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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推车靠在旁边,抬起棺材的一边,一口气拖上推车。
然后朝着家的方向双手使力地推。
「呣……好重……喔……」
车轮卡在沙子里面,无法顺利转动。我全身靠在车上施力,脚下发出用力踩踏沙子的沙沙声响。
推车一点一滴慢慢动了起来。我顺势一鼓作气推下去。
回到小径上后,车轮的动作也变得轻盈多了。在硬质的泥土上发出「喀啦叩隆」的声音。
好不容易终于回到家,我把棺材运进了工房。脱掉蓑衣,从推车上抬下棺材。
从湿答答的棺材滴下的水渗进了木头地板,进而扩散开来。
这间工房我平时都用来练习画符纹。有时候是捡回被丢掉的家具在上面画符纹,有时候则是用雕刻刀练习刻符纹的形状。
桌子上则安置了画符纹用的鹅毛笔、毛笔、雕刻刀、小刀、喷嘴,还有用来画符纹的涂料瓶、以及制作涂料用的抽出机、天平、和搅拌棒。
我从不同的角度审视棺材。
尽管这具棺材可能拥有相当长久的历史,表面却依旧漆黑得平滑有光。上头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纹。符纹并没有刻得很深,上面则涂上了一层泛红的白色。
在明亮的油灯照射下,近距离所看到的那具棺材是凌驾所有艺术品的超一流工艺。
我似乎稍微可以理解棺材在公会受到供奉、甚至还成了信仰对象的原因了。
「嗯……这是什么?」
逐一观赏上头所绘的符纹后,我在棺盖的中央发现一块少了符纹的部分。虽然只有硬币的大小,不过就像被单独切出一块圆形一样,上头黑黑的什么也没画。
有一部分的符纹不见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金属制的关系,棺材的表面到处长满了铁锈。
我忽然心生念头,决定先把铁锈弄下来试试看。我跑去把塞在工房深处用来装杂物的木箱拖了出来。
「我记得这里有放去锈剂才对……」
我在里面拨开铁锤啦、刀刃脱落的刨刀啦之类的东西,东翻西找后,去锈剂的瓶子终于冒了出来。虽然我记得这是好几年前买的,可是都还没开封过。
「我是为了什么买下这玩意儿的啊?」
将瓶子拿出箱外后,原本勾在上面的某个东西掉了下来。
那是一枚爬满了茶色铁锈的戒指。
记忆冷不防在脑内苏醒。
这是我在三年前,偷偷溜进老哥的地下仓库时所发现的戒指。
当年我和玛尔榭都还只有十三岁。
某天下午,我俩结伴溜进了我老家地下的仓库。
狭长的地下通道有着两面绵延不绝的石壁。一路通往好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古老地下仓库。
我们手上所拿的提灯蜡烛是唯一的照明,唯有「叩叩」的脚步声在空间响荡。
「欸,雷恩。我们回去好不好嘛?」
玛尔榭依在我的背上发出不安的声音说道。
「听好了喔?玛尔榭。这里面隐藏有我老哥的秘密喔。」
「雷恩的哥哥不是在符纹师学校上学吗?」
「没有啦,他一年就毕业了。现在不但是职业符纹师,还当上公会议员呢。仓库里收放着老哥修业时代所使用的符纹道具和研究过的资料。只要利用那些,我一定也鱴乌上成为功力纯熟的符纹师。」
「……事情有那么简单吗?」
没多久,我们在通道的尽头看见了仓库破旧的木门。
我用偷偷拜借来的钥匙解开门闩,用全身的力量将吱嘎作响的门推开到底。
门发出「叽叽」的声音缓缓地打开了,仓库被提灯的灯火照亮。
在四周被石壁环绕、面积约住家的寝室那么大的空间里——
「…………」
什么东西也没有。
「洛依德大哥的秘密在哪里?」
「怪、怪了……真奇怪耶……我记得这里应该……」
我抱着不可置信的心情踏入了仓库。
然后试着到处高举提灯寻找有无暗门。
我深信一定有机关存在,张大了眼睛在石壁和地板上巡视蛛丝马迹。
——这时,我发现石块地板的缝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卡着。
「这是什么啊……?」
那是一枚戒指。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铁锈,颜色是茶色的且质感粗糙。装饰部分是一个硬币大小的圆盘。或许是宝石之类的基座也说不定。
「喂,你们在那里干什么!」
突然被人从后面叫住,我吓得心脏快跳了出来。
「你们是谁——搞什么,原来是雷恩。连玛尔榭也在……」
突然现身的人是大哥。
大概是才刚结束工作回家吧。老哥身穿辅以符纹为衬托设计的公会议会制服,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威风八面。
「没、没有啦!那个……我只是想看看符纹的道具——不过为什么这里空空如也?」
「房子不久之后预定要进行扩建,这个地下仓库到时候也会被埋起来,所以里面的东西全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原来是这样子喔。既然这样的话,早点告诉我有这回事不就好了。」
