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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还只是好朋友。”王裕轻声应道,笑得有些难看,周良抱得太用力了,差点没让他喘不过气来。
“哦,加油!哥看好你。”周良用力地拍着王裕的背,勉励道。在他心里,妹妹能跟一男性喝茶聊天到这晚,至少是有一定程度好感的。女大当嫁,依妹妹的年龄,确实该寻找一份靠谱的感情生活了。他这当大哥的自然很理解,并且支持。
“谢谢若儿大哥的支持。”王裕受痛,呲牙裂嘴,心里却乐开了花。未来的大舅子支持啊,能不开心嘛。
另一边。
眼光贼刁,一般水准线上的妹子还屑正眼一看的牲口终于认出李若儿。眼中闪着惊艳的光芒,半是真情流露,半是奉诚讨好着说:“果然女大十八变啊,想不到四年不见,若儿妹妹越发水灵迷人了。完了完了,你钱大哥快被你迷死了,从此天下再无女子能让你钱大哥看入眼的,怎么办?”
李若儿面色微微一红,微垂脑袋,嗔道:“这多年不见,钱大哥你还是死性不改,口不择言啊!”
“呵呵!部分属实。若儿妹妹确实越来越漂亮了嘛。”钱佳义哂笑着说。眼神却尽往边侧和周良聊着的王裕身上飘。想着,一朵好好的鲜花插到牛粪上去了。早知道李若儿会出落得这般秀美,当年应该加把劲跟良哥攀个亲的……
几人寒喧一阵,周良告诉妹妹,他还有事,可能晚上不回家了,所以不能带她回去。李若儿只是淡淡地说,没关系,王裕会送她回去的。
然后,一直在边侧含笑盯着几人对话的茶馆老板,就是周良要找的东方卜,在周良说妹妹说再见的时侯,适时地插言,很大方地免去了王裕他们的茶资。
王裕也不矫情,道了声谢,亲切大方地和周良道了个别,离开了茶馆。李若儿自然是随他一起去的。
这时,那个趴在柜桌上瞌睡的服务员已经被几人的说话声吵醒,有些不满地去收拾东西,嘴里还嘀咕着,东方大爷就是太好心,哪有茶馆为了两个客人到凌晨三点还不打烊的。
不过,她倒也没啥不高兴。因为在东方卜开的茶馆干活,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每次,东方卜都会算她三倍的加班费。
见服务员离得远了,说话没什么不方便,周良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道骨仙风的东方卜,不好意思地说:“东方老爷子,之前小子有眼无珠,错把您当成神棍一根,千万不要放心里去啊。”
东方卜不以为意地笑笑,自成一股大家之风,说:“呵呵!小友不必客气。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不知小友此来,所为何事?”
“老爷子心胸宽阔,令小子钦佩无比。”周良讨好地说道,天晓得他是不是因为害怕东方漓手中那把巨剑才刻意讨好她爷爷。又指了指钱佳义,说:“呃!是我这位朋友遇到了一件麻烦……”
说到这里,却被钱佳义打断。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东方卜猛看一阵,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两手一拍,兴奋地叫道:“我想起来了!老爷子,您不就是名满玄学界的天机门一百零六代真传弟子,‘天机子’大师嘛!”
猛地听到钱佳义此言,周良顿时面色古怪。想起所谓的“天机门”完全是他杜撰的,也想起在古寺门口初遇东方卜时,他确实也曾这么自我介绍过,只不过当时的周良只当是巧合。
东方卜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呵!不想我退隐十多年,还有人记着‘天机子’这个名号啊。”
“怎么能忘呢!当初您老人家可是帮我看过相的。虽然我当时还小,可记性很好。更何况,这些年老爷子您基本没啥变化,风采更甚当年哇!”钱佳义兴奋得满脸通红,喘了口气,相当激动地继续说道:“老爷子,您当年曾说,在我第二个本命年时会有一场大难。可真准啊!良哥今晚带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
“呵呵……敢问这位小友是?”
“老爷子,难怪你认不出来,当时我还只是个小屁孩呢,呵呵!我是本市钱家的独子,钱佳义。老爷子可有印象?”
“哦,原来是你啊!”东方卜一副了解的样子,显然是想起来了。
二十年前他确实帮钱佳义相过相。是说过钱佳义在第二个本命年会有一场大难。不过……东方卜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周良。
(动车误点,硬是在宁波东站站了三个多小时,脚都酸痛了。感谢D5481的那位虽然长得有点黑,相貌也很平常,不知姓名的乘务员,是她帮蹲在通道上的哥找到了位置,让哥可以少站近一个小时。这年头,还是有好人的,只是不容易碰上。)
第二百五十六章 神相“天机子”
东方卜替钱佳义看过相并不奇怪。
年轻时,他曾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从事着神棍这一非常有钱图的职业,并且凭着他的“先知”异能,测字看相算命卜卦无一不精,并且神准。
现下的他,不当神棍好多年。终归还顶着华国易学会名誉副会长的名头。没办法,昔年干得太过火了,人怕出名猪怕壮,趟了这混水,想彻底洗尽已是不可能。
“天机子”这名头,在华国玄学界那可是响当当的,东方卜要认了第二,想来不会有其他人敢跳出来认第一。
别的不说,现在的华国最高领导层中,都有几人昔年受过他指点的。不然,怎么能一个电话,就轻松地把东方漓安插到周良的班级中呢。概因替他出面向学校说情之人背景大深!要知道,蒋校长昔年可是连Y市市长的面子给不给的。
能把神棍这个伟大的职业干到这般高度,这般出息,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放眼当代,真没几人了。
谁叫他得天独厚呢。只消把他看到的未来如实告诉别人,必定百无一失。
比如,某官员来问他,还能不能进一步升官。他只要装神弄鬼一番,再忽悠人诸如“我观兄台面相清奇,内蕴精华,近日又得吉星高照,想必不日即将高升。”之类的说辞,就可以收一个大大的红包,卖一份大大的人情了。
至于那官员升官以后,不多久就会落马,他是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另外,别看他老人家现在风光无限,当年也是悲摧地紧,一度被当做怪物,差点被家乡的村人给活活烧死。
你能想像在七十多年前,落后而迷信的农村中,一个三岁小孩经常指着一个人说他什么时侯会怎么死,然后在那个人果然如小孩子所说的那种死法准时死去后,那个三岁小孩会被他人怎么样的敬而远之,惧之入骨嘛?
