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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自治会主席坐在那里相对无言,都在默然地叹气,这要怎么才能够好,内奸如果不能肃清的话,明天……明天,日元还要下滑多少?股市还要暴涨几点?这样下去,原本就非常脆弱的经济还能够承受几次这样的折腾?日本,还要被他们卷走多少钱?
大藏省调动人员打开交易所的相关电脑,试图查找这从天上飞来的10兆日元到底是从那里来的,接着,紧急动员400多名职员四处取证,整个东京27家商业银行信贷融资部门的人员几乎都被从梦中叫醒,让他们务必回忆最近是否有巨额的资金被发放出去。
当然,结论都是,没有。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是10兆日元,不是10万!他们是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的!立即,立即给我向全国发出协查通报,要求各商业银行马上都给我提供最近10天~不,最近一个月是否向特殊企业投放过巨额日元贷款。一定要把这个内奸给我找出来,我要撕了他!”
从凌晨两点开始,日本人开始发狂,临时大藏相长门惠二命令全国主要商业银行立即提供最近一个月10亿日元以上的贷款清单,还询问是否有可疑的大额拆借或临时融资。
什么地方才最不容易被发现?
就是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在疯狂地向金融机构查对了一个小时以后,日本中央国库主管——常务次官小箕隆昭的缺席终于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整个大藏省的目光全部被吸引了过来,可他还是没有踪影,仿佛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电话不在服务区,常去的三四家酒馆也没有人,派遣出去找他的4批人全部煞羽而归。
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灯下黑”,凌晨4点左右大队人马强行破开小箕隆昭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却没有相关记录。最后,还是负责政府财政帐户支出的户钱司主管从多次遗漏在办公桌上的日常国库管理帐户中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今天的帐户余额比昨天少了大约10兆日元。
是这个原因吗造成的吗?马上给我翻交易清单!
是的,10。2兆的日元资金从上午11点开始分成25笔从国库直接通过联行交易转帐进入3家投资公司帐户,可以确定的是,就是这3家公司在日本股市上翻江倒海。
“给我把传票送到这里来!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干的!”
不过,别看他叫得响,长门惠二的手已经在发抖了。真要是在大藏省出现了这样的事故,这要是传了出去的话,这个……可能自己连选择切腹的资格都没有。
25张银行交易传票,绿一色的《日本国国家金库派遣单》附在后面,哦——仔细地鉴别一下,全部都是真的啊,上面整齐无误地排列着大藏省印、库印、小箕隆昭的签字和官印,甚至还有自己的签字?
“这是伪造的签字!发出通缉令,把小箕隆昭抓起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抓回来!”,长门惠二神色疯狂地下达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命令,不断叫嚷着。
这全部不是自己的签字,而且自己也根本就没有签署过这样的资金调拨命令,这就只能是小箕隆昭伪造的了,再联系到现在他还没有出现的情况来看,已经可以确定有鬼!就是他把国库资金偷出去的,就是他勾结中国人干的。
小箕隆昭,明天,我们都将下地狱。
但在下去之前,我要先把你给撕掉。
不幸的消息,终于传来了。当拿着所有传票和自己签字样本的长门惠二站在三巨头面前费力地解释,这不是我签的字的时候,东京警视厅报告说已经发现了小箕隆昭。
“马上把他给我带到这里来。”
什么?他已经死了?小箕隆昭死在一个艺妓的床上?
长门惠二突然就有一种可以得到解脱的感觉,人既然已经死了,那还不全凭自己说吗?何况,这的确不是自己签署的命令。
可是,祈朴佑二却不这样认为,先入为主对自民党的不认同意识,而且本来就是在自民党的管理下才出的问题,现在也被证实是大藏省发现了毛病,“首相阁下,我想知道几件事情,为什么国库的钱会无缘无故地被投放到中国人控制的投资公司帐户上去?又为什么,在资金派遣单上会有全部的真实印鉴?我也想知道,这个小箕隆昭——一个常年被评定为甲等的、最高级别的公务员是如何把我们日本的国库资金给偷出去的!我想,光是一个常务次官恐怕不能做到吧?我还想知道,长门惠二先生在这件事情上负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而整个内阁也包括首相阁下您应该负担一个什么样子的责任?”
祈朴佑二的确是错怪了长门惠二。
小箕隆昭为了这一天已经计划了将近1年的时间,采取实际行动来进行真正的准备工作其实早在2月20日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在没有得到接应以前是不可能启动的。
而且小箕隆昭自己也被骗了,原本对方答应他在第2天下午才正式发动对日元的攻击,这样一来小箕隆昭也就有充足的时间出逃到非洲去躲几天风头。却没有料到交出这25张已经手续齐备的派遣单后,不仅没有得到预料中的600万欧元本票,而且和自己心仪的艺妓一起被对方給……
祈朴佑二的话说得很直白。
饱含着祈朴佑二和整个民主党50年来遭受的压制和打击,不满的情绪就象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似乎一把锋利的倭刀准确地捅在自由民主党四个高级官员的心口上。
的确,这事是在现内阁管理下出的问题,内阁和大藏省也都应负不可推卸的责任,真正追究起来,就连已经辞职的前大藏相濑户下荣也脱不了干系。所以现场的自民党官员都不太好出来为本党辩护,也就更不要说为长门惠二解说了。
“长门君,在这个事件上我们暂且不去管是不是他们个人进行的阴谋,也不管这是不是直接出自占领当局的策划,你都应该承担管理不力的领导责任,这是无法推卸的一件事情,我需要解除你的官房长官职务,但是暂时留任大藏相。接下来,你必须继续紧密调查,看看占领当局的背后到底有什么企图。”
从道理和日本政坛的习惯来说,这个处分至少看起来还是比较重的,官房长官是内阁办公厅主任,而且在党内也是仅次于总裁和干事长的人物,职务远比同是内阁主要成员的大藏相重要。不过,现在任何处分都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还有15天就要解散内阁,大臣职务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虽然,这事最终肯定会影响到长门惠二在自民党和新地方政府中的地位,但这种牺牲和表态是绝对必要的,明天,还是需要向国民公布以争取谅解。
“嗨!”
