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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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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气功
  
  闻听薛向如是说,这二位倒没怀疑其言辞的真实性,更没觉后怕,只剩了满满羞惭。本来嘛,薛向身为上官,尚且不避艰险,他二人作为下属,却一避再避,更难堪的是,还让薛向给弄昏了,背到了此处,传出去,简直就是笑话。
  薛向瞧二人面色胀红,知其所想,笑道,“甭想那些没用的了,人跟人到底不一样,我胆大气豪,你二位谨慎小心,各有各的优点,算不得什么过错,再说,那玉女峰的鸟道,的确险峻迫人,光看那处久无人迹,便知早无人通行,显然,那地儿还真是给飞鸟泅渡,而非是人间道路,我也是大着胆子才敢闯的,当时,真上了横梁,也是吓得够戗,尤其是行到一半时,天风吹来,人都要飘了,便想回转,可一想,我都到了这儿了,干嘛再回去,再说,我背着方平,那两脚宽的横梁,也不好转身,我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走了,可一走过去,我才想到,坏了,这裕彬还在那边,我还得去一趟,早知道方才,就退回去了,悔得我啊,恨不得再背着方平,撤回去!”
  薛向编了个笑话,虽然未必好笑,江,戴二人心情到底好了不少,心中对这位首长,更是感激到了骨子里。
  想来也是,如此领导,不仅结下属以恩义,便是连这人情关系上的细枝末节,也替下属考量,照顾人面皮,又怎能不叫人感动。
  “对了,首长,咱这是到哪儿了,我怎么听见有人声了。”江方平问道。
  薛向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走,咱过去瞧瞧。”说着,他带头朝声源处寻去。
  方转过一片枫林,便是一道宽阔的老旧石阶,石阶侧沿,生满了青苔。
  石阶绵延无数里,压根儿瞧不见尽头,而石阶的前前后后,约莫散落了十好几人,皆是一身杏黄装,正拾级而上。
  见了这石阶,薛向就啧啧称奇了,本来嘛,玉女峰那么好的景致,也丝毫不见人工雕饰的阶梯,有的只是崎岖难行的山路,而此处,不仅开出了这数不尽的阶梯,都这个钟点儿了,还有这么多人入山,岂非说这翠屏山,远较那玉女峰,更得人青睐。
  “方平,这翠屏山的风景,我也见了,虽然算是不错,可也不见得比这玉女峰强上多少,怎么都这个钟点儿了,还有这许多人上山,就是看景儿,也不争这一时吧。”
  说着,薛向猛地拍一下额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记得你给我的资料上记载着,这翠屏山上有座景云寺,这些人莫不是都是拜寺去了,可就是拜寺,也不应该在这个钟点儿啊,难道这是咱德江本地的民俗?或是今天是哪位神仙的诞辰?”
  江方平笑道:“哪里是什么民俗啊,首长没瞧见他们身上的衫子们,一水儿的练功服,他们都是香派的弟子,我估摸着,今儿个,是有人在山上传功,这景云寺有五百多年历史,是禅宗的一支,听说是南华寺衍生出的一间分寺,这禅宗讲究顿悟,不仅炼心,更注罚体,来坚忍心性,所以这景云寺的寺庙前,就有一方上万平青石板铺就的大广场,甚是开阔平整,早些年,黑水县长乐镇的批斗大会,就选在那处,现在,好像被香派从寺里租了去,做了传功的讲庭。”
  “香派?什么香派?”
