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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张胜突然停止了东拉西扯,说道:“警官。你们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公司经营没有大的问题。和牛满仓主任的应酬来往,任何不法行为。我的公司是第一家进驻开发区的企业,是为政府开发桥西做过贡献的。至于和张二蛋地宝元公司。我们也只是合作关系,他的案子同我没有任何联系。”
刘队长冷冷一笑,说:“你不好好地交待自己的问题,还希望能侥幸蒙混过关?我告诉你。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早晚会把你的案子查地清清楚楚。”
张胜苦笑道:“警官,一家公司的经营,当然不可能一丁点儿的问题都没有。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放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无论怎么讲,我在看守所里已经关了快三个月了。纵有一点不合规矩地行为。这个惩罚也够了吧?
你们要惩前后、治病救人。不是把人一棍子打死吧?警官,我希望你们能代我向政府有关部门反映一下我的情况。如果能对我宽大处理,放我出去,我愿意出策出力,将功补过。宝元公司案的后续处理相当棘手吧?做为一个经营者,我愿意向政府提供一些有益的建议,帮助政府解决这个难题。”
卢秘书听到这里,顿时来了兴趣,忙问道:“你说说看,你有什么好办法?”
现在他们成功上位,已经不在乎张胜这个小虾米地这点砝码了。但是曾经被他们当成有力工具的宝元案,在他们主政之后,却成了令他们头痛不已的社会问题、经济问题。
宝元公司一个近十亿总资产地省内最大民营公司,一旦倒闭,引起地一系列经济问题、善后问题,岂是那么好处理地?宝元公司集资案涉及上万人,数万个家庭,数十万人口,其中大多数还是政府公务员,他们今天上访,明天告状,汇集起来的能量非同小可。
这些事能不能妥善处理,是考验他们执政能力地一道重要试题。如果一旦失败,甚至搞的更加混乱,被迫靠边站的一派就很有可能卷土重来。他们现在是成也宝元,败也宝元,正愁找不出妥善解决的方案呢。
张胜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这个嘛……我希望先得到政府有关部门的承喏。”
卢秘书“啪”地一拍桌子,气恼地说:“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
张胜慢悠悠地说:“提醒您一下,我是犯罪嫌疑人,而不是犯人。”
卢秘书冷笑:“有什么区别?”
张胜眉尖一挑,说:“当然有。我国法律规定,在刑事侦查阶段和审查起诉阶段,即检察机关向人民法院起诉前,称为犯罪嫌疑人;在检察机关向人民法院起诉后,称为刑事被告人。无论是犯罪嫌疑人还是刑事被告人,未经人民法院判决,都不得认定为有罪。因此,不能将犯罪嫌疑人、刑事被告人称为“犯人”。
“你!”卢秘书被他噎得直喘粗气,却不知说些什么。
刘队长忙笑道:“卢哥,里边的人都这样,法律条文背得滚瓜烂熟,比律师还明白呢,他们也就只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了。不过,有没有罪,不是他们说了算,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卢秘书重重地哼了一声,想了想,贴着刘队长的耳朵悄悄说了几句话,刘队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卢秘书点点头,刘队长犹豫片刻,便也点了点头。
张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泛起一阵喜悦,他知道,他的诱饵和强硬的态度已经令这个卢秘书开始认真考虑他的话了,在目前人治大于法治的官本位体制下,一旦他的幕后老板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建议,重新认识他的利用价值,那他出狱之日就为期不远了。
果然,刘队长站了起来,冷淡地说:“好了,今天就审到这儿,我们走吧。”说完,他和卢秘书当先走了出去。
秦若男故意慢吞吞地收拾着笔录,拖延着时间走在最后,等到其他人都出去,她嗔怪地瞪了张胜一眼,说:“下回别这么跟他们说话,要是把他们惹毛了,你少不得又要吃一顿苦头。”
张胜一只手铐在椅子上站不起来,他坐在那儿笑嘻嘻地说:“谢谢你的关心,有你在,不会让我吃那苦头吧?”
“嘁,我会帮你?我恨不得狠狠揍你一顿,你刚才干什么呢?耍什么流氓?”
张胜喊冤道:“我哪有,我只是觉得跟你亲切而已。”
“嘁!花言巧语!”
“对了,女警官,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就不说,你问这个干嘛?”
张胜诚恳地说:“不管你是受了谁的托咐来照顾我,但是我感觉得出,你从来没把我当成一个犯人,真的,我说的真心话。别看我平时油嘴滑舌的,那实在是因为在这里边呆得都快发霉了,难得遇到个姑娘,还是这么漂亮的姑娘,其实……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
秦若男的眼神朦胧了刹那,心中有些感动,但她迅即清醒过来,似笑非笑地睨了张胜一眼,说:“这张嘴还真能说,做为一名警务工作者,我和你……”
张胜立即打断说:“我不是犯人。”
秦若男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那好吧,等你出狱那天再说。”
这时,另一边的门开了,两个管教走了进来,秦若男又深深地瞟了他一眼,收起讯问笔录走了出去。
“会的,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就要到了!”张胜凝视着她端庄俏丽的背影,在心底轻轻地说。
第二卷 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35章 … 螳螂捕蝉黄雀伏
等待的日子是难熬的,张胜望着门外的阳光时,不再只是无聊地看着阳光里的灰尘飞舞,那期盼的眼神就像是眼前会陡然出现一座彩虹桥,让他踏上去逃出生天。
那天的对话他没有瞒着文哥,源源本本地都对他说了了,文哥听后笑着说:“主动制造机会是不错的,越是困境,越要勇于去闯,有时你就会发现,原来一道大门就在你的脚边,只是和墙浑成了一个颜色,你轻轻踢一脚,他就会开了。”
说到这儿,他忽然笑了,难得一向沉稳庄重的他笑的贼兮兮的:“就像二号囚房的大傻带人越狱时,已经到了最后一关,其实他只要壮起胆子一石头砸下去,全号人员就成功越狱了,偏偏捧着把大锁发了半小时的怔,然后乖乖地滚回了牢房。”
张胜想起已被判刑且加刑的大傻哥,也不禁笑了:“不会吧文哥,听说那锁有篮球那么大,恐怕手里有把大锤都砸不开,砸上两下,武警就到了。”
“哈哈哈……,那把锁大是够大,问题是早就坏了,挂在那儿根本是聋子的耳朵…………摆设。这种事梁所长敢说吗?事一发他就紧急找来一把大锁换上,要不然他可不是一个处分那么简单了。”
张胜愣了,愣了半晌,忍不住也失笑出声。
文哥从烟匣中拿出一根雪茄,张胜忙上前接过替他修剪。文哥收住笑声说:“不过,你要有点心理准备,想出去终究还是要付出一定的牺牲地。”
张胜烤着烟,疑惑地问:“文哥,你指的是?”
