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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族或魔族人,迷障很容易便会被破去。
在里尔公国,萨摩一点也不担心这一点,所以他很大胆地使用这个神族法术,目的就是避免人们无谓的好奇心发现他的真正目的。不过,萨摩却想不到,这个法术的确掩盖了他的行动,却也造成往后他莫大的麻烦。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萨摩完成迷障术之后,才放心地看向床上睡得恁熟的哈托·丹尼诺。
伸手按住哈托·丹尼诺的头,大拇指扣著哈托·丹尼诺的眉心,其余四只手指则按在他的头顶。白光一现,萨摩闭上了眼睛。
突然,萨摩发现自己骑在马上,走在笔直宽敞的道路上,马蹄踩在硬石板地面上,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萨摩知道,他已经来到哈托·丹尼诺的回忆中,他所看见的,其实是哈托·丹尼诺当年所看见的。眼前陌生中带著熟悉的景象,应该便是当年皇宫外的都城大道,虽然有些不同,但还看得出来。
为了完整知道当年发生的事,萨摩用了最冒险的方法,也就是漩神术的其中一个方法。大部分使用漩神术,都用一问一答的方式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但漩神术还有另一个施展方式,可以更完整地知道所有事情,那便是将意识潜入被施术者的记忆中。因为花的心力太大,加上被外界打扰时容易造成功力损伤,所以大部分神、魔族人施展此法,都不会使用后者的方式。萨摩为了得知一切,自然顾不了这么多。
哈托·丹尼诺骑著马,他刚交班,正打算回家歇息。这些日子宫里不平静,死了好些个王子、公主、嫔妃、侍女和执勤的士兵,许多高官也莫名其妙地暴毙,可真把他累翻了。
“大人,上头有查出什么吗?”跟随在哈托·丹尼诺半个马身之后的士兵压低声音问道。
哈托·丹尼诺摇摇头:“能查出什么?连死因都查不出来啊!突然口鼻溢血而死,没有外伤,却又不是中毒。唉……”
士兵沉默了一会,又怯怯地问道:“会不会像传说的那样,是……是那坦大人?”
“胡说!”哈托·丹尼诺斥道:“那坦大人已经预言过了,这是我国无法避免的灾祸,跟那坦大人没有关系。”
士兵还有些迟疑:“可是,预言是那坦大人说的,谁晓得他有没有……”
士兵的声音蓦然中断,因为哈托·丹尼诺已经狠狠地瞪住他:“预言也可以乱讲吗?大神会降下惩罚的!”
此话一出,士兵也无话了。
哈托·丹尼诺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环视四周,发现没人注意他们这边,这才道:
“你不知道,那坦大人的预言实现了,凶手一定就是那个人,只是找不到证据而已。”
闻言,士兵精神来了,连忙问道:“谁?大人已经知道了?”
哈托·丹尼诺长叹一声,喃喃道:“……狼子野心,动摇国本。”
八字一出,士兵立刻倒抽一口凉气:“您是说……四王……”
这句话在贵族内部悄悄流传,虽然没有人敢大声宣扬,但知情的都知道,这是那坦·埃森,对那名曾经杰出到八千宠爱集一身的王子,所下的预言。
“嘘!”哈托·丹尼诺连忙示意噤声:“要是传出去,小心掉头!”
士兵立刻惊觉,连忙捂住嘴巴,见四周没人发现他的动作,这才又开口低声问道:
“他……他怎么敢做这种事,大罪啊!”
蓄意谋杀贵族,而且还是连续……
“我怎么知道?”哈托·丹尼诺没好气地瞪了士兵一眼,才又无奈地道:“权位诱人吧。”
士兵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难道……王……王不知道吗?”
哈托·丹尼诺翻了翻白眼:“你以为我这么大胆,敢随便指谁是凶手吗?”
