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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飞扬跋扈(下)
多伦多大学,世界排名前二十的公立大学,在美洲的排名也仅仅次于哈佛和耶鲁,在人才泛滥到遍地都是的今天,这么一所风景宜人的大学为造就了不少真正的人才,绿草如茵枝叶繁茂的校园中,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悠闲漫步,穿梭在古老的欧式建筑群中。
女人的背影很柔美,随意扎起的长辫搭在脑后,端庄典雅的职业套装掩着窈窕身段,淡妆素颜,不施粉黛,容貌精致但不是那种销魂的惊艳,气质绝佳,流露出浓厚文化底蕴熏陶出来的知性美。
二十岁到三十岁的漂亮女人可以凭着娇美的容貌沾沾自喜,也可以趾高气扬的蔑视那些没钱的穷男人,可女人的青春也不过是十几年的光阴,三十五岁以后的女人气质才是最令男人心动的。
这个女人无疑是校园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只不过学生们向她投来的目光大多饱含敬意,不带有丝毫的亵渎,一路走来,有人呼唤她“王老师”,也有人称呼她“王教授”她脸上洋溢着克制内敛的温和笑意,一举一动是那么的完美,无可挑剔。
她来到安静的小广场边,坐在了紧邻着草坪的椅子,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精致眼镜,翻开了最新的金融时报,很认真地看着,几缕柔顺的秀发滑落在腮边,为看不出年纪的面庞增添了一点妩媚。
只要天气好,她每个下午都会在这里阅读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一直坚持了近二十年,由于本身是金融学的博士,金融时报是每天必不可少的,二十年来也看了不少文学作品,但从不看言情小说,怕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道伤疤作痛。
她翻开报纸的第一版,头条的加黑英文标题很引人注目,亚洲第一大家族企业腾飞集团股票连续三日跌停可能引起亚洲局部金融震荡,她凝视这个标题,柳眉蹙起,一丝淡淡忧虑浮在脸上。
“M国那几个金融大鳄一直虎视飞腾,希望不会给他造成影响。”她喃喃道,嘴角泛起一个凄苦地笑,二十年了无法忘记一个男人,为了他单身了二十年,以后还将为他单身下去,只要他好,她也就开心了。
女人抬手摘下眼镜,摸出一张纸巾轻轻擦去溢出眼角的泪珠,二十多年了,每次落泪都是为了他,却从未奢望过与他在今生牵手一次,有几次看到在校园内采景照婚纱照的幸福女孩,她羡慕的哭了。
为了一份爱单身二十年,为了一份爱不敢奢望在这一生能穿一次婚纱,她对他的爱让全世界选择背叛的女人汗颜。
草坪的另一边,一辆银灰色的宾利轿车缓慢停下,轿车后坐的中年男人隔着车窗望着几十米外的朦胧背影,苦笑着,对于男人来说只能远远看着最爱的女人是莫大的痛苦,自嘲的苦笑后他喃喃道:“这一生我没赢过他,女儿给爸爸争口气赢他儿子一次。”
在北美洲亚洲叱咤风云的男人失落的闭上双眼,默默地度过漫长的半个钟头,已经有了家室的男人很艰难的伸出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示意离开,他想一直看着远处的身影,可又觉得自己太多余。
宾利轿车无声的来,又无声的走,就在刚才宾利轿车停车的地方多了个修长的身影,一个骨子里透着无限张狂的男人凝视那绝美背影,深邃黑眸中愧意浓重,春夏秋冬,每个季度会来这里看她一次,希望她过的好,哭过,跪过,流过泪,张狂了半生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补偿这个苦命的女人。
他默默地站了一个小时,也默默地看了一个小时,女人离去后,他穿过草坪来到长椅边,上面放着那份金融时报,他弯腰拿起来,看到第一版大标题下的娟秀字迹时呆住了,“飞宇,你是这个世界最优秀的男人,不会被任何人击败,看你辉煌,我这一生就知足了。”
