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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显然脆弱的感情线又被卫兰轻易地绷开,伤得纯情郑公子不知所措了。
……
夏日炎炎,酷暑无情,一大早从县委出门,走了两小时的泥巴路,薛向国术傍身,几乎寒暑不浸,可是随行的楚朝晖和两名公安民警小赵,小黄却是热得够呛,尤其是小赵、小黄,这次蒙廖书记简拔,有幸来保护薛书记,二人激动万分,仪表着装更是检查了再检查,严肃了再严肃,可谁成想薛县长下乡,惯好乘十一路啊,这一严肃就遭老了罪了,这会儿,二人前大襟跟水洗过一般,衬衣都贴在肉上。
行到一片竹林,薛向终于停下了脚步,招呼三人好生歇歇。薛向这一发令,楚朝晖就一屁股坐倒在地,抱起身前的水壶,咕噜咕噜,仰着脖子一通猛灌,灌完才想起来自个儿灌的是薛向那壶水,而自己的水壶早空了。
楚朝晖一脸尴尬,薛向笑笑,冲在树下打着立正的小赵、小黄打声招呼,招呼二人过来安坐喝水。可这俩人死活不动,说有纪律,必须做好首长安全的警戒工作。
薛向无奈,只好招呼楚朝晖将水送上去。细说来,他每次下乡,几乎都是单人独身,偶尔需要做些记录了,才会叫上楚朝晖。而今天,他要到的正是眼前西北方向的那座矮矮小小的村子——莘庄。
而这次之所以会多这些人,还是廖国友的安排,廖局长眼见时局日紧,生怕俞定中铤而走险,玩儿阴的,便特意给薛向下乡时,安排了这么两名刑警队的强兵,保护薛书记的安全。
没办法,廖国友盛情难却,薛向也只得应了。而今次,在县委局势宛若雷暴悬于九天的情况下,薛向还下到莘庄,无非是农忙结束,蔬菜大棚的种植推广基地必须选定了。要不然农户割完谷子,就开始整田,下秧,到时,再想说服人家把水放了,毁秧,那势必又是一场大麻烦。
而这莘庄,便是王刚领着水利局的几名地质员,联合选定后,上报给薛向的。薛向今日此来,便有查看地形的意思。
其实,种植反季蔬菜,对土壤的要求不高,毕竟即使土地再贫瘠,以现代农业的手段,多施各种化肥,自能达到蔬菜生长的要求。更不提东北大地,白山黑水,到处是肥得流油的黑土地,压根儿就不会有土地贫瘠一说。
之所以薛向要反复甄选种植地位置,无非还是考虑一个交通运输的问题。因为萧山县的道路实在是太糟糕了,就是主干道,也不过是些石子路,一到雨季,便泥泞的连马车要挂,也得马夫死拽着套绳,挥舞着鞭子,喊着驾,驾。更不提,那些偏远之地,蜗居县中的乡镇了。
而蔬菜不比别的,久放最难,若是交通不畅,不等菜运出去,路上就坏了,这岂不是误了大事。
因此,薛向给王刚下的指示就是,选地,一定要择取靠近过道最近的,即使偏僻,多河,也没关系。
选来选去,王刚终于把地点定在了这莘庄,薛向一路故意步行,也全非是因为此处道路崎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实地考察一番此处地理地貌。
好在一路行来,薛向心下已然满意十分,此处土壤肥沃,土地平整,四周无高山阻挡,阳光充足,最难得的是,此地距离锦山县主干道不过数千米,只需铺设一条平整的石子路,就能轻易打通同锦山县的交通,更美妙的是,锦山县那条主干道东行二十里便是赫赫有名的101国道,此国道沟通京城和辽东省府辽阳市,如此一来,大棚蔬菜基地设在莘庄,交通障碍岂不是被扫了个一干而净。
暖风轻轻,遇林成荫,竹枝郁郁,本就是纳凉避暑的胜地,而此处竹林,叶茂幽深,四周无阻,正是风口,风摇摇,竹簌簌,林下静驻片刻,浑身暑气猛消,四人在竹下好一阵停驻,眼见着便到午饭时间,楚朝晖惦记着自家领导的肚子,便请示薛向是否找个老乡家对付几口。
