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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苍-狼人与琴师_by_shoulder-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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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击是当老板的特权。”九祸平淡地回他。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办法,九祸是他老板,就算他是狼人,讲不赢老板是正常。
  “那就这样了,明天见。”九祸说。
  他刚挂掉公司电话没有多久,手机响了,是冷醉打来的。
  “老大!雷梦娜手术成功了欸!不过医生说牠可能会瘫痪,但至少保住一条命了。活着就有希望,老大你说对吧?”冷醉噼哩啪啦把医生说了什么、雷梦娜状况如何、以后要如何复健啥鬼的一古脑儿全都说给他听,好像他才是狗主人似的。
  “你是嫌你电话费缴太少是不是?”他没好气地说。其实他听到这消息确实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但他才不会表露出来。
  “雷梦娜能活下来,我开心嘛!”冷醉说:“好啦,报告结束,我要打电话跟其他人说这个好消息了。老大掰掰。”
  六点半以后,公司里其他人陆陆续续下班,像往常一样,最后剩袭灭天来一个人。他用计算机喇叭放古典音乐,继续工作。
  晚上八点多,他接到苍的电话。
  “中秋节要你来我家烤肉大概不可能。”苍平淡地说。
  “知道不可能你还说它干什么?”
  “听说古琴协会在中秋之前会整修完毕。”
  他嗯了一声,脑子里立刻浮现的是那夜苍在琴亭里奏琴的情景。那是他生命里的一首诗,无论过了多久也不会遗忘。他不是那个圈子的一份子,但那座偏僻破旧的老建物,也记注了他许多珍贵的记忆。
  “我还得知一个消息。”苍说。
  “什么消息?”他知道这才要进入正题。
  “国家博物馆最近修复了一张名琴,中间有人穿针引线,谈好将会在古琴协会的交流会上试琴,应该就是中秋那时候。”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去交流会。”
  “有些经历珍贵而难得,值得忍受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
  他听出苍平淡语调里一种异样的飞扬感,他问:“所以不只是为了那张名琴?”
  他感应得到,电话那头,苍无声地笑了。
  “那张琴确实非常珍贵而且古老。”苍带着笑意说。
  “少来,单单是这样你不会特地打电话来想拐我去参加你们的交流会──在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去的状况下。”
  苍静了片刻,以一种很特别的语气说:“琴魔会来,他会来试那张琴。”
  他不说话了,他可以感受得出来,苍平静语调下对于古琴音乐的深刻情感。琴魔这样的传奇大师,对于一生都浸淫在古琴世界中的琴师来说,也许可以看作是将抽象的艺术具体化的存在。
  苍轻声说:“你不会跟我有同样的感受,也不是每一件对我自己有特殊意义的事我都要你分享,但是这一次……我希望到时你跟我一起去。”
  “因为你会懂。”苍说。
  这句清清淡淡的话,不知为何严重打动他,甚至比他感觉自己被懂得的时候触动更深。
  “这个世界上,没人会比你更知道怎么拐我。”他沉默了许久之后这么说,让他明知道自己被拐,还是心甘情愿而且心情大好。
  “我的荣幸。”苍轻轻笑。
  “哼。”
  他开始渐渐体悟,苍喜欢有他陪伴这一点,比他自己喜欢有苍陪他这回事更让他离不开。他甚至有点怀疑苍是不是因为了解到这点,而有意把自己的感受摊开在他面前。他曾认为苍不会刻意为了要留住他的脚步而做什么说什么,但他愈来愈不确定了。刻意的坦白算不上什么心机手段,但毕竟跟完全不做什么是不同的。无论如何,他喜欢这样的苍,或者说,不管苍是怎样的他都喜欢。因为他已经喜欢了,所以也许不管苍怎么做他都会觉得很对他的心思,他偏心到极点,这点是很肯定的。这世上他就只有也只想要这么一个同伴,再怎么偏心也不为过。
  那天夜里他心情很好,甚至比那个周末还更好。他回到家,出于便利的考虑以人的形体沐浴洗头发,然后出于便利与舒服两方面的考虑化成狼形痛快地狠狠甩掉毛皮上的水珠。灰色的大狼在自家窝里,以广播电台播放的悠扬音乐为背景,闲散地绕着整个室内漫步,连进食的速度都放慢了。此刻的他很愉悦,即使这世界上只剩下他这唯一的一个狼人。不管以后他要面对怎样的难题,至少现在的他很幸福。也许有一天他将以加倍的寂寞作为代价,他仍然眷恋有契合无比的同伴陪伴的感觉。
  既然放不下,就好好享受。
  灰色的大狼在沙发后的空地停下脚步,在地板上悠悠哉哉地躺了下来,动了动耳朵,晃了晃尾巴,慢慢闭起眼睛,不让此时此刻的自己去思考不确定的将来。
  