这一刻顶天立地的男人没有丝毫的喜悦,更没有一般男人遇到这种情况的欣喜若狂,透彻心扉的痛楚蔓延着,他没有冲动的去追她,怕揭起她心底那道伤疤,爱她就要为她着想,这是他的原则,无言沉默一阵,向路人借了一支钢笔在报纸上写了一行字:小婧,你是个好女人,在我心里同她们一样重要。
男人把报纸整齐叠好放在椅子上,希望女人能够在第二天看到这份报纸,孤寂落寞的修长身影走在林阴道上显得那么伤感。
男人的身影消失,女人又出现在木椅旁,匆忙返回来就是拿那份被遗忘了的报纸,发现上边多了一行字迹,捂着嘴哽咽,环视周围却没发现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天意就是如此弄人。
而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停在女人身边,车门打开,一只很有力道的大手伸出来把失神的女人拉进车里,女人想挣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奔驰轿车疾驰离开,那张留有钢笔字迹的报纸随风飘飞。
……金鼎会馆是B市比较有特色的豪华会所,古香古色,紧挨着几百年前的皇家园林,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这里的地理位置应该是B市最好的,在这种比黄金地段还要有价值的风水宝地开豪华会所需要有不俗的手段和强大的背景。
曾经有一个上了福布斯排行榜的香港富豪想染指这片保底,却被金鼎会馆的老板排挤出京城,可见这位老板不是凡人。
金鼎会馆三楼能眺望颐和园昆明湖的露台上,摆着几张精致红木圆桌,一个青年端坐品茶,视线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另两张桌子旁坐着几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十几个穿着笔挺军装的剽悍军人立在周围,其中一个挂着中校军衔相貌清秀的女军官最为显眼,气势丝毫不逊于周围的男人,英气逼人。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只有一人站着
繁华街头响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一辆黑色的限量版悍马越野车嚣张疾驰,三十五英寸的轮胎飞速转动,拉风到了极点,比跟在后面那辆传说中撞死人不偿命的宝马牛逼了太多,在路人的鄙夷和惊诧中,两辆车先后停在金鼎会馆门口。
悍马车里下来三个人,宝马轿车里出来四个人,一行七人飞扬跋扈的走进金鼎会馆,当先的人正是郭凌飞,吊儿郎当的司徒少一随在一边,这厮叼着一根烟,无法无天的张狂模样令人畏惧。
郭凌飞瞥了眼兴致高昂的司徒少一,很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跋扈的“保爷”一路开车撞了三辆奔驰,一辆法拉利,一辆北京军区司令部的车,真是无法无天的不可收拾,不过这厮只欺负权贵,这点倒很合郭凌飞的口味。
别看司徒少一一副吊儿郎当的混混模样,京城的公子哥没一个把“保爷”当傻子,知道他喜欢戴着“憨厚”的面具去玩弄别人,没点头脑的公子哥在北京城胡乱张狂早被淹死了,哪能像“保爷”这么逍遥自在的享受生活,在保爷看来踩富豪权贵也是需要技术含量的,每一次惹是生非都事出有因,那些被踩的主只能把苦水吞在肚子里,不敢发泄,也找不到发泄的机会。
一行人在漂亮服务小姐的引路下上了三楼,守卫在三楼入口的几名军人引起了郭凌飞注意,大大咧咧的保爷也眯缝起了眼睛,察觉到了不对劲儿。郭凌飞身后的一人顿时战意昂扬,一双阴冷黑眸寒芒闪烁。
曾经是越南最优秀军人之一的阮破虎眼神冷厉,漫不经心的扫过身姿挺拔的Z国军人,感觉到这些军人与自己曾经训练的越军精英毒蝎队员有着相似的气质,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很久以前听参加过那场战争的老人说过Z国特种部队世界第一,一直想找机会与Z国军人比试一下。
