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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咱们才更要打破小日本的封锁沟;把十九支队给接应出来。”舒同文道;“要不然;小日本解决完了十九支队;接下来就该腾出手来对付咱们独立团……”
“有情况”梁大胆忽然低喝一声;猛然伸出手;一下把舒同文的脑袋摁进了草丛中。
过得片刻;透过草丛的缝隙;舒同文便看到一辆装甲车顺着公路缓缓开了过来;由于天于路躁;装甲车的屁股后面还扬起了漫天的烟尘;经过小山岗脚下时;装甲车上的车载机枪忽然猛烈开火;霎那间;灼热的子弹便嗖嗖尖啸着从梁大胆、舒同文头顶上飞掠而过。
梁大胆、舒同文都不为所动;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知道这只是小日本的火力侦察;而不是说小日本已经发现了他们。
果然;小日本的装甲车在对着公路两侧的山峦胡乱扫射了片刻;又再次启动向着前方去了。
直到小日本的装甲车走远了;梁大胆才重新从草丛里坐起身来;经这一耽搁;天色也黑了。
梁大胆将烧得只剩下半截烟屁股的烟卷塞嘴里使劲吸了两大口;然后把烟头噗地弹到远处;这才起身拍拍屁股跟舒同文说道:“阿文;我就送你到这;不去那边了;见了徐十九;记得替我问一声好。”新四军的通讯手段要相对落后;青阳独立团也没配电台;所以梁大胆并不知道徐十九已经登报变节的事。
“行;我一定替你把话带到。”舒同文的神情却明显黯淡了一下;然后跟梁大胆握手告别。
半个小时之后;舒同文便带着王老虎的l营翻过了封锁沟;跟舒同文一起越过封锁沟的还有刘畅以及新四军敌工部的四名枪手;待舒同文和王老虎的l营消失在对面的山峦之中;梁大胆便也带着负责掩护的部队;把十几架梯子收起来;返回了燕窠。
第104章夜袭
又一个漫天而又艰难的晴天;当我们拖着疲惫的双腿找到临时驻地时;小川桑、河边桑、立原桑、藤原桑还有渡边队长都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加上我;这就是渡边小组的全部成员。
像我们这样的小组有五个;我们的唯一任务就是负责监视皖南抗日救国军行踪;然后通过步话机将他们的行踪随时报告给大队指挥部。
作为帝国仅有的一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部队;我们尾原大队的每一名成员都可以算得上是精英;丛林作战对于我们来说也不是难以完成的任务;至少我们比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军队都更熟悉丛林环境;然而不幸的是;我们遇到了三个神一样的对手。
李牧、野口;还有高慎行;这三个名字已经深深地铭刻在了每一名队员脑海里。
自从扫荡开始之后;我们尾原大队直接死在他们手里的队员已经超过了三十人;天照大神啊;要知道我们整个尾原大队也才八十多个人;他们三个人几乎就于掉了我们小半个尾原大队庆幸的是;死的多是后来补充进来的队员。
这是三个神一样的对手;每天天亮;当我们扛起冲锋枪、清点弹药准备出征时;都会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今天我们小组不会遇上这三个煞星;这是不是非常丢脸?但这确实是真的;尽管我们没有做得很明显;但我们小组的每个成员的确在心里向天照大神祈祷;我知道;这是事实。
由美子;我的至爱;当我坐在这里;中国中部地区的一座大山深处;给你写这封信时;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收到这封信;更不知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是否还活着;说真的;我对这场战争已经失去了信心;我看不到希望;我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不过由美子你别担心;我会竭尽全力活着;我答应过你;一定会活着回去;然后聚你。
由美子;我的至爱;此时此刻;远在万里之外的家乡;你在做些什么?你又是否知道……
