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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那位周书记和这位薛书记可是出了名的死对头啊,姓周的若无所谋,怎么会巴不得薛向升迁。
而孙明则是惊叹于周道虔的政治手腕,先是一招顺水推舟,放顾明俊进位市委副书记,间接离间他孙明和黄思文的关系,与此同时,让顾明俊和黄思文离心离德,尔后,放着薛向上位一步,却埋下了对薛向头上云锦书记的帽子动手术的余地。
云锦现如今是什么地界儿,那可是比市委所在地宝丰区更瞩目的所在,守着蜀香王这么个利税大户,那等于是被金山,银山拥着啊,只要不瞎折腾,云锦一号指定是未来德江市委领导人。
而于薛向而言,云锦就有着更加特殊的地位,试想,如今薛向在德江为何有着如此特殊的地位,动辄连周书记,黄思文都得避让三分,可不是因为云锦背后的那座金山,在背后戳着嘛。
今次,周道虔一招天外飞仙,真可谓是掘了薛向的根基,狠啊!
“周道虔,果然是老狐狸,狠啊,真狠!”
就在孙明暗赞的当口,黄思文压也在心里烧开了锅。
身为签约当事人,这回,他比黄思文想得远,正因为想得远,此刻,他心情着实烦乱,几乎是一半火焰一半海水。
一方面,他深感羞耻,前番三方会谈,他被周道虔结结实实耍了一遭而不自知,还颠颠儿欢喜了好一阵,这种政治上的幼稚,让自诩为政治精英的黄思文羞愧到了极点。
另一反面,此刻,曹吉利宣布完了邱跃进的任命,他好似被一块天大馅饼砸中。
因为,此任命一宣布,那薛向就不再是云锦方面首长了,既然不是云锦方面首长,薛向凭什么调动云锦的财政款项,支援市府财政,缓解德江乱局。
更妙绝的是,薛老三自作聪明,先前,谈判时,让其确定援助金额,讲云锦方面援助具体资金数额落实在纸上,可此人偏偏要大言“解决不了困难,就辞职”,由此略去了支援资金一项。
若是前番确准了数额,薛老三便是离任云锦,这笔钱,也能从云锦财政上调拨。
这下好了,云锦书记的帽子一被剥离,姓薛的还怎么从云锦抽调资金,不抽调资金,怎么缓解财政危机。
而解决不了财政危机,根基那合约的白纸黑字的内容,姓薛的立时就得辞职滚蛋。
他黄某人殚精竭力所谋,不就在这旦夕之间完成了么?
思及此处,黄思文心念一动,“事情顺利成这样,难不成是首长出手了?”
越想,黄思文越觉有理,前番,他电话汇报和蔡行天汇报那份合约上内容时,蔡行天便着重问了薛向有无确定支援数额,当时,黄思文还以为是蔡行天关注薛向所能动用的资金,现在想来,分明就是目光如炬的蔡书记精准地从那一纸合约中,发现了漏洞,掐准了薛向死穴,一击中的。
说来,黄思文所念不差,此次薛向被调离云锦,还真是蔡行天的绝妙手段。
当然,此招由蔡行天使出,浑身天成,不见半点烟火气。
因为,薛向调离云锦的由头,不是由他蔡某人起的,而是周道虔自下而上提的要求,他蔡书记考虑地方一把手的人事动议,自然是顺理成章的。
更绝妙的是,周道虔所提议的拟任人选,也是极有力量的。
若非如此,蔡行天哪里这般容易压住势头正劲的蒋天生,平稳推动整个任命顺利通过。
而这番因由,甚是盘根错节,便是几位当事人,也没谁能滤清其中关窍,薛老三倒没思忖很久,邱跃进的名字方从曹吉利口中吐出时,他就全盘想通了。
因为这邱跃进,他听说过,的确很有力量,蔡某人把他推到前台,真是再合适不过。
宣布完任命,邱跃进作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周道虔接过话茬儿,结结实实地夸了邱跃进几句,其中一句“跃进同志是我特意从湘南省要过来的,他搞经济可是有一套,要过来时,湘南的汪书记还拍了桌子”,似乎宣示主权一般,强调了这位邱跃进同志,是他周道虔的人。
这强调不是要求旁人多多关照,反倒有点儿奉劝他人勿打这位邱同志主意的意思,好似这邱同志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周道虔讲话毕,整场联邱会便算步入了尾声。
回到办公室,不待一脸紧急集合的戴裕彬说话,薛老三便吩咐戴裕彬出去,将门关了,守在门外,谁来都挡驾。
戴裕彬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瞧见薛向这一脸肃穆,便是有再多疑问,也压在了心里。
不成想,他方到门外,谢明高,陆振宇便匆匆而来。
“小戴,你站门外作甚,薛市长人呢。”
陆振宇是个急性子,还未近前,便炸开了。
“首长在里面,回来就让我闭门,守在门外,说了,任何人不见!”
