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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法印蓦地回过神来,讷讷然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肚子,再抬起头看那少年一眼,脸骤然间涨得通红,竟像是被红漆烤住了一样,鲜艳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你饿了?”少年言语带笑,微微收敛了嘴角的位置,侧着脑袋一时如十来岁的孩童。
法印下意识想要摇头,又怔愣了两下,最后老实地点头。
少年轻笑出声,自然地牵起法印的右手手腕,走在前面。
法印不知道少年是要做什么,脚步停在那里,也不与少年走。
少年回过头来,疑惑地问道:“你不是饿了吗?”
法印点头。
“我带你去吃饭。”少年蓦然又笑了起来,在明媚的太阳底下明晃晃洋溢洒脱。
法印又点头,不过这次点头不再迟疑,像是被人扣着脑袋在死命做洋人发明的那个啥——钟表下的那啥东西一样。
法印又脸红了。
少年没有再说话,拉着法印的手就朝法印原来走过来的方向返回去。
少年是带法印回的自己家,法印窘迫地站在少年家篱笆外面的门栏处不肯再进去一步,少年再次疑惑地转过头来看他,再次问道:“又怎么了,你不饿了么?”
法印的肚子应景地答应了少年一句,迫得法印连脸红都窘迫得红不出来了。
“我说了请你吃饭的,你在害羞个什么劲?”少年调笑起来,眼角斜楞的透出一股子邪气。
法印被这股子邪气怔住,呆呆地被少年牵进了篱笆然后登门入室。
“你要吃些什么?”少年睁大眼睛挽起袖子,作势要进厨房。
“那个……什么都可以。”法印突然有些羞涩。
少年先是顿了一顿,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侧着脑袋对着法印扯着嘴角微微笑起来。
法印被这个微笑顿住了理智,讷讷的看着侧身进厨房的少年。
“恩人……”
法印嘴里念念有词。
外面忽的传来一阵稚嫩的童声,奶声奶气的小嗓子像是泡在水里的海绵。
“一花一世界,一……一、一叶一菩提!”
背对了佛经的小孩子像是得了大大的奖励一般雀跃地把所有的声音都扬起来,像是得了状元一般喜庆。
法印一下被惊醒了过来,然后强制似的敛起心神,站在院内。
………………
欢欢喜喜新生活
欢欢喜喜新生活之后法印便住在了少年的家中。少年姓东方,名甚,全名东方甚。
当然,也不是说住就住,法印住在东方家中,也是有缘由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法印听见东方不以为意地懒懒报出自家姓名的时候,他一下就想到了:东方个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开始沾染到原来这身体的主人的不良习气了?法印甚是惶恐,双手合十面朝西方不住念经,希冀精妙高深的佛经能够驱赶掉心中的魔障将自己重新引入正途。
东方放下碗筷,支起下巴定定的望着法印微眯起眼虔诚念经的样子,眼底溜走一抹精光,却是昙花一现,复又回归无聊无趣的神色,漫无目的地寻找起房间里下一个目标来。
午饭过后,东方留下法印探讨佛经,东方是个书生,胸中伏万卷,对佛家经典也是能够侃侃而论,竟像是花过一段时间去细细研究过的。法印在一番讨论过后除了惊喜之外更有遇见知己的感慨,一时间忘了屋外的时辰,对着东方放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起来。
东方也不嫌法印说话烦,脸上的笑一直挂着,不时还拉过法印的手细细研磨什么。法印别扭了便会停下说话,尴尬地瞧着东方,东方浅浅一笑,随即松开法印的手,接着法印断下来的话说“可是BLABLABLA,其实大可以BLABLABLA,这样也能够BLABLABLA……你以为呢?”
于是法印又是缺心眼地被绕走了话题,忽略了自己手上慢慢被攻陷的城池,说得浑然忘我。
这样一下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是晚饭时分,户户人家归门生火煮饭,袅袅炊烟冉冉升起。
法印被隔壁飘来的方向勾起了食欲,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法印蓦地止住了话,有些尴尬地抽回手揉了揉肚子,然后眨了眨眼,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地冲东方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恭敬道:“东方施主,贫僧叨扰多时,打扰了。”
东方站起来眯眯眼,颔首告辞。
东方陪着法印起身,看样子是要送法印出门。法印心里想着这家主人真是好客之人云云,就见东方几个并步停在了屋子门口,不算高大的身体将屋外夕阳余晖挡得结实,霎时间屋内的光线被一下暗了下来。
“施主还有何事?”法印不解询问,侧着脑袋疑惑地盯着东方。
“公子……已经出家?”
东方也陪着法印侧脑袋,眼角弯弯如新月勾起,狐媚的样子让法印心里猛的一震。
“公子说笑了,贫僧……”法印突地顿住即将脱口而出理所当然的否定,摸在脑袋顶的右手也尴尬地放了下来,“这个……”
东方也没有说话,只是笑得妖媚,看得法印的心一蹦一蹦像是在打鼓一样。
哑着嗓子闷声咳嗽几声,打断了屋子里有些诡异的沉默。
法印清了清嗓子忽略掉有些烧的两颊,正打算开口告辞。
“与公子商谈许久,还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可是东方的不是。”东方忽的颔首弯腰鞠躬道歉,脸上真诚的表情让法印一下也以为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住自己的事情,于是连忙摆手否认:“东方公子言重了,我等相谈甚欢,一时忘乎所以自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况且性命本就是身外之物,不过是凡人在尘世之中的一个代号而已,公子何须自责?”
