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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看错了吧?
很快地,那一对夫妻便被他们远远抛在身后,终至不见。
慕容诮带着她穿过游人较少的园门,来到外面。沿着绵延的高墙外,他们往停马车的大门方向走。
忍过了长长才沉默,花漾终于还是憋不住地开口了:“……她就是让你那天喝醉酒的姑娘是不是?”
一出园门就继续靠着她慢走的慕容诮低哑出声,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我头晕,麻烦你说话时音量放小一点……”他确实开始感到身体沉重不适了。
“头晕?”一喊,她随后警觉地降低音量。“你真的病了!”抬头,藉着街旁映照的灯光,火速扫视了他额角微冒冷汗,略显苍白的脸色一眼,马上忘了前一刻还缠绕在心里的疑惑,她二话不说,一手穿过他背后并没有病到需要人扶,只是因为她微凉的肤触让他感到很舒服,才舍不得放。
没多久,花漾找到了他们的马车。
赵通一见少爷被花漾扶着过来,虽然吓了一跳,不过还是赶紧帮忙将人搀上车厢,再跳上驾驶座。
“小漾,我看你还是进去照顾一下少爷,我怕少爷万一有什么紧急状况……”赵通被慕容诮的体温和脸色稍稍惊吓到,因此低声对旁边的小漾说道。
花漾想也没想的立刻同意。
马车随即飞快但平稳地往回慕容府的路上奔驰。
车厢内只点着一盏小灯。悄悄爬进来的花漾,找了个位置便坐下,回视正张眸朝她楚眉看来的慕容诮。
“啊……对了,茶!”猛地记起要来之前准备好,放在车厢里的一壶茶,她赶紧移到放着茶点的角落。掀开木格,取出尚有余温的茶,她利落地倒了一杯,然后再探过身子递给他。
半卧在软垫上的慕容诮没说什么,接过茶,三两口便把整杯茶喝光。
“还要吗?”她作势要再替他倒一杯。他摇头。
花漾重新坐好,眼睛一直不曾稍离他身上。
“头还晕吗?要不要请赵叔把马车速度放慢些?”她压低声音问。
“不用……”话未说完,他蓦地握拳掩嘴,逸出一声咳。
眉心皱起,她火速移到他旁边,手立即贴向他的额。她担心地低头盯着他仍算清醒但微现恼意不耐的黑眸。“再忍一下,很快就到家了。”安抚他,知道他应该正热得难受。她一边说着,一边顺手用袖口替他擦掉额脸上的汗。
任她轻柔地的脸上擦抹几下,接着,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愣了愣,没想到下一刻,他却将她的手心贴放在他的左脸颊上。她霍地心跳如雷。
“你……做什么?”暂时停住不敢乱动,她感到手心下他的肌肤除了烫,还有一种……麻痒的感觉……心还在快跳,这时她不知道该看着他似乎同样灼人的眼,抑或他压在她手背上的大大手掌。
“你是手是凉的,额觉得很舒服……”很受用的吐出一声叹,他眼里的躁意消减了三分。
她唇角一扬,毫不考虑地将自己空着的另一手主动放上他的右脸颊。“是吗?那这样呢?”有些淘气地说。
炯眸闪过一道不可解的光芒,然后他慢慢伸出长臂,最后放在她的后脑勺。就在她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时,他只略一施力,她便无从抵抗地附近他,直到两人的脸只相距数寸,她一惊,下意识屏住气息。
“花漾,我想知道,你这里是不是也能解我的热……”沙哑低嗓充满魅惑的气息;他的力气再加半分,下一瞬,她的唇便已落在他的唇上。
花漾瞪大眼睛,她看到在他含笑瞳眸里自己的倒影,但令她脑袋轰然一震的却是贴触在她唇上这热烫的、柔软的……
“啊……唔……”总算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她惊骇又羞急地叫了声,没料到在她猝不及防间,他反而顺势将热度侵入她的唇腔间……
慕容诮终于尝到了这丫头清甜诱人的滋味,不过他并没有放纵自己尽情采撷她的甜美。勉强唤回一碰上她的唇便差点失控的理智,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樱桃檀口,却没放开抱着她娇躯的臂膀。和她一样,他的胸口因急促呼吸,仍在剧烈起伏着。
“该死,咳咳……我在自找死路……”沙哑低喃,他更热了。
至于花漾,饱受震撼的脑子就在耳畔响起他的低语与咳声时猛地一醒!费力挣开他的环臂,她手忙脚乱地从他胸怀前翻身到一旁,坐到离他最远的角落。摇摇头,她羞窘地想把刚才的事自记忆中抹掉,但根本不可能!