长门惠二没有办法,他明白,由自己出面承担责任来当替罪羊是整个内阁和自民党都必须的一件事,要不是需要给首相解除自己职务的机会,他早就已经提出辞职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确定了事件的起源,也最终认定了资金的去向,但是我不明白,占领当局为什么这么急躁地进行呢?他们完全可以再拖上几天,或者把资金多进行几次转手就可以完全隐蔽他们的资金来源,他们这么急,又是为了什么呢?”,武义则很见机,于私,不能再让祈朴佑二继续这样对内阁和首相穷追猛打了;与公,现在正是判断占领当局意图的关键时刻,如果日本统治精英阶层现在陷入了巨大的内部争斗的话,就必然带给日本更大的损失。
这个简单的道理祈朴佑二同样明白,在政敌和国家利益面前,最终还是忍受住了巨大的诱惑而选择了后者。心有不甘地看了长门惠二一眼,又取下眼睛擦了一下才慢吞吞地接上话,“不过,我认为,现在就认定是占领当局策划的阴谋还为时尚早,毕竟我们仅仅是初步判定了资金的去向而已,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去证明这出自于占领当局的策划,而且他们完全可以说这一切是某个企业的行为,他们最多只能承担一个泄密的责任。”
后面没有说的话是,即便最终能够证明是他们干的,我们又能够怎么办呢?
难道,去和他们撕破脸皮公开对抗吗?
“可是,祈朴君,能够在日本收买一个最高级别的公务员,又能够在一个小时内完成全部款项的支取和转移并按时发动对日元的攻击,除了占领当局或者北京本身,我再也想象不出中国有什么企业有这么大的资金能力和长期投资下去的坚强意志”。濑户下荣的分析很正确,在场的自民党官员都纷纷表示赞同。
“可,这……也仅仅是推测而已,我们真正面对的时候又用什么来质问他们呢?”
祈朴佑二虽然也同意对方的推理,但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就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在手,光凭推测就可以去和占领当局说理吗?
早上6点,东京警视厅对小箕隆昭的初步尸检情况已经出来了,两名死者在性行为之前都曾经大量服用了能够致心脏过分激动的性兴奋剂,这是导致他们“从上午10点进入房间后一直没有出来”(警方调查报告语)并最终在踏踏米上共赴黄泉的主要原因。
随着王姓华人的浮出水面,关于事件的后续调查也在继续进行,因为这关系到一个大藏省最高级别公务员的非正常死亡,东京警视厅侦骑四出,针对其在死亡前接触的人员进行了大量调查,最终在三天后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情况。王姓华人去向不明,最重要的线索就此而断,东京警方的侦察目标就逐步指向了接受资金的三家投资企业,但这个调查却因为4月30日内阁解散和东京都地方政府的被接管而不了了之,当然,这是后话。
但是华裔在事件过程中的动作太过明显了不说,也没有对资金来源进行有效掩蔽,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占领当局受到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再不对日本人施加有效的威慑就不能按期完成海军舰队的组建,所以这是占领当局在无奈之下的选择。
“诸位,大家都已经累了一天了,现在已经是6点钟了,请就在我这里简单休息一下吧。这样,把这些调查资料准备好,9点半,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找吴委员长聊一聊,我需要他来给我好好地解释一下原因。如果占领当局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说法并正式对日本国民进行道歉的话,我就将拒绝本州自治委员会主席的任命!到时候,还要请诸位为我作证!”
川崎南记慷慨激昂的讲话让武义则很兴奋,也不知道是真的感动还是假的作戏,反正现在需要给祈朴佑二看看,猛然站起来点头也表示了自己的决心,“对!您说的对,首相阁下,请您放心,会见的时候我保证将与您共同进退。我郑重提议,我们还应该要求他们立即恢复原状,或者至少要将全部的阴谋所得交还给日本国民。否则,我也将拒绝他们的任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武义则毕竟还是一个自民党人,至少在目前他必须要和川崎南记保持一致,他的话说完了以后还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祈朴佑二。
但是和自民党应该承担现实责任不一样,整个民主党没有历史包袱,完全可以不去参合这件事。祈朴佑二知道,如果参加了自民党对占领当局的抗议活动,这对自己和民主党今后的发展是很不利的。
当集团和个人的利益与民族根本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这个号称左翼的政党立即断然抛弃了国家。我们,一个从来都不应该承担中日冲突的历史责任的政党,断不会因为某些不能确定的事件去和占领当局发生正面的冲突。原本就应该由你们去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