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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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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反正他们两个人本来就不可能了,让玛亚冷一冷,趁着这个机会体味一下基顿守了她十几年的心情好了。

“找到了,你要塞哪些东西?”洛提从储物间拿出一个黑色的软质行李袋。

阿比塞尔一打开主卧室,整个人就僵住了!

现在又怎么了?洛提唉声叹气地靠过去。

不过就一间卧室嘛……呃?

洛提跟着傻眼。

卧室。

真的是一间卧室。床裙有蕾丝,窗帘是白纱,很女性化的一间漂亮小卧室。

问、题、是!

房间里那堆婴儿用品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啊——名画“呐喊”在洛提的脸上忠实呈现。

阿比塞尔脸色一青一阵白一阵,慢慢走进去,有点不稳地拿起一帧生活照——菲雨怀里抱着一个圆润的小家伙,坐在一个插了一根蜡烛的生日蛋糕前面,拍照的时间是半年前。她指着镜头要那小家伙看,小家伙眼睛却鼓溜溜的对准那个奶油蛋糕,一脸馋相。

那根本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种!

啊,啊啊啊——菲雨——你起码先打个pass让我们有、心理准备啊——阿比塞尔的呼吸开始不稳。洛提小心翼翼地退了一大步……不,不够远……再退一大步。

前面那个男人倏然转过身,又是一脸狰狞。

“这不就陪你来接人了吗?大哥!”洛提讨饶。“这种事,你家女人自己不说,谁事先知道?”

再怎样肚子也是他搞大的,他自个儿当爹都当得无知无觉了,还来怪别人?

阿比塞尔看着房间里的奶粉、奶瓶、学步车,宽厚的大手轻触一件粉蓝色婴儿服,重重深呼吸两下。

“长官。”负责把风的人低唤。

那只手握紧收回!

阿比塞尔脸色阴暗,旋身飘出卧室。

洛提心吊在半空。不会吧?这家伙不会气疯了,连自己女人和儿子都不放过吧……“咿咿……个去吧起咕嘟砰砰起咕……”玄关处,一个小家伙趴在妈咪怀里,嫩嫩说着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婴儿语。

“嗯?真的呀?好棒哦。”菲雨嘴里应着,单手吃力地把包包挂上置物架。

“馒馒咕叽咕咯咯……”小家伙不安分地在她怀抱里翻滚。

菲雨努力维持平衡,将儿子抱紧。

“宝宝乖,不可以乱跳喔,妈妈会跌……”

一道坚硬的躯体突然无声无息地贴近她身后。

菲雨悚然一惊,还来不及转身,后颈一麻,整个人跌入黑暗无际的世界里——

尾声菲雨猛然张开眼。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告诉自己,不要慌,冷静下来,先搞清楚眼下的处境。她小心翼翼地转动头部。

她正躺在一张古典的四柱床上,帷帐泛着有些历史的陈旧色泽,沿着墙有几个桃木五斗柜,透着古色古香的优雅。

落地窗投入明亮的阳光,所以现在是白天。

她又躺了一会儿,确定房间里没有其它人。手腕脚踝在床单下动一动,没有任何绑缚。

菲雨缓缓地坐起身来,先是一愣,然后涨红了脸。

有人帮她换了衣服!她现在穿的是自己最喜欢的细肩带连身家居裙。

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人看个精光,心里又气又急。先感觉一下四肢百骸,确定没有疼痛或异感。

她茫然地坐在床上。

这里还是台湾吗?看看窗外的景色,着实不像。那么,她被人无声无息地绑出国了?

她唯一想到会被人绑架的原因,只有为了阿比塞尔。虽然旧政府在一年半前已经垮台,由昔日革命军组成的新政府已经全面执政,可是几股旧势力依然在暗地里流窜。

如果是他们绑架了她,为什么不是把她丢在黑牢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宝宝!天哪,宝宝在哪里?他们会不会伤害他?

她急急地翻开床单跳下来,立刻踩到平坦舒适的手织地毯。

对一个人质而言,这间牢房也未免太优遇了。

菲雨先四处搜寻有没有什么可以当武器的东西,看了半天也只看到一个玻璃水壶和金属托盘。她只好把水壶往旁边一放,抱着托盘挡在胸前,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

喀喀,有人在转门把!

菲雨大惊,迅速冲回床上想假装昏睡。

来不及了,冲到一半房门已经被打开。

“不要过……”她把托盘护在胸前,惊喝的话却突然断去。

来人无声无息地踏进来。

她呆呆看着门口那道高大身影。

阿比塞尔反手把门关上,双手一盘,就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盯住她。

“……”她完全呆住。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连有了他的孩子都不说一声。

这两年来,他在勒里西斯日日夜夜担忧她过得如何,会不会有仇家发现她的存在,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男人敢接近她,她又是忘记他没有。

他的眼神越来越凌厉,即使久经沙场的手下也禁不住这一眼的对峙。

他等着这个女人惭愧地低下头,缩回床上不敢看他,嗫嗫嚅嚅祈求他原谅,向他解释她是如何偷偷溜走,又如何偷偷生下他的……“阿比塞尔!”他的女人冲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放声大哭。

……唉,算了。

历史上最勇猛的勒里西斯战将很没志气地咕哝两声,把脸埋进她丰润的青丝里。“阿比塞尔、阿比塞尔……”她没头没脑地在他怀里乱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接我的……我就知道……”

他扶住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住她。

她终于又在他的怀里了。

久违的吻让两人打从心底发出最满足的叹息。

阿比塞尔抱起她走到床边,重重将她整个人压进床垫里。菲雨被他沉重的身体压得几乎喘不过气,却一点也不在意。

她多么想念他的重量。已经两年了,两年啊!