她的心狂跳着,脸颊也烧烫着。她不是小娃娃,男女之间的亲密举动她当然知道,但即使她多少有心理准备退不了婚就要成为慕容诮的妻子,却从没想过他会这么亲吻她……
“……你……”努力地稳住呼吸,她看向他,可在下一霎,她却被他皱眉抿唇、额角不断冒汗的模样惊得忘了原先要说什么,立刻毫不犹豫地又爬回他身侧。“你没事吧?你……你再忍着点儿……”继续替他擦汗,甚至顾不得羞地干脆动手扯开他胸前的衣襟,好让他可以凉快一些。
幸好在她急急地替他想办法散热的稍后,马车终于在慕容府停下。
赵通一冲进去通知其他人,立刻便有几个家丁急忙跑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将慕容诮送回房,同时去请大夫的人也出门了。
慕容诮病重的消息火速传遍整个大宅。
大夫很快便被请来府里,卫伯忙指挥下人烧热水、煎药。一时之间,烟波园笼罩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稍晚,服下药的慕容诮陷入昏睡。只略略松口气的卫伯特地派了两名小厮和丫环轮流看顾慕容诮。至于一直守在他身边,看着他终至睡去的花漾,这会儿则被卫伯赶回房。
“卫伯,我还不累,我可以再照顾他。”她向卫伯争取留下来的意愿。大夫说慕容诮的病今晚必须更小心看护,只要身体的烧能退,就会完全没事。虽然她清楚看顾人、伺候人的本事比不上这宅子里的人,但至少让她可以看着他也好啊。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看起来永远一副不倒模样的男人,也会有说病就病的时候。
卫伯的眉头一直纠结着。这时他不由得看了看一脸认真又不安的丫头。
自少爷出门前丢下那句话后,他便思索着小漾从第一天来到家里至今的所有事。这使他愈来愈确信,小漾的真实身份必定就是少爷所透露的。这至少解释了,为什么少爷对她的态度特别的原因。至于她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又为何要当起少爷的贴身丫环这种种疑问,他自然明白事有蹊跷。不过,即使已心知肚明她是花家的小姐、少爷的未婚妻,他却打算暂时保持沉默,至少他得先了解少爷的心意再说。
“小漾,少爷有好旺他们轮流看着,绝对不会有事。你已经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他瞧出她流露出的真切关心,可却不答应她的请求。
“卫伯……”她不死心。
“你早点儿去睡,明天再早点儿过来,这不就好了?快走。”干脆赶她。卫伯并不怎么担心少爷这跟以前被下毒、被暗算相较起来根本不算什么的小病,所以他不想让她放弃睡眠时间。
说不动卫伯,花漾到最后只好在他的监视下离开烟波园。
好!听卫伯的话,慕容诮绝对不会有事,慕容诮有其他人细心看顾就够了…………她回房,真的不再胡思乱想地上床睡觉。
第二天,她比平日的时间还早了一个时辰起床。
外面天色仍暗,她已经踩着地面微被露珠弄湿的石径往烟波园跑。
点着小灯,散发温暖柔光与宁静的寝房内,只见坐守在慕容诮床边小椅凳上的好旺,正闭着眼打盹儿。
花漾推开门,放轻脚步地走近。停在床榻前,她没有刻意叫醒好旺。低俯下身,仔细地在慕容诮看似已沉静平稳的睡脸上打量了一会儿,接着伸出一手,轻轻地覆在他的额头上。
……不烫了。
收回手,她松了口气。
一转眸,她移到好旺旁边,轻拍了拍他的肩。
挺直了睡歪的腰杆儿,好旺立刻被惊醒。“咦?什……”他慌张地转头张望。
“嘘……是我。”花漾赶紧小声制止。