小野就着背包用钢笔沙沙写着;尽管他已经很累;累到直想倒头就睡;但他还是强撑着;给他远在家乡的恋人写信;因为他真的无法确定;明天是否还能看到太阳的升起;所以;他必须趁自己还活着;把他想说的都告诉他的恋人
沙沙的脚步声忽然从山洞外响起;小野却没有停笔;因为他已经听出来;进来的是组长渡边。
片刻后;渡边矮壮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洞中;篝火堆燃烧发出幽红的火光;照在了渡边的脸上;由于侧对着小野的缘故;从小野这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渡边的左半边脸;右半边脸却藏在了阴影中;再加上渡边左脸上还有一道刀疤;这就使显得格外的狰狞。
渡边脸上这道刀疤是在与对面其中一个兵王交手时留下的;迄今为止;渡边也是唯一一个曾与对方短兵相接而仍活了下来的人;所以;小野他们都极佩服渡边这组长。
“小野桑;你怎么还不休息?”看到小野仍在写信;渡边脸上便有些不高
作为五个负责跟踪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的五个战斗小组之一;渡边小组的任务可着实不轻松;如果没有足够的体力;是很难胜任这样一项艰巨的任务的;而充足的睡眠;却是保持体力的最有效的手段。
“哈依。”小野便赶紧站起身来;向渡边重重鞠首。
渡边再没理会小野;走到火堆边把一个队员叫醒;让他出去换岗;然后就倒在了火堆边;就在小野以为渡边已经忘记了某件事情的时候;渡边却随手就从腰间解下一颗手雷;然后紧紧攥在了手里;在攥紧手雷之后渡边才侧过身来;面对着火堆;不一刻;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小野只能苦笑;自从上次死里逃生之后;渡边便养成了这样一个古怪的习惯;只要是在野外宿营;每次入睡之前他都会解下一颗手雷攥在手心里;渡边没有跟谁解释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小野隐约能够猜到;渡边应该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一在遭到对手偷袭时;手里握了一颗手雷至少还有同归于尽的权利;而不必被别人杀鸡宰羊一般杀掉。
望着已经进入梦乡的渡边和几名队员;小野却再没有了睡意;对着火堆发了会呆;小野尿意上来;便起身走出了山洞。
洞外;月色就跟银练似的从天上洒下来;将整个山野照得如同童话王国般朦胧美丽。
在洞外站岗的小川问了句你于什么去;小野回答说去撒泡尿;然后转身爬上了洞口右侧一处石台。
站在石台上撒了泡尿;小野忽然间发现前方好像有一处石凹;因为隐藏在月色照射不到的暗影中;所以刚才他没发现;小野便走过去;又一屁股坐了进去。
石凹的形状跟椅子差不多;人靠在里面非常舒服。
坐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小野便感到四肢有些发僵;正准备回山洞睡觉时;耳畔却忽然间听到了一阵极其轻微的异响;小野便一下警觉起来;作为一名训练有素、久经战阵的特种兵;小野的听觉一贯极敏锐;分辩能力也远超常人;他已经听出来;刚才那丝异响一定是有东西经过时发出的。
小野从石凹中微微探出身来;然后就看到了几乎让他窒息的景象;对面大约十米外的小灌木丛中;一个黑影犹如鬼魅般走了出来;走出灌木丛之后;那个黑影似乎感觉到了小野的目光;竟忽然间转过脸来;向着小野藏身的石凹看了过来。
小野的心跳顷刻加剧;他险些就要大喊起来。
不过很快;小野就判断出对方并没有发现他;否则;对方早就扑上来了。
小野迅速地镇定下来;然后伸手就往腰间摸;遗憾的是;刚才出来时他没带任何武器;他只摸到了一把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几乎不用考虑;小野便果断放弃了背后偷袭对方的念头;对方可是兵王级的人物;连渡边组长都险些死在对方刀下;他就更不用说了。
大声示警?似乎也不是时候;更关键的是;他一旦示警;就必死无疑;对方可不只一个人;在已经出现的这个人身后;肯定还有负责掩护的另外两人;他只要出声;就立刻会招来对手的雷霆报复;那时候整个渡边小组也许会因此而得以保全;可他小野却必死无疑。
霎那间;小野便陷入了剧烈的挣扎当中;保全自己?还是冒死救人?