“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她继续没头没脑地狂吻着他。

阿比塞尔又好气又好笑,心却软化成一团。唉……他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才好?

教训还是得教训的,现在不教,以后就管不动了!

“想我?想我为什么还无声无息地跑了?”

“我不是留纸条跟你说了吗?”她委屈地说。

想到她那张语焉不详的纸条,阿比塞尔的气又涌了上来。

“纸条,你是说这一张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年来日夜携带的一张纸,质问:“这算是什么说明?没有前因后果,我该怎么想?”

上面从头到尾只有两个字——

就这样!

看他重逢第一天就凶巴巴的,菲雨也不开心了。

“哪里不清楚了?你说!”她翻身做起来,两手盘胸不爽地瞪着他。

我相信。

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明白我为什么离开。

我相信你能打赢这场战争。

我相信我们终有一天能够聚守。

我相信你相信我。

我相信,所以,相信我。

“哪里清楚了?”阿比塞尔又好气又好笑。

竟然比他还凶。罢了,这个女人,这辈子大概没有他管得动的时候。他一把将她勾回怀里,恶狠狠地吻住。

“闹脾气的男人最不讲道理了。”菲雨轻哼一声。

明明他就懂了她的意思,才会让她走,而不是立刻派人把她追回来。

他知道她离开的正是时候,他需要时间将最后的一段征途走完,所以他们两人都宁可忍过这段苦苦的思念。

嘴硬的家伙!一定是天天凶那群小兵凶成习惯,竟然敢用到她身上来了。菲雨忍不住咬住他的下唇。

低低的笑声从他宽厚的胸膛里震了出来。她的眼眶又开始发热,好想念他这样抵着她笑,胸膛里的笑声也震动她……菲雨埋进他颈窝里,哽咽地道:“我不管,翼虎我永远都不离开你了。不管你觉得周围有多少危险,留我在身边有多么不便,我都不离开你了,我不管!”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细细吻着她芳香的发丝。“你敢离开我试试看。”

“真的喔?”她吸吸鼻子抬起头,睫毛尖端挂着晶莹的水珠。

他宠爱地啄她鼻子一下。

“情势已经稳定下来了,除了几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有流匪,比较乱一点,各地大致上都开始步入轨道。我们,不必再分开了。”

这些她在新闻上都看到了。在他们的大儿子出生不久,军政府就垮台了,所以“朱建国”这个名字其来自有。

他们甚至取了一个新的国号:“勒里西斯民主共和国”,以示和旧政府的“勒里西斯联邦”区分。只是这一年多来各地还有一些零星的战役,一直到最近才平稳下来。

人们需要一点时间休养生息,所以他们并没有急着推动选举,国事由革命军几个主要将领组成的幕僚一一推动,各地地方官则放回实权让他们自己去做。该做的事情还很多,不过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安定洛提成了开国第一任总统。

她想起他曾经说过的并叩——我并不在乎维翻军政府之后由谁来掌权,那个人不必非得是我!我只是想看见一个史治清明的社会,一个人民可以自己做主的国家。

在战场上阿比塞尔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在政治圈里他的个性却容易树敌,长袖善舞的洛提无疑比他更适合出任元首。所以他选择成为新国家的第一任司法部长,一步一步往他的理想迈进。

她的男人从来不是个追逐权位的男人。菲雨觉得好骄傲。

民主是一个需要学习的过程,之于人民和之于主事者都一样。勒里西斯被独裁统治了五十年,许多事必须慢慢来。

以她所来之处为例,自一九一一年孙中山推翻满清,至一九九六年在那片广大土地上的一个小角落里,终于产生了第一任民选总统,期间隔了八十五年。

她不知道阿比塞尔的理想需要用多少年来实现,但无论多久,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你现在还是有妇之夫吗?”

阿比塞尔对她的醋味轻笑。

“军政府一垮台就不是了。”玛亚的国籍已经被恢复。

菲雨满意地点点头,软软偎回他怀里。

不敢相信真的能有这一天……“你见到宝宝了吗?”

揽在她腰后的臂膀用力缩紧,低沉的嗓音震荡。

“他很美。”

“他晚上闹着不睡觉的时候,你就知道美不美了。”她枕在他的肩头低喃。

“以后他闹着不睡,他老子会打他屁股。”

“哼。”做妈妈的不太依。“我没替他取英文名字喔,你自己帮他取,我光想中文名字就想了五个月,不玩了。”

“好。”他微微一笑。

原来有一天,他也会和一个女人坐在一起,聊着一些替小孩子取名的琐事。

在她眼里,他不是那个人人称颂的不败战神,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她的男人;在他眼里,她却是最不平凡的女人,他的女人。

阿比塞尔的长指勾住她一条细肩带,眼中透出浅淡的笑。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我们不是在埃拉卡……”菲雨顿了一下,突然指着他,“原来那个晚上院子里真的有人!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那个晚上我是在院子里,不过笨手笨脚让你听见动静的人可不是我。”他轻笑。

她坐了起来,捧着他的脸庞佯怒。“哼,三更半夜躲在暗处偷看良家妇女,果然不是英雄好汉!”

“如果不是这个“英雄好汉”,你那颗石头就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那一夜的点点滴滴霎时间回到她心底。当时探手在窗台寻找岩石样本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握力……原来是他。

原来,早就在她知道以前,她和阿比塞尔就握住了彼此。

她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慢慢枕回他的怀里。

“阿比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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