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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印站在东方家正屋的中间,外面小牛子打招呼的声音刚过去,法印吸了吸鼻子,转步走进了里屋。
里屋还是那副样子,洗得发白的被褥整整齐齐叠在床头,旁边搁着发白更为严重的枕头。整间屋子透着股发霉的味道,在满世界都是新新生长的环境里格外突兀。
小五守在院子外面,无聊到蹲下身去数地上来来回回的蚂蚁。不知道数到第几百只,上方突然投来一阵阴影,小五抬起头,看见法印别别扭扭站在那里,像是不知如何开口。
“法兄弟,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小五有些奇怪,又从心里衍生一种诡异的趣味,他好像,突然有一点明白少爷对法兄弟的执着了。
“小五,能借我一点银子吗?等我有钱了我马上还你。”法印皱着张脸,别扭了许久,回头望了两眼东方家的破屋子,耳边回想起之前小牛子叹气似的谈话:东方秀才啊,自从你走了之后整天就知道喝酒,还跑去倚翠阁玩花姑娘,身上没钱,被人赶了出来,居然还自不量力和那些人打架。被打了一身伤回来,我们这些邻居看不下去给他找了大夫,结果还没好全,这会儿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小牛子说着这番话的时候眼神老是不自觉地朝他身后的小五子身后射过去,眼中还多了丝法印看不明白的东西。但是法印没那心思去管那么多,东方这样颓废的生活,他忽的就想起了那次他俩和齐正阳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东方言笑晏晏将那坚实的红木凳子砸在齐正阳脑门上,嘴角还勾着笑,那时候的他不就在想,东方是个妖孽吗?
现在妖孽颓废了,生活下去都困难。不知道为什么,法印心里由然滋生出一种歉疚似的情绪,再联想这几天在齐家顿顿明月斋的上等素菜,只觉得说不出的难受。
“有,法兄弟要多少?”小五答话也快,这话还在说着,手已经掏进怀中。
“十两银子?”法印有点为难,十两银子,够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生活两个月了,一口气要借十两银子,小五身上会有么?
没想到小五很是利索的掏出一锭闪闪的银子,递到法印手里。
“少爷今儿个出门的时候给我的,本来说是打算让我给法兄弟拾掇点喜欢的东西。”小五说得诚恳,虽然法印不觉得他说得这番话有什么……潜在的影响。
返身再次进到里屋,法印将那锭银子塞在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下,再拿手捏了捏床角,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上,陪伴他最久的,就是东方了吧……
感慨了一小会,法印重新出了门,心里思量着再去城北的那家廖音寺看看。
“哟,法兄弟,你可是回家来看看了?”
远远地,东方不知从哪头冒了出来,全身倚在院前那块破旧的门柱上,嘴角噙着笑,媚眼如丝。
法印喉头哽住,眼前忽的闪现出那晚明晃晃的匕首来。小五早已机灵的跑到他跟前站着,虎视眈眈注视东方,像是在防贼一般防着东方。
不等法印开口,东方又笑了出来,身子也从门柱边离开,整个身子骨都像是软的,摇摇晃晃就到了法印面前。
扑面而来的酒气,衬着微红的双颊,扑了法印一脸的旖旎。
“和尚,你不是背叛我了么?”
东方仍是在醉着,音腔中隐隐带了丝悲戚,“上天亡我,让那任我行和令狐冲杀了我东方不败,呵呵……我就算亡他一眼又是如何?他杀我莲弟,夺我教主之位,到底还是我输了……
“和尚,你说……人这一辈子,欠下的情就不能还了么?江湖上人人说我东方不败丧心病狂,夺他任我行日月神教教主,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可是我不杀他任我行,到头来死的不是我么?那些江湖正派人士总是以仁人志士正人君子自称,那君子剑岳不群尤甚……哈,哈哈哈!那是君子剑啊!君子!
“和尚,你说我为什么会遇见你呢?本来我都去了那些心思,想要好好过我的悠闲日子的,可是你怎么就出现了呢……为什么还会抵触葵花宝典上的武功呢……”
东方完全醉倒在法印的怀里,嘴中喃喃自语。法印听得不真切,小五在旁边诡异的眼神让法印更是满身鸡皮疙瘩起义。故作镇定瞪眼朝小五欲盖弥彰似的吼了几句,然后与小五一同将烂醉如泥的东方扶进了里屋。
“法兄弟……”小五欲言又止,脸上带着几许为难。
“嗯?”法印正帮东方盖上薄被,眼角朝小五那淡淡一瞥,轻声应了一句。
“你……和东方公子……”
正在捏被角的双手猛地一顿,法印脸部肌肉顿时当机全面死瘫,而后瞧见小五愈发尴尬的脸色,法印倒抽一口凉气,转身疾速出屋,怒目圆睁,却还是憋着一股子气,胸口像鼓足了气的蛤蟆,“你果真是那齐正阳的书童!”
这个时空与大清朝的风俗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相似的,此时正是初春,过了春节元宵,现下万物复苏,人人赶着去稻田里播谷撒种,廖音寺就显得有些寂落。
寺前站了了小沙弥,估计是刚上完早课,那小沙弥半靠在门前的柱子上,半合着双眼,不时地咂巴着嘴吧,发出啪啪的口水声。
法印正要举步上前,小五立时就像炸了毛的公鸡,鸡冠子竖的老高,脚下一个箭步挡在了法印前面,惊声喝道:“法兄弟,你还真的想要去当和尚?!”
