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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法寺
三个月前,我不幸得了肝炎,严重到要住院的地步。而在住院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些让人不舒服的事情。现在回想一下部分的细节还是心有余悸。我的朋友们怂恿我去旅行一次,散散心。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本来我想带我在医院认识的女孩子一起去,但可惜的是她还要再修养几个星期,这是医生说的。而令人遗憾的事也不只一件:我的一个朋友恰巧临时有事没法走。因此,我们这一行的人数只有两个,除了我,还有我的朋友何宝,我们平时都叫他“阿宝”。
经过火车6个小时的颠簸,我们总算到了目的地。已经17:32了,我们找到旅馆住下,匆忙吃了饭,坐在床上舒展一下四肢,真是觉得很舒服。但阿宝很快就找到了不让我好好休息的题目。他从包里翻出一本旅游杂志。“明天我们到这个地方去!”我看着他手指的地方,是这个市边缘的一个小镇,叫五岭镇,我问他:“去那里干什么?”
他回答:“这本杂志上讲,那里保存了不少古代建筑,还有很多未开发的旅游景点,是探险的好去处,杂志给了它五颗星!”听他这样一讲,我的兴趣也来了:“有道理,看来你早有准备的。老是去那些人为的景点真的是没有意思。不知道去那里要多少时间?”阿宝说道:“明天早晨5点钟起来,去赶车,大概8个小时就可以到了。”“什么!还要8个小时?!”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怎么会答应去这种地方的?”我坐在车上的时候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现在已经没法回头了,车子已经开出了市区,公路两边都是农田和树林,远处还有连绵起伏的山峦。将近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那个四面环山的五岭镇。
虽然这里古色古香,民风淳朴。但是,我们很快从当地人口中就得到了一个坏消息:这里没有旅馆可以住,要翻过一座山,到一个叫湖景亭的地方才有。我们只好雇了一部驴车,载我们去湖景亭。赶车的车夫李大叔为人很爽快,他问我们:“你们这些城里人来我们山里干什么?”
阿宝回答:“来旅游啊,杂志上讲这里有很多古建筑,还有不少的好风景,所以我们就来了。”我接口说道:“但是我们却要住在那么远的地方,还怎么玩?”李大叔哈哈一笑:“不用急,你说的那些什么房子,山水全都在湖景亭,五岭镇什么都没有的。”我说道:“是这样的?”李大叔点头说:“我在这里几十年了,还会不知道,那些杂志都是乱写的。”
李大叔停了停,又说:“湖景亭那地方人不多,但空了几百年的房子真不少,有山有水,倒也是个好去处。但是那个地方……”他忽然停了下来,抬头看看天,只见有几片乌云慢慢飘来,“糟糕,快下雨了,得找个地方先避一避。”
(二)古寺避雨
我们在山路上左拐右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走进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这里阳光照不进来,加之天色已暗,这里更是如同黑夜一样,林中还不时的传出鸟的怪叫声,让人心理有点发毛。
驴车跑的很疾,不多时,在林子的深处出现了一座寺庙,整个庙似乎笼罩在山雾之中,看不清楚。等我们到了那里,已经开始起风。我抬头一看,这寺名叫天法寺。
“这个庙是空的,正好避雨。”李大叔推开木门,我们向里望去,只见残垣断壁,一片荒凉,但仍可看出当年是一座雄伟大寺。此时满圆黯淡,丛生野草,凄静无声,连树上小鸟的鸣声也稀疏难辨,生人入内不免胆寒。我们来到大殿,里面供奉的佛像金装早已落尽,到处都布满灰尘。外面的天更暗了,已经开始下雨点,不时的还传出闷雷的声音。
李大叔用干草铺了一块地方:“这山里头就是天气多变,说翻脸就翻脸,看样子这雨不会小!”我们也坐了下来。李大叔继续说道:“别看这个庙偏,它可大的很,里里外外也有十几亩地。我们在这里避一下雨,雨停了再走,不耽误时间。”
我问道:“这个庙既然那么大,怎么会是空的?”李大叔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要问起这件事,那说起来可真是有点邪门。这个庙里的和尚本来挺多,文革的时候扫四旧,有不少被逼还了俗。后来打倒四人帮,只有十几个回到庙里,其余的大都有了老婆孩子。好在镇上有不少人信佛,庙里的香火倒还旺盛。
我记得十年前的一个冬天,这山里忽然下起了大雪,铺天盖地的,这实在是少有的事。雪下了没多久,山就被封了,不管是人还是牲口都上不去。见了这情形,那些个要去烧香的也没办法,只好在家呆着,几个老妈子还为了这事要死要活的。
接着的几天雪更大,把山一下就封了十多天。到了年三十,有几个人说什么也不听,一定要去烧头香。给他们这么一闹腾,镇上有不少人也都嚷着要去。于是镇长就派了十多个年轻力壮的在前头开路,那些要上香的人就在后头跟着。
那路可真难走,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到了这个地方,看到庙前大门紧闭。起先也没在意,以为是雪太大,和尚们自己关了。但是敲了半天的门,还是没有人来开。于是我们就叫,几十个人一起喊,连山下镇里的人都听到了,可庙里竟然还是没有反应。
大家伙都奇怪:那些和尚本来很少出寺,连平时的米粮都由外人送来。这个时候大雪封了山,他们更不可能离开寺庙。就算临时有什么急事,也没理由一个都不剩。为什么会没人来开门?