好旺一看清眼前的丫头正是小漾,马上放下心,抹了抹被吓出的冷汗。“小漾,怎么是你?……咦?天都还没亮……”惊讶。
“好旺哥,少爷他昨晚一夜都很好吗?他现在没事了?”忍不住低声询问慕容诮的状况。
好旺摇摇头又点头,一边回答她,一边打着呵欠。“少爷昨晚的状况不太好,身体有时烧有时不烧,他身上的衣服和被褥都被汗水浸湿,我们已经替他换过了两回……还好他半夜又喝了一回药,病情终于稳定下来,没再烧了……”看顾了大半夜的他,那时和小春可是忙得连偷懒的时间都没有。
花漾同情地看着他眼下浓黑的阴影,知道他真的是累坏了。所以当她提议请他去休息,换她来替代时,他简直像遇到救星似的,立刻高高兴兴地谢过她。
很快的,屋里剩下她和躺在床榻上的慕容诮两人。
坐在小椅凳上,再次探查了他的呼吸心脉都没异常后,放下心的她却忍不住撑着下巴,望着他的脸发呆。
其实抛开他风流荒唐的那一面不提,他的确是个会令所有姑娘着迷、爱上的男人。可是,他虽看似宠爱他喜爱的姑娘,却是一个没人能真正得到他的坏男人;而这坏男人原本根本不可能多看她这平凡的丫头一眼,却因为一个多年前的婚约,他们才不得不牵扯在一起……
如果可以不用娶她,想必他会很开心吧?也或许……那时候他就不用和真正相爱的郝姑娘分开了。
不由得忆起昨晚在“溪南园”碰上的那位美人儿。的确,那美人儿和他看起来就像一对金童玉女,也难怪她最后望向他的眼神会那样的哀怨。
她轻轻叹口气,摸摸自己的脸颊。
若她是男人,也会喜欢那样的女人;所以,他昨晚突然亲她,肯定是因为生病烧坏了脑子,而不是因为喜欢她……
糟糕!怎么连她的脑子也跟着坏了,她竟然在幻想着男人也许有一点点喜欢她…………她自嘲地笑了笑。谁教她爹娘、家里人,还有师父他们总夸她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这才会让她对自个儿从没产生怀疑过。
眨眨眼,回到现实,她继续凝视着他少了几分血色,却仍俊美得过分的脸庞。
怎么办?假若她喜欢上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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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
慕容诮房里陆续有人进来了又出去,其中包括卫伯、端早饭端药来的下人。
卫伯一早来,像是料准了会在屋里见到花漾,所以只问了慕容诮的状况便离开去忙其他事;而在她匆匆吃完早饭后,有人端了药汤来,不过就在他们打算合力喂慕容诮喝下药时,他倒悠悠醒转了过来。
没多久,慕容诮已经清醒的消息立刻让所有关心他的人纷纷松了口气,就连原本笼罩住大宅的凝肃气氛也徒然烟消云散。
病来得快,也好得快的慕容诮,醒过来才半天,便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和体力。
就连花漾也被他复原的速度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才隔了一夜,原本还病得走路都要人搀扶的他,现在倒是生龙活虎了。
轻易察觉到她的视线,慕容诮蓦地自书房内偏过头看向她。
没闪避他投来的调眉瞳眸,她朝他作了个鬼脸,转身从书房石阶上跃开。
又是来找他的神秘黑衣汉子。
这是半个多月来,她第二次看到像是出自同样一批总是神情严肃、气势内敛,却让她一眼就看出是武功深藏不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