  薛向皱了皱眉头,心中起了不好的警兆。
  戴裕彬道:“就是练气功的,夏小香那支的,专练香功,近来在咱们德江的影响力,可是比什么五禽戏,鹤翔桩大多了。”
  一听是气功,薛老三已然明了了,心下也是苦笑不已。
  说起来,八十年代,有许多轰动性的事件,但论影响力,和覆盖面,还得数气功热,这气功热一直从八十年初,绵延到八十年代末,数千万人为之痴迷,可以说震动极大。
  对气功的兴起,薛向知之甚详,无非是70年代末,人们的思想领域比较混乱,对新事物的鉴别能力不强,而那十年,人们的思想都比较受禁锢,刚一开放,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所以气功和特异功能很轻易就进来了。更何况,还有部分不明真相的干部推波助澜,这种气功热,很快就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弄出了好大的声势。
  其实,早在前几年,薛向就关注过气功。当时,也是这蜀中某地一孩童唐雨,被举有神异,能耳朵认字,蔚为奇观。尔后,学界就开始就气功的科学性进行了广泛讨论,形成了旗帜鲜明对立的两派,争论不休。
  有趣的是,在薛向的前世,这位叫唐雨的男孩,在三十年后,自己上了电视台,戳穿了这个耳朵认字的骗局。
  惜乎,在当时,关于此事的争论反而扩大了气功的影响力,竟催生了中央级别的气功科学研究会的诞生,还派有大员担任会长,至此,一场轰轰烈烈的气功热就此拉开了序幕。
  对气功真伪一事,薛向是深信不疑的,这本来就是中华古医学和针灸学的瑰宝。
  更何况,因为他本身就是国术宗师,国术修得就是气与力,精与血,气功严格算,乃是国术的根脉。当初,在赵杰家,与赵杰患有耳聋症的老母说话,薛向能用温和的声音,让赵妈妈听得真切,便是聚气成线的本事,这就是气功的一种用法了。
  可国术不修炼到一定程度,哪里来的气功手段,根基都没有,如何有本领。
  而国术原本就难修至极,国术修炼者中,要修出气功手段的,非得练成化劲,那可是万中无一。
  当世,薛向见识过的化劲高手,也不过韩八极,张卫东,陈太忠三人,便连他恩师顾长刀也不过卡在暗劲一层上。
  不过话说回来,气功一道,常人虽然难窥门径,可练练花架子,也是好的,肢体运动,总能强健身体,活络气血,就似后世的老大妈跳的那广场舞一般。
  可偏偏这气功,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事神化了,万能化了,传到八十年代中后期,越发夸张了,竟而生出气功治癌,隔空取物的种种异能,更离谱的是某气功达人发表了气功拦截原子弹的可行性分析报告,还呈交了军方。
  薛向后世就听过,当时大兴安岭发生火灾,就有领导请了该气功达人,乘专机直奔大兴安岭,帮助灭火,巧儿又巧的是,该气功大师到得几日,大火自动熄灭,此事,就成了该大师功参造化的明证。
  可按说如此有本领之人,该得享荣华,造福世界吧,可终究没逃过抱头鼠窜的命运。
  正因为对气功之事,看得真切,薛向才频频皱眉。
  因为气功这玩意儿,你也不能说他骗人,修习之,也确实没什么害处。
  可关键是,修炼之人盲目信任,生病了也不延医请药,更有痴迷其中者,终日不思劳作,不理衣食,败家荒业,当真是害人不浅。
  “首长,怎么了,可是瞧出什么不妥了?”
  江方平察言观色,小声问道。
  薛向道:“咱们德江学习的气功的有多少,这些都是什么人,这会儿来练功,明天又不是休息日,这些人都不上工么?”