薛向正有此意,这个把多月,他下地方,几乎都是在农户就食,这会儿的农户都朴实,陌生人上门,亦当客待,薛向下乡这段时间,饮食上非但没怎么委屈,东北东家时鲜,竟让他尝了个遍。当然,以薛向的脾气自不愿白食,吃罢肯定要掏钱,毕竟在夏家租住有日,他深知庄户人家的困难,一鸡一蛋,必有大用,或待客,或换了针头线脑、孩儿笔本,或当作礼物探视亲友。
他一个陌生人,上门吃人家不少,如是吃干抹净一闪人,那他心里如何等得劲儿。惜乎农家人朴实又好脸面,薛老三每每给钱,场面都得跟打架似地,惹得人红脸。前几番,白吃了,钱没给成,后来,薛向就学聪明了,上门就食就先付钱,如果对方不收,他就不吃。如此这般,你谦我让,倒真跟活在君子国一般了。
却说四人离开竹林,朝村内行去,半根烟的功夫,就进了村口。
因着今次是他们四人就食,且都是大汉,而庄户人家待客,又俱是倾力以赴,薛向生怕寻到了穷家小户,让人家主人家为难,一路行来,便拿眼四处搜寻,搜寻房子体面的人家,毕竟以表观里,从房子至少能揣度出家境的殷实程度。
从村头行到村尾儿,百来户人家竟然多是土房,还有不少住的茅屋,至于砖瓦房,那是一幢也无。更诡异的是,时近饭点儿,竟然没几家人家的烟囱冒烟儿的,但偶尔能看见有村民妇孺,手里捏了土黄色的饽饽,端了碗稀稀的米茶水,蹲在门坎上,吃得香甜。
一圈绕下来,终于瞅见一间宽敞的土砖房,黑漆漆的烟囱也正一股一股喷着白烟,朝那处行进百米,竟还闻见扑鼻肉香、酒气。薛向本是大肚汉,蹿行了一上午,这会儿早饿得厉害,便也顾不上什么礼节,行到那家门前,挥手就推开了两扇木门。
入眼的竟是一桌酒席,十多个赤膊汉子,围着桌子挤得水泄不通,桌上虽无什么水陆珍馐,二师兄身上的玩意却是应有尽有,靠近大院左侧的石磙上,正坐了两个粗壮农妇,在腌制着一个猪头,那处石磙不远的木桩上隐隐血迹,地上散落着一堆猪鬃,显是刚宰过猪的战场。
第二百三十二章 全抓起来
薛向瞅见那处屠宰场,心中欢喜,暗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东北的杀猪菜,他可是早有闻名,却是未有机会尝鲜,今次却是撞着了。
谁成想薛向方欲开口,坐在那酒席主座上的一条胖大汉子起身,冲薛向嚷嚷开了:“你谁呀,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栓子妈,跟你说了,锁好门,锁好门,你怎么回事儿,赶紧把人撵出去,老子们这儿抓紧吃饭呢,可没功夫管你们村里这屁事儿。”
左侧那个年纪稍长的农妇赶紧起身,冲那汉子一叠声抱歉,转身就朝薛向门来,“大兄弟,对不住啊,要讨水,你去别家讨去,你也瞧见了,我家不方便。”
“大嫂,我不讨水,行到你们村子,肚子饿了,就看你家烟囱冒烟,想来买些饭食。”说话儿,薛向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在那妇人眼前晃了晃。
果然,那农妇迟疑了下,又道:“你稍等啊,我去问问,可别先进来啊,要不然可没得商量。”
见薛向应了,那农妇又摇着身子,朝那桌门去,和那胖大汉子不住说着什么,那胖大汉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拍桌子,忽而眼睛冲薛向手中的大团结扫了一眼,又冲那农妇说了几句,那农妇面有难色,忽然一跺脚,又奔了回来,“大兄弟啊,你别看我家今儿个杀猪,可那猪肉都是那桌客人买下的,你要买干饭,我能做主,卖你些,可你要买肉食,那就麻烦了。不过,我方才帮你问了问,人家说要吃肉行,你得出大价钱,你看?”
