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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齐地放在旁边,再拿着浴巾盖着,好像担心弄脏它们一样。
随后他拉起男人的右手看了看,然后张口咬住了他的大拇指!
血一下子喷涌而出,溅得他满身都是,莱尔面目狰狞,在那一刻宛如食人魔附身,洁白的牙齿上沾满了黑红的血液,沿着他的下巴低落。
手指里的神经被他慢慢地咬碎,脱落,最终骨骼分离。
他吐出了那根带血的手指,放在水里洗干净后晾在了一边。
血水淌了一地,淡淡的红色和冰冷的瓷砖带给人一种诡异的痛感。
莱尔冲干净身上的血污后用浴巾盖住了对方全身,只露出一截毛发杂乱的小腿。
花洒上的水再次洒下,莱尔淡定地看了尸体一眼,从衣兜里掏出工作证仔细查看了一遍。
比彻·泰勒。
而后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角,攥着那根手指,拉低帽檐走了出去。
亚尔城,第五大道。
“快到了。”伊尔墨一边开车一边说。
施沃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直盯着窗外,手里抱着一个大箱子。
“小黑。”伊尔墨又说。
“怎么?”施沃兹并未回头,小声道。
“没什么。”伊尔墨看了一眼后视镜,打了转向灯,“就是觉得你挺厉害的。”
“有、有吗?”施沃兹诧异道。
伊尔墨笑而不语。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施沃兹忽然道:“伊尔墨,你、你说亚尔城种了那么多梧桐树,是不是跟青桐有关?”
“……”伊尔墨一愣,随即看了看车窗外,路边一串全是梧桐,地上还有掉落的枯黄叶片,显得整个街道无比萧瑟。
“不能吧……”伊尔墨有些好笑道,“虽然说这里的气候不适合种梧桐,但好歹也是十年前种下的了,殿下不是上学的时候和王妃认识的么,怎么可能跟他有关?”
施沃兹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梧桐一棵棵掠过视野。
“对了,你跟达米安是准备一毕业就结婚吗?”伊尔墨问。
“啊?”施沃兹下意识地张口吐出了一个单音节,才含糊道,“嗯……”
“挺好的……”伊尔墨说,“等他毕业的时候你好好请一段时间的假,听说达米安他们家那边晚上能看见极光,我跟金毛两个人还想同时休假一起过去看看。”
“那、那里风景确实不错,还能滑雪。”施沃兹说。
“所以啊,想抽时间去玩一阵子,这几年太忙了,都没好好休过假。”伊尔墨轻轻叹了口气。
“你跟鸡毛领、领证了么?”
“还没呢,怎么?”伊尔墨奇怪道。
“那你们打算要、要孩子吗?”
“……”伊尔墨瞥了一眼后视镜,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应该不会,如果他实在想要的话……我再去做个体检,看看能不能动手术移植人造子宫,做个试管婴儿。”
施沃兹:“……”
伊尔墨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跟他染色体是一样的,这样不是很正常么?而且我跟他年纪都不算小了,我今年三十三,他三十四,再过个几年就四十,工作都忙不过来了,哪还有闲心去想这些。”
两人的越野车后面跟着一串不起眼的车队,里面坐着的是情报部行动组的人,车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随时待命。
伊尔墨一直开到了大厦下面的地下停车场,停在这里的车非常多,他们没用特殊车牌号因此并未引起其他人注意。
伊尔墨熄了火,表盘也暗了下去,顿时车内一片漆黑。
“其实我们两个人能生活在一起,没病没灾的就挺好了。”伊尔墨说,“没必要非得要个孩子……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施沃兹却没有回答,只是含糊道,“随便问问。”
伊尔墨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施沃兹拉开车门,提着箱子去了后座。
伊尔墨把枪上了膛,放在身边,然后把座位降下来躺着假寐。
车窗上面的贴膜完全反射着外界的画面,看不见车内的任何景象,连显示器发出的微弱光芒都被完全掩盖住了。
地下室。
“嚯……”杰森看着仪器上的指示灯发出感叹,“还没稳定下来。”
“试验体的记忆容量非常大。”老者说道,“但他个人对具象化非常抗拒。”
屏幕上只有非常模糊的影子在动,根本听不见声音,也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那场景仿佛群魔乱舞。
“这应该是他的记忆还没有分离,几段回忆同时展现的结果。”老者继续道,“其实这几段记忆在他脑子里是被隔离的,可是我们无法分辨出隔离带。”
“……”杰森沉默了一阵,问,“跟莱尔有什么不同么?”
