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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北莛一直在思索安彦希给他的那个电话号码,不知道要不要去探知肖南音的往事。
他今天是成心来套她的话的,可他问了那些问题,她却连半个不对劲的表情都没有表露出来,这种刻意的隐藏,让他很想追根究底。
一方面,想弄清楚当年的事情,可一方面,又害怕知道。
所以沉默了很久,都没有下定决心—窠—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肖南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微微一怔,因为出神,所以没有听清楚她刚刚问的什么问题。
“什么?”
低头看了一眼她,他嗓音温柔。
肖南音埋首在他怀里,听到他这样问,一时有些茫然。
原来她刚刚说的话,他并没有听见——
她微微仰头,望了一眼他的下巴,然后摇头淡淡一笑。
“没什么,咱们晚饭吃什么?”
她摇头笑笑,敛去了方才那种悲伤的情绪。
她已经太长时间没有想起过去的事情了,突然想起,一时乱了方寸。
其实,她不应该强求的。
愿意留在她身边的,像安阳一样,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用开口求一句,他依然死心塌地的留在她身边陪着她——
若是不愿意陪着她的,她再怎么挽留,一样留不住。
何必一再的恳求呢?
倘若有一天他们不合适了,她愿意祝他幸福。
若是不想爱了,强留在一起,那不是夫妻,那叫“怨偶”——
霍北莛低头惊讶的望着肖南音,他们现在不是在锦绣花园,吃什么也都是妈安排好的,她怎么会突然问他晚饭吃什么?
一时有些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随便吃什么都好。”
肖南音眯上眼睛,脑海里想起了一个最近几天都没有提起的人来——
“霍老爷子怎么样了?出院了吗?”
霍北莛对于肖南音突然问起霍老爷子,有些惊讶。
他低头看看她,温柔说:“听说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肖南音点点头,没有想到那个老人竟然这么快就出院了——
霍北莛叹了一声,说:“霍氏集团出了那么大的问题,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哪怕身体还不容许他出院招摇,他也不会留在医院里干着急的——”
肖南音莞尔一笑,眼中浮上一丝丝别样的色彩。
那个老人,一向心狠,对别人如此,对自己又何尝不是?
或许,她应该在那个老人没有出院之前,去医院好好看看他。
医院。
因为安阳的关系,肖南音对K市大大小小的医院已经熟悉了。
熟门熟路的来到K市第一人民医院,她径直来到霍老爷子的病房外面。
手里捧着一束花,安静的站在门口。
她隔着玻璃窗,望着里面那个正闭目养神的老人。
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脸,若是就这样看表面,应该是一张慈祥的脸。
加上如今生病太过虚弱的关系,脸上苍白憔悴,那张脸看上去更加的慈善。
可谁知道,这个慈善的老人,却是无比的心狠手辣?
她伸手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悄然无声的走进病房里。
尽管她脚步声如此之轻,但病床|上躺着的是个被害妄想症太严重的老人,整天疑神疑鬼害怕有人害他,所以肖南音尚未走到床边上,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盯着肖南音的脸,他有些吃惊——
病了这些日子,因为霍氏集团出了大乱子的缘故,前来医院打着看望他的幌子,实际上却是想趁火打劫的人倒是不少,但真心实意来看他的,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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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肖南音素来跟他不对盘,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女人是来看笑话的。
他冷哼一声,瞥了一眼肖南音,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愤怒。
“你来做什么?”
肖南音听到霍老爷子如此不善的语气,她微微勾唇,仅仅只是温柔一笑。
她默不作声的走到床头柜前面。
手中的鲜花,被她温柔插|进敞口花瓶里。
霍老爷子侧眸看了一眼她温柔似水的模样,禁不住暗暗吃惊!
他们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几乎没有一次好好说过话,更不曾见过肖南音露出这种温柔的模样。
为什么今天,这个女人会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心里想起了霍立行婚礼的事情——
她差点被砸死了,想必,她也会猜测是他干的吧?
为什么对一个想杀她的人,她竟然笑得出来?
肖南音放好了鲜花,然后温柔的拉了一把椅子,在霍老爷子床边坐了下来。
她慢条斯理的放下自己的包包,这才抬头看着霍老爷子。
对上霍老爷子惊诧的目光,她莞尔一笑。
“怎么,很惊讶?惊讶我居然能够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
肖南音说出来的话,依然温柔无比。
但霍老爷子看她的眼神,却似乎在看一条美女蛇一样——
面如桃李,心如蛇蝎。
此时的肖南音,就给了霍老爷子这种感觉!
他微微眯了眯眼,盯着肖南音,没有张嘴说话。
肖南音见他不回答,她也无所谓,耸耸肩笑了笑。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温柔说:“爷爷您何必感到意外,您已经不是第一次害我,我之前可以对您毕恭毕敬,如今,又为什么不可以继续装下去?”
霍老爷子心底一惊!!
他惊愕的望着肖南音,放在被子里的手轻轻颤抖了两下!
他惊疑不定的盯着她的眼睛,嘴唇嗫嚅,半晌才冷冷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人老了,记性不好是正常的。”
肖南音莞尔一笑,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迷人。
她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残阳,嫣|红的唇勾起一丝嘲讽,“只不过,您当年做过的事情,您跟我都清楚,又何必装糊涂呢?”
“你……”
霍老爷子盯着肖南音,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肖南音抬手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收回目光,继续温柔的看着霍老爷子——
“我什么?爷爷,我们之间的纠葛,不正是您说什么也不允许北莛跟我在一起的缘故么?”