“罪名,你多多少少得承认一些下来。利益,你多多少少得让一些出去。这样,你才能找到一个平衡点,让对方满意。让你如意。”
“凭什么?”张胜有些愤懑。
“就凭他是官!”
张胜激动地说:“文哥,在你面前,我不敢瞒着,说实话。假注资的事是有的,其实现在这事很普遍,要是连这都要抓,得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企业老板全让他们给抓起来。我的公司开起来后。经营上可是没问题的,我解决了一些人的就业问题、我每月按章缴税、桥西开发区的经济发展,我多多少少总有些苦劳功劳吧?”
文哥接过烟,笑着指了指他地脑袋:“老弟。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现在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官,一只小蟑螂被你无缘无故地投进监狱。又无缘无故地放掉。你会不会感到被动?那些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想找你差池的竞争对手们会不会坐视不理?何况真要查下去。你又不是无懈可击。
该退地时候要能忍得住气退一步,不要计较于一城一地的得失。有时候。退一步是为了迈进一大步。哈哈,不过话又说回来,世事无绝对,大哥教你的可不包括追女人,事业上退一步是海阔天空,爱情上退一步那可是人去楼空啦……”。
张胜想想,文哥说得的确在理,不禁叹息了一声,心想:“如此看来,当初为了最坏地打算预做的股权分割安排,也许真的要用上了……”
“甄哥,你找我?”张胜隔着号房的门递进一支烟,和甄哥习惯性地蹲到了地上。
他现在地待遇相当于自由犯,在号子里是可以随意走动的,只要不越过警戒线,行动自由就没有限制。他旁边放着两只暖瓶,刚才要去打水的时候,一个自由号告诉他四号房地甄哥要见他,他便折到了这里。
“嗯,哥们要走了。”甄哥接过烟来对他说。
“判完了?几年?”张胜关切地问。
“家里花钱托了人,判了三年。”甄哥吸了口烟,笑笑说:“在这关了一年了,再有两年就出来了。”
张胜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说:“甄哥,兄弟就在本市,桥西区汇金公司是我地厂子,你要出来了,去我那儿。如果我地公司开黄了,出来后也要记得来找我,我家在……”
“你!在这儿干什么?”一个管教走过来喝问。这人身材结实,个子不高,不像大多数管教一样拥有庞大的腰围,所以看起来很有精神。
张胜忙站起来,抖抖身上地马甲,表示自己是自由犯:“管教,没啥事儿,门口晒晒太阳,闲聊几句。”
“聊什么聊,马上离开!
管教板着脸,一点不给面子。
“是是是,我马上走,马上走。”张胜点头哈腰地说着,递上一枝烟,陪笑道:“管教,来一根?”
那个管教一把推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不抽烟,你给我老实点儿,不然扒了你的马甲关回号房去。”
“是是是”,张胜好脾气地笑,继续陪笑脸,待他走远了才眯着眼问:“这个管教面生的很,谁啊他是?”
甄哥说:“他你都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板王啊。”
张胜讶然道:“他就是板王?听你们说的凶神恶煞似的,这不瞅着挺斯文的一人吗?”
甄哥嘿嘿一笑,说:“咬人的狗不叫,这你都不懂?他是轻易不动手,动手就要命的那种人。这里没人不怕他,就是那些个老大,见了他也战战兢兢的。这小子有真功夫,七八个汉子近不了身,你进来时,他就荣升为大队长了,他不直接管咱们,要不你就见识到他整人的厉害手段了。”
两个人又闲聊几句,约定出狱再见,张胜这才站起来,提着暖水瓶向外走,拐向水房。一路上见到管教人员,他都客气地陪上笑脸,管教们都认得他是文哥身边的人,对他态度也还不错。只是路上又和板王打了个照面,这位仁兄却不大待见他,唬着一张脸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哼都没哼一声。
张胜沿着阴暗的长走廊走到尽头,这里大多是仓库杂物房,又脏又暗,除了到水房打水少有人来。张胜走到水房门口,探头一看,里面有个警官正在打水。
水房比较小,一个大锅炉就占去了半壁江山,另外一半又被装着杂物的铁箱子挤塞了大半,张胜要再进去那就显得局促了些,他便在门口停下了。
那人背对着他正打水,张胜仔细看了看,这人很眼熟,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人是看守所指导员方刚,两年多以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