飘的面纱上,嗓音平板地开口:“你难道不知罪吗?”
“什么罪?”曋七刚一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拿捏着他的脸色,复把要说理的话咽了下去,识时务地又补充了一句,“殿下英明,奴婢深知扰了殿下的清净,愿立刻退下,永不出现在殿下眼前。”
青夜望着她,默不作声起来。
彼时,坐在席最上头的天帝笑盈盈地发话了,“算了,这或许也是宛瑶歌舞中的一部分。”
宛瑶公主见天帝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忙福了福身子:“宛瑶谢天帝谅解。”
“不想宛瑶公主有此等才情,此舞当是第一舞。”说话的,正是坐于天帝旁的,与青夜仅隔一席的天界二殿下风华神君。
天帝膝下三子,独有一儿,便是风华神君。
而这帝君同样只有一个独子,那便是青夜。
这两人撇开身份,倒是天界中难得的好兄弟,只要宴席,二人瞅见之一,必见另外一人,且唯独此二人最能唱台戏。
黑脸为青夜,白脸为风华。
天庭中无人不知,因此他二人若是同时开口,一般讨不得好,且还要看在两位家中令尊的面上强颜欢笑,为此,当如今二人皆对宛瑶公主的舞姿给予评价时,众仙无不三缄其口。
曋七着眼瞧了瞧风华,不为别的,单是这拍马的语气,却与她如出一辙,便多留神又看了几眼,只觉此番百仙盛宴大饱眼福,旁的不说,如此风姿绰绰的仙家,她就是在崇吾山再呆上两千年,也是遇不见的。
白玉青冠,面容俊美,一席白袍很是符合风华温和的气质。
正当曋七迷离的这当口,席上的青夜淡淡抬眸,不经意间瞧见曋七望着的视线,目光微微一顿,便又淡淡地收了回来,只是这脸色越加的清冷了。
宛瑶听闻天界二殿下的风华神君都开口称赞自己的舞姿,面色不由一红,娇羞地回道:“谢风华神君的谬赞,宛瑶愧不敢当,论说第一舞,还是圣母的舞姿堪为天界第一,此番上天庭,宛瑶倒是很想向圣母叩拜礼数,尽学其舞,不求精通,只求通达。”
“宛瑶既有此意,那明日便去找圣母吧,料想她也会很满意收你这个徒儿的。”天帝和煦地说着。
谁知此番青夜突然出声:“天帝圣明。不过仅有一条,如若让圣母知晓她的徒儿门下竟有个完全不通舞步,且舞术全然不精湛的人,该当作何感想?是对圣母的不敬还是有人拂了天帝的颜面?”
众人听了,皆知是指方才独舞的红衣女子,不免又看了过去,曋七忙回过神来,不觉低了低腰杆。
风华不明所以地瞅了青夜一眼,见他依旧面若清风,淡然神色,默自轻叹一口,随即附和道:“青夜所言甚是……”
“那么依你们之见?”
见天帝问到点上,青夜也不拐弯抹角,“便先跟着我吧。”
此话轻飘飘地落地,却诚然泛起了一阵波澜,众仙家无不惊诧,皆纷纷私语起来,议论着不知这青夜殿下究竟何意,老揪着个舞女不放,莫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云云。连曋七也愣了愣。
青夜浅扫了席间,至席上鸦雀无声,方继续说道:“我身边正好有个算得上懂舞之人,由他先替训练着,料想能有所成,届时公主便可来要人,圣母那里也好交代。”
听着一席话,倒像是替宛瑶公主考虑周全,众仙家无不为自己方才臆想出的不正思想所老脸一红。
独宛瑶面色一怔,转眼看了看曋七,又瞧了瞧席上的青夜,轻抿了抿唇,“如此,宛瑶便先谢过殿下了……”
离滔低头正琢磨着,自己怎的不知道殿下身边还有个舞艺精湛之人,忽然青夜轻飘飘丢来一句话:“桃李,还不快去?”
离滔顿了顿,实诚着问:“去……哪儿?”
直至宴会结束,离滔仍旧没有从方才的阴郁中走出来。
只为殿下的一句话,自己就成了懂舞之人,在那样的情境之下,竟把曋七带了下去,恍惚间,他看见了帝君意味深长的目光,心中更是千锤百炼……
他的百年修为啊!
曋七亦步履拖沓地跟在离滔的身后,心情也没比离滔来得好,只因那位紫衣仙友的一句话,她就被带了下去,再也无缘见自己阿爹给天帝行礼的场景了,心中愈想愈加愤愤不平。
不过就在这时候,曋七也终是想起了那宛瑶公主何以如此耳熟。
原是这宛瑶公主来历非同一般。论溯还得从一千年前说起,宛瑶公主原是一株仙草,因长期吸取天地之灵气,且无意一次机缘巧合,被一仙人仙气感染,便成了仙人。
正巧一次歌舞盛宴,舞姿非凡的宛瑶公主因一舞被圣母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