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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一匹狼,”一栋说。不知好歹,他气了就要走。
“就狼,”丽丽嗲声说嚯地扑上来一把抱住他,在他的脸上一阵乱啃;他蒙了,她又推他倒在铺上。“丽丽你……”他说。她的唇儿封住了他的嘴,一会儿她喘着粗气,像溺水者似的紧紧地吸附在他身上。她除了他的衣裳也除了自己的衣裳。他只感觉欲罢不能了,他甚至连想都没想该不该这么做,粗野地掀翻她扑了上去……
丽丽还没从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大满足与欢悦中省过神来,一切已恢复了平静。一栋已撑起,仰靠床上闷闷不乐;丽丽搂着他的头,斜枕在他的胸前说:“阿栋怎么了?”她又轻吻他的胸肌,极尽缠绵。
“怎么办?”他嗡声说。
“娶我呀!”她笑说。
他推她一把,说:“不可能,女人就这样。”然而却推她不脱。她说:“看你个熊样,我已经对不住杭杭了,怎么会要你离婚娶我呢。”
他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报答我才这样的。”
她说:“我都做了一回你的女人,有什么感恩可言,我是真的爱你,你还感觉不到?好了,不强你了,我就嫁那冉老头。”
他见她言不由衷,说:“你爱他?”
她一声“唉”叹气说:“你不是说凑合过日子吗,就这个命,怎么过也一辈子。”
一栋深深叹了一口气,抚摸着丽丽的脊背,她的肌肤是那么地细腻润滑,丽丽一时也动容了,仰望着一栋的脸庞,伸手摸着他。“从前你干吗害我?知今日何必当初,”一栋说。
丽丽说:“你说什么人说的,女人是一本书,我说你就花一辈子去读吧。”她见他又有些那个了说:“还要?”
他说:“要什么要,让你骚个够。”丽丽娇嗔说:“好呀,你损我。”她不依不饶,一栋又一番把她往死里撑……
夜很深了,一栋也记不清掀了几多次风浪,丽丽只感到每一次潮涨潮落就有别具一番不同的滋味在心头,总之她得到淋漓尽致的渲泄,潮涨时要死了,潮落又飘飘欲仙,一会儿又把她推到了深渊,就这么往复。他大汗淋漓却乐此不疲;她想想自己这么多年至今日才没枉做了一回女人,她哭了,嘴上却说:“不是你老婆呀,你就这么把我往死里整。”一栋说:“问你好没?你不吭。”他的手机响了,看那号是杭杭打来的,猴急一阵就起来接听。
“在哪?”杭杭说。
“什么事?”他问。
“凌晨了还问什么事,”杭杭极不高兴。“是不是心又长歪了?”
他说,“歪了,又怎么样,你不是对我没兴趣吗,回来干什么?”丽丽夺过一栋手机说:“是杭杭,一栋在我这儿,没事,好多人在一起,好,马上叫他回。”她正要摁机,杭杭问:“喂,丽丽,那冉厂长怎么样?”又劝道:“能过日子就行,考虑一下。”
“冉厂长……”丽丽说,望着一栋。“他,还行吧,谢你了杭杭,我挂了。”丽丽一下子挂断手机还给一栋说:“回去吧,看你怎么对付她。”
一栋穿衣裳说:“亏你是杭杭好朋友。瞧,今天这事儿------”
丽丽说:“好啦,你以为我心里好受,走吧。”
九
又是个周末,下午开完职工竞争上岗的预案会议,厂办的人已走得没影儿了。蒙一栋看表四点半也往外走。即近春节,机附厂竞争上岗,下岗分流要动真格了,叫工人人心浮动却也干劲十足,没有人愿意洗了困;那么干部呢,下岗也只是下车间,没有人有危机感。一栋想这预案对工人不公平。不公平,但哪儿又公平呢,从上至下不全这样?杞人忧天。他才出厂门,对面马路有人喊,循声见是赵一蒙,他一怔,没他的好事就装没看见,骑上自行车就快开溜。
一条大道往前五十米是个十字岗。一栋刚过十字路口就被一年轻的交警截住。他惊讶还有些慌,又做错了什么呢,他想。站在原地一动没动。警察向他走来。一脸严肃凝视他,直抵面前了,说:自行车是你的吗?他说,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那警察说:是,你也等一会。正说间一辆富康出租车停住,走出很火的赵一蒙,疯了似的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跑,叫你跑。”年轻的警察让她放手说:“蒙蒙姐,他跑不了,这自行车是你的吗?”蒙蒙眼就没瞅那交警冲口说:“怎么不是,连人都是我的。”一栋这会儿啥也明白了说:“是,她是我老婆。”那警察火了说:“我看你不像个贼,所以客气,没想你偷了车还骂人,送派出所!”蒙蒙见事闹大了说:“我送他就行了,熟人他跑不了。”她瞪着一栋:“还不走?”又转身对那交警说:“谢你了小王,明日个我请你客叫你姐也来。”一栋推车走了几步,蒙蒙说:上车带我。
一栋就带她走。她说:“几个月没找你麻烦,你以为就甩了我对吧?”一栋不想哆嗦说:“上哪?我还有事。”蒙蒙说:“《勿忘我》。”一栋急了:“你到底想干吗?”蒙蒙哼了一声说:“怕了?我就知道你与丽丽火热,告诉你,你没戏了,她要与朱波复婚了;你屋那黄脸婆介绍的那冉厂长也没戏了,他也不想一想那一大把年纪,还想老牛吃嫩草。”
“长嘴妇,管你什么事,”一栋扭头说。
“路见不平,”蒙蒙竟格格地笑了。
一栋说:“我也老了,你很嫩草,所以……”蒙蒙没让他说下去骂道:“放屁,我就是要你娶我。”
一栋不吱声。
“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娶我?”
