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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其实那恶人长得也是人模人样,为何要做出这种事呢?”小倩叹了口气。
宁苑揉揉太阳穴,缓缓坐进椅内。“让我不明白的是,他刚刚说的最后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额娘跟他有关系吗?他为何要额娘后悔呢?
“哎哟!您现在还有心情伤那些脑筋呀?我只想离开,说什么也不要死在这种地方。”说着说着,小倩便哭了出来。
“别哭了,你这一哭,我的心更乱了。”虽是这么说,宁苑也跟着趴在案上哭了起来,“我好想额娘……”
哭了一阵,宁苑才抬起朦胧大眼看看周遭的一切,心底渐渐出现一股沉重的压力。
这儿的环境不俗,摆设也堪称上品,应该算是富裕门第。可……为何他会与裕麟亲王府有仇?这真令她百般不解。
就在这时候,房门突被撞开,韩少臣一脸阴鸷地站在门外。
他凝着一张笑脸,望着屋里哭得梨花带雨的两个女人,说道:“把她带走!”
宁苑与小倩震愕得僵着身子,突然从屋外走进一名壮汉,硬是拉住小倩,准备带走她。
“你要带我去哪儿?不要——不要——”小倩吓得浑身发抖,恐惧的感觉令她发狂地抓住宁苑,寻求庇护。
“别把小倩带走,如果你真要杀人才满足,带我走好了!”宁苑勇敢的跨前一步,挡下来人的身影。
“哈……真没想到,你这位格格挺护着下人的。”韩少臣背倚门框,眼神突地一冷,“萧焰,带走!”
“是。”
萧焰推开宁苑的阻挡,轻而易举地将小倩带了出去。
“格格……”小倩哭哑的嗓音愈来愈远。
“小倩——”宁苑想追出去,却被韩少臣横身阻挡下来。
“你留下。”他勾唇冷笑。
“你……你究竟要做什么?”迭退数步,宁苑头顶的旗帽也跟着摇摇摆摆,发出璎珞吊饰的碰撞声。
“如今你已是我的人质,所以你根本没有开口问的权利。”他目光一冷,唇际漾出一道肆笑的狎弧。
“好,从现在起,我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这样你满意了吧?”反正是难逃贼手,向来不懂委曲求全的宁花也耍起性子。
“嗯……这就对了,格格不都是这副骄纵任性的样子?你终于也露出了真面目。”韩少臣唇畔的笑冷如霜雪。
宁苑咬了咬下唇,微扬下巴睥睨着他,“对,我就是这种个性,你敢挑衅本格格,定会让你得到意想不到的惩处。”
他脸部线条修地紧绷,“好,那我就等着人来救你,再让你看看他们是怎么一个个命丧在我手上!”
“你这个可恶的男人!”宁苑气得口不择言,“我析求上天让你被逮,然后被我阿玛的血滴子伺候,弄得你身首异处!”
她不提乔尔泰还好,一提及他,韩少臣便浑身如火中烧、怒焰飙扬。
想想,若非乔尔泰这残暴的家伙整治整个北京城,他的一些同伴也不会惨遭毒手,现在的北京城当初是由多少反清志士的鲜血所构筑而成的啊!
“好,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身上果然流着与他相同的残酷无情的血液。”
韩少臣跨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衣领,寒眸冷冷地望着她同样带着星芒的瞳心,不同的是,他眼底满是暴戾,而她眼底是泪……
宁苑当然知道自己失言了,也清楚阿玛这些年来的专制害惨了不少人。为此,向来心存善念的额娘总以此与阿玛争吵,往往只得到阿玛的恶言相向与拳打脚踢。
所以,这些年来,额娘已死心了,她终日将自己锁在佛堂内,就是希望为阿玛所造的孽账积些德。
可……为何她还会口出此言,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难道真如他所言,她身上流着阿玛暴虐的血液?
“我……我只是不愿被你囚住,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让你这么侮辱?”
她别开脸,不敢面对他放肆的注视。
“自从把你带来这里之后,我用什么方法侮辱你了?”他欺近她的脸蛋,以肆笑的嗓音说话。
“你在言语上便极尽侮辱!”她大胆地与他对视。
“我这么对你已算客气了。”他突地发出一阵犀锐冷笑。
“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像受了刺激般,她拼命捶着他的胸膛。
韩少里用力抓住她的柔夷,根本不理会她之前受了伤,“若是要怪,就去怪你的娘吧!”
“我额娘?”她愣住了。额娘究竟与他有什么关系?“能不能告诉我,我额娘得罪过你吗?”
“她……”韩少臣咬着牙,不愿承认那个狠心的女人就是他亲娘。
不过,他很她,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她究竟是怎么了?”宁苑抓住他的手问。
“这一切与你无关!”他大声对她咆哮,眼底激射出狂放内敛的气质,逼退了她的坚持。
“我……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而已,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气什么?”
这男人简直不讲理,让她觉得好委屈。
“你想知道是吗?好,你跟我去见一个人。”说完,他便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外拖。
“啊——”他这么用力的抓她脱臼的手臂,疼得她再度沁出了泪。
“真是没用的女人。”举高她的手臂,将它用力一拉,再运足内力指拂上肘接近腋下的地方——宁苑吓了一跳,这男人怎么可以摸她那儿?刹那间,她不但脸红了,就连心跳也鼓动不休。
“不要,你住手!”她大叫着,可突然他又猛力一扯,又疼得她纵声大喊,“不要——痛……阿玛救命——”
一听闻她喊她阿玛,韩少臣心头的火苗又猛地狂燃,手上的力道也变得难以掌控,让宁苑不但掉下了泪,还流了满身的汗。
突然,她觉得眼前一花,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昏倒在他眼前!