汇报完薛向的交待,戴裕彬又道,“估计首长需要静一静,细细想想,或者在和上面的首长通电话。”
不得不说,戴裕彬历练出来了,好的秘书便需如此,不仅能落实首长的指示,还能灵活变通。
原本陆振宇是要不管不顾闯进去的,戴裕彬这几句话一讲,他也就定住了脚步。
谢明高拍拍陆振宇肩膀道,“栏杆边上的风景不错,振宇,咱们过去抽枝烟吧。”
第五十九章 那些山
陆振宇点点头,便随谢明高一道,在栏杆边站定,闷头抽起了香烟,两人相顾无言。
却说,薛老三驱走了戴裕彬,便在办公桌后坐定,伸手朝电话抓去。
恼火,薛老三很恼火,原本,因为卫兰的关系,他对那位就极没好感,连带着对无意间中断那位上进之路生出的愧疚,都淡薄了。
后来,黄思文超拔赴任德江,那位针对他薛某人的意味已然十分明显了,薛老三已然生出了硬碰硬的心思。
此刻,那位竟然耍出如此手段,甚至不顾德江一地经济崩坏,也要计较私仇。
薛老三对那位的最后一丝敬意也消失了,只剩了冲天恼火。
毕竟,云锦是薛老三心中的一块画图,事到如今,他在这副画图上挥汗洒血,殚精竭力,方折腾出点气象,画图的使用权强行被拿走,飘飞的不止是头上官帽子,更重要的,还有薛老三的壮志雄心!
耽误了升官发财,薛老三或许可以容忍,但是耽误了薛老三“为人民服务”,他是忍无可忍!
不成想,薛老三方抓住电话,电铃先响了,接起一听,却是薛安远的声音。
“接电话的速度挺麻利,正想给我打吧,你那边的事儿我知道,刚散会吧,这次的事儿,是某些人不成体统,不过,南方给我打过招呼,说是老蔡同志这次没上进,以后绝了机会,有些情绪是难免的,我这边倒是不好动作了!”
薛安远的声音依旧浑厚深沉,中气十足,许是掌军握权日久,威势渐浓,隔着电话,就能感受到隆重虎威。
薛向飞速咀嚼着薛安远的话,南方同志打了招呼,分明是传达老首长的谕旨,显然,那位的动作也落入了老首长眼中。
但老首长何等层次,薛老三痛彻心扉的事儿,在老首长瞧来,也不过是过家家,受体不同,感受就不同,老首长感受不到薛老三的怒火,自然认为那位所为不过是发泄发泄。
而那位跟随老首长半个世纪,虽常不在左近,但情分甚足。
前次,因着蔡京的关系,不得上进,绝了仕途,在老首长处,自然赚足了感情分。
今次,那位对他薛老三下了手,老首长看来是无足轻重,却生怕薛家人发力,竟然派了南方同志跟薛安远传了消息。
事儿到这儿,已然明了了,薛老三再有怒火,却不好动用薛系力量,让那位好瞧。
却说,薛安远一语道罢,半晌不见薛向回话,猜他心中怨气,想到自家这侄子一路行来,遍地荆棘,自己这做伯父倒真没替自家这侄子出过力,反倒自己仕途一路走高,薛系温养,渐成庞然大物,却多赖自家侄子所助。
愧疚,豪情一并涌入胸中,薛安远道,“要不,南方的招呼,自当没听见,老蔡自己不地道,他不是想着进步么,我直接送他去政协养老就是,副国级待遇,不比个省委书记强?”