“是爱,但我离婚不了。”
“你真自私,你当我是你什么人了?”
“咱们分手吧,我给不了你未来。”
赵一蒙只气得直颤,跳下车,一栋刹车,掂脚停下。她怒骂说:“你有什么了不起,要官没官要钱没钱,要人丑的让人哭,我图你什么,从今日起我不认识你,你滚。”她推开一栋,转身走几步又一路小跑,不一会折入文化宫后门不见影儿了。
不会有什么事吧,想她那气极样,一栋这才急了,追她。真追上她安抚一番就没事,那以后呢,他想。那不追上她,真出事呢。叫丽丽劝劝她。他打手机《勿忘我》找到丽丽,说:和蒙蒙吵了架,分手了,她这会儿进了文化宫;她顶生气的,我怕她出意外。丽丽说:放心,三五分钟就到。
丽丽压了电话出门,招手一辆摩托就往文化宫赶去。
一栋打完电话就后悔了,犹如麦地里跑了猪叫羊去赶,岂不叫麦地里更一塌糊涂?竟叫一个爱你的女人去对付另一个爱你的女人。他甚感无耻,问自己,你是什么男人?就自行车调头往文化宫追蒙蒙。
蒙蒙进文化宫走了老远一段路见一栋并没追上来,她后悔了。“我怎么可以诋毁他没权没钱还说丑的让人哭呢,”她想。真混,什么不好骂。她以为蒙一栋见她这么一跑开会立即追上来,她气极了,他会担心她做傻事。可他竟不追她,不爱她了,何止不爱,他一点责任心也没有;她要真想不开做傻事呢,那他不就置她死活而不顾了?蒙蒙已站在这高高露天舞场的看台上,愈想愈是难过,欲哭还没人看她眼泪,她想就这么一头栽下去还真可以死呢。可为什么要去死呢?不就一栋没追上来?她动了动身子要转身的当儿,一人拦腰抱住她,往后一拖,下一步台阶,继而左手操起她的双腿,横抱起她来。就这一瞬她看清了是蒙一栋,就搂住他脖子嘤嘤地哭起来,就好像她真的死里逃生了一回。蒙一栋抱她坐在最下一台阶,让她哭,她真的直哭得昏天黑地,叫一栋心儿酸酸的,却不知如何是好。
爱情可以是女人的全部,而对男人不是,尤其是中年男人,上有老下有小,岂可弃家而不顾,去追什么爱情呢。倘若人生的旅途中真发生那么一段爱情,又真的发展到了危害婚姻的地步,他们就只能是却步,不在此类的中年人极少。
“好一对狗男女,打电话要我来,就是让我看你们这一曲戏?干吗不叫上杭杭来看,”丽丽早见蒙一栋从高台上搂抱了蒙蒙下来,这会儿还没完没了地缠绵,叫她嫉妒得两眼冒火。一栋忙放开满脸羞赧的蒙蒙,才站起,丽丽却从他身边走上高台。干什么啊,蒙一栋又急了,冲上看台,还好只差一步抓住了丽丽。丽丽一甩,他火了,左手操其前胸一手托起她双腿也横抱起她来,急喘喘地下到舞场把她放倒一边。
“你干什么?”丽丽佯装很气,但心里甜着呢。一栋也怕她像蒙蒙寻短,也很在乎她,但她却说。“想死你拦得住,瞧你个德性;别被某人几滴眼泪就蒙住了,你还不走?”
一栋不动,丽丽调头走又吓唬说:“我打了电话,杭杭马上到。”
“你站住,”蒙蒙早火了。“你这坏,我们管你什么事?”
丽丽说:“你拆散别人家庭。”丽丽一拖一栋说:“咱们走,杭杭来了,你又会被她扫地出门。”
蒙蒙说:“扫地出门才好。”
丽丽瞪一栋:“你听到了吧?”又骂蒙蒙说:“变态。”一栋犹豫了一下就推自行车走,蒙蒙急了冲过来挡住:“我昨天从深圳回,海蓝蓝回来开酒楼还是办茶楼,叫你考察一下。”
一栋揶揄说:“在深圳好好的,回来干吗?”
蒙蒙说:“没爱情,深圳再好也是伦落他乡,心在漂泊。”
丽丽讥讽蒙蒙说:“还爱情他乡,心漂泊呢。”
“你怎么认识她?”一栋问。
蒙蒙反诘说:“你不是在她床上让她打手机骂我吗?么样,我对她好奇,就联系了几次罗。”
丽丽对一栋说:“让蓝蓝回来开酒楼,我去她那儿打工。”
“干吗呢,”一栋疑惑。
丽丽说:“为了杭杭,盯着她,休想歪心。”
蒙蒙说:“你有毛病呀,关你屁事。”
丽丽脸一红说:“为杭杭就要管。”
蒙蒙正要反诘丽丽,手机响了,她看是蓝蓝打过来的就接听说:“是蓝蓝姐?”一栋丽丽站在一旁静听。“啊,我在文化宫,一栋也在,你明后天回来?好,你要一栋听?”蒙蒙递给一栋手机。
蒙一栋说:“海蓝蓝,你哭什么呢,要回就回吧。”一栋想,人生就如这舞场,转一圈还在起点:不是吗,蓝蓝闯深圳,现在要从深圳回来;自己离家又回了家;丽丽离了婚又复婚;蒙蒙为了结婚而离婚,爱了自己大半生还只能是孑然一身。
一栋关了手机说:蓝蓝要回来了。我们人生像不像这舞场?我们从起点怎么跳舞,转一圈回来,起点也即是终点,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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