“我们Z国的军人怎么样?”郭凌飞停步问战意沛然的破虎,忽然来了兴趣想听一听越南最优秀的军人对Z国军人的评价。
“他们很棒。”破虎点头,认可别人的优秀不容易,而要认可曾经的敌人优秀更不容易,能做到这一点的男人起码够爷们,破虎没有吝啬自己的赞赏,杀人不眨眼的血性汉子明白自己的否认根本不能抹杀对手的优秀。
是个有气度的汉子,郭凌飞微笑着,破虎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提高了一点点,就这一点点的变化是许多甘愿当狗的小人物求之不得的。一行七人被四名剽悍军人挡在露台入口处,郭凌飞透过玻璃墙看到了露台上稳排大坐的傅家大少。
八风不动的傅家大少品着茶,轻蔑的笑着,在气势上藐视对手是他一向的作风,不论对手有多强,他从不知道低头,记事起只在一个人面前对过头,那就是南方太子,皇甫家的皇甫朝哥。
“傅少说了,只能有三个人进去。”一军人干脆道。郭凌飞点头一笑,也没为难这名军人,由于奶奶出生在战功彪炳的吕家,对军人有莫名的好感,他带着司徒少一和阮破虎走向露台,司徒少一狠狠地瞪着几名军人。
“你们是北京军区猛虎团的吧……回去告诉那几个老家伙,再让你们出来耀武扬威护着傅家那王八蛋我扒了他们的军装,揍死丫的。”司徒少一凶狠的威胁了一句才愤愤走进露台入口,几名军人仍旧一脸肃然。
少一的母亲是任家千金,任家与吕家在军界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他的舅舅还是北京军区的副总参谋长,少将军衔,他所说的几个老东西指的是北京军区站在傅家那边的几个头头,出手打人他还干不出来,当面咒骂他可做过不少次。
“司徒,有能耐就威胁我,威胁奉命办事的人算什么本事。”傅白冰不屑的撇嘴道,鼻梁上还架着精致的金丝边眼镜,儒雅中带着不可一世的张狂。
“威胁你……我还敢揍你呢!”司徒少一挥舞着拳头,嚣张的说着话,从幼儿园就开始拉大旗对立的两个京城“太保”又开始争不相对,从小屁孩斗到现在,两人一直斗志昂扬,只不过司徒少一没傅白冰沉稳,心机差了点,也就一直处于下风,现在郭凌飞闯进了这个圈子,他要酣畅淋漓的发泄一下昔日的闷气。
郭凌飞不在意两人的争风,拉了把椅子,从容坐在傅白冰对面,很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金鼎会馆的雨前龙井绝对货真价实,他嗅着清香气息,点头一笑,道:“这茶还真不错。”
“郭凌飞不要费话……咱们开门见山吧,你想怎么办?”傅白冰冷声道,与司徒少一争风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与郭凌飞争风完全是因为怨恨,他不会原谅任何一个藐视傅家权威的人。
郭凌飞无所谓的笑着,揉捏着精致的青瓷茶杯,嘴角缓慢划出一个阴冷弧度,不鸣则已,一鸣就要惊人,他淡漠道:“今天你和我只有一人能站着离开这里。”
“呵呵呵!我若是不能站着离开这里你知道会有多大影响吗?”傅白冰冷笑几声问道,他觉得郭凌飞张狂的有点过头了,虽然老一辈人不太在意年轻一代人的争斗,但他傅白冰若是不能站着离开这里足可以掀起惊天的波澜。
司徒少一也难以置信的瞧着郭凌飞,郭凌飞抿了一口茶,淡淡一笑,示意少一放心,还是那句老话,真要天塌了,他一个人挺胸抗着,不搅起惊天的波澜,压不住那个张狂跋扈的圈子。
“捅破了天,我也不怕,今天踩你踩定了。”
啪!郭凌飞硬生生捏碎了青瓷茶杯,猛然起身,就在这惊鸿一现间,一阵淡香袭来,沉重的红木桌子被踢飞起来,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挡在了傅白冰前面,是那个挂着中校军衔的女军人。
“有她在,你今天能把我怎么样?”傅白冰狂笑道,有这么一张王牌,他足可高枕无忧。
一边的阮破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