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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很有丸井特色的誓言啊。
我整理一下思绪,要从哪里说起呢。事已至此,坦白一点比较好。
只有这样,我的心才可以安宁。
于是我告诉了他有关父亲调职导致我转学的事情,有关我转学到冰帝学院后遭遇的不公平待遇和事后发展,当然,我当上网球部经理的事情也全部告诉了他。
最后,我告诉了他切原对我告白却被我拒绝的事情。
我一直都以为,一个人要讲出压抑在心中的秘密,是很困难的事情。
面对困难时,谁都可以选择逃避。
但是人生不能永远逃避下去。
总有一天,该来的要来。
于是我决定打开,那个藏在心中的小黑匣。
而愿意收藏这个秘密的人也答应我,他会好好守护的。
丸井一直都沉默着,沉默地聆听我的故事。
最后,当风声卷走声音时,他慢慢抬头,眼神清澈。
丸井对我说,“白河你,很不容易吧。”
不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我只觉得眼眶一热,慌张转过头去。
原本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淘气天真的丸井,忽然就变得懂事起来。
原来,小孩子都会长大的,一点一点,在时间不经意的魔法中。
当慈郎睡醒归来的时候,丸井已经开始怀念起那些小饼干和蛋糕了。
“杏仁小饼干,威尼斯黑蛋糕,栗子球,樱桃派,核桃蛋糕,姜味甜饼,雪山蛋糕……”各式甜点从丸井嘴里排队一样蹦出来,整齐得像在阅兵。
“啊,文太不可以吃独食啦。”
“我没有吃,我只是在回想。呃,刚才说到哪里了?”
“雪山蛋糕。”我好心地提醒丸井,于是红发小孩继续念叨着他的梦想大餐。
“哇,过分,我都没有吃过呢。”慈郎没有过问我和丸井时如何认识而是和丸井专注在食物问题上,这一点让我稍微松口气。
我看到慈郎那无忧无虑的笑颜,便觉得这个秋天也是灿烂的。
但是心底,却还是隐约担忧。
慈郎他,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在等待我,亲口告诉他真相吧。
就这样,我们三个在慈郎家吃过中午饭后,慈郎终于带我去看他说要给我看的好东西了。
当然,远道而来的丸井也随行。
那是一条附近小山的小路,我们拾级而上。
蓝天只见缝隙,而越是深入山林,越是觉得静谧。
风是流动的时间,树叶是歌者的乐章。渐渐地,我们的说话声不觉都低了下来,仿佛怕惊扰到在这里安眠的精灵。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忽然豁然开朗。
一座城市,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那就是东京。
“星星,文太。”慈郎挥挥手,匆匆跑向一株大树,“过来啊。”
“嗯。”我和丸井相视一笑,一同跑过去。
那是一株很大很大的树,我叫不出它的名字,却可以感觉到它的古老与深邃。
那么高大,我连仰望都只能看到茂盛的枝条而看不到树顶。
那样一株树,不知站在这里看了多少个春夏秋冬,又看了多少人间悲欢离合。
我沉默而景仰地看着它,一时失语。
“白河,上来啊。”
我回过神来,丸井已经先一步爬上树干,而慈郎则早就爬了一半,还很是得意的笑着。
“哇,你们那么快。”
“比赛比赛啦。”慈郎说着又开心地往上爬着,丸井也是不甘示弱。
你们,居然都不通知我一声就先开始了啊啊啊啊啊!
好啊,这两个狡猾狡猾的小家伙。
我哼一声,脱下鞋子卷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暗自感叹好在今天穿的是裤子,方便行动。
要比爬树是吗?哼哼,来吧!
想当初,我被迫在丛林中爬过的树肯定比你们俩走过的桥要多。
汗水从脸上滑落,一滴,两滴。
真的,好累啊。呜呜,看来我真的是缺少锻炼啊。
眼看着马上就要爬到主树干的枝桠,我却觉得手臂酸痛,脚下不稳。
正在灰心时,面前伸出两只手。
我抬头,正是丸井和慈郎两人。
“加油,星星。”
“还差一点了,白河。”
我感动地笑了,像刚吃了糖果的小孩子,“谢谢。”
终于来到最佳观望地点,我深深呼吸,清醒纯净的味道溢满胸腔。
仿佛连空气都被染绿了一般,视线所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绿色。
“星星,看。”慈郎兴奋地指着远方,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震撼。
不知什么时候,黄昏的光芒笼罩东京。
那样一个躺在金色怀抱中的城市,美得像童话。
夕阳为天边的云彩戴上华丽的冠冕,地平线透着熏衣草的浅紫色,大群大群的鸟儿飞向自己的小巢。
风啊,呼啦啦的,吹得我眼睛酸酸涩涩的。
我知道,再过一会,那座巨大的城市中无数微小的光辉将会点亮,与天空的繁星对应。
那是等待家人回归的灯火。
我的家,在哪里呢?
心忽然就难受,我真正的家,在那里吗?
那个有会做好吃蛋糕的妈妈和时不时开可爱玩笑的爸爸的家,是我的家吗?
身边的丸井和慈郎都没有说话,我安静地注视着东京。
忽然便觉得累了,我闭一闭眼,缓慢坐下,“好累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我这句话的影响,丸井靠着树干眯着眼开始打盹,慈郎则顺势靠了过来,倒在我膝盖上。
“慈郎?”
