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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记得他第一次格外留心四合院里那小姑娘,是十三岁那年,正好,她十岁。
那是夏天的夜里,院子里的人都去隔壁院子乘凉了,只有他坐在院子门口,纳凉的同时,也在昏黄的灯光下写作业。
然后,十岁的小丫头手里拎着垃圾袋,从他旁边经过。
他抬头望了一眼那个小丫头,微微一笑。
小丫头却没有理他。
虽然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但他那时候比较内向,一般不跟人交往。
而她因为人小,也不喜欢跟人说话,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多熟悉……
只是每一次,两人碰见的时候,彼此会对对方笑笑。
久而久之,这也成为了两人的习惯。
那天晚上,他笑了,她却没有搭理他——
他以为她是被外婆凶了,心情不好,所以也没在意,便低头继续写作业。
不到半分钟,前面传来了洪亮的哭声……
他惊讶的抬头,望着前面——
那不是刚刚从他身边走过的小丫头么?
他咬着笔头,好奇的望着她。
她好好的站在那灯光隐约照不见的地方,好好的站着,没有摔倒,也没有什么动物攻击她,她哭什么?
他不理解的望着,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哭着……
两人就这么待了一会儿,然后他看见那小姑娘哭着往回走,手里还拎着垃圾袋。
他越发好奇的盯着她看,她抹着眼泪往回走,经过他身边,她抽噎了一声,然后便回了她和外婆的家……
他以为,事儿就此了了。
不曾想,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哭声又从屋子里传来——
他回头望去,小丫头拎着垃圾,又磨磨蹭蹭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哭,眼泪不断,哭声也不断……
他好奇的咬着笔头,望着小丫头哭着从自己身边经过,一点一点的往前走……
这一次,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背影。
她哭着,慢吞吞的走到之前那个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又停下了脚步。
然后,她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嚎啕大哭……
他抬手扶额,一脸的无奈。
这丫头是在练嗓子?
大晚上的练嗓子也不太对……
难道她是一个人在那儿练肺活量?
啧啧,肺活量挺好呀,哭了这么久,一下下都没中断过,始终在哭,哭声还那么洪亮,音色那么美美哒萌萌哒……
他正在想,她到底要做什么呢,她又慢吞吞的转身哭着回来了。
再一次经过他身边,她可怜巴巴的望了一眼他,又往家里走——
进了门,不到一分钟,她又出来了……
身后还跟着她的外婆。
外婆十分无奈的说,让你去扔个垃圾你怎么就这么黏糊呢……
她回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外婆——
外婆我怕……外面有鬼,有好多好多鬼,我怕……
她哭着断断续续的对外婆说。
外婆无奈的瞅了一眼她,估计是要练她的胆量,也不管她,自顾自的回屋了——
她没办法,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垃圾,只好又往外面走……
他来了兴趣了。
她从他身边经过,他便胳膊肘撑着小桌子,掰着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数——
他敢打赌,不出十步,她又会停下脚步,继续哭……
他看着她的背影,一下一下的慢慢数着——
一,二,三……六,七,八——
……
呜呜呜……
……
他刚刚数到“八”,那丫头很给面子的站在那儿不动了,又嚎啕大哭起来——
他啧啧叹了一声,哎,他都还没数到十呢,哭得也太早了一些……
他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瞅着那丫头,又开始数——
他敢打赌,不出十下,这丫头又会哭着往回走,回去继续被外婆骂——
他掰着手指头,低着头不看她,他一下一下慢慢的数着……
刚刚数到六,一双白嫩嫩的小手怯生生的抓住了他的手。
他抬头,一阵洗发水的清香迎面袭来——
“哥哥,筱筱怕……”
她抽噎着,抓着他的手指,哭得红红的眼睛望着他。
他微微眯了眯眼,看着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可怜虫。
“哥哥,我有一颗糖。”
她望了一眼他,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那个年代最好吃的大白象奶糖,怯生生的递给他——
“哥哥你陪我去丢垃圾好不好?”
“我请你吃糖——”
……
霍北莛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被那颗糖收买了,还是被那大而明亮的无辜眼神给诱|惑了,他牵着她的小手,陪她走过那一段长长的没有灯光的路……
……
回忆一幕幕袭来,霍北莛温暖湿|润的嘴唇,缓缓离开肖南音的额头。
她依旧用她迷人的明亮眼睛望着他——
不同的是,小时候的她,天真无邪,如今的她,眼神里自然流动着一丝丝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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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袖子抽风了,更新的不能看,今天的应该没有问题了,祈祷中,但愿不要有问题……
☆、173她愿意把自己的生命分给他一半只求他好好活着——
“你工作完了?”
她仰头望着他,双手攀岩着往上,勾着他的脖子——
“还有一点点。”
霍北莛低头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梁——
“刚刚看你在发呆,怕你闷坏了,过来逗逗你。瘙”
肖南音无奈的看着他,禁不住笑了。
她以为他是忙完了工作了呢项!
