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像这样的情况,她应该对姊妹们诉苦,一起想办法来对付那臭男人,争取她的自由,但是……她开不了口。
觉得自己要是说了,不用一天时间,全校师生都会知道,她,阮若岚,中文系三年级,平时乖巧认真念书,拿书卷奖的优秀学生,阮祥青自傲的掌上明珠,在夜店倒贴男人一夜情——
她不能忍受这样的闲言闲语,尽管那是事实,她确实做了。
“你不是去找游老师吗?如何?他怎么说?”
她耸了耸肩。“我现在没课时得去统计系系办报到,挂名工读生,但其实是他为了就近监视我吧。”
“确实是那个机车人会做的事。”美玉怨恨地道,在为上学期被游仕德当掉一事记恨。“我早就说过游仕德令人憎恶,你都没放在心上。”
阮若岚浅浅一笑,心想着你不是对Cooper的帅哥老板很倾心吗?搞了半天,她根本没认出她喜欢的人和讨厌的人是同一个啊?
这个发现让她觉得有趣,明明是同一个人,有差这么多吗?
“总之呢,你自求多福喽,你会是中文系第一个见识到我们系上最机车、最欠人盖布袋的老师,有多让人讨厌!”
“是哦?”她轻应一声,心想着我已经见识过了,你们没看过的我都看过了!“那,有人成功吗?”她想知道,他有没有被学生挟怨报复过?
“没人敢。”美玉垂头丧气,一脸扼腕。“听说以前有学长敢恐吓他,结果被揍一顿丢出系办,之后被当得很惨……”
以他那身孔武有力的肌肉来看,他确实可以把那些瘦干扁的白斩鸡大学生当沙包打,尤其是来刻意挑衅的那种。
所以说,这个人不能激喽?
“我饿了,想去吃点东西,你们要一起来吗?”她款款起身,小声询问,优雅地拍掉裙上的草屑。
“当然要啊,你请客!”
被浏海覆住的眼,闪过了稍纵即逝的光彩。
她几乎都要忘了,她是怎么跟这群校园名人成为朋友的?
现在,她想起来了。
那是在她大二时,她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吃简餐,她们一行人打扮抢眼入时,全身名牌的校园美女,因为身上带的钱不够而僵在柜台,环视店内一圈,唯一看起来像自己学校学生的人只有她。
是美玉来向她开口借钱,说会还她。
她只看了一眼收银机上的金额,递出一张千元大钞。
当然钱没有还她,之后她们发现她三不五时就到那间咖啡厅吃简餐当午餐,便渐渐与她熟了起来。
熟了之后,就开始借钱。
五百、一千,虽然她们外表光鲜亮丽,穿的、用的都是名牌,拿一个两万元的LV包包,但里面的现金从来不超过一千块,经常连一个五十元的便当都买不起,得靠借钱度日,当父母汇来生活费时,再拿去买名牌。
阮若岚就算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知交,但也清楚,这样的友情不正常。
那为什么她还是跟她们在一起?她们只想找个会付钱请她们吃饭的人罢了,谁都可以,不是吗?
“好啊,没问题。”明知不正常,她仍深陷其中。
“我要吃焗烤,我很久没吃了耶!”挑嘴的怡婷点起菜来,口气极差。
你很久没吃,是我的错吗?阮若岚在心中想着,但没有开口嘲弄。
也许是她害怕一个人,情愿有人陪伴自己,有朋友总比没有好,尽管这些人,都是不能说心事的朋友。
“阮若岚,你真的很糟……”她长长的,为自己的行为叹了一口气。
她走在最后头,抱着书低头想着该怎么对付游仕德那家伙,突然感到一道热切的视线自背后传来,她狐疑地回头,只看见各自玩乐的学生,没见到有人盯着她不放。
“我多虑了吧。”耸了耸肩,回头,离开校园。
没发现,一个戴着鸭舌帽、手执专业相机的男子,原本镜头对准盛开的花丛,突然一转,将镜头对着她的背影,猛按快门。
第三章
阮若岚这辈子第一次打工。
她看着手上的订书机,和桌子上印好需要装订的讲义资料,助教印好一批后又拿了进来。
“辛苦你了。”硕士班的年轻助教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她回以淡淡的笑,心里把游仕德谯到臭头。
不让她到系办去做事,起码那里有别的老师在,还有来来去去的学生,她不会无聊,偏要搞个乌漆抹黑的视听室,把她晾在这里!凭良心说,这份工读很轻松,轻松过头了,轻松到让她火气很大——因为太无聊了。
整个视听室只有她一个人,回荡着订书机的咔咔声,她泄愤似的把纸当成游仕德的脸,用力钉钉钉钉死他!