“……你果然没有忘记!”
霍老爷子惊愕的望着肖南音,半晌,苍白的脸上才挤出一丝苦涩的笑。
肖南音慵懒的倚着椅子,淡淡瞥了一眼霍老爷子。
她低头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自己的手,白|皙的掌心里,已经不见了当年的伤痕——
她勾唇,伤痕可以消失,但有人造成的伤害,却永远也消失不了。
那种痛,留在了她心里,永远消失不了……
良久以后,肖南音才抬头,淡淡的笑着问霍老爷子,语气十分轻快。
“我一直想不通,爷爷您不可能不记得当年的事情,您既然知道我疯过,为什么始终不以此来威胁我?”
霍老爷子瞥了一眼她。
既然已经挑明了,他自然也不会再装糊涂——
可看她装糊涂,他也有些气闷了。
他冷笑一声,轻嗤道,“少来这儿装模作样,我就不信你真的想不明白!”
肖南音眨了眨眼睛,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想起来了,您明知道我疯过,却不敢告诉北莛,不敢以此来威胁我离开他,是因为您怕他知道,您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是么?”
“哼!”
霍老爷子又是冷冷一哼,没有理会肖南音刻意的嘲讽。
他冷笑,说:“你早就已经试探过了不是么?不久前你在公司口口声声对我说,南宫若有精神病,南宫若发过疯,你说她不能跟北莛在一起——”
稍作停顿,霍老爷子瞧了一眼肖南音,冷笑,“早在那个时候,你不就已经无声的试探过我的态度么?你故意提起精神病,不就是想来探探我的口风,想弄清楚我敢不敢把你曾经有过疯病的事情抖落出来。结果你赢了,我不敢——”
霍老爷子说完便望着窗外,心里莫名的发堵。
他一直想为难肖南音,但是自从那次肖南音刻意提起南宫若的精神病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当面找过肖南音的麻烦,转为了暗地里下手。
因为通过那一次肖南音故意探口风,他就知道了,这个女人在用纯洁无害的模样,声声警告他!
她用南宫若的事情告诉他,他要是敢把她疯过的事情告诉霍北莛,霍北莛不一定会离开她,但她一定会把当年害她发疯的幕后主使说出来!
他那时候和霍北莛毕竟还没有决裂,自然不敢冒险。
他知道霍北莛对肖南音有多喜欢,即便知道了肖南音疯过的事情霍北莛也不一定会离开肖南音,但作为逼得肖南音发疯的幕后主使,他却一定会被霍北莛恨之入骨。
虽然被肖南音的警告震慑住了,但打从那一天开始,他就更加对肖南音恨之入骨。
他心里明白,这个女人轻易不咬人,但这个女人也绝对不是好惹的,她毕竟是疯过的人,一旦将她逼得太急,她恐怕宁可选择玉石俱焚,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掌控不了这个女人,所以,自然越发的不希望这个女人留在霍北莛身边。
所以后来他放弃了南宫若那颗棋子,选择了跟霍立行站在一起。
他清楚,即便他和霍立行做了什么,肖南音也会看在对霍立行的亏欠上,默默认了,一声不吭。
他果然赌对了——
哪怕肖南音明知道婚礼的事情有隐情,也没有追究。
她不想追究到霍立行身上。
肖南音久久的看着霍老爷子,脸上露出了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微笑。
她挑眉,“警告?我怎么敢警告您?我说的不是实话么?南宫若的精神病有家族病史,而我疯过只是因为被您逼的,我的病症,不会遗传到孩子身上,但南宫若不行,她的病多半会遗传给孩子——”
霍老爷子冷笑一声,越发厌恶肖南音,只看着窗外,连看也不看肖南音一眼。
他懒得再看这个女人虚假的面具——
什么温婉可人,什么低眉顺眼,都是装的,其实她骨子里就是个高傲的人!
肖南音见霍老爷子不说话,于是自言自语一般说:“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因为今天北莛突然问我……如果我疯了怎么办……”
她望着窗外,眸子淡漠得几乎透明——
“听到他问我那一刻,我的心跳几乎都快停止了。我怕他知道,可他偏偏要问,所以我想了想,便怀疑是不是你跟北莛闹翻了,所以将我疯过的事情告诉他了——”
“所以你就来找我兴师问罪了?”
霍老爷子冷笑着看向肖南音。
他倒是没有想到,他即使在医院里,依然是肖南音的心头刺——
呵呵呵,能够看到这个女人惊惶失措的模样,住院的日子似乎都变得轻松多了。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如今我和霍北莛已经反目成仇,我倒是可以将你疯过的事情告诉他,我要让他看看,你肖南音当初有多么不堪!”
霍老爷子怨毒的眼神,闪闪发光。
肖南音看着霍老爷子,微微一笑。
她抬手拢了拢散下来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我倒希望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将我曾经的一切全部告诉他。”
她说得那样不在意,倒惹怒了霍老爷子!
他愤怒的说:“你以为我不敢说么!”
肖南音耸耸肩,没有说话。
望着远方,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今天会来这儿,已经做好了让霍北莛知道一切的准备了。
反正,事已至此,想必她跟霍北莛迟早都会分开,她倒宁愿在那之前跟霍北莛分道扬镳,让他主动离开她,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她不想让他痛苦,如果真的改变不了离婚的结局,她宁可在她亲手伤害他之前,借霍老爷子的手推开他,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