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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智看着围在自己眼前的众多魔影们,取出裤子口袋里的爆炸弹,快速将狙击步枪上膛,对准了其中一人扣动扳机。巨大的爆炸声冲击着沈一智的身体,隐蔽网被气浪冲开,趴在地上的身体暴露在外。
雨越下越大,沈一智浑身湿透,被子弹贯穿而折断的腿部又开始流血。
魔影周围一定有操控他们的魔灵,擒贼先擒王,沈一智赶紧端着枪巡视周围,镜头看下去方向不远处有个微弱的红色身影。沈一智屏住呼吸,用狙击步枪撑起身体。黑暗的暴雨中用树干遮挡身体,利用狂风暴雨练就的擒敌技巧,悄悄向那团散发着微弱红色的光影靠近。
靠近了些,他端起狙击步枪,红色身影依然未动,镜头的十字扣住了身影,调整呼吸,扣动扳机。子弹穿过雨滴不断敲打的树叶,红色身影中枪消失在镜头里,沈一智高兴万分,用枪支撑着身体向身影所处的地方走去。
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魔灵能够操纵魔影变成人形,特别是变成他的模样。
走进地点,电筒照射地面,雨水流动的地面有着丝丝的殷红。血液融进雨水流淌在土地上,他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下血水在鼻前闻了闻,血腥味并不浓,也没有腐蚀性,是人类的血。
人类之血,四个字刚划过脑海,身后出现一团热气,他转过身,一个高大身影站在他面前,肩头正向外流着鲜血。
他惊吓的向后一坐,瞪大眼睛看着站在眼前的身影,嘴里喃喃的喊着,是你,是你,怎么会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那人嘿嘿一笑,手向上一托,螺旋披甲弹悬浮在空气中。沈一智瞬间明白了子弹转弯的原理,根本不是利用任何的设计技巧,而是意识控制的结果。
螺旋披甲弹在雨中旋转起来,带动雨滴也跟着不断的旋转,沈一智正要转身向后逃跑的时候,子弹飞速向他的额头中央飞去。
那时候,在布拉格的旧城广场上,沈一智趴在伏尔塔瓦河岸边的城堡里,用光学望远镜对准了喷水池边的女人。女人并不痛苦的表情依旧印在他的脑海里,她用纤细的手指在腿部轻轻的敲打着摩斯密码——“用子弹穿过我的额头吧,不管怎样,你永远是我心里的英雄,我爱你!乔!”
那个叫做“乔”的男人含着眼泪扣动了扳机。他还记得,在满是蒲公英的花丛里,他和她躺在上面,看着蒲公英在风中摇曳,他抓住她的手告诉她要一辈子照顾她,她幸喜的连连点头。
同是孤儿院里出来的两人在那一刻觉得没有比手牵在一起更加幸福的事情了。
本来可以相伴赶走孤独的两人只剩下叫做“乔”的男生,因为那颗子弹,她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掉。那时候开始,他常常在狙击步枪里留下一颗子弹,所有的子弹都是给本不该在世界上存在的魔灵的,只有最后一颗子弹,是留给更不该在世界上独活的他的。
他永远记得,戴在她胸前的那颗蓝宝石在她倒地的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血液将宝包裹住,它不再散发耀眼的光芒,不再让她在他眼前如阳光般存在。
他的世界灰暗一片。
现在,他终于送给了自己一颗子弹,这颗子弹原本就是留给他的。
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张宇的那首《曲终人散》:
“我终于知道曲终人散的寂寞,
只有伤心人才有;
你最后一身红残留在我眼中,
我没有再依恋的借口,
