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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皓！小皓！……”
张母下班回来，就看到儿子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可他的眼空洞洞的，完全没有焦点。这把她吓坏了，猛摇着他的手大喊。“小皓，说句话，别吓妈妈！”她急出了眼泪。摸着儿子的额头，试探上面的温度。
张伟皓的魂被拉了回来，定了定神，又被母亲惊慌失措的样子吓到。“妈。你干嘛？别吓我！”
“小皓，儿子，你没事就太好了，吓死妈妈了。”张母捧着他的脸喜极而泣。
“妈，我能有什么事？”他抬手帮母亲擦干眼泪，笑了笑，“千万不要哭，哭了就不年轻了。”
“你这坏小子，还不是你把妈妈吓的，叫着又没反应。像中了邪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给妈妈听，妈妈帮你分担分担。”张母在他旁边坐下来，关心地看着他。
他认真地看着母亲，帅气的脸忽然一暗，失意地说：“妈。我的超级偶像球星输球了！”
张母松了一口气，良久，才拍拍他的额头。“以后不许看球了，要每次偶像输球都把你弄成丢魂的样子，还不把你看傻了？不许再看了。真的不许再看了！”她站起来，回卧室换了套家居服又走出来，系上围裙。往厨房走。“这个暑假怎么没有跟小伦和g宝他们出去玩？”
“那两个臭小子抛弃我了，抛弃我们一干人等，逍遥快活去了。校长安排的工作，他们也不管了，都是没良心的家伙。”张伟皓抱怨，走到冰箱旁。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一瓶汽水。“对了，妈，明天麦将和香儿要来我家吃饭。”
“嗯，那我明天早点下班买菜回来煮饭。”张母应着。
他狂吞着带甜味的汽水，冲淡心中的苦涩。笑着说：“不用，妈，你忘了你儿子的厨艺是顶呱呱的？买菜煮饭的事交给我，你回来吃饭就行。”
“好，你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张母笑了。
张伟皓刚坐回沙发，又听到母亲状似无意却有意的问话：“小皓，你之前不是说带女朋友回来给妈看看吗？怎么说着说着就没下文了？”听不到他的回话，张母继续说：“你别嫌妈罗嗦，妈不是食古不化的人，只是想看看你交往的女孩长什么样子，好不好相处，没别的意思。”顿了片刻又说，“好了，当妈什么都没说过，你喜欢就行。不过，小皓，虽然你还小，但妈也不希望你因为小而随便伤女孩子的心，喜欢就认认真真地喜欢，不喜欢就早早跟人家说清楚……”
之后张母说什么，他都听不进耳了，又陷入神游太虚的状态。
“妈，如果，我说如果我喜欢上一个混黑帮的女孩子，你会怎样？”他突然问。
厨房里洗菜的张母停下手中的动作，关掉水龙头。她觉得儿子终于要跟她坦白他跟赤阎帮大小姐谈恋爱的事了。她走出厨房，坐到他对面。“小皓，你这样问是不是说你已经喜欢了那样的女孩？”
“如果是，妈，你会怎样？”他认真地看着母亲。
“妈不是说了吗？你喜欢就行！”张母说。
“妈，如果是赤阎帮池骞的女儿呢？你会怎样？”他紧紧地盯住母亲的眼睛，屏着呼吸等待母亲的答案。
“你喜欢就行！”张母还是那句。
张伟皓蹙了蹙眉，帅气的脸庞满是困惑。“妈，你一点都不意外？一点都不介意？一点都不恨？池骞的女儿，杀了爸爸的人的女儿！你儿子要跟这样的女孩一起，你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那么，小皓，你告诉妈妈，你恨池骞的女儿吗？”张母反问。
“妈，我不恨她。”而且很爱她！
“小皓，妈也不恨她，妈连池骞都不恨，怎么恨一个无辜的女孩？”张母执起他的手，慈爱地看着他，“小皓，妈从来不教你去恨一个人。人的心本来就不大，装下了爱就装不下恨，装下了恨就没有爱的位置了。妈希望你的心只装得下美好的东西。上次池夫人过来的事，你还记不记得？”