「抱歉抱歉……嗯?雷恩,你手上拿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好像是戒指,掉在仓库里面的。是老哥你的吗?」
「……不是。我看一定只是垃圾罢了——你就帮我拿去随便找个地方丢了吧。」
「还要帮你拿去丢……真会使唤人。」
「哈哈哈,这是你擅自溜进来的惩罚。等一下记得把钥匙拿去还喔。今后要进家里的仓库必须先得到我的许可,知道了吗?」
留下这句话后,洛依德便朝通道的入口折回。
目送大哥离去,玛尔榭对我投以带有责怪意味的视线。
「……到头来根本什么东西都没发现嘛,害我衣服都弄脏了。」
「才、才不是呢。我是……」
我举起生锈的戒指给玛尔榭看。
「我是来救这玩意儿的。要是我没来,它就要被埋在地底下不见天日啰——呐,戒指,你也很感激我对吧?」
「……你这藉口也太瞎了吧。」
玛尔榭狠狠地赏了我一个白眼。
这枚戒指就是这样捡回来的。
——那个时候,我很不甘心被玛尔榭瞧不起。
所以我极力声称「这其实是价值非常高昂的东西」,为了去掉铁锈证明给玛尔榭看,还不辞辛苦跑去买去锈剂。
不过实际上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有那回事,到了隔天我的态度开始趋于消极,然后就这样忘得一干二净了——没想到当时买的去锈剂会以这种方式发挥功用。
我马上用水桶装水,准备好稀释液。
接着蹲回棺材前面擦干湿漉漉的表面,用沾了稀释液的抹布搓铁锈。
这些铁锈可能是经年累月堆积出来的吧,要去掉它真的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差事。我用抹布拚了老命用力狂搓,才总算慢慢出现了功效。
「呼……还挺累的哪……」
等擦掉大半的铁锈时,我也早已满身大汗了。
水桶的稀释液也因为铁锈变得脏得要命,看样子换一桶新的会比较好。
我跑去水龙头那儿拿去锈剂时,刚才随手扔到一旁的戒指映入了我的眼帘。
「……干脆顺便帮它去锈好了。」
仔细一想,这枚戒指当初确实是被遗留在仓库里的东西,搞不好我真的有可能挖到了意外的珍宝。
我稍微提起了兴趣,回到棺材旁边之后,把戒指放进去锈液里浸泡,腊摊喘口气休息下。
然后再拿抹布将它包起来用力搓洗。
「…………」
——去锈后的戒指远比我想像得还要漂亮。
环状的部分是看似纯银般的银制品,没有丝毫的外伤。
喂喂喂,我看这不但不是垃圾,根本是价值不菲的高价品吧?
接下来,我着手去掉加装在戒指上的装饰部分的铁锈。
等到一大片铁锈掉下来后——那个硬币大小的圆盘显露出了漆黑色。
我倒抽一口气。
有部分符纹——古代符纹刻划在上头。
我情不自禁地将视线射向棺材。
这具棺材上头的符纹和属于棺材的东西是同一种类的。
更深入观察后,戒指的符纹怎么看都像是棺材上面的符纹的一部分。
我战战兢兢地把戒指拿去靠近棺盖上面少了符纹的圆形部分。
「!」
当戒指的环状部分碰到棺材的瞬间,戒指就像被吸进去似的渐渐沉入棺材。
等到圆盘正好吻合地镶进棺材之后,戒指才停止动作——符纹也串连起来了。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发出颤抖。
符纹完成了。这也就表示接下来该做的是……
「传送Seed……」
符纹光是画上去是不会发挥力量的,要传送Seed力量才会被激发出来。
所以说传送Seed给这具棺材后,也会有某种现象产生吗?
大前提是,凭我的力量有可能成功吗?
但我说啥就是没办法按捺想尝试看看的冲动,克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
唤醒这种来历不明的古代符纹会发生什么事,我无从想像。
一般而言,在无法想像符纹之力的情况下输送Seed的行为是被禁止的。因为如果在使用Seed之力时没办法掌握想像的内容,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不过明知受到禁止,我还是被挑起对棺材的兴趣。
我把手放在镶进棺材的戒指上。
闭上眼睛,拚命在脑海里想像描绘棺材的符纹。
那个影像一如网格般在我的脑海扩散开来……
「呜咕……」
头……好像快裂开了……
有一种胳臂的血液流动速度加快的感觉。就像感到麻痹般一阵一阵地抽痛着。尽管手颤抖不止、感觉就好像快被扭断了似的,我却无法从棺材上面抽离,仿佛有威压住了我的手一样。
「呜……啊……」
我觉得好像被人用手插入胸口里面一样。有某个东西甚至潜入我的精神内部,企图要把里面的东西硬拖出来,好比有一股冲动从无意识的深渊涌现……
这样的Seed能量化作一道形同海啸的奔流向棺材涌去。
「呜啊啊啊!」
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