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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周良嗖地一下坐了起来,虽然姿势太不庄重,可毕竟是有配合意向了,这是个好现象。
很快,刘馨雨就发现她错了,错的很离谱……
周良之所以坐起,只是为了更方便地从裤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
“这里不许吸烟!”刘馨雨愠怒了。
“好。”周良麻利地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顺便,“啪嗒”一声摁下打火机,点上烟。
“算了……你抽吧!”刘馨雨恨声道。
“哦。”周良又一屁股把自己摞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起来。
“你这身伤是怎么来的?”刘馨雨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的伤痕累累,实在有点触目惊心。
“打人。”周良吐出三个烟圈,漫不经心答着。第三个烟圈本是一团白色的浊气,后发先至穿过前两个烟圈后,才散成一个圈的。
“为什么打人?”刘馨雨追问。
“因为人打我。”周良随意地用脚勾过垃圾桶,将手中留着长长一截烟灰的烟送到上面,轻轻地弹了弹。
“人为什么打你?”刘馨雨注意着周良的一举一动,有时侯,人在不经意中流露出的每一个小动作,都能说明这个人当前的心理状态。
“因为我打了人。”吸了一口烟,周良才回答。吐出来的除了几个字外,便是浓浓的一团白色雾气,以至他的脸在刘馨雨的视线中都变得有些朦胧。
“你……”刘馨雨的心情十分凌乱。深呼吸,饱满地胸脯一阵荡漾,终于理智战胜了冲动,继续平淡地问道:“为什么打人?”
话一出口,她就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果然……
“刘医生,这个问题你刚才问过了。当然,为了配合你的工作,我不介意再答一次,因为人打我。”周良吊儿朗当地说道。
刘馨雨顿时觉得这个男人很欠揍……
时光继续回溯……
“为了感谢之前你对我的帮助,虽然我不认为所谓的心理咨询对我有什么用处,因为……但是无论如何,从今天起,如果还有人再想伤害你的话,我会守护你的!”
离云山庄时,因为酒醉而被周良抱上床上休息的刘馨雨,几乎是人事不醒的。但,毕竟只是几乎,朦胧之中,这段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刻在了她的心底。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周良!
刘馨雨并没发觉,她的嘴角往上翘起一个非常细微的弧度,使得整个人看起来,便多了几分妩媚和温馨。
只是,没有人看到。
或许,可以趁着明天的演唱会,知道更多一些关于周良的过去吧?刘馨雨将视线移到书桌上那份摊开的病历上面。
周良趴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无聊地换着台。感觉眼皮有点沉。最近好像越来越嗜睡了啊,这可不是好现象,难道因为不再年轻?
“叮咚……”
谁按门铃?
鱼跃而起,迅速开门。
林可一袭柔软的灰色小熊图案丝质短袖睡裙,露着膝盖以下光洁白嫩嫩的小腿,脚上是一双很卡哇伊的粉红色女式拖鞋子,俏生生地立地。一见周良,就是一个羞涩的微笑。
“周良大哥,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来打扰你。”
“哈!没事,林可妹妹进来坐吧。”周良大方地说着,让进了林可。心里却疑惑着,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晚往男生家跑,难道?不会是因为哥救了她,想以身相许吧……
“嗯!”
睡裙虽然不透光,但柔滑的材质紧贴在主人身上,将林可那浑圆挺翘的臀部曲线勾勒地清晰无比,随着她往客厅里款款而行的动作,周良的视线便被聚焦,再难以移往他处。
轻盈地坐下,许是除了睡裙外再无他物承托,林可的胸前漾起一阵微微的波浪。差点晃晕了周良的心。
“什么事呢,林可妹妹?”周良望向林可的细腻白晰的脖颈,没办法,视线低一些的话就能清晰地看到那顶部带着突起的两个完美半球体,可能会抑制不住那种冲动,这样就太失礼了些。
“啊!是这样的……”说话间,林可羞涩地望着周良,两只纤纤玉手缓缓移向自己的胸口。
周良的心,一阵剧烈的震荡!这动作……是要解开睡裙的纽扣嘛!太快了吧,哥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虚惊一场!又有些失落感……原来,林可的双手,是移向脖子的。
“洗澡时发现,这祖母绿宝石项链还带在身上呢!今天真是被吓坏了,都忘了这事了。”林可摘下项链,羞涩地微微笑着,想是怪自己太大意吧,到现在才发现。
“啊!是这样啊,可是你来我这是为了……”周良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羞涩伊人。
“刚打电话给珠宝行了,本想明天再去付款的。可那边回复说,为了感谢周良大哥帮他们挽回损失,这根项链就送给周良大哥了。”林可将项链往周良这边送过来,解释着。
“哈!还有这等好事啊。几十万呢!”周良开心的笑了。却不接项链,反认真、仔细地将林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说道:“那哥就把这根项链送给林可妹妹了,它跟你的气质最配嘛。”
林可猛地一惊,怔了一怔。过了几秒,突然笑靥如花,像是明白了什么,嗲声说:“周良大哥,对我这么大方,是因为想做我姐夫吧?”
“呃!”周良倍感无语,这丫头眼神很毒辣啊!居然看出了我想泡她姐。不过,我有想过聚程嘉为妻嘛?没有啊!