她伸手推了推他,“快去把剩下的做完吧,做完了咱们回家——”
霍北莛点点头,松开她,直起身往办公桌走去。
肖南音望着霍北莛的背影,抿唇淡淡一笑。
她早就很想回家了,她想回去看看她的安安……
等比赛结束以后,她就把安安生病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帮安安找找合适的心源和肾|源。
至于暂时几天,她还不能说——
这个比赛虽然是她参加,但他这几天会很忙,她不想让他分心,影响了他的工作。
第二天。
医院。
肖南音跟霍北莛请了一天的假,带安阳去了明远医院。
她对霍北莛说,她是带安阳去医院看安彦希的,霍北莛没有起疑心——
而她去医院的目的,是跟安彦希商量商量,怎么帮安安治疗……
到了医院以后,安阳听话的在走廊上玩耍,肖南音和安彦希站在走廊尽头,两人低低的说话。
安阳不知道姐姐和小叔在聊些什么,时不时的抬头望过去,却什么也听不见。
后来,他索性不去听了。
走廊尽头,肖南音收回目光不再看乖巧的安阳,目光落在安彦希俊美的脸庞上。
“安安患了尿毒症的事情,你知道?”
刚刚安彦希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她颇为惊讶——
她都是霍立行告诉她她才知道的,安彦希竟然已经知道了。
安彦希点点头,侧眸看向安阳——
“我是明远医院的医生,想找一些资料,是很容易的事情。”
收回目光重新看着肖南音,安彦希莞尔一笑。
“毕竟,安阳的档案并不算什么绝密的,我跟管理资料的医生说了几句她便拿给我看了。”
肖南音这才明白。
她倒是忘了,他是个医生,想了解安阳的病情十分简单。
无论是从安阳的主治医生口中,还是从这些档案资料中,都可以清楚的了解到。
“安安他……”
肖南音正想说什么,安彦希却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安安的病,已经不是药物能够挽救的了。”
安彦希深邃的眸子紧紧凝视着肖南音,他知道她要问什么,他也只能如实告诉她——
“……”
肖南音惊愕的抬头望着安彦希!
他是安安的叔叔……
他怎么能这么快就放弃了安安呢!
昨天她打电话给另一个医生,人家都说了,只要能够帮安安换肾,安安是可以活下去的!
安彦希将肖南音惊愕的眼神看在眼中,他两只手自然的插兜,缓缓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
他微微眯了眯眼,极其缓慢的说:“安安当年出了一场车祸。”
肖南音皱着眉头,侧眸望着安彦希。
她听韩颖提起过,安阳是因为当年的车祸才留下了现在这一身的病——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安彦希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重新开口——
“那场车祸,让安安的脏腑受到了创伤。”
“这些年,安安的医生应该告诉过你,安安不止是心脏有问题,他的肝脏和肺部也有一些病变的迹象,那都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
“如今,又多了尿毒症,他的肾脏,也已经开始衰竭——”
安彦希曾经动听的声音,此刻落在肖南音耳中,让她十分痛心。
她以为,安彦希是安安的小叔,安彦希会是最在乎安安的人,她以为将安安的病告诉安彦希,他们两个人就可以一起想办法救安安……
可是现在,连安彦希都这么说了,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沉默良久,她才反驳道,“医生也说了,安安最重要的是心脏问题,至于肝脏和肺部的问题,只要心脏好了,那些都是可以慢慢调理的——”
“是,肝脏和肺部是可以慢慢调理,但是前提是,他的心脏必须健康,他的心脏必须跟正常人一样——”
安彦希打断肖南音的话,侧眸缓缓凝视着肖南音——
“可你也知道,安安的心脏,已经衰竭了,他……”
“彦希,我们可以帮安安找到合适的心源,帮他换心脏的!”肖南音不甘心的望着安彦希,安彦希那些沮丧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想听!
她答应过安安,不会让安安出事……
她不想听安彦希这个亲叔叔也这么说,说安阳没救了!
“换心?”
安彦希勾唇淡淡一笑,收回目光,望向安阳——
“你知道找一个合适的心源有多难么?如果不合适,心脏移植以后反而会出现互斥,到时候是你难以预知的危险。”
安彦希微微眯了眯眼,嗓音里有丝丝冷漠——
“所以,除非找到一个十分合适的心源,否则,我宁可不让安安动手术,不让他去手术台上遭那份罪!”
“……”
肖南音望着安彦希,她不知道该跟安彦希说什么好。
安彦希说得事情,她都从医生那里了解过,她甚至告诉医生,如果没有合适的心源,就让安安换一个人造心脏,至少能够维持他几年的生命……
可医生也是这么说……
她不甘心的咬紧下唇,难道她的安安,真的必须死不可么!
“即使换不了心脏,我们还可以先帮他换他的肾……”
肖南音侧眸看着安彦希,低声说。
安彦希淡淡一笑,眸子里总算燃起了一丝丝亮光。
“我一直在让朋友留意肾|源的消息,一旦有合适的,我会立刻安排安安手术——”
虽然心源不好找,但肾|源找起来容易多了——
一个人只要有一个肾就可以活,所以只要给得起钱,很多人是愿意卖掉自己的一个肾的。
不过,找肾|源的事情虽然说起来容易,但想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合适的肾|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成功——
他们如今能够做的,只有耐心的等待……
肖南音和安阳跟安彦希说了拜拜以后,肖南音瞒着安彦希,带着安阳去了检验科。
安阳抬头好奇的望着肖南音——
“姐姐,我们不是跟小叔说,我们要回家的吗?”
为什么还在医院里啊?
肖南音莞尔一笑,坐在等候椅上,抱过安阳,温柔的说,“姐姐跟安安一起抽个血检查一下,看看姐姐的身体健康不健康——”
安阳似信非信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