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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胜不禁怵然心惊,那个时代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公司,假注资是一种普通现像,只要后期经营中不出问题,很少有人去追究,但是现在宝元公司案已经成了个旋转着的大黑洞,但凡涉及进去的,无不被撕的粉身碎骨,有些人正在着意扩大这漩涡的范围。
市里的在省里有靠山,省里的在市里有爪牙,以宝元集团案为契机,外界听到的是如火如荼的案件查办过程,而幕后,却是刀光剑影的权力斗争。
在这场激烈的厮杀中,他的案子本身已经不算什么了,这场权力游戏中,只要需要,就可以牺牲,任何个人都是一件道具,这一来他就随时可能面临极大的危险了。
他紧张起来,想找那位律师密友讨教一番,但是这个人很奇怪,只有她打来,很少能打得过去,就像她经常关机一样,无奈之下,张胜重金聘请了一个律师做法律顾问,仔细讨教这方面的知识和可能的应对举措。
最后。张胜制定了两点方案。一是立即联系徐海生,因为这件事当初是他办的,前因后果整个流程他都清楚,假注资的问题需要他的配合才能堵上。
汇金公司下设批发市场公司、冷库公司、房地产公司三个部分,再加上总公司最初的账务非常混乱,只要把资金转回来,账簿上再做做手脚,想要查清就非短时日的功夫了。只要能拖过这场权力斗争。那时想让人查怕也没人有兴趣了,只要公司现在经营正常,税赋照交,谁还有心去管呢?可是要办成这件事必不可少的就是徐海生地配合。
二则需要他立即返还拆借的资金。要用这笔钱来充当当初的注资款。
电话打了近一个小时,张胜除了开始介绍整个情形的期间之外,基本上全是听着对方在讲话。钟情听不到两个人的谈话过程,只看到张胜的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难看,最后握着电话的手一直在发抖。
电话一放下,钟情便急忙问道:“怎么样?他答应么?”
张胜眼帘缓缓垂下,攸闪即逝地一声笑。笑得钟情毛骨悚然:“到底怎样了?”
“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那个畜牲溜了?”
“江湖,没有朋友……”
“我早说过他靠不……”
一句话没说完。钟情就聪明地闭了嘴。说道:“怎么办?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能做多少做多少,这公司是你的心血。不能让它就这么垮掉。”
张胜眸子闪烁了一下,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钟情,眼中泛起奇异地光彩。
钟情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怔忡地退了一步,问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张胜一字字地道:“这两天,为了应变,我读了许多经济法律文件。我们的批发市场和冷库公司都是子公司,而非分公司,独立核算,自负盈亏,这样,汇金实业开发股份有限公司即便牵扯上什么官司,也不会由下属的这些子公司来顶缸。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做的更全面一些。”
钟情问道:“怎么做?”
张胜说:“这两家公司地董事长还是我,我是全资控股的,这就是风险之所在,趁着官司还没有找到我头上,马上变更法人,股权分立,把你和郭胖子、黑子,分别扶正为三家子公司的老总。”
钟情吃了一惊:“我们?怎么可能?姓徐的是第一大股东,他不点头,怎么办得到?”
“徐海生不肯把拆借资金还给我们,他已经知道这里发生地一切了,他担心钱还回来,他什么都落不下,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他用抵押的全部股份充作还款,彻底跟我撇清关系了。”
钟情脸色一白。
张胜继续说:“这样,我就是公司第一大股东,控制着90%的股份,有权做出分立决定。你们在公司服务这么久,不能一无所得,以奖励公司股份的名义先转到你们三人个人名下一些股份,然后再以增持股份,代价是替总公司偿还企业欠款和银行贷款地名义拨给你们一部分股份,让你们三个成为下属子公司的控股人,我的名下保留小部分,这样一旦汇金被罚没,也能最大限度地……”
“这不行,我反对,这不是在瓜分你地财产吗?”
“反对无效!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全我地财产,我的事业!我不想我辛苦努力建设地一切一夜之间烟消云散。徐海生这个人嗅觉非常灵敏,他这样小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必定是感觉到了什么。”
“怎么会呢,我们和宝元的关系,还不足以让我们来承担他们的债务吧?再说,即便抽逃出资罪成立,也没有拿公司抵债的道理。”
张胜嘴角一翘,冷冷笑道:“我看穿了,这两天,我也了解了一些发生在上面的事情。你说的是法,是常规,但我说的是政治,为了政治利益被牺牲,稀奇么?”
这时手机响了,张胜一看,是秦若兰的号,顺手又关掉了,继续吩咐:“要快。必须马上做!”
他叫办公室的人通知郭
黑子马上赶来,然后对钟情又说:“汇金实业这块牌不住了。当然,我说的是最坏的情形。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形,那么至少通过你们,我还可以保全我的实业,我创立地公司,这是最重要的。何况,在你们的公司,我还拥有股份,不至于赤条条来去空空。”
钟情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没时间上演悲情戏了,她紧张地问道:“那……房产开发公司呢?这一块原本是由徐……负责的,等徐海生的传真文件一到,就归属你的名下了。要不要做处置?”
