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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郑洛莱答应的很干脆,从墙边搬过折叠轮椅把它撑开,又把杜威抱了上去,拿起件厚外套说:“外面冷。”
杜威讨厌搞得笨重:“不用不用,我身强力壮!”
——
“阿嚏——!”
刚出门见了冷风,身强力壮的人立刻打了个喷嚏。
郑洛莱把棉服给他披上骂道:“你什么时候能不装呢?”
杜威讪讪的说:“一定是这两天病号饭把我吃虚了。”
整天好吃的堆成山,能虚才怪。
郑洛莱嗤笑了下,倒是安静的慢慢的推着他往医院的小花园走去了。
冬季万物萧索,原本了碧绿的草地如今也枯草漫布,好在今天下午没风,阳光的颜色也很舒适。
杜威无聊的东瞅西看,忽又闲的难受开始聊天:“你干吗天天来,是不是想搜集我的第一手资料向我的粉丝汇报?”
郑洛莱汗:“怎么说你也是在我家摔的,我得看着你好了啊,不然以后一辈子一瘸一拐的我还得负责任。”
杜威沉默半晌,又道:“我还以为你是关心我呢。。。。。。”
郑洛莱走神了片刻,半真不假的说:“当然是关心你。”
用了正经的语气,平时都挺能讲的两个人竟然一时无语。
冰凉的空气浮动在四周,平添了丝尴尬。
大约瞅着路人沉默了十分钟,杜威才又恢复正常:“我想站起来,我坐的屁股都疼了。”
“不行,你伤口都没愈合。”郑洛莱拒绝。
杜威开始闹腾:“没事,你扶着我,单脚站有什么难的,快点!”
郑洛莱本来就不是谨慎的人,听他胡说也便遂了他的愿,拉着杜威的胳膊陪他摇摇晃晃的起来。
被废弃了好多天的左腿终于得以复活,杜二萌简直泪流满面,忍不住激动地往前蹦跶,谁知还没出几米远,就被石头绊的一个趔趄。
好在郑洛莱看的紧,赶紧伸手抱住他:“你还想再做一次手术才尽兴是吗?”
“没事儿。”杜威挣扎着要站稳。
郑洛莱干脆把他抱起来说:“别闹了,老实歇着。”
杜威毕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他立刻窘迫的红了耳朵:“放开我!”
郑洛莱笑了笑,把他安置在轮椅上,故意伸手摸摸脸调戏道:“哟,害羞啦?”
杜威没吭声。
郑洛莱突发奇想哄他开心:“要不要出去玩,我可以开车带你。”
“算了,坐一会儿就回去睡觉了。”杜威琢磨琢磨:那样还得被抱来抱去,便艰难的抵制住诱惑表示拒绝。
郑洛莱觉得好玩,俯身从后面双手搂住他的肩膀,脸贴着脸轻声道:“可是我很想和你出去,没有你做什么都没趣。”
激的杜威立刻炸毛抓狂。
——
他们两个人在草地上吵吵闹闹的好不欢乐,可躲在角落里面偷看的人却越发的不是滋味。
欧捷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见到郑洛莱了,虽说他没被开除也没被房东赶走,却还是放不下心里的那点执念,不由自主的就做起跟踪这件不光彩的事。
果然是这样,不管郑洛莱怎么无情无义,喜新厌旧,他总是愿意和杜威相处,总在花心思逗他开心。
嫉妒宛若毒蛇,轻轻地咬在心上,很快就会剧痛入骨。
欧捷愤怒的红了眼睛,想到了报复。
——
白霞只在妇联有个闲职,平时根本不怎么上班,几乎就像个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
最近她虽然全心扑在小儿子身上,但是如果丈夫难得回家,还是得赶回去做饭。
今日便是如此,她打电话问清杜逸马上就来,便安顿好玩累了的杜威躺下,随后才悄悄地拿着包离开。
生病的人容易疲倦,杜威一下午和郑洛莱天南地北的胡扯,忽然间沾到枕头,很快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安心的沉浸在梦境中,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
像酒店一样高级的屋子,满桌的补品和零食,床头柜上留着还温热的汤,几个手机游戏机的东西随便在枕边乱放。
真是好舒适的条件。
拥有这么多幸福,拥有那么多人爱他,为什么还要跟自己抢那唯一重要的存在呢?
欧捷推开了门以后,便这样绝望的想着。
他欺骗了护士,把手里装模作样的礼物扔在地上,便阴森森的走到了床前。
不得不说,杜威有一张英俊的脸,沉睡的样子很好看。
他几乎什么都有。
欧捷难过的咬了咬嘴唇,忽然间便从衣兜里拿出块湿湿的布捂上了杜威的口鼻。
那是乙醚,人吸进去便会陷入昏迷。
杜威只不安的动了下,便不再有任何反应。
可欧捷还像不解恨似的,继续用力捂着,甚至拉过枕头来残忍的盖在他的脸上。
不出十分钟,就能解决掉这个可恨的家伙了。
20、Chapter 18 。。。
运数这个东西对人很重要。
有时候事情的发生早了一秒或晚了一秒,人生都会变得不一样。
从杜威这辈子的顺当程度来看,他的运数还是不错的。
——
“明天就要飞回去吗?这么急。”杜逸手里拎着给弟弟的晚饭,很客气的和陈路闲聊。
他们是在楼下遇见的,早就听说这个当了明星得大少爷是杜威很要好的高中同学,所以自然而然以礼相待。
陈路带着咖啡色的墨镜,习惯性的对周围惊喜的围观视而不见,轻声道:“恩,收到他短信,所以请了个假来看看。”
杜逸笑笑:“我弟从小就这样,什么时候都老实不起来,整天磕了碰了的。”
陈路弯起嘴角:“可以想象。”
杜逸走进特护病房的僻静走廊,指了指前面:“就在那儿。”
刚巧有个小护士下班,瞅见陈路便瞪大了眼睛,赶紧上来套近乎:“杜哥哥来了啊,白阿姨走了没多久,有个小男孩来看你弟弟,可能还在呢。”
杜逸答应了声,疑惑着是谁,顺便就推开门。
正面目扭曲使劲闷着杜威的欧捷听到声响,吓得立刻松了手,让枕头掉了在了地上。
他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这场面让杜逸整个人都僵住,便当盒顷刻掉在地上,而后想都没想就冲过去给他一拳:“你干什么?!”
