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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但很注意给面子,吴玉翀做的不恰当的地方,他私下里劝诫过好几次。
智勇兼备啊!
他很有才,不仅仅是学问,他懂很多,还知道怎么用。内在的东西不谈,外在的形象也非常出色,不仅仅是一个帅字能形容,年纪轻轻就有一股处变不惊的沉稳劲,隐然已有一种大家的风度,几乎什么场面都撑得住。
才貌双全啊!
游方生平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夸自己,而且是这么一位千娇百媚的美眉,用这样一种诚恳的语气。无论是谁,自然都不会不高兴,游方只是一边叹气一边纳闷,他真有她所说的那么优秀吗,怎么连自己都不太认识了?偏偏吴玉翀还不是胡说,每一句都能沾上边,搞得游方想谦虚几句都不好意思。
吴玉翀最后问道:“游方哥哥,你还这么年轻,明年拿到北大的学位之后,有什么打算?假如去美国的话,不论是继续深造还是开创事业,都可以有一番很大的作为。别的不说,玉翀阁就非常欢迎你这种人才坐镇,而你施展才华的天地还可以更广阔。”
这是发出邀请吗,或者为她将来要继承的玉翀阁笼络人才?说的确实非常诱人。游方自己心里也清楚,他不是不能去,只要融入和了解当地的人文环境,哪里的江湖都是江湖。真点头去了,薛奇男也不会不乐意的,以此为起点,说不定他更能如鱼得水。但是吴老当年就拒绝了薛奇男的这种邀请,他们还是夫妻呢!而如今吴玉翀和他不过初识的朋友而已,更何况游方还有另一种身份和责任,不可能点头。看来谢小丁担心的未必没有道理,吴玉翀未尝不会将他拐跑啊,换一个人恐怕早已动心。
想到这里,游方笑着答道:“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也很感激你的好意!但我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你比我更年轻,暂时不必为我操心,还是继续安心完成学业,至于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你外公曾告诉我,人来到这世上,有些是没法选择的,有些是自己选择的。”
吴玉翀看着他,眼眸形容不出的迷人:“游方哥哥,你有自己主见,这很好啊!但你将来如果有这个想法,千万别忘了告诉我,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帮忙的,而我奶奶也会很高兴,能看出来,她非常欣赏你,不仅因为我外公对你的评价。”
她进屋之前刚刚洗过澡,秀发半湿披在一侧的肩上,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诱惑的气息。游方定住心神尽量不去看她,仍然微笑着答道:“好的,将来假如我有这个想法,一定!先谢谢你了。”
就在这时,又传来敲门声,打开门一开,华有闲站在外面,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布兜子。今天倒好,忙了一夜本来大家都应该休息的,怎么排着队往游方这里跑?
华有闲一见吴玉翀在屋里,忧郁的说道:“游大哥,你们在商量事情?那我待会再来。”
游方一手拍着肩膀,一手拉着胳膊将他拉进了屋里,笑着道:“没事,没事,就是闲聊。”
吴玉翀则很乖巧地站起身来说道:“你们有事?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晚饭时候见,我奶奶刚才在电话里说了,今天晚上要请大家吃饭呢,一个都不能少!……游方哥哥,我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你可千万不要忘了。”
最后这一句语气可能有点暧昧,华有闲有些疑惑却知趣的没有问什么。吴玉翀出去的时候顺手把门也给关好了,游方招呼道:“小闲,你一定有事找我,坐下慢慢说。”
华有闲坐下来,神情有些忐忑不安,没说话先低头从手中的袋子里掏东西,将上午分的十根金条都掏出来放在茶几上,这才略显局促的说道:“这些金条,上午玉翀姐姐一定要大家分,我就先拿着了。但我不是不知道轻重分寸的人,这次出来旅游,什么都是游大哥你请客,而且一直在教我很多东西,帮玉翀姐姐挖东西,从头到尾也是你在出力,我就是跟着玩跟着吃跟着学,想说声谢谢都来不及,而您当初的救命之恩都没报呢,当然不能再厚着脸皮拿这种平白无故的好处,所以……”
游方笑着问道:“所以你想怎样?”