有几个实在等得不耐烦,翻墙爬进去,把庙门开了。大家走到里面,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只是这庙里的和尚都没了踪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只听‘当’的一声巨响,是后堂传来的。
大家都知道,后堂是钟房,里头有一口千斤重的大铜钟。一个人忽然说:‘会不会和尚都在钟房里敲钟,做法事?’我们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绕过几条回廊,来到后堂的钟房。可是一进去,大家都傻了。。。”突然天上一声响雷,把我们吓了一跳。
阿宝追问道:“到底钟房里怎么样了?”李大叔继续说:“我们进去一看,只见里头灰尘乱飞,什么人都没有,那口大钟掉在地上,声音就是它传出来的。”我怀疑道:“没那么巧吧?!这钟早不掉,晚不掉,就在你们到了庙里才掉。”
李大叔似乎有点生气:“你以为我在说故事?哼,反正我们现在就在这庙里,不相信的我带你去看!”说着就站起来,要拉我走。我赔笑道:“我只是说这事太巧,可没说不信你。”李大叔说:“我老李头就这脾气,走,去看那口钟!”
(三)铜钟
我被李大叔拉着,阿宝跟在后面。我们三人走在松动的木板路上,不时的听到“支,支”的声音。这地方年久失修,到处都是一片破旧。我们穿过两道矮门,迎面是一个大园子,园内古柏参天,落叶旧草,满布路径。圆子一边是一片乱石,乱石中有一口水井。
我们转过几个弯,然后来到一条阴森的走廊,钟房就在走廊的尽头。这里光线极暗,地方也很狭小。李大叔把钟房的门推开,发出“嘎嘎”的响声。我们站在他背后,一声不响,不免被这声音引起一点惊惶。进了那屋子,立刻看到一口将近一人多高的铜钟。
钟四周的地板被砸的粉碎,最底下一段钟身已经击穿房子的底基,陷入石中,可想当时它掉下来的时候有多厉害。我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手上粘了不少铜锈。“看,我没吹牛吧。”李大叔站在一边说。
“没想到这钟分量那么沉,都陷到石头里去了。”阿宝惊讶道。他抬起头,看着吊钟用的那根粗如手臂的牛筋:“那绳怎么会断的?”李大叔摇摇头说“不知道,也许是时候长了,自己就这么断了。”我说道:“你们当时进来。真的一个人都没看到?”
李大叔说:“这地方就这点大,也没地方藏人。再说了,那些和尚也不用躲着。我们觉得这事蹊跷,于是就编成几组,分头去找。但是把整个庙都搜了遍,也没看到一个人影。那时候,大家都有点怕了,心想别是他们出了什么事,赶紧回到镇里,到公安局报了案。
四天后,县局里派了几个人下来,查了半天没什么结果,说是要报到市局。后来市里也来了人,问了问情况,可没两天就走了,一直到现在也没个回音。这地方偏,也没别的和尚来,所以一空就空了十来年。”
阿宝说:“公安局的怎么那么马虎,也不弄清楚就走了。”李大叔叹了口气:“也怪不得他们,这一没丢东西,二没出人命,叫他们查什么?顶多只能报个失踪。”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寺里有不少地方都在漏水。我们回大殿的这段路更难走,一路上我在想:“在大雪封山那几天,天法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和尚究竟去了那里?还有那个掉下来的铜钟,真的只是巧合?这些问题的答案已经沉没了十年,不知道还要多少时间才能被人们发现。”
(四)两个避雨人
我们三人从复杂的回廊绕出来,回到大殿。只见那里站了两个人,他们都是三十多岁,浑身湿透。其中一个在脱衣服,另一个从一个大包里拿出打火机,准备生火。他们看见我们从一扇小门里走出来,吓了一跳。一个长满胡子的说道:“呦,真是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这里是有人的。这外面雨大,我们就自己进来了。”
李大叔哈哈一笑,说道:“我们也是来避雨的,不是这里的和尚。”我们生起了一堆火,围着坐下,互相介绍之后,我们知道了那个长大胡子的叫洛空怀,还有一个大个子叫高呈。他们是来旅游的,不巧在山上遇到了这场大雨。
洛空怀问道:“李大叔,你看这雨什么时候能停?”李大叔摇摇头说:“这可难讲,长的时候一连十几天都有可能。”洛空怀皱眉道:“要是这样,可就麻烦了。也怪我们疏忽大意,出来的时候竟然没带伞。”高呈一声不发,继续烤衣服。
洛空怀问道:“你们刚才到后面去干什么了?”李大叔说:“我带这两个小家伙去看一口铜钟了。”洛空怀眼睛一亮:“就是那口掉下来的铜钟?”阿宝点点头说:“对啊,你怎么会知道的?”洛空怀哈哈一笑,说:“刚才我们在五岭镇,一个镇民和我们说的。我们本来还不相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这事还真怪。我们现在在这里避雨,”他忽然压低了声音,“会不会也象那些和尚一样,就这么消失了。”突然一个闪电打来,我心里一颤,只觉他说的也不无可能。
大家一时静默无语,周围一片死寂,外面的雨还是下的很大。大殿里的光线极差,面前的火光也是忽明忽暗。李大叔咳嗽一声:“怎么可能,我们五个大男人在一起,还怕什么!”高呈很少说话,此时突然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那些和尚的人数难道比我们少么?不也一样出了事!”
(五)夜游
雨一直没有停,现在是21:47,我们已经吃了“晚饭”,并且准备在这里过一夜。我躺在干草床上,眼睛看着那飘忽不定的火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