他的眉忧郁地凝起折皱。那天，小慧失去了妈妈，处于悲痛中，而他看着池夫人冷冰冰的尸体却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的小慧该有多难过！他的心又刀割般疼痛！
“池夫人就是过来跟我说你和她女儿的事，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跟池骞的女儿在交往。所以我不意外，不惊讶。妈妈一直都知道这事。”张母说。“小皓，那时你还不知道她是赤阎帮的大小姐，所以你很开心，很快乐。可自从她的身份曝光之后，妈就感到你心事沉重，回到家里也沉默寡言的。小皓，你老实告诉妈妈。你跟那位女孩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分手了？”
“嗯，分了。”他低落地说，忽又抬起头皱眉看着他的母亲，“妈，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跟我说？连你也在骗我！”他拍拖的时候，全世界都知道小慧是池璇，唯有他这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一位母亲，当一位母亲冒着生命危险来请求我不要插手她女儿的事，我能不答应吗？再说，那时候的你是那样快乐。我能忍心破坏你的快乐吗？”张母拿着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唉，分了就分了，分了也好。你这孩子老爱记着你爸那点仇事，自然不会接受池骞的女儿。唉，小皓，既然跟她分开了，你也别想着她的事了，开心一点。”
张伟皓抽回手，往沙发上一躺。灰心丧气地说：“妈，既然你知道你儿子失恋了，就给我几天失恋的时间，让我光明正大地好好颓废几天。妈，今晚少煮点饭，我吃不下！”他把头埋到沙发的抱枕里。
“这么难过还分什么手？”张母摇头。无奈地站了起来。
“她是池骞的女儿！”他闷闷地回了一句。
“从她一出生，她就是池骞的女儿，从来没变过。”张母看着他，叹了叹，又往厨房里走。
她一直都是池骞的女儿！她一直都是那个人。没变过！变的是他，是他对她的看法！他硬要给她加上“仇人女儿”的标签！可即便她是仇人的女儿，他的心依然爱她。
厨房里又传来母亲的声音：“小皓，既然你跟那位女孩分了，找一天，你把人家的嫁妆给送回去，那东西放我这里，我也不能心安，弄丢了拿什么赔给人家？”
“妈，什么嫁妆？”他从抱枕里抬起头，看着厨房。
“池夫人上次送来的嫁妆，给她女儿的嫁妆。”张母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妈，你连人家的嫁妆都收了？你把你儿子给卖了？”张伟皓瞪大眼睛。
“我不收有什么办法，池夫人硬塞给我，说让我给她女儿保管。这不让你给她送回去吗？你赶紧找一天送回去吧！”
张伟皓怔了好半晌，慢慢地，嘴角扬起帅气的痞笑。“妈，你笨啊，还想着给人送回去？池夫人给女儿的嫁妆一定很丰厚，反正没其他人知道，我们就将它私吞了。退还嫁妆这种蠢事，你聪明的儿子我做不出来！”
“……”张母被贪财的儿子雷住了，捏着一棵小白菜僵在厨房里。她教出来的好儿子！“小皓！”她手中的小白菜都顾不上放下就跑了出来，“小皓，这样做是不对的，钱是人家的不是我们家的，我们不能占为己有，这跟抢劫、盗窃没区别，犯法的。儿子，你爸是警察，你可不能做出这种有损他颜面的事情。”
“嘻嘻，妈，我会向爸爸请罪的。”张伟皓嘻皮笑脸地说，顿了一会，收起笑脸严肃认真地看着母亲。“妈，我的人生有了个大志向！”
“什么志向？”张母愣愣地看着他。
“妈，我以后不想当警察，你批准吧！”