想到与他在学校里意外“重逢”时,自己那时还小小高兴了一下,真是有够猪头的啦!
“哟,我们的小若若生气啦!”刚下了课的游仕德,拿着教材来到视听室,反手将门关上,一开口就是用这种戏谑得叫人生气的语气说话。
美目往他方向一扫,那眸中的厌恶可不是假的。
被讨厌了耶,呵,真令人开心。
游仕德拿下鼻梁上的眼镜,冲着她一笑。
他不机车说教的时候,笑起来的样子很……很温暖,软化了脸上的严肃线条,右脸有个小小的笑窝,眼角的笑纹让人很想亲近他。
阮若岚顿时红了脸。当初她就是被他的笑容迷惑,才主动勾引他的,可恶!她眼睛一定有问题,才看不出他笑容底下的大叔性格。
“离我远一点。”她讨厌死被监视的感觉,越想越觉得生气,拿订书机泄愤。
“啧啧,这么泼辣?刚才助教还告诉我,他觉得你很乖很有教养,希望你能帮忙工读到毕业呢。”
“我死也不要。”断然拒绝,她才不要每天看到他那张讨厌的脸,对,还有她爸、她哥,他们半年就回来了,平时管她管得够严了,她刻意念中文系就是想离家中男性成员远一点,才不要念统计呢!
尽管,她的兴趣不是中文系。
“这就叫做人前人后两个样?”游仕德靠坐在桌边,拿起一份她装订好的讲义随意翻看。
她被激怒了,这个家伙,有资格讲她吗?
“阁下忒谦了。”她甜甜笑道,但用字遣词锐利得很。“挂羊头卖狗肉这种绝学,我还差远了。”
“哎呀,温驯的小猫也是有爪子的,我竟然忘了,失礼失礼。”逞口舌之快,也是他的强项之一。
“是啊,还会咬人呢,为了你生命安全着想,还是少来招惹为妙。”
见面后一定得唇枪舌剑一番,嘴巴就是控制不了,想要去招惹对方。
“偏偏我这人就是犯贱,越是告诉我不要,我偏要做。”他扯唇一笑。
“也是嘛。”阮若岚轻浅一笑。“我有第一手资料。”都叫他不要管她了,偏要管!还不嫌麻烦,真是有够犯贱——他自己说的,她只是顺势附和而已。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胶着的四目电流劈哩?啦作响。
他们的距离不近也不远,约莫只有一步,明明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但却觉得氧气不够,空气稀薄,也觉得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莫名的火焰将空气烧烫了。
已经保持距离了,为何还是感受得到彼此的张力?
脑中不约而同的闪过那激情的二十四小时,疯狂的绞紧对方的身体,榨干对方每一分精力——
“咳!”游仕德干咳一声,打破了暧昧的氛围,两人狼狈的各自撇过头去,不再看对方一眼。
彼此都无法将那一夜抛在脑后,但却有默契地,不开口提及那段男欢女爱的点点滴滴。
“晚点再做,走,我们去吃饭。”他抄走她手上的订书机时,不意触碰到她的手,他怪异的皱了下眉头。
“你要请客?”她没注意到这件小插曲,眼前比较在意的是——他是不是又要请吃饭?
