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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竹在后追那老和尚,见他手提二尸,迈开大步,东一转,西一拐,如凌虚而行,直往寺后而去。虚竹加快脚步,奋力急奔,眼见距那老和尚的背后只有了两三丈之遥,却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 到了林间一处平旷之地,老和尚将两具尸身放在一株树下,将其都摆成盘膝而坐的姿势,他坐去二尸后,双掌分别抵住两个身背。 虚竹赶到时,老和尚似在自语:「奔走一程,他们的血脉也该活动了。」虚竹心下一凛:「哪有将人打死再救活之理?」接着,二奴气吁吁赶来,立在主人身后。 老和尚开始摆掌在尸身上不住拍击,二尸头顶之上忽然冒出缕缕白气,越来越浓,过了一盏茶时分,两个尸身同时微微颤动,慢慢睁开眼来。 虚竹惊奇之极,能够叫心不跳而人又不死,实是闻所未闻得_得_撸zezelu… …将撸文化传承进行到底!。 老和尚站去丁春秋和苏星河面前,问道:「你们可还有什么放不下?」丁春秋和苏星河互视一眼,一齐向老和尚跪下,神情与之前大不一样。 虚竹更加惊奇,却不知此二人已由生到死、由死到生地走了一回,虽然只有短短时间,但其中种种经历感觉,凡人只有死后才能得以体验,其情其状,实非世间言语所能描述。 苏星河道:「弟子号称神医,一生救治过不少人,也有许多见死不救,有时洋洋得意,有时暗暗内疚。现下看来,救与不救,医与不医,皆世间空幻,唯有佛门慧根方能得识,弟子恳请师父收录。」 老和尚微微点头,转向蹙眉沉思的丁春秋,笑道:「历经一生一死,生死符即已无用,施主现下去哪里,这就请便吧。」 丁春秋似乎一惊,面露迷惘。 「我……我武功已失,生平杀人百数,死后那些人皆来复仇索命,我实不知能逃到哪里去?求师父收为弟子,救我跳出火坑。」老和尚哈哈笑道:「善哉,善哉!佛门随缘而度,你们想要为僧,须求寺中的大师们剃度。」说罢,从虚竹手里轻轻拿过扫帚,似乎随意道:「你们且随我扫地去吧。」 丁春秋和苏星河都是一愣,但知老和尚的话必大有深意。 虚竹当然亦不知其意,但此时对老和尚钦佩之至,不敢出声,带着二奴悄悄随在老和尚的身后,心想:「他只轻轻一掌便可将人收服,叫丁春秋这等恶人也死心塌地,比生死符还要厉害十倍,不知他肯不肯教我,我去拍一拍阿朱,顺手也拍一下那个红发妖女,叫她们两个都哭着求我收留,最好不过!」几人回到寺前,远远见到人群后,老和尚将扫帚递给丁春秋。 「你去吧。」 丁春秋躬身接过扫帚,虽有所悟,可无法像老和尚那样旁若无人得在人群中扫来扫去,而是躲去僻静处,藏头扫起。 老和尚向苏星河道:「你也去吧。」 苏星河面露疑惑,摊开双手,意即没有扫帚得_得_撸zezelu… …将撸文化传承进行到底!。 老和尚微笑道:「扫地即扫心,当下便是扫帚,我已给了你,还不快去!」苏星河一怔之后,欢欣鼓舞而去,伏到青石路上将落叶一叶一叶拾起,专心致志,毫无旁骛。 此刻,虚竹已穿过人群,即大吃一惊,见乔峰跪在玄慈身前,衣上、头上、脸上,到处都是唾沫痰渍,腌臜不堪,惨不忍睹,几乎瞧不清面目。 「大哥?」 虚竹吃惊叫了声,快步到乔峰身旁,不知他因何而此。 段誉也从人中穿出,喜叫道:「三弟,你安然无事,真是太好了。」