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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姐您的照片拿出来,每天早中晚虔诚的膜拜三次,这样一定会记得您——”
“好啊好啊!”
陈小姐点点头,小鸟依人一样站在阮修宸胸前,两人的距离在旁人看来,就好像她依偎在阮修宸怀中一样。
旁边,肖南音和霍北莛好笑的看着阮修宸使出浑身解数勾搭人家小姑娘,她听到耳边霍北莛温柔的说,“这一次合作能成功,你算头功,想要什么奖励?”
肖南音闻声侧眸看向他,这一次的事情只是个巧合,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大的贡献。她原本想拒绝他的奖励,可对上他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时,她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微笑着说,“我好像不需要什么实质性的奖励,不过二爷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作为奖励?”
霍北莛眉梢微挑,“什么事?”
肖南音温柔的摇头笑笑,“暂时保密,回K市了再告诉您——不过,是二爷您一句话的事儿,不会让您为难,您放心。”
霍北莛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
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她。
*
晚上八点。
肖南音从浴室出来,本想睡觉,可头发湿漉漉的,她又一向都不喜欢用吹风,于是便坐在房间里的办公桌前面,等着头发被晚风自然吹干——
桌上,有一张订餐的纸张,纸上印着琳琅满目的食品,肖南音托腮看了一会儿这些诱|人的丽江小吃,纤细的手指无聊的将纸张翻过来。她以为背面也是小吃,却是什么都没有的白纸。
扭头望向窗外瑰丽的城市夜景,她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霍北莛。
跟他和阮修宸的相处,她很愉快,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两个人的人品。可那天在霍立行的房间的事,让她对霍北莛有了一丝丝的芥蒂。
尽管心里更多的是愿意相信他,她愿意相信他不是那种利用别人的小人,可却没有合理的理由能够解释他对她的好——
感情的事上,她虽然迟钝,但不至于一无所知。
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他温柔似水的眼神,她的心好乱——
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会跟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有什么感情的纠葛。可当他的温柔和那种特殊的眼神,她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时,她便开始对他望而却步了。
她不知道他的心意,她却明白,不论他是怎样的想法,他们绝不可能走在一起。
不论是身份地位的悬殊,还是他和霍立行的关系,都让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缠。
低头看着桌上的纸,她从笔筒里取出一支笔,迟疑了一会儿,她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辞呈。
她向来有打草稿的习惯,既然今晚坐着没事儿,不如在这张纸上练习一下,以后的辞呈要怎么写。
刚刚写了几个字,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侧眸望着沙发,那是她为安阳的手机号设置的专属铃声——
微笑着走到沙发边,她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那头静静的,同样是夜晚的静谧——
“安安,这么晚了打过来,是想姐姐了吗?”
她温柔坐下,眼里满是对安阳的思念和牵挂。除了父亲和母亲,安阳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手机那头,安阳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一个人坐在冷清的露台上,瘦弱的身子在夜风中轻微的颤抖。他抱紧自己的身子,听到姐姐的声音,他低下头,长长的睫毛眨动的时候,两滴晶莹的泪水砸落在冰冷的手背上——
“姐,你还有多久回来?”
他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知道姐姐会心疼,而他不想让姐姐疼。
“还有三四天的样子。”肖南音听到了安阳吸鼻子的声音,她微微蹙眉,担心的问道,“安安,你是不是感冒了?”
安阳明知道姐姐根本看不见,他依然微笑着拼命摇头,“没有,刚刚吃了辣的东西,辣死了——”
说完,他另一只手放在唇边,他紧紧咬着自己的手,他那么努力的不想让自己哭,可眼泪却不听他的话,越发汹涌的流淌。
缓缓抬头望着夜空,他想起以前姐姐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永远凝视着地上的亲人——
那么,他不久以后也会成为天上的星星,永远凝视着地上的姐姐……
可是,他是那么害怕,他不想死,他好想好想陪着姐姐一辈子——
嘴里面有丝丝咸腥味,他低头看着手背,已经咬出了血。颤抖着闭上眼睛,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衣袖上,袖子也湿了一大片。
“姐姐不在,你又不听话了——”肖南音有些无奈的望向前方,温柔中带着一丝严厉,说:“你身体不好,医生说了你要吃清淡一点,以后不许再偷偷吃辣了,要听话。”
“嗯,姐你回来了,我就听话。”
“小傻瓜,那姐要是不回来,你还会继续不听话咯?”
“嗯。”
听到安阳的一个“嗯”字,肖南音无奈的笑了,她宠溺的对手机那头的亲人说,“你还敢嗯,真以为姐不在K市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是不是?赶紧去睡觉,都快九点了,明早还要上课——”
“好的,姐你早点回家哦!”
“乖,姐很快就回来了——”
肖南音温柔回答,每一次听到安阳对她说,回家,这两个字总让她心里感动又温暖。不管她经历了什么样的事,她还有安阳,还有她和安阳的家,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她,让她有勇气面对一切。
结束了通话之后,肖南音将手机放在玻璃桌上,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她也准备去睡觉了。
刚刚走到床边,忽的,几声急促的敲门声钻入她耳中。
她回头看着木门,这么晚了,会是谁?
她记得霍北莛和阮修宸因为跟合作公司签约成功,今晚一起去聚会了,她不喜欢那种场合所以没去,难道是霍北莛和阮修宸回来了?
她走到门口,微笑着将门拉开,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她极其不愿意再见到的脸。
“有事么?”
