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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玺在哪个池子里?”李自成问道。
“在那儿,奴才带您去找。”那太监带李自成几人来到一个小水池子旁,水看样子根深,在灯光照耀下,有几只金鱿在水面上吐泡,又摇着尾巴游了过去,那太监二话没说,一猛子扎下去,不一会儿又捧着一个小包袱上来了,那太监将那物件高举过头,给李自成跪了下去。
“圣上开恩!饶了小人吧。”
李自成接过那水淋淋的包袱,打了开来,见黄澄澄的一片,果然是传说中的玉玺。不由得叹道:要不是我偶尔听到这两人说话,这宝贝东西说不定就会落到吴三桂那小子手中,这太监也着实可恶,竟敢藏起来,不献于我,李自成吩咐道:“将这太监给我砍了!”
众侍卫答应一声,不顾那太监的挣扎哀嚎,手起刀落,将他的人头割了下来,李自成捧着玉玺扭身往回走。
李自成望着两旁黑黑的楼阁殿堂,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得意,暗道:这明朝的列祖列宗们绝不会想到他们苦心营造的皇宫,会让我一个小小的驿卒住着吧,嘿嘿,这大明几百年的基业就毁在了我李自成之手,心想我李自成倒像天生与这姓朱的有仇,将他的祖坟给掘了,我却也不能白白将这一切完好无损地拱手送给吴三桂和那亡国的太子。
李自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一字一句地道:“给我放火,把这皇宫全给烧光。”
众侍卫答应一声,传下令去,不一会儿,火光便从四处升腾起来。
甲申年四月三十日凌晨,李自成率领大队人马出西定门,向南退去。
十一、霸业危艰
自己本想借清兵报君父之仇,恢复明朝统治,谁曾想结果是开门揖盗,引狼入室,以至受天下人唾骂。
历史真是一个莫可言说的怪圈。
想当初,李自成风风火火,所向无敌,仅仅一两个月的时间,即从西安、山西一路冲杀过来,二百余年的明朝帝京随之陷落。
浩浩荡荡的农民起义大军开进了北京。
李自成也随之坐上了紫禁城的龙榻宝座。
然而,仅仅一个多月后,李自成和他那农民起义的大军,却不得不悻悻然地退出北京了。
历史恰好给他开了个极富讽刺意味的玩笑。
这是李自成的悲剧。
这是甲申年继崇祯自缢明朝灭亡后的又一个大悲剧。因为,李自成和他那农民起义大军的逃离北京,也就意味着一个极有可能问鼎江山之新王朝的昙花一现。
历史给他机缘,可他却和机缘失之交臂。
当然,当历史翻过了几百年的今天,我们很难说这是有幸还是不幸。
但不管怎样,李自成是逃离北京了。
他的逃离也就意味着他再也没有回来的希望了。
我们只见他的身后火光遥遥。
他的前面又是怎样的呢?
无奈的抉择
这一日清晨,吴三桂洗漱完毕,用罢战饭,正在召来众将商议攻城事宜,忽有探马来报,说昨夜晚问,城内失了大火。吴三桂听罢,心中一动,急匆匆带了几名亲兵,来到营外,伫足远眺。
只见北京城内有滚滚的黑烟冒出,但看样子火势已被控制,吴三桂再往城头上观瞧,见闯军的旗帜依然在风中飘摆,只是不见有兵卒在城头晃动,吴三桂心中暗忖:莫不是闯贼已离京逃走?
吴三桂回到中军大帐,见众位将官都已来齐了,吴三桂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大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胡守亮道:
“咱们还等什么,带人冲进城去,将那闯贼的余党杀个干净,保朱三太子登基坐殿,让咱们元帅做丞相,咱们大伙也弄个一官半职的,岂不美哉?”