士兵一愣,讷讷地道:“您……您是说……”
“当然是王说的,我只是在旁边听见罢了。”哈托·丹尼诺又叹气了。
士兵也跟著叹气:“要是当年听左相的建议,把他杀了,也省下这些大祸,偏偏王心软。
现在要杀,可要讲求证据了。”
哈托·丹尼诺不语。如果王要杀死那个人,随时都可以,只是王还不想放弃那个他曾经那么宠爱的儿子。
伴著喀啦喀啦的马蹄声,两人沉默著。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又急又快的马蹄声,转眼一匹马超过哈托·丹尼诺。马上之人一拉缰,马身一扭,立刻横著停在哈托·丹尼诺之前。在哈托·丹尼诺开口喝问之前,马上之人已经跳下马,跪在地上,一边喘一边发抖:“哈托大人,快!王……王驾崩了!”
“什么!”这消息恍若晴天霹雳,将哈托·丹尼诺打得懵了。
“王在猎场突然驾崩,大臣们都慌了,那坦大人悄悄命属下回宫通知哈托大人应变。”报讯的士兵以为哈托·丹尼诺没听清楚,立刻又补充解释。
这会,哈托·丹尼诺总算回神,二话不说,勒马回头,往皇宫急驰而去。
一进皇宫,哈托·丹尼诺立刻直奔国王寝宫,从国王交代的地方拿出一只锦盒。
“丹尼诺,如果我也出了事,你就把这个交给左相。”国王在两天前才说过这段话,哈托·丹尼诺还安慰他不要杞人忧天,没想到……
这一定是国王的遗嘱。哈托·丹尼诺捧在手上,突然觉得全身怕得发抖起来。急急忙忙往外走去,脚下却一绊,捧在手上的锦盒掉在地上,跳出一片四周画有王家花纹的长形木片。
哈托·丹尼诺不想看,但是朱红色的字却自动跳进他的眼睛:“诛四子,立五子为王。”
简单的几个字因为下面印著的国王印章,显得特别沉重。
哈托·丹尼诺心头一跳,连忙捡起木片放入锦盒当中,正想走出去时,突然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哈托·丹尼诺心脏几乎跳出喉咙,直觉奔入内室,翻过后窗,小心翼翼地躲在窗下草丛。
脚步声进了国王寝宫,接著便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哈托·丹尼诺知道是谁了!所以他更恐惧了。王驾崩的消息刚传回来,在所有都城的人都不知道这个消息时,那个人已经早一步来翻找王的寝宫。这代表什么?这代表这一切都是他计画好的!
“找不到!”里面传来这样的声音。
“继续找,等一下进来这里的人,见一个杀一个。”冷酷的声音随即命令。
哈托·丹尼诺闻言,全身盗出一身冷汗。幸好他早一步离开,否则……
看著手上的锦盒,哈托·丹尼诺犹豫了。看情况,四王子的势力已经控制了宫廷,他若是拿了这锦盒出去,会不会反而遭祸?哈托·丹尼诺有些举棋不定。
大臣们陆续回到都城,那坦·埃森护著王的遗体回到叶都。国王驾崩的消息传遍公国,悲伤弥漫在这个国家的所有角落。
哈托·丹尼诺夹在百官之中看著护送遗体的行伍,内心很痛苦。他终究不敢将锦盒交给左相,反而将它埋在树下,但他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左相竟然被冠上谋逆罪,被右相命令司兵长在宫门前处死了!
哈托·丹尼诺这时才懂,左相一定是王托付处理遗嘱的人,如果他立刻将遗嘱交给左相,那么不仅右相无法杀死左相,还可以经由左相的力量,将情势逆转过来。起码,不会像现在一样,所有官员一面倒地倾向四王子!
