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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局跟着李天明的时间不短,深知恩主的根脚所在,对恩主根脚的家庭状况也极是了解。
姓薛的央校学员没什么指示性,可“叫苏风雪的京大副教授”一入耳,他头皮就炸了。在自家地头上,太子妃被抓了,姓张的这他妈是要掘他祖坟呐。
宋远航被剪得难受,梗着脖子道,“陈局长,我要求打个电话,这件事是误会,要官了,就调查案子,要私聊,就让他们提条件,没跟没由地,你敢公报私仇!知不知道我老丈人是谁……”
他盘算得清楚,这次漏子不算小,但说到底,没处多大的事故,又没伤人死人的,要说受伤,是自己吃了大亏,那边有什么不依不饶的,走公,自己也不过是误会,走私,让对方开条件就是,万儿八千的,在自己眼下,还不是什么不可完成的任务。
哪知道,他这话听在陈局耳中,不啻于煽风点火,不待他说完,陈局一脚将门踢得关上,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耳光,边打边骂,“叫你牛逼,叫你牛逼,色胆包天的混蛋,穿上狗皮就敢装人,什么女人,你都敢打主意,她真有破点油皮,你个王八蛋就等着吃花生米吧。”
宋远航亮明了身份,正处级航总干部,陈局不过是副处,敢这帮殴打姓宋的,且言辞之间,根本就关注那一堆省长,市长,注意力全在那女的身上,女人靠什么牛叉,还不是老公。
一瞬间,谢公子想明白了今儿招惹的那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没准儿就是一衙内,念头至此,他反而轻松了,说道,“陈局,陈局,方才那年轻人是谁,没准儿我们东家认识,鄙人金泰山服务部经理,想必金泰昌是谁开的,你该有数!”
“装你妈的x!”
陈局长飞起一脚踹在谢公子胸口上,踢了他撞倒在墙上,“都这会儿了,你狗入的还不死心,什么狗屁金泰昌,不就是时家人折腾出来的破圈子么,你还指望着翻出谁来,跟那位爷搭上话,做梦呢,就是你们主子爷来了,也没用,他在那位爷面前,从来就他妈没有过面子一说!”
被重重踢了一脚,谢公子痛极,可听了陈局长这话,他忽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脱口道,“薛向,不,薛衙内,不,薛,薛书记,你,你,你说那人是薛书记,我,我……”
谢公子好似疯魔了一般,双手乱舞,句不成言。
陈局长冷道:“你以为呢!”
“我草泥马,姓宋的,你害死老子了!”
谢公子怒骂一句,疯了一般,朝宋远航奔去,重拳重腿朝他身上招呼,好似面对的是杀父多妻的仇人一般。
……
傍晚,薛向在家中摆了一桌,果真如中午戏言地那般,没上山珍海味,甚至连家常便饭也没上,真是花生米,臭豆干,外加二锅头。
等到薛安远,陈道林,冯京一并归来,宴席便算开张了。
就着简朴宴席的来由,众人大笑一阵,话题很自然地偏到了机场的那次冲突。
薛安远听罢,搁了筷子,说道,“不像话,就顾着自己快意恩仇,浑然不顾组织颜面,太不成熟!”
陈道林夹了颗花生米,道:“安远同志,我不赞成你的观点,薛向这样做,合情合理,干部也是公民,公民就有义务配合公安机关调查。”
薛安远道,“道林啊,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薛向这家伙处处机心,这样不好!”
正替众人分酒的薛向停了酒壶,说道,“大伯,您这次的批评,我可不接受,不是我没心胸,但我也是一爷们儿,倘使今儿我不及时赶到,我媳妇儿不就吃亏了,这种恶人要不教训教训,那还得了,您放心,我不会动什么歪心思,公事公办,一切按法律来。”
“一切按法律来?主任,恐怕没这么轻松吧,薛家那边肯干?”