法印托手去架东方即将俯下的身子,却见东方忽的一溜烟直起了腰,眼中明媚的笑意倾泻而出:“既然性命是为身外之物,那住所自更是身外之物了,和尚又何必执着于此?更何况……”东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一圈,笑意盈盈,“和尚可想到了今后的容身之所与果腹之居?”
法印被一时问住,他本也没想过要到那里去住,更没想到他现在能到什么地方找吃食。说是告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时候他该到哪去。
“倒不如……”东方拖长了话尾音,不断变换的调子依依呀呀的像是在唱曲。
法印皱紧了眉头紧盯着东方晃晃悠悠的脑袋,恨不得一下就出手把东方的脑袋摆正让他不要再动就好。
“先住下吧。”在舌头边上嚼了无数遍的话如同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顺顺溜溜一路之下脱口而出,东方眯了眯眼睛,感觉自己眼角的细纹如同菊花的纹路一般霎时绽放开来。
法印也被东方一时的主意骇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讷讷的瞪大了眼睛盯着真诚微笑的东方君,最后情不自禁地点头。
点头的瞬间东方的手又抓在了法印的腕上,之前东方留客之言还未消化干净的法印一下又被东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于是瞪圆的眼睛正好转道低头朝下钉在了东方抓在自己手腕上的白嫩小手背上。
“……东方公子……”
“……呃,吃饭吧。”
“……你什么时候生火了吗?”
“……呃,要不你去吧。”
东方笑嘻嘻如同地痞的模样一下滚进了法印的眼帘,法印被东方骤然突变的脸部表情惊到,于是傻乎乎白痴状顺延十五秒。
晚上的伙食很丰盛,从邻居王家大婶家里借来一块白豆腐,再从李家大婶院子里偷来两根香葱,法印做了个拿手的小葱拌豆腐,奈何东方一介书生,家中琐事无能,盐罐子里面稀稀落落的盐全部被水一冲就进了汤了却还是于事无补,嘴里淡得个鸟出来。
法印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味道,毕竟是出家人,以前整天陪着万岁爷吃香的喝辣的也是有限度的,淡味毕竟是主角。没想到东方对这样的菜色也是习以为常的样子,吃完了之后还笑嘻嘻的冲法印说道:“明天的饭菜也由你做吧!”
法印正在收拾碗筷,进到厨房后在昏黄的厨房里拿勺子舀水洗碗,洗完之后就着厨房小窗口那边昏黄的光线瞧着自己这碗是否洗干净了。
“和尚很会干活?”
东方明显带着几分调侃还有几分没事找事瞎聊天的无聊话从头顶轻轻的飘下来,法印头也不抬就回答:“出家人,在寺中住了这么些年,虽然跟着万岁……主子跟了许多年,享了许多福,但是这些简单的粗事还是会做的。”
东方没有回话,法印等了半晌没有等到东方回话也觉得奇怪,于是抬起头正眼去看东方,一不留神正好看见东方盯着自己若有所思的眼神,一时怔愣在原地,只瞧着东方木然。
“嘿……你这是在看什么?”
这样互相看了良久,就见东方忽的咧开嘴嘿嘿一笑,然后凑过了脑袋睁着那双无辜的眼睛死命地盯着法印,傻乎乎的样子像是迷路的十岁孩童。
“……”
“和尚,不是,是……你到底姓什么?”
东方称呼了半天终于发现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惩处这个从今以后要与自己同居一室的男人,那个刚刚才习惯的称呼明显自己又不喜欢,勉强自己不是他东方会做的事情,于是索性再问一次和尚的名字,就算是为以后自己称呼他找舒服的福利吧。
没想到法印低着头半天没说话,手呆呆的插在冰凉的凉水里面。
“你是怎么了?”
等了良久也不见法印回答,东方觉得奇怪,出声询问。
“就叫我和尚吧,出家人本不就是无名无姓无物无我么?”
法印咧开嘴嘿嘿傻乎乎的笑笑,抬起满是凉水的手带着水滴子就往脑袋上摸,一不留神被脑袋上凭空多出来的头发丝绊住,咔嚓一声断了小指的长指甲。
“哎呦!”
法印冷不丁被指尖传来的疼痛软了腿,加上从未遇过这样的事情让他一下蹲坐在地面上。
正暗自赌咒想要缩回手放在嘴里止疼的时候,忽的感觉手心被另一阵冰凉握住,然后被暖暖的包围,温暖的触觉如生了触头的蜗牛一般慢慢从掌心沿着掌纹一路不停向四周蔓延,最后终于红了耳根,一下子松软了神经。
东方笑嘻嘻包着法印的手浸入凉水里面,然后食指指腹慢慢摩擦着法印断了指甲的小指指腹,因为长期长着长指甲的关系,加在指甲缝里的那片指腹的皮肉如新生婴儿一般柔软敏感,轻轻一触便是异样的感觉。法印被东方轻轻的动作挠得痒痒,难耐之际之间禁不住急速地颤抖了两下,最后归于平寂。
东方停止了动作,冷着脸去瞧法印。
法印张嘴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也没话。
“碗已经洗了,去睡吧。”
东方忽然屈膝站起,扔下一句稍显温柔的话转身就走。
法印被东方一时的情绪搞得莫名其妙,却还是没问出口,心里的那片初识的陌生感和隔阂感让他顿住了话头。
安然静好;一夜无眠。
………………
开练!
开练!
住进了别人家中自然是要做出一些贡献的,法印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天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