然后向众人道:「现下我大哥需要疗伤,再有哪位英雄想要泄愤,向我唾来好了。」段誉向来好洁,说出此话,实是下了好大决心,语意甚诚。 乔峰站起,向一名契丹武士要过酒囊,打开囊塞,举在头顶,用酒水淋去了头脸上的污渍,然后仰头喝了一口,随即扑哧一声,连血带酒喷了出来,他受伤甚重,这口酒居然压不下,便将酒囊一扔,捂着胸口道:「谢二弟、三弟,现今大哥已无牵挂,唯有铭记兄弟之间的恩情!」说到这里,哈哈一笑,向众人朗声道:「我乔峰今日过后,与江湖再无恩怨,也再不踏入中原半步。现下哪位仍觉不解恨,尽管出来比划,乔峰自当奉陪。」 肃静了好一会儿,终有一人走了出来,瞧着他们兄弟三人,迟疑着不敢冒险一试,自知绝不是对手,只好满面羞惭退了回去。 这时,一伙人从山下跑来,慌张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官兵来了,堵着路口,密密麻麻,也不知来了多少。」
众豪登时纷乱起来,有人叫道:「大家慌什么,官兵向来是虚张声势,我们不走大路,四散冲出,他们自拿我们没有办法。」石清慢慢走出人群,众豪一见,渐渐噤声。石清站定,皱眉道:「这位兄弟说的不错,但官兵明知我武林大会,仍来肆意挑衅,欺各位英雄太甚,我们一再示弱,官府以后更要猖狂无比。」 当即有人呼应道:「石盟主说的不错,我们人人以一当十,再多的官兵也杀他个屁滚尿流,叫朝廷再不敢小觑我们。」 此语一出,越来越多的人举起了兵器,挥舞叫嚷看小说,看电影就上。DEdelu。info。 玄寂走出道:「阿弥陀佛!现下情况不明,绝不可擅起干戈。」石清转向玄寂道:「大师说的是,请布下少林罗汉阵,保护我等下山。」玄寂吃惊道:「这个……少林寺乃方外之地,济世之所,自始以来从不轻易与朝廷为敌。」 石清微微一笑,大声道:「保护在场众位英雄的身家性命,总不会是违背了我佛降妖伏魔的本义了吧?」 玄寂一时无言以对,众豪也顷刻消声,静候玄寂表态。 忽然清楚传来一声:「唉!慕容施主,你目睹他们两个互相搏斗,怎不出来解释清楚?」 众人望去,说话的是那个扫地的老和尚,正看着玄慈的尸身不住摇头。众人目光纷纷转向慕容复,此际除了他,场中再无慕容氏。 慕容复因自己「春光曝现」,躲在角落仍羞惭不已,见众人望来,登时满脸通红,不得已道:「他们之间三十多年前的恩怨,我怎能解释清楚?」众人一听皆觉如此,三十多年前,慕容复大概还未出生,怎会牵涉此事? 老和尚抬起茫然无神的眼珠,目光沿着围成一圈的人群向慕容复寻去。众人见他目光迟钝,直如视而不见其物,却又似自己心中所藏的秘密,每一件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心中发毛,周身大不自在。 老和尚将目光转到慕容复脸上,只停了一停,便佝偻下身子缓行几步,面向石清道:「老衲已记不清那是多少年前,那时,玄慈方丈刚入我佛门,他与你在藏经阁前会面,说了一些事,慕容施主可否记得?」石清沉默片刻,不动声色道:「在下不知法师说些什么?」老和尚摇摇头,叹道:「是啊,时间有些久了,当时你们都蒙着面,但老衲识人,不记其面,只记其骨。人的一生,骨相要比面相可靠多了,因此老衲通常不会认错,你们一个自称路云天,另一个自称慕容兴。」众人哄得议论纷纷,路云天,一代大侠,当年名震天下,而慕容兴在慕容博隐退后,成为姑苏慕容的年轻掌门人,二人当时的名头就如当今的「北乔峰、南慕容」一般,但二人突然同时销声匿迹,成为江湖中的一件悬案。