突然,感觉眼前一花,一团柔腻雪滑的物事扑入自己怀里,然后脖子一凉,似乎被什么勾住了。胸前,还顶着两团异常绵软的弹性物体……
原来是林可扑了上来,勾住了周良的脖子,然后带着小狐狸似的微笑,趴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悄声道:“周良大哥,你放心,我会帮你搞定我姐的。项链,就算借我用吧,用完了就还给周良大哥。”
“啊!林可妹妹……”周良感觉喉咙分外干涩,以至于再也吐不出半个字。心中似有猛兽出笼,邪魔苏醒,某处,偷偷地开始坚强了,崛起了……
不由暗叹:你这小妖精呵!再这样下去,你周良大哥要变身了……
“周良大哥,你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了。”林可松开了周良,自信地拿小手拍拍胸脯。因为依然凑得很近,一说话,便有一团暖暖的气息喷在周良脸上让他一阵恍惚。然后眼神便落在林可的胸脯,开始迷离地飘啊飘;心便开始韵律地荡啊荡。
“为什么呢?”周良强压着心中的冲动,有些不解。
“因为我喜欢周良大哥做我姐夫啊!周良大哥是个好人呢!”林可理所当然地说道。一双显得比常人大了几分的眼睛还忽闪忽闪的。
“哈哈!林可妹妹过奖了。”周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
终于送走了差点让他走火的林可,周良突然发现,从头到尾,自己居然忽略了小妖精的眼睛!
你妹啊!
第一百零三章 事急从权
早稻已被收割,晚稻尚未播种,道路两旁的农保示范田中,排列整齐的枯黄凌乱的稻草根,像是拉风男人那唏嘘的胡子茬,掩盖了下面随着城市化发展,而被严重污染导致土壤板结,不再是黑色,也不再肥沃的土地。
Y市环城西路,便蜿蜒在做为Y市的形象工程,彰显古时便有“渔米之乡”美称的Y市,时至今日依然能够做到粮食供应自给自足的农田保护示范区内。事实上,所有市民都知道,超市里出售的大米,包装袋上标明的原产地几乎全是东北、安南、暹罗等地。
路上,一辆漆着公安字样的警车静悄悄地行驶着。司机叫叶新华,是个长相笃厚的实诚人,跟叶志农本家,算起来是他的侄子辈,去年刚从警校毕业。
当初叶新华填写高考志愿时,他的父亲,也就是叶志农得往上数个七八辈才能找着共同祖宗的族兄叶老根,拎着两斤自酿的蕃薯烧和半斤花生米颠儿颠儿着跑到叶志农的乡下老家,和回故居探母的叶志农商量儿子未来的出息。
在偏僻落后的叶家村,像叶志农这个级别吃着皇粮的公安干部,在一帮泥腿子眼里,已然是最具权威的存在了,其次才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村主任。
念着乡里乡亲的情份,顾着血浓于水的理儿。叶志农这在泥脚子眼里,堪比便是天便是地般存在的县老爷级别的人物没有丝毫官架子,和叶老根这土生土长面朝黄土背朝天大半辈子土里刨食吃的泥腿子称兄道弟,相谈甚欢。
一斤酒精度数相当可观的,以农村土法粗糙酿制的蕃薯烧落肚,向来坚持“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但是绝不轻易答应任何人任何事。”原则的叶志农赤着脸,红着眼,打着嗝,僵着舌头把那胸膛擂地咚咚响,说:“老,老根哥。让,让新华报考警,警校吧。以,以后就业问题,就交,交给兄弟我了!”
然后,叶新华警校毕业分配时,为了替儿子谋个好差使,叶老根就拎了一对土鸡进城找他的族弟叶志农了。
这是“冷面阎罗”叶志农唯一的一次利用国家赋于的公权行任人唯亲之举的污点。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个级别的官员,哪一个不找信得过的人当司机呢?据叶志农观察,叶新华这人,心眼实,嘴巴牢,办事稳,当个司机倒也勉强凑合。
副驾驶座上,叶志农仍然一副死人脸。瞅了瞅后视镜,后排的妮子和周良两人凑在一块状似亲密地交头接耳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至少妮子的神情动作像极了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叶志农若有所思片刻,兀自闭目养神去了。
很快,目的地西城区公安分局就到了。在后院停车场停好车,一行四人便往办公大楼走去。
“田鸡,记好了啊,可不许再伤害嫌疑人!”进入办公大楼之前,张佳妮拉了拉周良衣角,有些不放心地再次叮咛道。
“安啦,安啦!你说过好几遍了,法律会给他们公正的审判的。”周良不以为然道。
局长办公室在八楼,钟云一早接了叶志农的电话,说有办法帮他从人贩子口中审出被贩卖的婴儿下落,让他事前做好相应准备,具体的事项,只说下午见了面再详谈。
钟云本就为这事焦头烂额,一听老伙计说有办法,就像溺水之人抓了根救命稻草似的兴奋,哪还顾得上周日是法定休息日不用工作的,早早就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翘首以待。
敲门声响起,钟云急忙热情相迎。进来的是四个人。老伙计和他的司机,还有老首长的千金他认识,只是另一个人是谁?
“这是我朋友周良。”张佳妮见钟云面有疑色,连忙给介绍着。钟云看了张佳妮一眼,客气地跟周良点个头,握个手,便算招呼过了。
又找上叶志农热情握手,一阵寒喧。再亲自替四位来客泡好一杯茶水,各自落座,进入正题。
钟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周良,不明白叶志农带他来是为何,这才开始介绍审讯工作的最新进展。
“老叶啊,目前的进展是,其他七个人都已认罪坦白,那十四个失踪的婴幼儿确实也是他们干的。只是,根据他们交待,婴儿被卖到哪去了,他们是不知道的,这事由他们团伙的头头张立生一手操办。只是,这个张立生,嘴巴很硬,我们局负责审讯的同志想尽了办法,也撬不开。上头催的又紧,限令我们三天内一定要完成审讯工作,一周内将孩子们找回送还给他们的家人,我们全局上下,都为这事着急呢。”
钟云介绍完,便将视线转向叶志农,人可是说过能帮他想办法的。
“老钟啊,不知道你信不信得过我。”坦然地迎向钟云求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