事实上;野口也的确没有发现躲在石凹中的小野;因为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小野藏身的石台已经躲进了月色的阴影中;野口根本就不知道这块看上去平整广阔的石台外仙竟然还有一处天然的凹陷;更不知道这处天然的凹陷内还藏了一个人。
野口悄无声息地走到石台左侧;然后从石台边缘上微微探头往下看;便看到了有一个日本兵挎着冲锋站在山洞外放哨;看到这一幕;野口脸上立刻便露出一抹难以言状的苦笑;高慎行的嗅觉还真跟野兽似的;竟然真猜到会有尾原大队的追踪小组在这个山洞宿营。
第105章重伤
没有任何犹豫;野口便解下了背在背上的劲弩;然后瞄准了下边的岗哨
月色下;视野极好;只听噗的一声;一箭正中那日军岗哨咽喉;那日军岗哨甚至都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已经一头栽倒在地;野口回头招了招手;然后就敏捷地攀下了石台;给已经倒在地上抽搐的那个日军岗哨的胸口又补上了两刀;这两刀正切中心口;那日军岗哨立刻就不动了。
稍顷;高慎行还有李牧也悄然出现;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对准了隐隐有火线透出来的洞口。
高慎行捡起日军岗哨丢地上的冲锋枪;再举起右手往前轻轻一压;三个人便立刻呈战斗队形;无声无息地进了山洞;这处山洞第5大队以前来过好几次;高慎行他们甚至记得山洞中的每一处石坑;深入不到四米就是一处拐角;洞中的光线便从拐角后面透出的;看到火光的同时;三人也听到了此起彼伏的鼾
高慎行从拐角后面微微探头;便看到了山洞最深处;有四个日本兵正横七竖八围着火堆而卧;高慎行当即回过头;将洞中情形用手语告诉李牧跟野口;然后下达了战斗命令;下一刻;三个人便同时猛扑过去;其中三个日本还来不及从睡梦中惊醒便被结果了。
渡边因为睡在山洞的最里面;所以侥幸躲过了第5大队的第一波打击;不过当他被突如其来的异响惊醒时;野口已经敏捷如猿猴般扑过来;渡边一下就认了出来;对方就是那个人。
上次尾原大队进入二龙山对徐十九实施斩首作战;最终并未得手并遭到了第5大队的追杀;在猎杀与反猎杀的激烈角逐中;渡边与野口曾经有过一次短兵相接;最终野口给了渡边脸上一刀;渡边却也从野口刀下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并引为毕生奇耻大辱。
“是你?”
“是你?”
野口和渡边同时把对方认了出来;然后同时用日语低吼起来。
野口手起一刀就往渡边胸口扎来;急切间他已经来不及换枪;只能继续用刀;何况近身肉博的话;短刀的威胁其实并不输于枪。
渡边发出一声低吼;毫不犹豫地将右手拇指伸进手雷拉环中;渡边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已经看出来今天他是绝难幸免了;上次他能从野口刀下侥幸逃生;是因为机缘巧合;这次两人短兵相接;他确信自己不可能再有这样的好运。
所以;渡边已经打定主意要跟野口同归于尽;他甚至没认真躲野口刺来的刀。
短兵相接的凶险就凶险在这里;如果一方打定主意同归于尽;另一方也是很难搞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渡边将右手拇指伸进手雷拉环的同时;野口也已经发现危险;当即低吼一声;右手刺向渡边的刀势不变;空着的左手却疾探而出;一下就把渡边的右手连同手雷一把死死抓住;渡边伸进拉环里的大拇指便被压住;动弹不得。
“噗”几乎是同时;野口手中的短刀就已经刺进了渡边的胸口。
只不过;因为角力的缘故;原本势在必杀的一刀却是刺偏了;这一刀虽然把渡边的左胸刺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