华有闲答道:“玉翀姐姐给的这些金条,其实等于游大哥白送我的,我已经受了你那么多好处,怎么好意思再要这些?要么游大哥自己留着,要么你找个机会去还给薛家奶奶。”
游方很满意地点头道:“很好,宋老板果然没看错人,这样的徒弟他才敢收啊!我若是你,也会这么做的,你虽然读书不多却很聪明,也懂做人的道理,在这么贵重的东西面前也能想明白、做决定,这不简单。还给薛先生就不必了,她肯定不会要的,只会白白让吴玉翀尴尬。吴玉翀给了你就是你的,但你刚才说的道理也是对的,我不能拒绝你的心意。这样吧,我拿两根,剩下的八根你自己留着吧,回去可以哄你师父开心,自己也可以攒点本钱,等将来出息了,还等着你请我吃喝玩乐呢。”
说了半天,最后还是按照游方的意思,游方拿了两根,华有闲还是把剩下的八根金条收了起来。游方又说道:“这次出门,我的目的之一就是让你多见见世面,同时打好根基,回去之后好学你师父的北派铁砂掌,否则入手时很难的。以你的年纪习武虽然有点迟,但是机缘很好,只要功夫下到了,根基打得好,也不算晚。”
华有闲微微一怔:“北派铁砂掌?老板没跟我说过,游大哥,你刚才称呼宋老板是我师父?”
游方:“他还没告诉你,我先说了,他当然想收你为徒,难道你不愿意吗?”
华有闲连忙摇头:“怎么会不愿意呢?其实游大哥也算我师父。”
游方:“你可千万别这么叫,我可没有和宋老板抢徒弟的意思,我这么做一方面因为你确实是可造之材,另一方面也是在帮老宋,他这门功夫想找个合适的传人太难了!……我这次带你出来还有别的用意,就是身边多个小帮手,很多事情都方便。你也帮了我不少忙,别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接下来,需要你做的事情还更多呢。”
华有闲:“薛家奶奶过几天就要离开宜宾回北京,四宝与小丁要回重庆,我们去哪儿,你还要陪着玉翀姐姐一起吗?假如谢局长她们听说了……”
游方摆手道:“别说那么多家的话!我们哪儿也不去,就留在宜宾!教你练功,我自己也要练功,到这里的各种地方去练功,不和他们一起才方便。而你则要经常帮我望风,护法,看场子,打听情况,免得被人窥探或打扰,这才是我要帮手的原因。”
华有闲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但假如我们撇开她们,有人一定会不高兴的。”
游方笑了:“这我清楚,但我一定要留下来,不和他们在一起才好练接下来的功夫。你既然是我的小帮手,那么责任就推到你头上吧,找个借口说是你的原因。”
……
当天晚上,薛奇男请包括她外孙女在内的五个年轻人吃饭,特意在当地一家知名老店订的包间。吴玉翀确实很会哄奶奶开心,薛奇男一开始让她不要调皮,她就瞒着奶奶去挖宝,等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找到了,然后再笑嘻嘻的去找奶奶。薛奇男也不可能不高兴,这一高兴,就要谢谢大家。
木盒原先是锁上的,但那种老式小铜锁很好打开,等到晚饭时,薛奇男先关上门叫服务员别着急上菜,木盒就放在桌子上。
她的语气很感慨,笑容里却带着些许欣慰,问大家道:“你们忙乎了一晚上,只知道那个坛子里是金条,心里一定疑惑我当年为什么那么俗,也好奇者里面是什么,对吧?”
五个年轻人一起点头露出好奇的神色,口中却道:“不俗不俗,您一点都不俗,埋金条不很正常吗?”