原来这就是曲终人散的寂寞。”
人生的宴席,终究会有曲终人散的时候,躺在地上的沈一智看着沉黑色天幕中闪过的雷电,暴雨击打着脸庞,他已经分不清楚哪是泪水,哪是雨水。因为,他的身体渐渐失去了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幻梦
皓月刺进胸口的一刹那,施昊抬起手抓住了女子的手腕,“你到底是谁?”施昊咬紧牙关问道。如果女子再用力半分,皓月剑尖会刺破皮肤,穿透施昊的胸膛。可女子却没有再深入半分,而是向黑暗处望了望,收回了皓月。
女子双膝跪地,端坐在施昊面前,嘴里念念有词,光芒将施昊和女子包围住,黑暗之中,两人的身影闪动,瞬间消失。
施昊站在一座红瓦黄墙的别墅前,别墅的阳台上站着两名女子。年长的约莫二十来岁,面目清秀,和格蕾丝有几分神似;另一名少女约莫□□岁年纪,和格蕾丝也很像,只是非常的稚嫩,两人趴在阳台上聊天。
施昊站在楼下,无意听她们聊天,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站在了阳台下。周围的环境看起来像极了美国乡村里某个庄园,远处金黄色的阳光照射在别墅的墙壁上,透出一股暖意。
果然,两人一开口,就是美式英语的音调,施昊在以此确定现在身处美国。
女子向少女倾诉内心的郁闷,说她在隔几天就要远嫁到英格兰去了,因为是组织安排的婚姻,她甚至连对方面都没见过,心里面真是很忐忑。听说对方是个什么家族的一个少爷,还拥有非常殷实的基业,可是,对于同样家里面拥有产业的她来说,这些真的不算什么。
施昊心想,组织应该就是滴血玫瑰吧,但是她的后颈没有纹“滴血玫瑰”的纹身,什么家族或许指的是奥克雷家族,难道这女子是费林顿或者梅菲斯特的妻子?干脆去问个明白,想到这里,施昊上前一步,眼前的画面突然翻转。
一座哥特式建筑的教堂耸立在他的面前,洪钟声清脆入耳,和平鸽飞扬起来,唱诗班歌声悠扬,马车雄壮傲立,教堂里看起来像是在举行一行盛大的婚礼。施昊走上前,推开教堂的门,穿着白色婚纱的女子背对着施昊站立,婚纱如雪,长裙及地,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男人穿着一身酒红色的晚礼服,也背对着施昊站立。
神父站在两人身前,用赞美的溢词向两位新人证婚。证婚完毕,两人转过身来向施昊所站立的大门。施昊看到了女子的脸,脸上并没有浮现出幸福的模样,反而透露出一股无奈的神伤。男人就是费林顿,只不过要比现在年轻许多。
女子挽着费林顿的从施昊面前走过。经过施昊的时候,女子用哀求的眼神看了施昊一眼,施昊浑身一颤。周围坐着观礼的人并不是刚才看到人类,而是闪着红色光点的魔影,甚至还有操控着魔影的魔灵。
神父是一条拿着圣经的蛇,向施昊吐着腥红的信子。真是有够讽刺,□□纪,蛇诱惑亚当夏娃偷吃智慧树上的禁果,同样被上帝惩罚。现在,蛇竟然做着上帝委托神父进行的工作。
魔影们站起身来,有的魔影甚至产生了变化,它们啸叫着向施昊奔上来,想要将施昊撕扯得粉碎。
施昊闭上眼睛,又回到了别墅的阳台之下,红瓦黄砖变成了白色,女子和少女依旧站在阳台上。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孩,少女也长大了几分,和格蕾丝的模样又相似了几分。
女子告诉少女现在她很幸福,费林顿完全和组织想要调查的事情无关,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她觉得远离那种生活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她对如今的生活很满意。少女稚气的问女子那么组织交代的事情怎么办呢?
