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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明白霍北莛为什么要怀疑那个谦谦君子一样的安彦希,两人还是同时点头。
“今天早上十点的时候,安彦希就过来了。”
江衍之望着霍北莛,将安彦希来这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外公喜欢他,所以留他一起吃午饭,他也没有拒绝,大家一起吃了午饭以后,我,你外公,还有他,我们三个人就出去在院子里下棋了。”
“下了两个小
时的棋,你外公累了,便回到卧室休息了。”
“后来过了没多久,安彦希就说闲着无聊,让我陪他去院子里坐会儿,看看院子里的风景。”
“哪知道你妈送了两杯茶出来以后,跟着安阳上楼没一会儿就出了那件事——”
说到这儿,江衍之依旧有些心有余悸的望向云蔷。
幸好当时是安阳自己跳下去了,如果那孩子动了歹心,将云蔷从上面推下来了,那云蔷不死也得伤残。
霍北莛眯着眼,听着江衍之的话,他心里在思考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想起上一次在医院办公室里,安彦希告诉肖南音,只有她的肾可以救安阳……
他说,要捐肾救安阳就必须拿掉孩子……
当时霍北莛虽然恨他这样的行为,但最让他对安彦希这个人产生排斥的,是后来自己去医院找安彦希,安彦希说过的那些话。
安彦希说,他其实早就知道肖南音对安阳有多在乎。
他说,只要他告诉肖南音,她的肾能够救安阳,她就一定会拿掉孩子救安阳……
后来安彦希又隐隐约约的将肖南音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了霍北莛,明明想说,却只说一半,然后给了一个催眠师的号码,让霍北莛自己去探究——
……
这些事情一一在霍北莛脑海里浮现,让他不禁怀疑,安彦希这个人当真是个谦谦君子么?
有了这一层怀疑以后,对于安彦希今天到云家的造访,霍北莛就不得不再次起疑心了——
安彦希一出现,家里就接连出事。
而安安跳楼的时候,偏偏那么巧,安彦希和江衍之就坐在院子里看风景。
他坐的那个位置,又是那样巧合的在安阳的阳台下面。
他一起身冲过去,就可以将安安救下来……
这一切太过巧合,在霍北莛这个起了疑心的人眼中,就未免显得是有人早就策划好的一样——
可安彦希又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呢?
利用自己的亲侄儿,来陷害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女人,有什么意思?
霍北莛微微蹙了蹙眉,心里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他眯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挥去那些不安——
他知道,安安和云蔷一向相处得很好,云蔷疼爱安安,大家有目共睹。
安安依赖云蔷和江衍之,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
这样两个相处得极好的两个人,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安阳绝不可能害云蔷,云蔷也不可能将安阳推下楼——
如果是安彦希挑唆的……
这件事就可以理解了。
霍北莛抬手轻轻抚着下巴,心里又有更多的迷惑。
安安虽然年幼,但也有是非观念——
他既然喜欢云蔷,就不会听信安彦希的挑唆,主动跳楼害云蔷。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安彦希是用了怎样的说辞,才会让安阳以跳楼来陷害云蔷?
霍北莛沉默不语的时候,江衍之又想起了一点——
他抬头看着霍北莛,迟疑着说:“之前我和你妈都没有怀疑过安彦希,所以也没有想那么多。不过你刚刚提到了安彦希,我好像想起来了,出事之前,安彦希曾经去过安阳的房间。”
霍北莛听到这话,蓦地望向江衍之。
江衍之微微眯了眯眼,说:“你外公去卧室睡觉以后,我和安彦希在客厅里呆着无聊,他便上楼去看安阳了。大约在房间里待了十来分钟,他才从楼上下来。”
“十来分钟?”
霍北莛怔楞的望着江衍之。
如果安彦希要劝得动安阳来害云蔷,十来分钟怕是不够吧?
江衍之点了点头,确认是十来分钟。
他又说:“安彦希从安阳的房间出来以后,下楼就跟我说,他想去院子里坐坐,让我陪他一起。我们俩出
去没一会儿,你妈妈就泡了两杯茶端给我们,之后回到客厅时就看见安阳站在走廊上,然后就发生了那件事——”
霍北莛听着江衍之的陈述,越发的觉得安彦希的嫌疑很大。
只是那怀疑之中,又缺少了合理的解释——
十分钟的时间,安彦希是怎么劝动安阳的?
霍北莛百思不得其解,一旁,肖南音低着头,紧张得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脸色惨白——
安彦希……
那天在医院,钟医生告诉她,她的病可能是药物导致的……
当时她就怀疑过安彦希。
后来她强迫自己打消了那个怀疑的念头,哪里想到,今天安彦希三个字又一次出现在她耳边。
单单一件事无法让她真的疑心,但这几件事加在一起,她就不得不怀疑了。
上一次害她,如今害云蔷,如果真的是安彦希,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肖南音微微眯着眼睛,脑海里一片混乱。
忽然,她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蓦地侧眸看着云蔷,“妈,您年轻的时候认识一个叫安彦昌的人么?”
肖南音清楚的记得,当年安彦希在肖家地下室的时候,每每提到害得他有家不能回的仇人时,那双眼睛里闪动着多么疯狂的光芒。
每每那时候的他,都会让她觉得,那不是一个人,那是被仇恨逼疯了的野兽——
一旦发现了仇人,他会不要命的扑上去,哪怕玉石俱焚,他也要狠狠咬死那些人……
而今天发生的事情,多么像是不惜一切的复仇啊!