法印皱眉,一只手抬起去扳小五的肩膀,脚下也双管齐下拐了弯,对小五过激的行为是半点不在意。
“法兄弟,你这不是要我的命么?!”法印一下越过小五不成气候的阻碍,小五登时也慌了神,法兄弟可是少爷这段时间的命啊!要是被少爷知道了,他的命在他的眼皮子低下投奔如来佛祖的怀抱,恐怕他小五逃向阎罗王怀抱的日子也不远了……
“怎么?”法印返身,不过须臾便想通小五这话里的意思,登时把一张白嫩的小脸拉了下来,恨恨道,“你的小命与我何干。”说完,头也不回朝着廖音寺赶去。
那小沙弥被小五凄厉的呼喊声惊了一惊,半睡半醒的功夫,一位穿着华贵的少年便站在了他眼前,嘴角含笑,垂下的眼帘首先看到的便是腰带上挂着的那枚双鱼玉佩,眼中顿时精光一闪,转了身子便活络地在前面带路。
将法印引至大殿,正准备去通报主持来着,不料之前那位小厮竟是红肿着一双眼睛跑了过来,抵死拖拉着少年的衣角,口中高声恳求着少年快点随他走。小沙弥进佛门的时间本就不长,六根未尽之外还带着些世俗的懵懂。看那小厮凄厉的样子,还真真把一路过来顺风顺水的小沙弥给吓了一跳,看向法印的眼神也变了变,望向那枚双鱼玉佩的眼神也开始动摇,竟然开始畏缩起来。
法印真是想要望天飙泪啊!
颇为无奈被小五拉扯出了大殿,法印叹了口气思量过几天是不是要背着小五再来一趟,眼前却忽的划过一个人影。那人影看起来颇为狼狈,还算高挑的身子因为背部的佝偻显得抑郁不堪,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发白的青衣……法印心中猛地一战,还没等脑子清醒过来,两腿便拔开了就跟着那人的后面奔了过去。
心里像是揣了只活泼好动的兔子,砰砰的跳个不停,等那人跌跌撞撞进了那个熟悉的小院,法印才蓦地清醒过来。小五居然还跟在身后,没等法印开口便从前襟里掏出一个钱袋给法印。一路熟络的动作让法印忍不住又晃了晃神,视线慢慢移到团云图案的钱袋上,法印怔了一怔,转眼又像是被躺着了一样,忽的一扔抛回到了小五的手里。
“你这是做什么!”然后慌慌张张甩了小五转身朝齐家宅子方向跑了。
这回轮到小五不明白了,怔愣了半晌,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又朝着那院子里的屋子瞧了一瞧。那里一片静悄悄的,院子里的杂草被刮起的风压得东倒西歪,上面好像还盖上了一些什么污秽的东西。门窗倒是关得严严实实的,但是另一间的厨门却是大敞。因为视角的关系,小五看得不是特别真切,好奇之下还踮着脚尖望了望,终于瞥见那里面萧条的模样后,小五满足后猛然惊醒,他在这呆着作甚?!
匆匆离去。
原本被观望的人重新又站回到院子前靠在们栏儿上,嘴角挂着笑,连眉梢都带着媚。
“和尚……这可是你自己回来的。”
东方笑,和尚到底是和尚,与令狐冲不同,与任我行不同,更与杨莲亭不同!
只是居然又会想到他们,东方也无奈,既然自己放不开,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
莫名
莫名这日子似是过得闲适了。
小五仍是法印齐少爷两边跑,小五跟在齐正阳后面没规没距的日子多了,行事习惯便于其他许多小厮不同。好在法印是个好相与的人,又没常人那么多的规矩,小五每天揣着少爷的嘱咐去见法印与他聊天作伴,这日子倒也逍遥快活。
“法兄弟,这是什么意思?”小五皱着眉盯了半晌自己手上的东西,又抬头看了看法印的脸色,有些手足无措。
堆在小五手上的便是五两碎银子,银子的成色看起来十分的好,竟是比小五兜里的那些碎银子还要干净些。
这法兄弟是哪来的银子呢?他吃住都在这小院子里,来的时候又是身无分文,能从哪里弄来这些碎银子呢?
小五张口便想接着问下去,但是看法印那淡淡的神色便知道他不愿多说,要是小五把银子退给他肯定也不会要。小五毕竟是常年跟在齐正阳后面的下人,看人眼色的功夫还是有的,便对法印笑了一笑收下了银子,还趁法印发呆的时候叫人送了茶上来。
“小五,你先回去吧,你老呆在这边,要是你家少爷有事找你怎么办?”吃了不到半盏茶,法印便放下了杯子对小五说道。
少爷才不会想他回去呢!他是巴不得法印能留着自己,然后他好寻着找贴身小厮的借口摸到这望月阁来!小五在心里碎碎念了一句,转而迎上笑同法印说话:“我家少爷说了,法兄弟你是齐家的客人,是少爷请你来做客的。让你一个客人单住在这小院本就慢待了客人,少爷这是让我替他赔礼呢。”
法印嘴角一抬像是笑了一下,冲天打了个呵欠,同小五打了声招呼便进了里屋睡觉。小五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别的心思,索性回大宅子复命去了。
又过了两天,齐正阳终于甩开了黏在自己身边不离半步的小妾,兴致勃勃地冲进了望月阁。
法印正在睡觉,床边上的窗子也没关上。现在接近了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穿过窗口懒懒搭在法印的脸上,翘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道淡淡的剪影。面色不是很好,偏偏唇色却是出奇的鲜艳。齐正阳突然觉得有些渴,胸口那颗一直不停在运动着的东西此时愈发的激动起来。
“少爷……”小五跟在他的身后,低声喊了一句。
齐正阳皱了皱眉,回过神来,轻轻托起法印落在床外面的一只手——肤如凝脂。
只是手掌内盘着细细浅浅的暗纹,有些粗糙,与他身子上其他的肌肤判若两人。
齐正阳再次凝眉,又进一步的探向手臂的更深处。
左边的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