张胜摇摇头,说:“人要知足,见好要收。我必须得留下一块肉,而且必须留下最大的那块肥肉让人分。光留一个总公司地空壳,太侮辱别人的智商了。房产开发公司留下和总公司、和我同生共死吧,不过在我眼里。水产批发市场和冷库公司才是最重要的两个实体。才是能够鸡生蛋。蛋生鸡的老本。”
一切以最快地效率在进行,张胜一旦被限制了自由和权利。那时就无法再办成这件事了,张胜火速召来张胜和黑子,把这件事向他们布置了一番,两个人一下子从打工崽变成了老板,都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郭胖子还好些,一切尽在不言中,黑子则兴奋得满脸红光,兴奋过后,想到张胜面临的情形,黑子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替张胜保全属于他的那一份,而且还会让它变得更形壮大。
张胜听了只是笑笑,他已身心俱疲,全身地力气好象都被抽走了。
吩咐完毕,命各人火速行动,务必马上把相关法律文书办妥之后,仔细又想了一遍有无漏洞,张胜才抓起电话给秦若兰打回去,可是秦若兰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张胜蹙了蹙眉,摞下电话总觉得心神不宁,想打电话到她家去,犹豫半晌,拨通的却是李浩升的手机。
“浩升,你在哪儿?”
“什么事?”李浩升地口气有点不善。
“呃……你知道若兰在哪儿么,我有点事……”
“她不想见你。”
张胜立刻反应过来,问道:“你知道了?”
李浩升口气很冲:“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原来说不出国了,但是现在又说要出国去,老头子找人给她办了护照,我想着朋友一场,该让你也来送送,她说什么也不肯,那些含含糊糊的话我就是傻瓜听了也知道了。”
他的声音提高起来:“张胜,我二表姐地脾气我知道,虽说脾气火暴点,可是对人好起来绝对没说地,她长这么大就没谈过恋爱,你是第一个,现在你把她气到出国……”
张胜接口道:“浩升,你听我说……”
“你还说什么?她原来什么样,现在什么样?瘦得下巴尖尖,脸上就剩两只大眼睛了,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得走,你们之间地事轮不到我过问,不过我拜托你,不要再折磨她了。”
“你***闭嘴,她现在在哪?”张胜突然遏制不住愤怒,跳起来拍桌大吼。
“机场!1070次航班,四点二十地
“帮我拦住她,有什么事等我到了再说。”
“来不及了,她已经过了安检口。”
说完,电话关了。
张胜看看手表,跳起来就往外跑,驱车沿环城高速直奔机场。
一路上,他的心跳如奔雷,莫名的恐惧感让他的手脚冰凉,一直在簌簌发抖。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秦若来会守在他身边,从来没有想过去刻意的经营这份感情。可是,爱不是一成不变的;爱也不会永远保持激情;哪怕是人世间传颂着的爱情故事中最完美的情侣,他们的感情也不会永远只定格在最炽烈的一刻。爱,需要经营,需要润滑……
当秦若兰要离开的时候,他终于知道,其实……他是爱她的。
“各位旅客,您乘坐的C1070国际航班现在开始检票登机,请在5登机口登机……”
秦若兰提起手提箱,嗒然若失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下意识地回了回头,看到的却是一面墙壁。
“罢了,走吧,一切都是梦幻一场。”
秦若兰低下头,忍下了眼中的泪
“没有你时,我恋恋的不想走。当我以为我拥有你的时候,想不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反而更远了,终究,我还是要走的。”
递过机票,收回机票,秦若兰机械地往里走。
“胜子,你可以为小璐站在路口等上一百天,却吝于接我打的一个电话,我留下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只是如果,你对我能有对她的一半好,我都会知足的……”
张胜冲进了机场候机大厅,汗流满面地看看手表425分。
“同志,1070次航班走了没有,我。。
张胜太阳穴上的青筋直蹦,咨询台的那个服务人员看了看他焦急的样子,指指电子显示牌说:“喏,已经起飞五分钟了。”
“什么?”张胜暴跳如雷:“你们搞什么啊,该延误的时候不延误,不该延误的时候瞎延误,这么准时干什么?这么准时干什么?”
他把桌面捶得山响,许多人注目望来,那名工作人员举起对讲机,似乎要叫保安了。
张胜失魂落魄地离开咨询台,喃喃地道:“飞了,已经飞了。”
第二卷 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13章 … 世事黄梁梦一场
傍晚,张胜走出他在玫瑰路的家。
这里,曾是他想筑就的爱巢,可是,第一个他心爱的姑娘,他没有把握住,眼睁睁看着她走开了。第二个,他明明可以把握住,最后还是被他亲手推开了。
家里很干净。
吵架的那晚他回到了公司,第二天回去取手机和钱包,屋里还是一片凌乱。他拿了东西就走了,也无心收拾。
此番再来,屋里已经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秦若兰一定是在第二天或者更晚些的时候重新赶回了这里,把一切收拾干净。她心里也想着要破镜重圆的吧。
昨天,那个电话打来的时候,他正有重要的事要做,只想着大事吩咐完毕,再打电话给她。两个人的气,过了这么久也该消了,其实他的心底也有些期待,期待两人的复合,期待她的笑脸。
可是,她等了他那么多次,等了那么久,为什么偏偏这一次,却等不了一个小时。
造化弄人啊。你偶尔幽默生活一下没什么,偶尔被生活幽默一下却是惨不忍睹。张胜想起这一切,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玟瑰小区不远处一个发廊,几个衣着可疑、面目可疑的女郎审视地打量着这个男人,他穿着白衬衫,薄绒线衣,没有外套,像是下楼散步的,应该没生意可做,于是她们纷纷又转过头去。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骑着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