红星茶馆的一号包厢内,金泰昌的黄经理躬了身子,回着安坐在真皮办公椅上的时剑飞的话。
时剑飞随手拨弄下地球仪,说道,“薛家又不是只手遮天,这是执政党的天下,法治社会,谁还能盖过法去不成?”
黄经理道,“您的意思是,咱们死保谢无欢?”
“保!为什么不保,老黄,是自己人,就得保,我劝你多点人味儿,如果哪天你对上薛向了,我不保你,你心里乐意?”时剑飞沉敛了眉毛。
嘴上如是说,他的计较还是极清楚的,因为他料定谢公子没多大事儿,薛向也就是名头吓人,今次的事,牵扯到多名四中全会代表,上层都极是瞩目。
所谓众目睽睽,薛家就是想施展影响力,也得有所顾及,最多也就是对司法系统施压,加重判罚。
可谢公子在其中根本没多大牵扯,法律上够不够定罪都两说,所以,谢公子,时剑飞必保,至少口头上如此。
届时,谢公子不受重惩,时剑飞自然能揽功上身。
此事件,再经过系列加工,传扬出去,看谁还敢说他时剑飞怵了薛老三。
再者,时剑飞也可凭此收揽人心,姓谢的这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招惹上了薛老三,都被他时某人保下来,身边的人谁不对他时剑飞感恩戴德,誓死追随。
这笔账,时剑飞盘算得很清楚。
第六十一章
就在时剑飞得意打着算盘的当口,京城市w家属区的一座小别墅内,同样有人在为今天机场发生的那起冲突,绞尽脑汁,大发雷霆。
一位打扮华丽的中年贵妇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快速地转着圈子,满脸焦急。
忽地,咔嚓一声响,大门响了,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山装中年疾步行进门来。
这下,贵妇找着了正主,疾步迎上去,抓着中年人的大手便猛烈摇晃起来了,“姚国发啊姚国发,你还知道回来呀你,你怎么不继续开会开死算了,管我们娘俩做啥,你看看你女儿,你看看你女儿,出去时好好的,现在倒好,都快裹成粽子了,被人送回来,就不吃不喝,躺在床上不言不语了,你管不管,你倒是管不管。”
此处正是那位大小姐岚岚的家,自小肉贵身娇的大小姐,挨了重重两皮鞭,直似灵魂出窍,在医院裹了伤,回到家来,便歪在沙发上不言语了,留下姚夫人一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转来转去,这会儿,已经晚上九点了,平素准时归家的姚国发,却才姗姗归来。
姚夫人像是寻着了出气筒,冲过去就喷开来了,不成想,这出气筒却成了炸药包。
“闭嘴!”
姚国发一声冷喝,屋里好像起了霹雳,唬得姚夫人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姚国发疾走两步,一把将歪在沙发上的岚岚扯了起来,“姚岚岚,你给我说说,你今天在机场到底干了什么!天多高,你多高,你这是要往死了作你爸爸啊!”
姚国发的脾气,姚夫人清楚,这是个城府深沉得可怕的男人,结婚这些年,她从来都没见姚国发这般生气过。
老实人发火,非同小可。
姚夫人不敢再盯着姚国发问,转身拉着姚岚岚便道,“岚岚,你跟妈说,你到底又做什么了!”
姚岚岚怔怔盯着姚夫人半晌,忽地抬头道,“爸,我知道这次惹着不好惹的人了,可是那娘们儿犯贱,勾引远航,我要不修理她,我就不是姚岚岚。”
机场事件发生在中午,此时,已是晚上,久未等到宋远航,叫人一打听,才知道宋远航被抓了,公an部直接接管了。
这下,姚岚岚哪里还不知道出了天大的漏子。
“闭嘴吧,蠢货!”
姚国发高高扬起手掌,瞧见姚岚岚那不见面目的纱布,又凝住了,恨声道,“宋远航,宋远航,我早知道那小子不是好东西,你到现在还懵着呢,你知不知道宋远航说偷他金笔的女子是谁,那是薛家的长媳,薛家的长媳会去偷的金笔?”