肖南音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三个人都惊讶的望着她。
三人都不知道,这个安彦昌是谁。
云蔷仔细的想了想,始终没有想起安彦昌三个字。
她摇摇头,“我不认识这个人。”
肖南音微微一怔。
云蔷不认识安彦昌,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猜想其实是错的呢?
她迟疑了一下,又说:“那您……认不认识姓安的人?或者七八年前的时候,您有没有跟哪个姓安的人接触得比较多的?”
云蔷莫名其妙的望着肖南音。
她不知道肖南音没头没脑的提起这件事是因为什么。
但是看样子,这件事好像很重要——
她努力地去回想着以前的事情,想了很久,依然没有答案。
她蹙眉说:“我近些年接触的姓安的人,也只有安阳和安彦希了,其他的人,我不熟悉。”
云蔷的答案,让肖南音感到失望。
本以为安彦希这样对云蔷,是因为云家的人是他的仇人。
现在看起来,这个假设好像不成立——
而肖南音没有留意到,当她提到“七八年前”、“姓安的人”这几个词汇的时候,一旁的霍北莛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纸。
他紧紧盯着肖南音,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搜寻着“安彦昌”三个字。
忽然,他好像记起了什么,又似乎有些不确定,忙问肖南音:“安彦昌是安彦希的什么人?”
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肖南音侧眸望向霍北莛,低声说:“安彦昌就是韩颖的丈夫,安彦希的亲哥哥,安阳的亲生父亲。”
稍稍停顿了一下,她扫了一眼惊诧的大家,尤其是脸色惨白的霍北莛——
她低下头,似乎下定了决心。
原本不打算将安彦希的事情说出来的,她答应过要为安彦希保密的,但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好像非说不可了,也许,说出来以后会让大家找到一些线索也说不一定。
她低着头,一字一顿的说:“八年前,安阳一家人出了车祸,安阳的父亲和他的爷爷奶奶当场身亡,只有安阳一个小孩子被他父亲护着,才侥幸活了下来。”
“八年前?!”
霍北莛捏着肖南音的肩膀,惊疑不定的望着她!
肖南音点头。
她皱了皱眉,继续说:“后来半年以后,我就遇见了安彦希。当时他已经无家可归,他说,有人要害他们一家人,他的哥哥和父母已经丧命了,他必须躲着,不然就会被人害死。当时他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也隐约提到,他一定要报仇,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的家人报仇雪恨——”
“所以你刚刚怀疑,我妈会不会是安彦希的仇人?”
霍北莛打断肖南音的话,一字一顿的问。
肖南音照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刚刚是那么猜想的。
但是,她好像猜错了……
云蔷根本不认识安家的人,又怎么会伤害安家的人呢?
云蔷和江衍之对视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气。
云蔷摇头,说:“不可能的,小南你说安阳的父亲和爷爷奶奶是死于一场车祸,可我那个时候没有出过一次交通事故,根本不会撞死人……”
“也许,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霍北莛一字一字的说,嗓音低沉,目光深邃——
其余三人震惊的望着他,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望向云蔷,“妈,外公在哪儿?”
云蔷说:“今天中午安阳跳楼以后,我和你爸怕外公留在家里会发现端倪,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和你爸在他午睡醒来以后就送他去宋爷爷家里了。”
霍北莛点点头。
那个宋爷爷他认识,是外公年轻时的朋友。
他扫了一眼大家,目光在肖南音脸上稍作停留,然后便拿出手机,起身走出门外,拨通了外公的号码——
剩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全然不知道霍北莛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他或许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人都不明所以,只能等着霍北莛打完电话回来告诉他们。
宋爷爷家里。
外公正在和宋爷爷聊年轻时的事情,接到霍北莛的电话,他显然有些意外。
但看在宋爷爷眼里,那无疑是炫耀——
宋爷爷叹息了一声。
哎,这云老头真幸福,时时刻刻都有女儿女婿和外孙惦念着,这才来没一会儿呢,又来电话了!
哎,哪像自己啊!
那不孝的孙儿孙女半年都不来一个电话,让他一个孤独老人独自住在这空荡荡的别墅里。
外公笑眯眯的按下接听键。
“外公,我想问您一件事——”
“……哈?”
外公有些惊讶。
霍北莛一向礼貌周全,极少有这种一上来就严肃的口吻。
想必,是大事儿!
外公点点头,也不绕圈子说其他的,慈祥的说:“你问——”
霍北莛微微眯了眯眼,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肖南音,明知道自己这个位置,肖南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还是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
“外公,当年放火烧了四合院的人,您还记得他叫什么吗?”
霍北莛心里有一丝期待。
他不记得那个人叫什么了,只是隐约记得,好像姓安。
因为当年外公查清楚纵火的人是谁以后,也同时告诉了他,那一家人不知道怎么出了车祸,一家人死绝了,所以这个仇,霍北莛也就遗忘了,没有放在心上。
此刻听到肖南音提起安彦昌,提起七八年前的车祸,提起安彦希的复仇,他不由开始怀疑,那个安彦昌,是不是就是当年纵火烧了四合院的人?
手机那头,外公一阵沉默。
宋爷爷
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外公,外公抬手掐着自己的眉心,一时想不起来这个纵火的人是谁。
他毕竟上了年纪,又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一时之间让他响起来,不太容易。
霍北莛见外公不回答,于是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