其实,东方卜的本意是想提醒那些将死之人避开死亡,可是,由于年幼懵懂,不明世情,不懂人心,反被人误解为是他咒死那些人的。
好在,他的父母答应村人,永远离开家乡,有生之年再也不回家,才保住了他的一条小命。
因为这事,在东方卜的童年,害得他的父母屡次搬家,劳碌奔波。直到东方卜更大一些,明白有的事即使心里知道也不能说出来之后,这种情况才得以改观。
所以说,异能这玩意儿也是把双刃剑,用好了名利双收终生得益,用差了身败名裂遗祸无穷,关键是看怎么用。
……
“哈!原来老爷子和佳义是旧识啊?并且老爷子早就知道了佳义的麻烦。那就烦请老爷子帮他出出主意吧。”
周良兴奋地说。心里赞叹着,东方卜这异能真是强大无比。二十多年前就看到了今天才发生的事,硬是要得!
“呃……”东方卜眼角抽了抽,说:“这个……人老了,不中用了,二十年前的事哪还能记得。小友还是先告诉我,你朋友遇到什么困难吧。”
事实上,二十年前替钱佳义看相的结果,东方卜至今仍记得一清二楚。可是,钱佳义的这次血光之灾,已在他的授意下由他孙女出面化解,已经不可能再发生这事,所以没有说明的必要。
何况,他能告诉周良他们,原本的历史进程中,在钱佳义人生中第二个本命年时,会跟周良反目成仇,然后被周良一刀给奄割,成为最后一个太监,导致整个钱家与周良从此不共戴天嘛?
周良不疑有它,便让钱佳义将有人买凶欲取他性命一事说了一遍。
牲口口才极好,表情生动、绘声绘色,精采之处更是手足并用,舌灿莲花,惹人拍案叫绝。这一说,足足半个小时才开了个头,完全没有点到正题。
周良实在不耐烦,一把将牲口推到边去。亲口阐述,三言两语,五分钟时间,便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条理清晰、主次分明地告诉了东方卜。
明白缘由后,东方卜猛盯着钱佳义凝视一阵。
周良心道:他这是要用“先知”异能窥视天机?
于是,刻意留心着东方卜的一举一动,只觉得东方卜那因年老而略显混浊的双瞳在刹那间耀起一道有质无形的异彩。
然后,似乎有许多画面在他的双瞳中飞快地闪过?或许有,或许无有。纵是周良目力极佳,也无从真切分辨。
良久,东方卜才收回眼光,神情之中带着浓浓的惫倦,抹了额头渗出的一把细汗,说:“钱家小友安心回吧。此事到此为止了。”
“什么?这就完了?”钱佳义自是不信,怀疑道:“老爷子,不是因为我此番在劫难逃,必死无疑,所以你才骗我宽心,让我回家等死吧?”
饶是东方卜涵养深厚,也被钱佳义的杞人忧天之言给雷到了。眉角一跳,正色道:“我活了一把年龄,平生阅人无数,可曾有过虚言?若不是看在周良小友的面子,还懒得耗费心神,运用上古不传之秘术‘天机神相’替你看相呢。你该知道,老夫已归隐多年了。”
钱佳义见东方卜神色不似做假,这才欣喜万分。在周良的示意下,向东方卜连连作辑,诚意告罪。
在东方卜摆手表示不会介意之后,周良问道:“东方老爷子,能告诉我们是谁想对佳义不利嘛?”
东方卜沉吟半晌,方才目露精光,灼灼地盯向周良,淡淡道:“周良小友,你该知道,天道昭昭,因果轮回,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凡人岂可妄泄天机?再说,你该听说过蝴蝶效应吧。许多事,还是让他顺其自然好了,不然会掀起不可知的变故,引发不可测的恶果,那你我就罪不容恕了。”
“小子受教!”周良抱拳一礼,正色道。
心里却在嘀咕:你这老神棍装什么装,逆天改命的事,难道你还做得少了?别的不说,为了哥将来不成为那个“暴君”,天晓得你在暗处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这时,方才去收拾铺子的那个服务员已将店内打扫干净,揉着忪惺的双眼走向柜台。
东方卜看了一眼服务员,对周良他们说说:“相信我,没错的!两位且回吧,回去后且把心放宽,该吃吃,该睡睡,不必再担扰这事了。我这小店也该打烊了。”
闻言,钱佳义一脸郁闷。这话听着怎么就这像医生劝无药可救的病人回家等死的言辞呢!也不敢多作计较,再行道谢告退。
临走前,周良心中一事不明,又趴到东方卜面前贼兮兮地问了一句:“老爷子,这世上,可真有‘天机门’这个上古传承门派?不然何以巧合至斯,您老人家也自承出自此门派的!”
只见东方卜高深一笑,抚须而道:“小友可知‘山寨’一说?”
周良一怔,愣愣地盯视东方卜良久,终于醒悟。气极败坏道:“老爷子,您盗版也就算了,可怎么还尽想着沾我便宜,非要自称是一百零六代第子啊?”
东方卜不以为意,轻轻地回了一句。“怎么?我这年龄,难道不是你的爷爷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