肖南音脸上的微笑消失无踪,她冷漠的看着门外西装革履的霍立行,他正站在门口,低头扣袖口上的扣子——
已经快夜里九点了,怎么他这个样子好像是刚刚起来的样子?还在扣扣子,不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霍立行抬头看着肖南音,他一边扣扣子一边神情凝重的看着她,“安阳住院了,我订了十点的机票,你现在走不走?如果你不回去,那咱们K市见。”
“……”
肖南音的心理没有任何准备,突然听到霍立行说安阳住院了,她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
怔怔的盯着霍立行那张凝重的脸,她意识到,他应该没有撒谎——
忽然回头望着沙发上的手机,她心底咯噔一声!
难怪刚才安阳会突然打电话过来,难怪她听见安阳在那头吸鼻子,他一定是一个人在医院里害怕,他刚刚哭过!!
“你等我!”
肖南音匆匆转身往房间里面走,换了衣裳以后胡乱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拎着行李箱走出房间。霍立行没有多话,他伸出手习惯性的去接她的行李箱,她却握紧拉杆不松手——
她盯着他,为他这个已经成为习惯的举动,忽然鼻尖酸涩——
他抬头看向她,“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闹脾气?”
盯着他深邃的眼,肖南音狠狠握了握拉杆,然后缓缓松开,将行李箱交给了他。他拎着她的箱子,再也没有多话,大步往前走去。
她寸步不落的跟在他身后,望着前面他挺拔的背影,她喉咙里说不出的酸楚。
即使再怎么恨他,可他随便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能轻易勾起她以前的回忆。那时候,他和安阳,是她每天最幸福的牵挂——
*
会所包厢。
阮修宸向来都是最活泼的,不论在哪儿,他身上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永远那么充满活力。霍北莛侧眸看着正在大屏幕前面K歌的阮修宸,他看着看着,眼前出现了一张清秀的脸庞——
那个在大屏幕前面的人,似乎隐隐约约换成了他心心念念的肖南音,她捧着麦克风,安静的站在那儿唱着柔美的情歌。
手机短信的声音让他从幻想中回到现实,放下手中的酒杯,他拿出手机,点开了短信——
'二爷,我有点私事着急赶回K市,来不及当面跟您请假,请您见谅。等您回K市了,我会当面接受责罚,非常抱歉。'
霍北莛凝视着手机屏幕上简短的几行字,他瞳孔紧缩——
可能是刚刚包厢里没有信号,这个短信息是半个小时前发的,现在才收到。他按着号码拨过去,提示她已经关机——
她回去了。
这会儿应该已经在飞机上。
霍北莛抬手轻轻抵着自己的唇,眸子幽深。什么事情那么着急?都来不及当面跟他说一声就走了,而且这会儿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她一个人回去吗?
霍北莛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他翻出霍立行的号码拨过去,系统提示他,霍立行也已经关机。
他们难道是一起走的?
霍北莛沉吟片刻,跟陈董事长说了一声抱歉,谎称自己身体不适,和阮修宸先行离开了。一路上阮修宸叽叽喳喳的问他为什么这么着急回酒店,甚至打趣他是不是对肖南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都始终沉默着坐在后座,没有任何回应——
阮修宸从后视镜中望着霍北莛,刚刚还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巴山夜雨,前台——
“您好,请问2051房的霍立行先生退房了吗?”
霍北莛站在前台,冷漠的问道。
服务小姐被他眼睛里的冷漠震慑到,打了个哆嗦,然后低下头查看信息——
“您好,霍先生一个小时前刚刚退房。”
服务小姐抬头看着霍北莛,一边回答,一边暗自揣测,这个一直跟暖风一样的男人,怎么忽然变成了凛冽的寒风?
霍北莛瞳孔紧缩,插|在裤兜里的手指无形中握紧——
他转身朝电梯走去的那一霎,服务小姐身边的一个另一个美女忽然叫住他,望着他的背影说,“对了霍先生,我看见跟您一起来的那位小姐也是和霍立行先生一起走的。”
霍北莛脚步微滞,背脊绷紧。
他们果然一起走了——
随着他大步往电梯那边走,阮修宸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位爷一路上都阴冷着一张脸,搞半天,他女人跟别人跑了——
霍北莛径直推开肖南音的门,因为她走得仓促,所以忘了关门,霍北莛伸手一推就开了。
走进房间里,霍北莛犀利的眸子扫了一眼四周。
房间里属于她的东西都被带走,而床单有些凌乱,显然,她根本没来得及整理床铺就走了,她一定遇到了什么让她根本没心情收拾房间的事情——
霍北莛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霍立行的房间的事情,如果不是她打电话求救,他去得不及时,她也许已经被霍立行……
幽冷的眸子紧紧盯着凌乱的床单,他脸部的线条越绷越紧。
难道是霍立行趁他和阮修宸不在,对她……
嚯然闭上眼,他逼着自己不往那方面想,可越是强迫自己,脑海里就浮现出越来越多的那种画面——
胸口闷得他连呼吸都开始不畅,他睁开眼,转身准备离开。
忽然,他余光瞥见办公桌上的纸和尚未戴上笔帽的圆珠笔,他微微迟疑,随即朝办公桌走去。
低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纸张拿起来,两个清秀的字迹落入他瞳中——
辞呈。
这两个字让他发堵的心里越发憋闷!
辞呈下面,还有一行小号的字迹——
“二爷,谢谢您这些天的关照和鼓励,由于我自身的原因,我想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