方献廷摇摆着,道:“不可鲁莽行事,这闯贼奸诈,别是诱我之计。”
吴三桂正在犹豫,忽听中军来报,说营外有锦衣卫骆养性、吏部侍郎沈惟炳求见,吴三桂一愣,忙叫有请。
二人进得帐来,躬身行礼,道:
“吴将军,昨晚闯贼焚毁了皇城,已于今日凌晨弃城逃走,罪臣特来迎请太子和吴将军移师进城。”
原来,这骆养性与沈惟炳二人都曾被闯军索过银饷,因此二人对李自成恨之入骨,他们早就盼着吴三桂早日攻破京师,捉住这闯贼,这二人暗中勾结了许多在大顺朝不得志的明朝旧吏,悄悄等待着时机,这次,他们见李自成弃城而去,他们便组织一支队伍,与李自成留下的残余小部队进行激战,最终打垮了这些零星的农民军,二人派人扑灭了宫中的大火,随后便起身到吴三桂营中通风报信。
吴三桂听罢这一切,心中很是高兴,说道:“二位大人辛苦了,你们回去赶快准备法驾卤薄迎接太子,我等即刻入京。”
骆养性、沈惟炳领命而去。
吴三桂传下命去,命众兵将收拾停当,即刻挥师入城。
朱三太子慈烺激动地握住了吴三栓的手,道:“爱卿啊,孤家要是作了天子,定要重重赏你。”
吴三桂淡淡一笑,道:“微臣何功之有啊,还是陛下您洪福齐天,我能为您效犬马之劳,实在是我这作臣子的福气。”
正在这时,三匹快马飞奔进吴营,三个长辫的满人不待战马停下,使飞身飘下地来,其中一人将一封书信递交给中军,继而,又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吴三桂接过信来,取出信笺,只见上面写道:
“吴将军,我们认为你现在入京是十分不明智的,李自成率新败之军撤出北京,已是大势已去,你应趁机穷追猛打,将这贼首生擒活捉,以慰天下百姓,也可雪你灭门之耻,北京城的善后之事,就由我来暂时收拾,我已命英亲王阿济格协助你共同剿贼,我在北京静候你等的佳音,等你凯旋之时,我定上奏天子,给你封官进爵。”
最后的落款是多尔衮。
吴三桂放下书信,默默不语,心中惊道:这多尔衮的耳朵还挺长的。
原来,这多尔衮对这位吴大将军十分的不放心,他派了无数的探马密切监视着吴三桂的一举一动,当他听说李自成撤出北京后,他马上断定这吴三桂一定会兵进北京,这吴三桂重兵在侧,尚且我行我素,如果他进入北京,以后的情况却也难意料,要是吴三桂立了什么朱三太子做皇帝,我大清定鼎中原的计划岂不落空,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
这多尔衮马上修书一封,给英亲王阿济格让他严密注意吴三桂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常,马上举兵将其歼灭。另外,他又写了这封信,令人火速送到了吴三桂的大营。
吴三桂此时心中十分矛盾,他何尝不想去追李自成啊,他恨不得抓住李自成,喝其血,食其肉。父亲和家中几十口人在城头惨死的一幕,他一刻忘不了,还有他的圆圆至今下落不明,是惨死城中,还是被刘宗敏那贼掠去,他都不清楚,一想起这一切,吴三桂的心就隐隐作痛,但是吴三桂还有许多无奈,他身上还肩负着恢复明朝的重任,他只好时时告诫自己,要以大局为重。
而这时,英亲王阿济格带五百铁甲军,来到了大帐外,吴三桂急忙出来。
阿济格一身戎装,满脸的杀气,也不下马,只在马上拱手回礼,说道:
“吴将军,事不宜迟,兵贵神速,你看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出发呢?”