女子说她会和她们说清楚,她决定和费林顿一样,只是在世界上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好了。只有作为一个普通人而生活才能感受到生活的意义。少女点了点头,但从眼神里,施昊看出来她并没有理解女子的话里的含义。
眼前的画面如幻灯片似的向左边移动,施昊站在一座花园里,女子坐在花园里搭的秋千上和费林顿聊着天。费林顿伸手握着女子的手,两人含情脉脉的聊着家长里短。施昊皱起眉头,此时的费林顿和他见到的费林顿完全不一样,身上除了闪发着一股商人般的铜臭味,还散发着对待女子绅士般的温柔。
难怪不情愿嫁给他的女子心态会发生变化,因为费林顿确实是真实心实意的对待她。
画面移动,施昊又回到了那座卧室里,不同的是女子并没有沉睡在垂着罗帐的床上。女子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慢慢的梳着头发,脸色苍白,面如白蜡,皮肤干涸,毫无光泽。一边梳头,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像是精神遭受到了某种刺激。
分界点从费林顿出差办理公务开始,离开家的费林顿依旧是那个充满着浓厚家庭味道的商人费林顿;回到家以后,费林顿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尽管还是有着某种程度的关心,但一切的行为都像是在作秀。站在他们周围的施昊分明看见费林顿周围环绕着一股黑气,而且,费林顿似乎也在使用某种行为隐藏黑气。
施昊明白,费林顿的身体已经被魔灵侵蚀。
女子站起身来,走到卧室的门口,伸手打开了卧室的门。门外是集会的群众,女子身穿着杏色的套装,站在台上激动的演讲,演讲的主题是如何争取和保障妇女该有的权力。那对着镜子梳妆的哀怨女子瞬间变成了政坛的铁娘子。
施昊站在她的旁边,这相貌如格蕾丝般的女子竟然让他产生怜惜的感觉。
画面没有移动,夜晚降临,女子侧身躺在床上休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施昊只好躲在沙发的后面和衣而卧。正睡间,脚步声响起,费林顿走进了卧室站在她的床边。慢慢地,费林顿身上散发出黑色的气焰将女子包裹住,女子的身体散发着的光芒被黑色气焰吞噬。施昊大惊,这分明是魔灵的魔灵气在在吞噬人类的精气,以补充魔灵在人类环境生存所需要的养分。
他大喊一声“住手!”伸手去拔腰间的皓月,腰间什么也没有。他握紧拳头,一拳冲向费林顿。拳头带动着施昊的身体冲过了费林顿的身体,他转过身来,连续的用拳头击打费林顿,根本打不到他。他和费林顿的所处的空间就像是平行交错一样,两个人相互没有任何形式的干扰。
他愤怒地站在费林顿身边,看着女子形如槁木。此后,几乎每隔三天,费林顿都会来抽取女子的精气,女子渐渐的消瘦,变成一座干尸般躺在床上。施昊的内心如有一座机器在不断的搅拌,将他心脏的血管绞烂,将他的献血抽干。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每隔三天他的精神都会像是被抽离让魔灵鞭挞。甚至,他真的以为眼前这女子就是格蕾丝,是魔鬼故意这么安排,让他看着心爱的人被魔灵侵蚀,每天备受煎熬。
终于有一天,女子在费林顿魔灵气的侵蚀下变成了一具骷髅,躺在轻纱罗帐的床上。骷髅的身姿依然如身前优雅,施昊站在床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几个月,他什么也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陪伴着她,尽管女子看不到他。但从她的眼神里,女子一定知道施昊的存在,因为她总是用哀怨的表情泪眼朦胧的看着施昊所站的位置。
渐渐地,房间不会有人进来,费林顿再也没有来过,房间和躺在床上的女子一样,像是被他遗弃了一般。又过了很久的时间,房间被蜘蛛的蛛网和灰尘所占据,施昊很想将房间打扫一下,却由于身处另一个时空而不得。
他每天坐在沙发上陪伴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尽管她已经变成了一具毫无感情,甚至连思想也没有的枯骨。施昊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待,他也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或许,他想的是有一天,床上躺着的女子会因为他而苏醒。
她不是说过吗?她等了他很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