只是冰帝第一睡神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我眼睁睁地看着慈郎瞬间进入安睡模式。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就把膝盖再借给他一段时间好了。
望着东京,那个巨大到令人迷路甚至迷失的城市现在看上去是那么祥和与美丽。
远处那个高大的建筑,就是东京铁塔吧。
耀眼的红光,夺目。
只是不论那建筑再宏伟再壮观也比不过一个家的小小温暖。
我就静静地注视着,注视着,直到眼睛看得酸痛。
恍惚间,听到慈郎的声音,“星星,是你哭了吗?”
“呃?”我惊讶地看着慈郎,他的脸上有一点清亮的水。
我下意识地抹一把自己的脸。
泪水斑驳。
眼泪,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呢?
我慌慌张张地用手背擦脸,然后吸吸鼻子,看看慈郎,“这样好了吗?”
“……没。”
我立刻重复上述动作,再次问慈郎,“这次好了吧?”
“……没。”
第三次擦脸广播体操进行中……
慈郎安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不知为什么,睡得安稳的他忽然惊醒。因为那一滴从天而降的水珠。
为什么白河会哭他不懂,也许是跟今天丸井的到来有关,也许什么都没有关系只是眼睛进灰尘了。
但是慈郎知道,他不喜欢看见女孩子哭泣。
尤其是拼命想要擦干眼泪的女孩。
“星星,可以了。”慈郎轻声开口,淡淡的语气却很坚决。
我停下手,看向慈郎。
那个平日里总是朦胧的处在半梦游状态的孩子,此刻认真地盯着我,抬手慢慢地温柔地抹去我脸上的泪痕,还告诉我,“已经好了。”
“嗯。”我最后一次吸吸鼻子,情绪慢慢安定。
“虽然平时,总是我在依靠你,总是把你当枕头,但是偶尔,你也可以依赖我的。”慈郎忽然就笑了,烂漫如春日最单纯的花,“因为星星你是慈郎最好的朋友啊。”
于是我的心里也开出一朵花,简单至真,“谢谢,慈郎。”
“那我要再睡一小会。”慈郎说着就眯眼笑着睡了。
“好的。”我轻轻地拍拍慈郎的头,笑了。
于是在这株经历无数风雨的古树上,少年选择继续借用少女的膝盖当枕头。
只是因为,这世界再美好的风景,也比不过此刻短暂却温暖的柔软时光。
第四十九回
完
第五十回 Sing a song
第五十回 Sing a song
回首星期天,只觉得那是一次洗礼。
坦白的,不仅仅是有关于过去的故事,还有自己的心。
其实自己,有时真的是很懦弱胆怯的。比如说,明明知道佐伯他对自己的态度,却总是下意识地逃避。比如说,也不是没有想过幸村的事情,只是总不忘躲闪开来对方的眼神。
我是不是不适合谈恋爱啊,还是太久没有爱过所以麻木了?
我苦苦地笑了,却不后悔告诉丸井那些过去的事情。
若不是突然出现意想不到的他,自己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心结啊。
兔子被逼急了还能咬人,这人被逼到困境也能爆发出难得的勇气啊。
只是,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坦荡荡地面对自己之后,留下的却是舒畅的感觉。曾经压抑在心底的话,被丸井那一句“白河你,很不容易吧。”轻轻化解。
那是,比对不起和没关系更加有效的良药。
对了,丸井应该不会告诉立海大那边的人遇到我的事情吧。
那天在离开慈郎家时,我还特别嘱咐了丸井,请他不要告诉他们有关我的事情。
丸井看了我良久,慢慢点头,然后不忘补上一句,“那我要吃草莓蛋糕。”
好的,我会叫妈妈做很多很多草莓蛋糕的!蓝莓木莓甚至覆盆子口味都可以的!
于是生活继续,只是当我看到父母的身影,会忍不住地心酸。
其实我,亏欠他们太多太多。
名义上我是他们的女儿,但骨子里早换了一个人。
但是他们依然还是疼爱着白河星,疼爱着并不是他们孩子的人。
有时我看到忙碌在厨房的妈妈,会忽然叫她。
“妈妈。”
“阿星,什么事?”妈妈笑着看过来。
“没,没什么。”忽然就有些不敢正视那样的眼神,我别开了头。
“饿了吧,晚饭马上就好了哟。”
“嗯。”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我,只是想叫叫你们,顺便确认自己的存在。
就这样,十月踩着华丽的步伐来临,学校里的气氛忽然变得诡异。
排除掉这种越来越诡异的气氛,为什么我被迹部无差别敲头的次数也逐渐上升?
他是不是把我的脑袋当免费木鱼啊,天天敲会变坏的!
就算是不锈钢做的也会被你敲成洗脸盆的!
我死命瞪一眼迹部,叫我去端饮料就说话啊,干嘛扔易拉罐过来啊!
“哎哟。”正在瞪他缓解心理压力的时候,忽然他就走过来赏我一个栗子。
头,头,头,好痛痛痛痛……
躲闪不及啊。
我抱着头慢吞吞地走向远方的自动贩售机,顺便同情地看一眼正在进行五十圈跑步特训的部员们。
迹部这家伙,早饭吃火药了吧?
我以为,时间会缓解迹部的压力,但是伴随着学校诡异的气氛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愈演愈烈的趋势,网球部也变得越来越不正常。部员们窃窃私语,迹部火力十足,这种剑拔弩张的战场氛围到底是谁酝酿出来的啊?
不知不觉到了星期四,这天一到学校就觉得气氛达到了诡异的顶点。
满眼看过去,到处充满了革命的火药味。随处都可以见到女生窃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