“没事儿,没事儿,你看这些够么?”
说话儿,薛向竟从荷包掏出一沓大团结,约摸二三十张。
那农妇瞧得一阵眼直,却是没了言语,就在这时,那胖大汉子忽然冲上前来,一把扯开农妇,堵住了开出的那条门缝,冲薛向笑道,“买吃食是吧,好说,好说,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还能遇到财主儿,这位兄弟在哪儿发财,做得哪路营生,听口音可不像本地人。”
“这位大哥倒是好见识,实不相瞒,在下在皇城根脚下混口饭食。”
细说来,薛向几乎一扫中院里的席面心中就生出疑惑来,眼下不年不节,这家人家又没红白喜事,凭白无故怎会杀猪?待听到这胖大汉子浓浓的陕腔,和那妇人言说的“猪肉被这群人买”,他心里的疑云顿浓。
很明显此地穷乡僻壤,又不靠山,自无野药珍禽,便是收购野货的二道贩子亦不会来此,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一帮外地人呢。诚然,薛向对侦破没兴趣,不会无端发散揣测,只是,此地毕竟是他薛某人的治下,撞上了不弄个明白终归不安心。是以,这会儿,这胖大汉子刚露出盘道的口风,薛向便计上心来,想借盘道的当口,混进去一观。
胖大汉子跑惯了江湖,一听薛向这一口流利的京片子,心下顿时信了三成,再看他穿着讲究,又扫中他手上大把的大团结,心下又多信了几分,当下,便拉开门,只是依旧挡住道,说道:“不知道这穷乡僻壤的,你老弟看中了哪路门道,能否言语几句?”
薛向知道不编过说得过去的话儿,定然进不得屋,便道:“老哥就别装了,一看你就和我吃一路饭的,都说同行是冤家,但在咱们这儿不好使啊,守着个偌大的长白山,你我就是再抢生意,这山货也收不完啊,怎么着,撞见同行逢乱,肚里没食儿,你老哥还不接济一二,将来老弟我也好在道上,给老哥你扬名儿啊!”
那胖大汉子见薛向把自己想成收山货的了,心中暗笑这家伙原来是个雏,不过,却是彻底放下心来,让开道,“既然同是一脉香火,逢上了,免费赠你几杯酒水,那绝对是应当应分的,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地主家也没余粮,这干货,你老弟怕是得出点儿血了。”
“好说好说,你老哥尽管开价,不就一顿饭么,中午这顿我管了!”薛向大模大样地吆喝着,脚下却是不停,几步就踱进了眼里,眼睛四处扫射,终于在左手最下面的那间厢房定住了眼,他此时目力极强,透过封得无比严实的房门上的一抹细缝,照样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这一看,薛向的脸立时就黑了!
那胖大汉子丝毫不觉薛向面色生变,掰着粗胖的指头算了会儿,故作豪爽道:“哈哈,既然你老弟讲义气,我也不瞎张口,这也吧,你出二百块钱就成,我们中午就弄了头猪,咱们这十二三个老爷们,一餐就结果了它如何?哈哈……”
“成成,是要结果!”说罢,薛向冷喝一声,“赵兵,黄志,还不进来!”
薛向话音方落,大门处,就奔出三道人影来,两前一后,前边那两个身材高大,形容彪悍,正是廖国友从公安局给薛向精选的随身卫士,后边那个跑得一歪一扭的正是楚朝晖。原来方才薛向刚推开门,便觉有异,朝后挥挥手,让三人隐到墙边去了,这时一声断喝,三人自然没命地奔了过来。
异变突起,胖大汉子稍一愣神,立时勃然变色,“兄弟们,遇雷子喽!”
胖大汉子一声吆喝,那边桌上的十一二条汉子立时朝这边围了过来,更有不少人腰里别着家伙,一会儿的功夫就将薛向三位围在了当心,独独留了胖大汉子和一个瘦猴模样的中年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