薛安远这句话,说得平常,却是豪情万丈,弹指之间,薛军委这是要终结封疆大吏的政治生命。
如今的薛系,的确有这个底气!
却说,薛安远说得豪迈,薛老三却没感动,反倒哈哈笑出声来,心中块垒渐消,豪气顿生,“得,有您这句话就行,我这被人欺负了,还有人惦记,这感觉挺不错!不过,您该知道,打小,我就没受了委屈,找大人帮忙的习惯,话说回来,打小我也没吃过亏啊,都是别人吃我的亏,现在也一样,您瞧好了就是!”
“行啊,你小子还能耍贫嘴,那就一准儿没事儿,放开干就是,一句话,咱们不欺负人,也不能教人欺负了去!”
说罢,薛安远就挂了电话。
薛向方压下电话,电铃又响了,他还没说话,安在海那夹着滔天气势的声音就响起来了,“老三啊,你这人缘着实不怎么样么,到哪儿都惹一窝蜂,罢了罢了,没地儿去了吧,来我这儿吧,我不嫌弃你能闹腾。”
安在海接了许子干调任了闽南这个改开桥头堡任了一号,上任不过半载,狠抓党建,压下了好几起闹学,在高层极获好评。
不说别的,光听这意气风发的声音,便知道人安书记如今正走上风口呢。
“得了,安大书记,您就可着劲儿说风凉话吧,谁叫我正走背字呢,如今,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槌呢……”
薛老三笑着回应。
安在海入闽以来,因着工作繁重,除了大计方针,会来电询问薛老三,平素,联系倒是少了起来。
今次联系,两人不该本色,仍旧调笑不止,好一番打趣后,安在海沉声道,“老蔡的把戏玩得虽精,但终究露了形迹,上次的事儿,虽然惋惜,可是他自家门户不靖,怎么厌得了别人?罢了,老头子真发疯了,老三你现在的身子板,还是扛不住的,得了,别矫情了,来闽南吧,老子许你个市长,看谁敢说闲话!”
薛老三笑道,“二伯,您这就小看人了吧,这才哪儿到哪儿,您怎么就知道我扛不住了呢,我这人还真就是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人家越不待见我,我还越要赖这儿了,您别劝了,蜀中我是待定了。旁的事儿就别说了,眼下,我还真有件事儿麻烦您,中央纪检口子有说得上话的没?”
“纪检口子,老三,你想干嘛,不会是想硬撼老蔡吧,那你可就打错了算盘……”
眼见着安在海就要联想出十万八千里,薛老三赶紧接口道,“您想得远了,我还不至于幼稚成那样,得了,怕您乱猜,我就直说了,德江这边的银行口子,我要大用,要用人家光靠嘴皮子肯定说不动,得拿了短板好说事儿嘛!”
安在海哈哈笑道,“就知道你这小狐狸一肚子坏水儿,得了,既然都跟你二伯我开了口了,就是没辙也得有辄不是?得了,不跟你神侃了,一准儿有不少人正往你这儿来电了,我就不惹人埋怨了,你小子啊,有的得瑟了!”
说罢,便挂了电话。
这回,安在海倒是料事如神,薛向方压下电话,电铃又响了。
许子干劈头盖脸便道,“怎么样,要不要搭把手儿?老蔡的102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