“天大的笑话,我告诉你,审讯结果已经出来了,你那个宝贝小白脸,在公an部审讯处里,没撑几分钟,就全招了。是他在飞机上,看见人家丢了身份证,憋着不说,趁人下飞机时,偷摸捡了,趁着你上卫生间的当口,追着人家搭讪,希图要个电话号码什么的,以后偷摸联系。人家太子妃什么人物,是姓宋的那癞蛤蟆能勾搭上的。”
“结果,这姓宋的勾搭不成,被你撞破,情急之下,就着手里攥着的金笔,说人家偷他金笔,他赶上来要来了,后边的事儿,都是姚岚岚这蠢货都知道的了,你野,你疯,可也你也得看看天色,这四九城不是你爹反掌就能压得下的!滚,赶紧滚,还杵在这儿作甚,滚去公安局自己交待,是死是活,我是不管了。”
姚夫人听了个一头雾水,急道,“哪个薛家?凭什么让岚岚去自首,咱家岚岚做啥了,瞧瞧她这满脸伤,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任谁家也不能不讲道理!”
姚国发怒道,“讲道理,哈哈,你宋丽萍还知道讲道理!你要是知道讲道理,你闺女能成现在这样。你以为我老姚做到副市长就了不得了啊,屁,京城那么多高门大户,姚家算个屁。你还问哪个薛家,京城除了那个薛家,还有哪个薛家!”
姚夫人一听,就炸了,“啊!我的天爷啊!这是作孽啊,姓宋的那王八蛋,我早……哎哟,岚岚,你说你找的什么人呐,什么狗屁玩意儿哦……”
姚家已算是四九城顶顶人家了,可姚夫人混迹夫人圈子,太知道什么叫顶级家族了,他们姚家不过是有个姚国发顶门立户,可姚国发在人家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这回姚家的未来女婿调戏人家长房长媳,这不是上赶着找死么,跳井投河,都没这么利索的。
岚岚怔怔傻愣着,喃喃道,“远航不会骗我的,远航不会骗我的……”心头酸楚,却是信了姚国发的话,是啊,薛家的媳妇儿要什么没有,会去偷金笔?
万念俱灰,岚岚木楞地朝门外行去。
正自抹泪的姚夫人,一把拽住她,道,“你去哪儿,还想着救那个畜生!”
岚岚道,“爸不是让我去公安局么,我这就去自首!”
姚夫人惨道,“老姚,你得管管啊,你真看着你闺女进监狱啊,你可就着一个闺女!”
姚国发心如乱麻,冷道,“管,你叫我怎么管,姓宋的不断招了自己的事儿,把你闺女那些骂人话也招了,难听得我都不知道她这些年都学了什么,没教养东西,指不定让人家往死了记恨,不整治宋远航,也饶不了这蠢货!”
姚夫人怒道,“说说说,就知道说你闺女怎么蠢怎么笨,你倒是想辙啊!”
姚国发道,“我没辙,都通了天了,我有什么辙,这事儿办的,同情分都别想拿,别指望哪家人会帮你说话,你这蠢货闺女犯得是众怒!”
姚夫人道,“安书记不是马上要就任市委一号了么,怎么说也和你在一个单位了,他们家跟老薛家走得多近乎,有了牵扯,总能搭得上线,你动动脑筋成不成!”
姚国发哼道,“你当我面子就这么大,说是一个单位,可人家是市委一号,我是什么,政府的一名副市长,连班子都没进,跟人家隔着十万八千里,我能说动人家?”
姚夫人瞪眼道,“说了,让你试试,试试,事在人为,就算不成,你也先河市委一号搭了线,对你有什么坏处?”
姚夫人这句话搭在了姚国发的神经上,转念想了想,终于拿起了电话。
虽是会议期间,安在海还是很快完成了上任流程,办公、私人电话都对市里主要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