说罢,摆着马鞭,冷冷地看着吴三桂。
吴三桂此时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他甚至也没有与军师们商量,手一挥,传下令去,队伍即刻出发——追击李自成。
众将各回自己的营中,忙着去调兵遣将,杨坤扭转身也要离去,吴三桂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到了一边,低低的声音道:
“杨将军,我有两件事相托,万望你能鼎力相助。”
杨坤躬身行礼,道:“元帅放心,我愿为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吴三桂满意地点点头,道:
“好!好!是这样,第一,你将朱三太子要安排在妥善的地方,我怕多尔衮会对太子有不轨之念,再者,你到城里去,去查访一下,看圆圆是否还在城中。”
说着,他重重地地握了下杨坤的手。
“是,我全记住了。”杨坤答应道。
“还有,这件事你要悄悄地办,不要走露了风声。”
“元帅放心。”
杨坤答应一声,转身匆匆地离去。
正定大捷
闯军离开北京后,马不停蹄,一昼夜便行了三百多里,然而他们见身后没有敌兵来追,不由得放松了警惕。
李岩见士卒们每人都背负着重重的行囊,不禁心忧,道:“李哥,你看咱们走得是不是大慢了?”
李自成哈哈大笑,道:“兄弟,你不必多虑,吴三桂这小子此时估计正在烧成灰烬的皇宫前,陪着朱三太子掉眼泪呢。”
刘宗敏一直为自己的肩伤而耿耿于怀,“哼”了一声,道:“吴三桂这小子敢追上来,我就一刀劈了他。”说罢扬了扬手中的滚龙双刀。
李岩见众人都很乐观,却也不好多说,只放慢了马,跟在了众人身后。
此时断后的谷可成正与扬威将军左光先闲谈,忽闻探马报信,说后面吴三桂伙同英亲王阿济格率十万大军从后面追来,二人大惊,勒马包头向后观瞧,只见后面的官道上,黑压压的一队人马紧追上来,卷起了滚滚的尘土。
谷可成一面命人通知闯王,一面命众兵卒将所携带的皇宫内的锦帛挂在道旁的树上,将囊中的金银珠宝、首饰古玩全散扬在道边,谷可成只盼着这能使吴三桂能稍缓一下兵马,好让他从容组队应战。
前面的闯军已遥遥可见,吴三桂命将士加速前进,忽然,吴三桂见前面的树上挂满了锦,路上也扔了一片闪闪发光的珠宝,不由一怔,前面的马队已有人停下,下马去抢地上的金银,吴三桂一见心急,冲上前来,扬起斩将刀,把一个抱金银的士卒砍于地下,大喝一声:“弟兄们,快上马追敌,杀得贼后,我吴三桂自会赏你们。”
众人忙又跳上战马,催马扬鞭,冲向了谷可成所列的大阵。
谷可成仓促应战,然而阵脚尚未站稳,就见吴三桂率精锐骑兵杀上来,李自成的军队与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已交手数次,知这关宁军凶猛善战,心中已怯了几分,这仓促间布成的大阵,经吴三桂等人一冲,便招架不住溃不成军了,谷可成挥刀督战,但效果仍不理想,这时见吴三桂冲来,忙拍马迎上。
谷可成抡刀指骂:“呸,吴三桂你这狗贼,勾引满夷,卖国求荣,好不要脸,来来,吃我一刀。”
吴三桂也不答话,举斩将刀迎战谷可成,二人斗在一起,吴三桂刀沉力猛,刀法泼辣,只几个照面,便将谷可成砍于马下,谷可成的部下见主将阵亡,更无心恋战,纷纷四散而逃。
扬威将军左光先在混战中,被冯鹏一枪抽落马下,将脚重重扭伤,几个心腹拼死来战冯鹏,才把受伤的左光先抢了下来,给他换了一匹马,残兵败将们保着左光先落荒而逃。
吴三桂鸣金收兵,安下大营,命人打扫战场,将谷可成扔下的金银珠宝悉数发给了将士们,众人齐声欢呼。
吴三桂命人设下香案,他亲自挥刀割下谷可成的首级,献在案前,遥祭父亲吴襄在天的亡灵,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