今日却从一个看似疯癫呆傻的老和尚口中说出,且指名道姓,岂不骇人听闻? 石清又沉默一会儿,冷笑一声,向玄寂道:「大师,在下对荒谬的道听途说并不关心。现下官兵围攻,江湖形势危急,少林顾及自保,不愿出手相助,也是情有可缘,但请约束属僧,不要扰乱视听!」 石清说到最后,声音发颤,显然已经发怒。 人群中,忽然又传来一声:「依我看,扰乱视听的,实是另有其人!」阿朱走出人圈,手里举起那两封书信,接着说道:「这里有两份书信,一封是三十年前慕容兴所书,另一封是近日写给乔大哥的匿名书信,大家看,这两份书信的笔迹完全相同,难道是慕容兴阴魂不散,给乔大哥写了这封信?」阿朱说着向乔峰走去,人影一闪,梦中人向她抢去。乔峰瞧得清楚,忙出掌拦阻,刚一发力,便咳出一口血来,而他身旁的虚竹和段誉,机灵不足,待发觉不妙时,梦中人已经到了阿朱身后。 阿朱练了北冥神功的疗伤篇,不仅治好了内伤,应机也大胜从前,感到身后传来异风,头也不回,向后摆手发力,趁势踏出凌波微步,随即捂着小腹,不由一个趔趄,她怀有身孕,猛一催动真气,小腹便是一痛,吃惊回头,见梦中人在身后高举着一只手臂,身子前倾却动弹不得,好似被什么无形之物阻住,手指里捏着一根熠熠闪光的细针看小说,看电影就上。DEdelu。info。 这时,虚竹的天山六阳掌和乔峰的降龙十八掌,都已发向梦中人的后心。 那老和尚站在几丈远处,原本已伸出一只手,此时将双臂合抱,便似推出了一堵无形高墙,挡在梦中人身后。天山六阳掌和降龙十八掌撞在这堵墙上,登时无影无踪,同时消于无形。
乔峰咳嗽着惊异之至。玄寂默念阿弥陀佛,心想这般潜运神功,先是定住了梦中人的诡异身法,再又阻住了乔峰二人那排山倒海的掌力,莫非这位自己从未留意的老僧,竟是菩萨化身,否则怎有如此神通? 老和尚收回双手,缓缓合什,诵道:「陈弥陀佛,佛门善地,众位施主不可妄动无明。」 梦中人嗖地退回原处,她这一进一退,都是无影无声。阿朱瞧得害怕,忙走几步,躲到老和尚身后,向玄寂递过那两封信。 玄寂接过信,对比一瞧,点头道:「这位女施主所说,果然不错,字迹确实一摸一样。」说完,惊疑望向梦中人,刚才梦中人偷袭,已令他生疑。 乔峰向梦中人喝道:「你到底是谁有何居心?」阿朱忙道:「乔大哥,你且别急,听我说,玄慈方丈当年读过这封信,自当认识信的笔迹,所以这两封信是慕容兴亲笔所书无疑,现下关键,是要指出那个慕容兴藏在何处,为何不敢露面。」 阿朱说到这里,又从怀里拿出来那张撕成两片的英雄帖,递给玄寂,然后向老和尚躬身道:「老法师法眼超凡,当真神僧,小女子阿朱佩服之至。」老和尚叹道:「唉!慕容老施主骨相非凡,可惜入了魔道,可惜,可惜!」玄寂瞧了瞧英雄帖,脸色大变,他此时已对老和尚十分敬服,听了他与阿朱这句对话,虽然万难置信,但心中已无怀疑,当下长身而出。 「石庄主,敢问贵庄所发帖上,「石清敬上」这四个字,是否乃石庄主亲笔所书?这与二十五年前慕容兴的笔迹相同,敢问作何解释?」众豪听到玄慈此问的最后一句,哗地喧嚣起来。 石清的脸色变了几变,突然大笑几声,转身喊道:「众位英雄好汉,朝廷腐败透顶,无力抵抗外辱,只能欺压忠义之士。现下的当务之急是抵御官兵,击溃官兵后,此间种种,本盟主自会详明。」 乔峰冷哼一声,怒视石清,显然不肯罢休,有些人则又举刀喊杀起来。 阿朱挺身叫道:「大伙儿慢着,官兵并未攻上山来,依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