薛奇男伸手打开了木盒,众人只觉缤纷耀眼,里面赫然是一顶凤冠。
游方是个古玩行家,但是这种东西见得也不多,不由自主的就眯起了眼睛仔细观瞧。
凤冠,是古代有品阶的命妇的礼服冠戴,自皇后以下各品诰命其凤冠制式不同,而游方从未见过这样一顶凤冠:当中有一条攒龙为冠梁,龙口衔五串珠翠,接于凤口之中。这顶凤冠上有五条凤,两只凤在帽檐两侧,两只凤在侧后方,更奇妙的是最后一只,竟然伏骥于龙尾之上,五凤之尾形成两侧以及后方的帽翅,金玉镶花精美异常。
这可不是标准制式的凤冠,应该是民间大户人家女儿出嫁时戴的,上面还披着红盖头,一辈子也只戴一次,是民间能工巧匠所打造。凤冠霞帔,也是古时女子出嫁时装束的代名词,这种东西一般也是家传之物,母亲披着它出嫁,然后再给自己的某个女儿做嫁妆,看形制是明代的东西。
薛奇男将凤冠拿起来,捧在手中说:“这是我母亲出嫁时戴的凤冠,历代家传之物,过去的传家宝都由女子传下来的可不多,本来说做我的嫁妆,等我出嫁的时候戴。但我和老吴结婚时已经是新社会,新事新办,也没有大红盖头与凤冠霞帔,东西我却留下了。
古时女子嫁夫随夫,这顶凤冠也不知最早出自何姓何家,我只能看出它是明代的东西,民间工匠打造,但其精致不亚于贡物,我非常喜欢。当年害怕抄家,这件东西如果被翻出来损毁或糟蹋,实在太可惜了。
我祖父和父亲都读书,祖父中过前清的举人,而父亲读的是新式学堂,到了解放以后,家中田产已不多,因此第一次划成分是中农。但家财积蓄还是有的,那些金条如果在那个年代被翻出来,可能会惹麻烦,所以我把它们连着凤冠一起埋了。
几十年过去了,本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着了,没想到又被你们找了回来,多谢了!……玉翀,这顶凤冠将来也是留给你的,就不知道你出嫁的时候愿不愿意戴?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观念与审美情趣,谁也不能勉强,但在我看来,凤冠霞帔其实比现在的婚纱更美。”
吴玉翀眨着眼睛:“我能戴着凤冠去教堂吗?”
薛奇男被她逗乐了:“你又不信教!……你想这么做也未尝不可,给一笔足够的报酬,肯定能请到牧师,然后就穿着凤冠霞帔接受祝福吧,只要你自己不嫌不伦不类,也没人管得了。”
谢小丁在一旁悄声问沈四宝:“那顶凤冠,有什么讲究?”
沈四宝小声解释道:“凤冠有很多制式,这一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应该是五凤朝阳冠。”
谢小丁嘀咕道:“五凤朝阳,啥意思,娶五个老婆吗?”
沈四宝忍俊不禁:“那到不是,是很吉祥的寓意,北京天安门,就叫五凤朝阳楼。”
大家欣赏完了凤冠,薛奇男收起了木盒,叫服务员上菜,还点了两瓶红酒,自己喝的不多,主要是看着这些年轻人喝。边吃边聊间,薛奇男问起了游方将来有什么打算?拿到北大的硕士文凭之后,有没有兴趣去美国继续深造或者开创事业?
假如游方想的话,她很愿意提供帮助,她的纽约玉翀阁,也非常需要游方这种人才坐镇,只要花一段时间过了语言关,以游方的本事,其他的事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游方想在专业上有所建树,她还可以介绍一些知名的研究机构。
也许是吴玉翀和她说过什么,但是能看出来,薛奇男也非常欣赏游方这个年轻人,不仅仅是因为吴屏东的赞许,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并不是虚伪的客套。
游方很有礼貌的表达了感谢,也很委婉的拒绝了,与他下午拒绝吴玉翀时说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