当过军官的人,那力气哪是普通人受得了的。
欧捷还未反应过来就整个人飞了出去,头狠狠地撞到墙上,而后软绵绵的倒下。
倒是陈路马上就跑到床边叫道:“杜威!”
伸手一探,已经没了呼吸。
瞬时间他吓得面无血色,奔出去直冲向值班室:“医生!医生快过来!出事了!”
——
幸而是发生在最专业的医院。
经过一阵慌乱的抢救,杜威终于喘出了微弱的气息,但是窒息时的缺氧反应还是伤害到了他的大脑,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不醒当中。
医生说现在情况还不稳定,最坏的结果,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向来稳重的杜逸担心的魂不守舍,他通知了父母之后,便默默的守在病床旁边,握着弟弟毫无知觉的手,祈祷他能很快张开眼睛。
杜威喜欢胡闹,有点任性,但他从来都不会想着去伤害任何人,怎么会有人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想至他于死地?
不光杜逸,就连陈路也想不明白。
他僵着个脸靠在窗边,发觉还被扔在地上的欧捷缓缓地动了下,抬腿就狠劲踢到他的脸上,而后拽着他的衣领拎起来:“你为什么这么做?杜威怎么你了?!”
他认得这家伙跟郑洛莱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可担心杜威家人的情绪太激动,一时间没讲出口。
欧捷迷迷糊糊的醒了,只觉得全身剧痛,牙齿因暴力而松动,顺着嘴角便流出血来。
这家伙大概铁了心,闭着眼睛死不吭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杜逸心里极端愤怒,但现在打死这人也无济于事。
他摸了摸弟弟的额头,起身过来利落的搜便了欧捷身上的东西。
钱包,手机,地铁卡,还有些杂七杂八。
手机的发件箱里有很多短信,都是发给同一个人的,内容凄凄惨惨,宛若丧家之犬。
——
“你为什么讨厌我了,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我改好不好,求求你不要这样。。。。。。”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杜威。。。。。”
——
收件人叫郑洛莱。
杜逸皱了皱眉头,把手机扔给陈路道:“我早就说过少跟他来往,杜威就是不听。”
陈路看了心里一沉,事实果然和他想的相差无几。
双方都是他朋友,真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所以目前只能先缓和一下气氛:“我这就叫他过来医院。”
话毕便匆匆的走出了病房。
——
傍晚别了杜威的流氓照例去到夜店打发时间,他接起电话,背景音分外吵杂:“你在北京?”
陈路冷冰冰的问:“你现在和杜威现在什么关系?”
郑洛莱笑:“没什么关系啊。”
陈路皱眉道:“那怎么会把麻烦惹到他身上?”
郑洛莱不明白:“什么麻烦。”
陈路叹息:“先来医院吧,做好心理准备,杜威现在情况很糟糕,他家里人也很生气。”
郑洛莱没再问什么,只说:“好,马上。”
通话随之结束。
——
人都有自己的第六感。
一路上郑洛莱开车开得心神不宁,想到最近可能有些隐患的事,便是他对于与欧捷关系的处理。
其实玩了这么多年,当然是好聚好散的情况居多。
可那天欧捷实在惹得他太心烦,所以才想也没想就那么做了。
也许从小就没有父母的人,性格多少都会有些偏激。
如果是因此而害杜威遇到什么不测,那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晚。
郑洛莱到达医院以后,发现大家都已悉数到齐。
其中气势最可怕的当然是杜威的老爸。
杜启生还穿着办公务时考究的西装,平时便很严肃的脸此刻更可怕,他瞅见郑洛莱后眼神简直冒出了火:“滚出去,以后不许再出现在我儿子面前!”
欧捷在墙角奄奄一息的抽噎,白霞难过的泣不成声,杜逸和陈路也都没敢讲话。
审视了眼前的情况,郑洛莱已能猜出事情是怎么回事,但他只关心一个问题:“叔叔,杜威怎么样了?”
白霞哭骂道:“还没死!你满意了?!”
床上的杜二萌一动不动,还带着帮助呼吸的面罩,显然不妙。
郑洛莱很厌烦的瞥了眼欧捷,解释道:“叔叔阿姨,我和杜威真的就是朋友,这人我也早跟他没什么关系,是他误会,不过事情既然因我而起,我会负起全责的。”
若不是老爸在场,杜逸早就上去揍他了,听到这话顿时冷冰冰的问:“怎么负责?他差点就窒息而死了,现在也是生死未卜,你能替他吗?”
郑洛莱说:“我会帮他治病的,治不好我也会一直照顾他。”
杜启生忽然笑:“我的儿子我自己会管,像这种丧心病狂的杀人魔就该送去枪毙,至于你,现在就从这里消失,永远都别在杜威面前出现,他交友不慎都怪我没教好!”
战战兢兢的秘书端着茶水拍马屁:“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怎么办?公安局的人马上就来,肯定会依法办事,给小威一个公道的。”
郑洛莱还想说些什么,陈路却给他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