  ※
  
  周二早上,天气有点阴,开始转凉,很有时节迈入秋天的感觉。袭灭天来与平常差不多时间出门,开车去上班。他接近公司大约隔三条街的时候,有一辆警车呼啸着从他旁边超过去,一种不能称之为预感的预感从心底升起,他放慢了车速,继续前进。来到公司前面那条路时,他远远望见有两辆警车停在大楼前,他面无表情地打了右转灯,在交叉路口转弯,驶离那个区域,回家。
  他从地下停车场爬楼梯上楼,刻意避开了转动速度有点慢的监视录像机镜头。他进了家门,打开计算机清掉里面所有的记录,拿了吸尘器把整张床、每个枕头都吸过,不留下任何掉落的狼毛,接着他把床单枕头套都拆下来丢进洗衣机清洗。
  他从衣柜上面取出一个黑色的行李袋,把用胶带黏贴在床板底部的一个防水袋拆下来塞进去,并塞了一些衣物。他拖着吸尘器整个家里到处吸,甚至连浴室都不放过。
  九点半左右,他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给冷醉。
  “我有点事,可能晚点到。”他平淡地说。
  “是哦,如果老板来的话我跟她说。”冷醉压低声音说:“咱们这栋大楼发生命案欸,老大你还不知道吧?”
  “怎么回事?”
  “听说十四楼昨晚有人被杀,真可怕……警察也有来我们这里问话,可能晚点还会再来吧!好几个人都还没到。他们说等你来了请你主动跟他们联络一下,因为我们公司昨晚你是最后一个走的,可能想问老大有没有听到看到什么吧!”
  “我知道了。”袭灭天来淡淡说。
  他切断通讯,所有的光彩都像影像特殊效果一样转为灰白,所有的轻盈飞扬都如尘埃沉落。他没有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以这样的方式来得如此突然,毫无征兆。
  十四楼,就是苍曾经去上过古琴课的那间公司,多么讽刺。他不知道死了什么人,他也不关心不在乎,可是,只要警方开始盘查周遭的人事物,很快就会发现他的身份有问题。如同以往在其他地方一样,他按照戒神老者教的,设法从黑市花钱买来能够让他在人类社会中正常生活的身份,只要不发生事情,不被查,就不会被发现。但现在偏偏就是有事情发生了,他很快就会被当作来历不明的人追查,他要嘛被当作罪犯,不然更糟的就是被发现他不是人类。随便一个血液检验或DNA检验,他就会被逼得只有两种选择:从此变成实验室里的囚徒,或者是,死亡。
  心像风化了般流失感觉,空荡荡的,留不住任何情绪。他的感性失去了运作的活性,只剩下理性支配着他执行所有的事情。他继续收好简单的行李,擦掉满屋子他留下的指纹——与人类不一样的指纹。他把带不走的衣物与床单枕头套等等都丢进大垃圾袋,用过的餐具能打碎的都打碎,全部丢进垃圾袋。他麻木地想着,好在玄音琴苍已经带回去了。他隔着抹布拉开抽屉,苍送给他的那双筷子映入眼帘,唤醒了灵魂的痛觉,于是他开始感觉到痛,痛得几乎让心脏丧失了跳动的能力。他拿起那个小小的木头盒子,小心放入行李袋的内层拉链袋里。
  他知道自己不能天真地寄望侥幸,他知道事情只有比他想象得到的更糟而不是更好,他知道很多很多事都来不及做,但现在还来得及做一件事……
  他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给苍。
  “你在哪里?”
  “家里,我下午有课。”
  “我去找你,下午你设法找人代课。”
  听出他语调中隐藏的不平静,苍问:“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吗?”
  “不要问……我现在要去找你,你可以拒绝。”
  苍沉默了一秒钟,轻声说:“我在家等你。”
  “带好你的琴。”他切断通讯,背了行李袋、拎起大垃圾袋离开家门。
  他回头望了空心钢板制成的的大门一眼,心里很清楚,他永远都不能再回来。


五十一、最终选择
  
  袭灭天来刚把车停下,苍家的大门就打开了。苍站在门口,透过打开的车窗望着他。
  他觉得苍的眼睛常常含满言语,无法真正猜透,但能了解其中有很深的意思。他下了车,用戴了黑色薄皮手套的双手从车子后面搬下琴桌琴凳还有装了茶具的袋子。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提到苍家门口,探身进去在屋里的门旁边靠墙放好。苍默默望着他的举动,不发一语。
  “上车。”他转头望向苍,干涩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闭上了嘴。
  苍仍然没有开口,安静背了装好的古琴离开家,锁好门,上了车。
  他坐到驾驶座,把车子驶离。他开得很快,一路穿过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往郊区去。
  “要去坪顶吗?”来到山路时,苍轻声问。
  “……嗯。”
  他在一个弯处停了下来,打开车门下车,把早已关机的手机举起来,振臂用力往山谷甩去,黑色的手机在半空中画过极长的拋物线,往谷底坠落。
  他重新上车,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低沉地说:“如果你不想跟我去,我会让你走。”
  苍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你明知道如果我不想去,也不是因为不想跟你去。”
  他瞥了苍一眼,心脏的位置血流的速度与流量都失去了正常,就好像那个部位被什么蚀空了一般。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觉得苍已经猜到了,知道他将要……离去。
  天色有点阴,云是灰色的,风里有淡淡萧瑟的凉意。
  跟之前一样,爬上坪顶时,由他背琴,苍跟在他后面走。他们来的次数不够多,也不够频繁,野草生长的速度更快,一次次盖过他们踏过的足迹,他们终究没能把通往坪顶的方向走出一条路。他把手伸往后面,抓住了苍的手,握紧,紧到苍的手指在他掌中挤迭在一块。他也许弄痛了苍,可是苍没有吭声,也没有动,只是默默任他握着。
  多么希望,能够一辈子不放手。
  忽然想到可笑的事,如果此时此刻他是化为灰色的大狼,狼的躯体没办法这样走路,狼爪也没办法牵住人类的手,那他又要怎样才能跟苍牵系在一起?
  他几次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似乎一秒钟也不想多浪费,想早一点到达坪顶,然后每每又想起他此刻是牵着一个人类,于是又放慢了脚步。他就这么忽快忽慢地前进,而苍始终配合他的速度跟着他,一路沉默。
  要登上坪顶之际,背后传来苍轻轻的声音,叫唤他的名,也许是想问他什么,却终究没有问出口。
  他闭上眼睛,没有回头。
  
  ※
  
  云层很厚,站在坪顶上,似乎一伸手就能触摸到遮去阳光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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