无法在口头上占便宜,行动也被限制,所以能坑的时候就尽量坑,当做小小报复,而且哥告诉她——
游家人什么都没有,钱最多,也最舍得把钱花在重视的人身上,你就尽量吃他的、用他的吧!
游仕德闻言,不可一世地拨拨浏海,偏过头对她说:“我游仕德没有让女人付帐的习惯。”
他五官很好看,是那种走在路上会引起女生回头看的男人,说这种男子气概十足的话,很让人……心动。
“你喜欢当冤大头,我会大方成全你。”但她就是嘴硬不承认,其实第一眼就被他吸引。
否则夜店里多得是想约她的男人,她为何偏偏挑上他?
就只是……被他的笑容迷惑。她其实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只是对现在的处境感到尴尬。
怎么会是……爸爸的学生、哥哥的好友呢?哎哟……
“你小小年纪,就学会坑人?”游仕德皱眉,开始碎碎念,“你真是太糟糕、太不像话了!”连日来,他每天都会对她说几这几个字,而且不管是不是在公众场合,他会一路念到上车为止。
阮若岚只能咬牙隐忍,低头让他念个过瘾,不只是因为她还要顾形象,而是反抗后呢,他火力会更旺。
他碎碎念的像个老头似的,经过他们身边的学生、师长,莫不对她投以同情的眼光,且在助教的强力放送下,大家都知道她是阮教授的女儿,现在被游仕德“托管”,她是受害者呢,每个人都对她感到同情。
离开系大楼后,她扯住他衣角,小小声、用很可爱的声音说:“仕德哥哥,我想吃前天去吃的那家青酱蛤蜊义大利面,可不可以?”
“好,带你去。”他当场停止碎碎念,很有男子气概地回应,“没问题,交给我。”
她压下到了嘴边的窃笑。前几天与父兄例行的电话报平安时,她可怜兮兮的向父兄诉苦,游仕德真的很爱碎碎念。
为了反制他这项恼人的缺点,哥哥告诉她,阻止游仕德无止境碎碎念的办法,就是“可爱”。
他抗拒不了可爱的事物,这一点也让她觉得,他真是有够“可爱”!
跟着他走过校园川堂,来到教职员专用的停车场,一没有闲杂人等的注视,游仕德便与她闹了起来。
“啊——”
“嘿,捏到了,哈哈哈,好圆的脸。”很幼稚的捏她的脸,然后跑掉。
抚着被捏痛的脸,阮若岚惊讶、痛呼出声。没想到他捏真的,会痛欸,而且很痛!
“你神经病啊?幼稚!”她气得破口大骂,哪管什么形象。“我一定要跟我哥讲!”莫名其妙的人。
“哎呀呀,在外面被欺负回家跟哥哥哭诉的小妹妹呢,真是可爱啊!”一定要口头上刺她两句,他实在忍不住。
“可爱你的头啦!”她捏拳冲上去,抛弃形象的捶打他,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来打去。她也是玩真的,用指甲刮他的脸。
“喂,还真的是有爪子的猫啊!”躲过毁容攻击的游仕德,大叹好加在。“你真是有够野的!”
“好说!”她给他一记有点狰狞的甜笑,然后趁他措手不及时,踩他的脚。
“噢——”没料到阮若岚有这一记阴毒招式,他闪避不及,但死了也要拖一个垫背的,他握住她手腕,施力一拖,两人双双倒在轿车的引擎盖上——女上男下的姿势。
太亲密了,身体紧贴着身体,呼吸不禁急促起来,体温持续升高,两人都察觉到,这很不妙。
先是了解彼此的身体才认识对方——这样的交往关系,不正常,但一触即发的热情,难以抗拒的性吸引力,流转在两人之间。
急促的呼吸,紊乱的心跳,胶着的视线,全为眼前这个人——
他为什么可以笑起来这么温暖?但任课时却是认真得让人难以亲近,不在学生面前,他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