是他的错啊!自从成为宫廷侍卫长之后,哈托·丹尼诺便小心翼翼地让自己不犯错,没想到第一次犯错竟是这么大的错误!他后悔极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坦大人了。如果那坦大人可以拨乱反正,那么他的错误便有补救的机会。
所有大小官员一回宫立刻进行会议,讨论下一任王位的归属。那坦·埃森也跟著进去了,直到入了夜,宫廷四处都掌起灯,官员才陆续走出会议厅。
哈托·丹尼诺一直在外面候著,好不容易等到那坦·埃森走出会议厅,那坦·埃森脸上沉重的表情却让哈托·丹尼诺全身凉了半截。
那坦·埃森也发现了哈托·丹尼诺的存在,停下了脚步。
“那坦大人……我……我对不起……”哈托·丹尼诺缓步上前,愧疚无已地道。
那坦·埃森,一向儒雅冷静的男子,第一次让哈托·丹尼诺听见他的叹息:“你没有将王的遗嘱交给左相。”
哈托·丹尼诺闻言心慌了起来:“这……我……王的遗嘱我还留著……”
哈托·丹尼诺想告诉那坦·埃森,他随时可以把遗嘱交给那坦·埃森公布,没想到那坦·埃森却举起手阻止了:“没用了。左相是唯一适合宣读王遗嘱的人。我虽是首席预言师,却无权命令百官,王既已回归大神怀抱,我就只能等著下一任王即位。”
说到这里,那坦·埃森显得忧心忡忡。
不用那坦·埃森说明白,哈托·丹尼诺也知道,会议的结果定是四王子了。没有了左相,就算拥有遗嘱,谁又敢与现在掌握大权的右相抗衡?右相支持四王子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了!哈托·丹尼诺的懊悔更深了。
对于这种结果,那坦·埃森显得豁达得多。
“罢了!这终究是躲不掉的灾祸。”说完,那坦·埃森翩然离去。
四王子即位了,第一道诏书是赐死那坦一家。
哈托·丹尼诺恐惧了……这段时间,所有偏向左相的大臣通通被罗织罪名,啷当下狱,就连偏向左相的富商也不能幸免。所有异议份子都惨遭横死,公国上下,只允许一种说法,那便是,所有王室贵族的死亡,都是那坦·埃森的噬巫妻子,惹怒了大神,所降下的灾祸。
诏书一下,一夜之间,那坦家大大小小死的死,逃的逃,那坦·埃森和他的妻子被捕时,全无反抗。押往皇宫途中,叶都人民夹道哭喊,比起国王的驾崩,支撑里尔公国信仰的那坦一家的崩垮,压垮了公国人民。
那坦·埃森是最接近大神的人,代表大神的所有思维,是不能亵渎的。
公国震荡了!那坦家是公国的支柱,代代杰出的首席预言师,既为公国挡灾避祸,又为公国出策治国。里尔公国笼罩在前所未有的惶恐当中,各地神殿陆续传来的不祥预兆更让公国人心惶惶。
哈托·丹尼诺看到了这一切,内心的痛苦更甚。
但让哈托·丹尼诺更加恐惧的是,他接到了命令。命他执行那坦·埃森的火刑!
烧死神的使者!这是多大的罪!死亡与接受命令,哈托·丹尼诺挣扎,最后还是遵循本能,痛苦地选择苟且偷生。
火刑前一个晚上,所有收到命令的人聚在一起。谁都没有讲话,就这样沉默著到天明。
火焰熊熊地烧著,除了奉命而来的官员,没有任何人来看执刑的过程。所有人都集中在神殿里祈祷,祈祷大神息怒。
绑在柱子上的那坦·埃森,从头到尾都很平静,让蒙著面执行火刑的他们更加痛苦。他的妻子与他一样勇敢,这个美丽的人儿曾经让多少人迷醉?落难的她,依旧美丽,与他的丈夫一起受刑,却仍是如画般美丽。
哈托·丹尼诺双眼无神地看著熊熊烈火,脑中则不断响著方才将那坦·埃森绑上柱子时,那坦·埃森在他耳边说的话:“我知道你的痛苦,但是,你必须活著,帮我传递消息。”
哈托·丹尼诺愣了一愣,这一刻,他知道那坦·埃森认出了他。
哈托·丹尼诺还在震惊时,那坦·埃森继续道:“里尔公国必须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