  别地儿的气功热如何,薛老三管不了,毕竟这玩意儿,全国都热,连高层都没个说法儿。
  可若在这德江蔓延开来,兴风作浪,那他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江方平察觉到薛向似乎不喜气功,如实道:“这些都是入了香教的,算是香派的正式弟子,练起功来,自然比旁人积极,有些还是其他县的,估计今晚香教在这边有活动。”
  一听入教,薛老三的眉头骤得更紧了,他最担心的就是以练功为名,妖结组织,若蔓延开来,弄不好就是邪教。
  “走,咱们也去看看这气功到底有何奇异。”
  虽说事不关已,该高高挂起,可真等撞着事儿了,薛老三依旧是那副不避让的脾性。
  “首长,这香派练气功,也就是跳跳唱唱,跟跳大神儿,没啥区别,山上露水重,咱还是赶紧下去吧。”
  江方平是个有颜色的,方才见薛向对着远处那些着杏黄衫的人看了半晌,就知道这位首长定然又是动了搅合的心思。
  实事求是的说,他江某人对这气功也是极看不入眼,全是些以讹传讹的虚诈之事,可架不住有人愿意信啊,尤其是这香派,在德江声势鼎盛,许多官宦子弟,和退休老干,都是信众,并习练之,若是薛向搅合进去,只怕又得是吃力不讨好,白白得罪人。
  戴裕彬也是伶俐人,江方平这一劝说,他就明了了,跟着道:“是啊,首长,这练气功,就是瞎比划,我家婆娘也跟着练过一段儿,压根儿没啥作用,我一巴掌过去,她脸上照样五个指印,这不,让我收拾了一顿,也就不敢跟着学了,实在是没甚好瞧的,咱还是下去吧。”
  
  第八十一章 神迹
  
  薛向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以为我又是去搅合事儿的?我可没那么闲,这什么香教,气功的,我才懒得管,可他们将这翠屏山做了练功道场,那可是大大不妥,届时,我这儿是开旅游公司呢,还是办气功陪练班呢,所以,我得去找那个什么香教的主持人问问。你俩要是在山上住不惯,先下去就是,明天一早再来寻我。”
  看出俩人的担忧,薛老三自不会明白以告。
  见薛向如是说,这二位自知再难劝阻,如何愿意下山,只得道同去的好,同去的好。
  墨云渐低,暮色初起,山风渐冽,却不刺人,吹在身上,极是舒服。
  眼前阶梯延续,薛老三也不用这二人引路,缀在几位穿杏黄装的信众身后,拾级而上。
  行不到半个钟头,视线陡然开阔,却是到了最高台了。
  但见西方百十米处,立着一座古庙,尽管门帘瞧出了翻新的模样,可那隆重的沧桑古意,却是如何也遮掩不了的,尤其是寺庙大门前的一对黄花梨木制成的楹联,左书:迷则不觉,觉则不迷,好从大圆镜中照出本来面目;右写: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却自真如世界证明无上菩提;书法虽然简单,却力浸梨木肌理,透着股天真烂漫。
  薛向可是从资料上看了,这景云寺别处都无稀奇,独独这副楹联,大有来头,在民国时,还闹出过天大的风波。
  原来,此联传是唐时禅宗四祖道信所撰,民国十三年,禅宗弘法大会时,禅宗四支还为这副楹联的归属,掀起过滔天争执,听说最后被狗肉将军张昌宗抢了去,不知其中又经过了怎生波折,如今挂在了这景云寺,快半个世纪。
  薛老三盯着这佛家偈语,瞧了半晌,仿佛入定,忽听一声锣响,他的注意力方被勾转过来。
  但见古庙前的广场中央,置着一方高台,那高台宽三丈,阔三丈,四四方方,约有一米多高,高台上站着十来个红衫无袖短打扮的汉子,当中那人最是醒目,高壮的身材,光着个脑袋,浑身作金黄打扮,远远看去,就像个金人,他盘膝坐在高台中央,双手合十,闭目肃容,倒像是庙里参禅的有道高僧。
  而最奇怪的是,这金服大汉身侧,并排立着半截汉白玉菩萨,这菩萨下半截身子,栽在个硕大的矮缸里,极是怪异。
  方才响锣的就是紧挨着这金人左侧的秃顶汉子,锣声一响,广场上围台散落的六七百练功者,皆朝那高台围去。
  而这六七百人,亦非全作杏黄装打扮,而是分作三色,除去杏黄装,还有白服,以及杂服,此时,众人围台而聚,也颇有秩序,杏黄装最内,白服稍外,杂服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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