“小皓，不当警察你要当什么？当警察多威风啊，穿上警服那就是一个帅气！当年我就是被你爸穿警服的帅气模样给迷住，才有了你！”
“妈，你儿子不穿警服已经够帅气了，全校女生被我迷倒一大片！再穿上警服，我家的门要被踩烂了，为了我家的门，这个警察我绝对不能当！”
“……”
第三百一十九章 难为别离时
随着古小慧的离开，大伙漫长的假期也结束了。
“于于，我会想你的！”洪敏娜万分不舍地拉着于雅倩的手，眼圈红红的，说话也哽咽。
于雅倩微笑，抬起一只手掐了掐她肉乎乎的脸。“娜娜，我也会想你的。”
“于于，你不要转学好不好？”洪敏娜的眼泪又忍不住了，她抱着于雅倩，“小慧走了，你也走了，没人陪我了，有人欺负我怎么办？小慧是坏银，一声不响就走了。”
招金宝走过来，拉开娜娜。“娜娜，别难过了，以后会见面的，等寒假我们一起去茗城找小于。”他亲昵地揉了揉于雅倩的头发，“小于，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找我，我一定赶去茗城为你排忧解难。”
“g宝，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保重！”于雅倩窝心地笑着，分别总让人伤感，心口酸酸的。
“姐姐。”温心果觉得不安了，她不能离开蓝潮市，不能跟着于雅倩到茗城去，可是于雅倩不在这里，她觉得没依靠，很茫然。
“小果儿，你安心住在慧姐姐家里，g宝和娜姐姐会照顾你的，别担心。”于雅倩拍拍她的头，安抚。
温心果不安的情绪散去了，目光闪闪地看着招金宝。“g宝，你会照顾我吗？”
招金宝一阵不好的预感，连忙摆手。“不会！”
“可姐姐说了，你要照顾我的，是吧，姐姐？姐姐你是这样说的吧？”温心果又转向于雅倩摇着她的手，“姐姐，你再说一遍，让g听清楚一些，不然，他会耍赖。”
于雅倩但笑不语。挑眉兴味地看着招金宝。
招金宝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向一旁的谢习伦挥挥手。“伦，回校见！娜娜，我们走。”他将洪敏娜塞进车里。自己也坐了上去，关上车门。
“g宝，娜姐姐，不要丢下我。”小果儿急喊，匆匆抱了抱于雅倩，“姐姐，你一定要常常来看我。”说完赶紧拉开车门，钻进车里。
车窗被摇了下来，娜娜和小果儿伸出头看着于雅倩，不舍地挥着手。
司机发动引擎。车子滑出草地，在白色的沙滩上缓慢行驶，渐渐拐出海湾，在视线中渐变渐小……
于雅倩的眼泪掉了下来，转身抱着谢习伦。抽泣着。“怎么办？我不舍得他们！”
“谁让你要转学的？倒很舍得我？”谢习伦敲敲她的头，看了看天空，大太阳正在头顶上嚣张地炙烤着大地。“怎么办？于雅倩？我不想让你走！明天买条锁链回来，把你锁在这里！”
“犯法的！”她掐了掐他的腰，抬手拭干眼泪。
谢习伦抓着她的手，看着她涂得又红又绿又黄的指甲，不悦地皱着眉。“难看死了！洗掉。马上！以后别让小果儿碰你的指甲！”他搂着她走回屋里。
她轻笑，故意晃了晃十个实在不敢让人恭维的手指头，说：“我觉得还好，小果儿可都是按着时尚杂志上面的美甲样式帮我涂的。这是时尚，你懂不懂？”
他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嘲讽地斜视着她。“这种时尚在别人身上是时尚。在你身上就是怪异。”
“你想踩我还是想赞我？”她回睨着他。
“很明显，这是踩！”
“好样的！”她咬牙，抬起一脚就砸向他的脚面，可不是每次都踩得准，得看人家乐不乐意被踩。脚一落空，她的眼又如刀子般射向他。“不准躲！”
“我没这么大方，笨蛋！”
两人打闹着转上了二楼的客厅，廖思琦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视机沉思。
于雅倩四处看了看，没看到谢老爷子的身影，抱手用一种苛刻的表情看着廖思琦。“廖思琦，你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