老者摇了摇头,沉吟道:“莱尔的具象化之所以会那么成功,很可能和他这个做事非常专注有关,他每思考一件事的时候就会非常集中注意力,他被激起回忆,就会不断地去巩固加强那段记忆的构造。但这个人跟莱尔不太一样,很可能跟他的工作有关,他大概受过专门的训练,能够同时把几件事梳理清楚。他的思维活跃程度比莱尔高了太多,您看他的脑电波图谱和莱尔的完全不一样。”
杰森:“……”
屏幕上的穆青桐还在痛苦地呻1吟着,脸色涨红,失去了原本的意识,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现在这样就是说不能做具象化了?”杰森问。
“不一定,再等三分钟,如果不行的话……”老者话未说完,有人已经在穆青桐耳边发问了,“上校,先看看吧。”
杰森“嗯”了一声。
穆青桐觉得自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漂浮,他的脚踩在天花板上,头却差点顶着地面,以倒立的姿势在行走。
明明眼前是一片漆黑,但画面却无比清晰地一一浮现。
他慢慢地向前走去,像踏在棉花上一样,踩一脚又轻轻地飘了起来。
而后他眼前变成了电视损坏时的雪花状,视网膜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想闭上眼睛,可是怎么也摆脱不了这副景象,仿佛活生生灌进他的大脑里一样。
冥冥中有人在询问他某个他异常熟悉的问题,可他却不知道那人是谁,从天而降的声音听上去缥缈而不真实,如同莅临人间的造物主般。
那个声音在问他记忆断层的事情,问他去了哪里,问了他的父母,问了他高中的生活……
它牵引着他开口回答,似乎具有某种蛊惑力,伸出了一个小钩子套住他的喉舌。
穆青桐被弄得烦躁不已,他头痛欲裂,想将那个声音赶出脑海,一直在抗拒着不肯张口。
“做情报的就是这么麻烦。”杰森道。
测谎仪对穆青桐这种人来说并不适用,同理在做具象化的时候,即使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意识,但内心仍然在抗拒泄露出任何信息。
由于穆青桐身体一直在颤抖,导致他的嘴一直无法闭合,上下牙齿碰撞在一起发出杂乱的声响。
“所以今天的具象化没法做下去么?”杰森问。
“今天的应该是个诱导。”
“不,不能当诱导。”杰森反对说,“今天必须要把最重要的信息套出来,等他醒来之后他会有做具象化的一部分记忆。”
“您怎么知道……”
“莱尔可能不想让他做这个实验,他记得做这个实验会怎么样。”
老者表情惊愕半晌没有接话。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杰森又补充道,“不过,元帅特地交代过的事情得万无一失地办好,不是吗?”
地下室,另一处。
莱尔淡定地拿着那根手指通过一道道门禁,走廊里鲜有人走动,每个人都步履匆匆,根本无人注意衣服的主人已经被掉了包。
他熟门熟路地一路前行,除了攥着手指外,还拿着比彻的工具箱,里面放着各种扳手钳子,可以用做临时武器。
这里的地形已经被他摸得一清二楚,他甚至找得到去某些地方的捷径。
离目的地越近,他的步伐就越坦然,他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前方伫立着一盏明亮的灯指引他前进。
地下停车场。
“现在大厦的人太多了,热感看、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施沃兹看到外面发来的报告,对伊尔墨说。
伊尔墨道:“给我看看。”
大厦里人来人往,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秘密通道,还有中央空调输送暖风形成的大片红色也造成了特别大的干扰,在管道附近根本看不出有人的影子。
“必须得等晚上人少。”伊尔墨说。
“可是……”
施沃兹话没说完,伊尔墨知道他是要说对方很可能会趁着现在人少行动。
“……”伊尔墨沉默不语,陷入了思考之中。
施沃兹看着热感程序良久,手指在键盘上半天没有敲击下去,他的眼睛盯着屏幕上蠕动的红红绿绿图像愣了半晌,忽然拍了一下手。
伊尔墨:“?”
施沃兹道:“我明白了!”
伊尔墨忙问:“明白什么?”
“行动组进来!”施沃兹焦急道,“控制监控我!”
伊尔墨:“???”
伊尔墨:“你慢点说。”
施沃兹:“……”
施沃兹咽了口唾沫,深呼吸几口气后开始解释:“现在热感不能用对吗?我们好、好几次来都没有发现任何情况,第一是因为这里面积实在太大,第二是因为怕被发现所以行动非常受限制。”
伊尔墨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对方肯、肯定也知道热感成像,杰森一般出入那里都选择在白天,每次他进入大厦后就会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这、这不符合常理。”施沃兹表情严肃,分析道,“所以必定是有个东西遮盖了热感……噢,不对……”
他拍了拍脑袋,似乎发现了自己刚刚猜想里的逻辑错误。
“你说完吧。”伊尔墨说,“别着急。”
“我、我可能想错了。”施沃兹摇了摇头道,“杰森他很有可能披上了隔、隔热服。”
“那另一种可能呢?”
“是、是……我刚开始是想……也许他们的通道就、就设置在最热的地方。”施沃兹说,“在那里是看不到人的影子的,就算有也、也是糊成一团,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还有一种可能。”伊尔墨道,“大厦里根本没有通道,他找了个机会偷偷溜出去了。赫尔曼亲手调1教出来的人,没道理反跟踪能力那么弱,否则他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到处跑。”
“嗯……”施沃兹若有所思。
伊尔墨拍了拍他的肩,道:“我现在让行动组的人进来,顺着中央空调的通风管道检查一下,监控那边你来负责……不管对不对,总算有了方向,不是吗?”
施沃兹对着伊尔墨笑了笑。
伊尔墨摸了摸他的头。
地下室。
一阵激烈而局促的声响惊动了监控室的所有人,白色的灯光“啪”地一声瞬间切换成了暗暗的红,安在天花板上的喇叭同时响起了警报声。
杰森立刻掏出了手槍,质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
“快问问出了什么事!”
“谁他妈这时候拉警报!”
“闭嘴!”
“安静——”
室内乱成了一团,杰森被吵得头晕脑胀,举着槍对着天花板扣下了扳机。
这巨大的噪音带着死亡的威胁,整个房间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惊恐地看着杰森。
杰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