眼看她突地不省人事,韩少臣的双眸蓦然圆睁,直瞪着她那惨白的秀容,心头的震动也愈来愈强。
“该死!”他懊恼地暗咒了声,“有那样的爹,为何会生出这么没用的女儿?”
情急之下,他将她抱上床,手指在她几处要穴上点下。
就这么的,宁苑慢慢醒转过来,可手上的疼痛还是让她眉头紧皱,一副弱不禁风的纤柔样。
“如果想要手不疼,你就给我忍着点,我才刚开始,你就这么鬼吼鬼叫的,吵死人了!”他的情绪愈浮动,就愈是受不了宁苑这种懦弱的行为,也因此更加深了他对满人格格的鄙视与不屑。
“可是……可是真的好疼……”宁苑抹去脸上的泪,可那委屈的泪水却怎么也抹不完,让她既难堪又害怕。
望着她的泪,韩少臣俊逸的五官多了一些阴影,这阴影在宁苑的眼底可充满了致命的危险,让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凝起周,他在她的手腕处急速一拧,只听见“喀”的一声,利落地将她脱日的腕骨接了回去。
宁苑疼得一动也不敢动,她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再痛哀一声,免得又讨来一顿骂,可却因为用力过猛咬破了下唇,在唇上印下了红齿印。
韩少臣见她咬破了唇,英挺的眉毛苦恼地攒在一块,胸口居然传来一股闷疼。
“你……”握住她的下巴,他强迫她抬起脸看着他。
望着她那满脸泪容和脆弱颤抖的唇,他的心头竟划过一丝蠢动!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这女人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是他那该死的妹妹啊!
“少用这种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我,我恨死你的矫情了!”将她的下巴用力一甩,宁苑整个人便扑倒在地上。
她的身子不停地打颤,趴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任满腹的委屈在胸口窜动,鼻腔的酸涩让她好难受、好痛苦。
“不要装死了!快起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韩少臣口气不善地说。
宁苑抬起凄楚的小脸,愣愣地问:“到底谁要见我?”
“你没资格问那么多!快起来!”勾起她一只胳臂,他便急急地将她往外拉。
宁苑觉得自己就像个没有自主意见的傀儡,只能任由他摆布了……
第三章一直到了韩鲁的房门外,韩少臣这才调整好心绪,上前轻敲了下门。
“爹,您在休息吗?”
“少臣……你是不是把她请来了?”房里传来韩鲁微喘的嗓音,语气却又充满了兴奋。
韩少臣垂下脸,他真不知该如何跟他爹说,她……她根本不肯来见他最后一面……
“爹,我带了人来见您,您等一会儿。”
他转首对住宁苑,哑声说道:“进去后就别乱说话,你只要乖乖站在那儿就行了。”
“我知道。”
望着她愁眉深锁的模样,他又道:“带点笑容,别尽苦着一张脸,如果你让我爹看了难受,小心我会对你不利。”
也不知为什么,以往他的脾气并不是这么火爆的,倘若不是见了他那个狠心的娘,她的话让他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他一定跟以前一样,是个开朗乐观的年轻人。
“你要带我去见你爹?”她怯怯地问,不明白他爹见她做什么。
“少罗嗦,照我的话做就对了,凡事别太好奇,否则只会害了自己。”他不耐地说。
宁苑肩膀一缩,只好点点头,随他走了进去。
一进房里,她便发现这里明显地弥漫着一股药味,可见住在这里的人平日吃药的分量相当重了。
“爹……我把人带来了。”韩少臣走向床畔,对着床幔里的人轻声细语地说。
宁苑好奇地望着他,她没料到他说话居然也有这么温婉的时候。
韩少臣顺手将床幔勾挂在床两侧,而躲在他身后的宁苑则偷瞧着躺在床上的人。才发现床上躺着一位非常瘦弱的老人家,看似已被病魔摧残许久了。
这老人家……是这个男人的爹吗?
不久,韩鲁缓缓地张开眼,当他一瞧见宁苑,立刻漾开一抹久违的笑,“娴月,你是娴月……”
他伸出满是皱纹的手,可宁苑却吓得往后退,说什么也不敢和他碰触。
“你为什么那么怕我?娴月……你忘了吗?我是韩鲁,你的韩大哥啊!”由于他视力减退许多,根本看不清她的五官。说完,他又重咳起来。
韩少臣担忧地轻拍他的背脊。“爹,您千万别激动,她不是娴月格格,您仔细看清楚,她这么年轻,怎么会是娴月格格呢?”他冷着脸,实在不明白爹为什么要如此惦念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她不是?”韩鲁撑着身子抬起头,仔细端详眼前这位貌美年轻的姑娘。
“她的确不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娴月不该还这么年轻。”
“老伯,请问您为什么要见我?又为何会把我误认为我娘?”
宁苑试着想解开谜团,她实在不愿再被这个男人摆布了。
“那是因为——”
“爹,您不要再说了,这事已事过境迁,告诉她也没有用啊!”韩少臣立刻出声阻止。
他并不希望把这件事弄得这般复杂,这女人最好什么都不知道,知道得愈多,他就愈不能放她回去了。
“你——”宁苑瞪着他,不喜欢他老是阻挠她的事。
“怎么样?没有如你的愿,非常不甘心是不是?”撇撇嘴,他笑得十分恣意。
韩鲁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宁苑,久久他才又开口,“你娘……你娘是娴月?”
他企图忆起娴月的模样,可脑子却愈来愈不清楚了。
看到爹又沉人以往的回忆,韩少臣出口唤道:“爹,别想了,孩儿这就将她带出去。”
“臣儿,好好待人家,你听……她嗓音那么沙哑,像是才刚哭过,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好歹她也是你的——”
“爹,求您别再说了,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