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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沈!”主任也转过身来,笑眯眯地说:“你说说吧,你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沈飞明显地感到主任的目光中有一种灼灼逼人的威慑力。笑里藏刀,笑里藏刀!沈飞猛然领悟到这句成语的真正含义。他仿佛听到了主任外柔内刚的声音:“老沈,你究竟跟谁走?”
“这个……这……”沈飞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想,如果说应该是‘驷’吧,让副主任的脸往哪搁?看他那充满期待的目光,我能伤他的自尊心吗?别看是个副主任,可也算实权派人物,况且自己的提拔没有他最后点头,是绝对通不过的。我沈飞岂能做知恩不报的小人!如果说是‘四’字吧,又怎么说得通呢?主任可是个明白人,我这样赤裸裸地偏向副主任,哪能瞒得过他的眼睛?再说,是主任先提名我到办公室的,他毕竟是主任的角色,得罪不起呀!如果说两个字都可以,或者说等查查字典再定,他们会相信我的含糊其辞吗?还不都认为我是脚踏两只船的势利之人!
沈飞觉得心跳得厉害,似乎还有些隐隐作痛,额头热热的,两眼模糊。
“老沈,你怎么不说话?”副主任仍用直直的目光盯着沈飞,他感到自己已无力承受这沉重的目光。
“老沈,你怎么出汗了?”主任用关切的目光看着沈飞,凑到他的身边。在这节骨眼上,沈飞明白,这话,这动作该有多深的含义!
沈飞用手撑着桌子,茫茫然,晕晕然,他觉得办公室的房子在旋转……他感到自己在一个黑洞里迅速下跌、下跌……
等沈飞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两个主任都在床边坐着。
主任用慈祥和蔼的声音说:“老沈,你这老实人,有病怎么也不说一声,你可是我们局的人才呢?”说完,替沈飞掖了掖被子。
副主任也握着沈飞的手,亲切地说:“老沈,安心静养,医生说,你的病需静养。”
“我得的什么病?”沈飞问时,避开了他们的目光。
“医生说是神经性休克。”
沈飞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病,他两眼盯着天花板,而白白的天花板上什么也没有。
正文 上级来人
(更新时间:2007…4…5 9:23:00 本章字数:1924)
星期天,早晨8点半,火红的太阳己爬到山城的小楼上,A局办公室主任吴越还在睡梦中。这时,床头柜上的红色电话突然响起来,“嘟——嘟”的蜂鸣声响亮而执着。吴越被叫醒之后,并没有立即接电话。他揉揉发涩的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又看了看手腕上的罗马表,这才极不情愿地抓起那只精巧的无绳话筒。
“喂——哪里……”吴越的声音沉闷而生硬,听起来像发火似的。
“我是张岩,今天我值班……”
“什么事?快讲……”吴越立即认真起来。因为张秘书虽然没职没衔,却是办公室的元老,为人耿直,做事从不马虎。
“刚才省厅来通知,人事处孙处长12点前到我局。”
吴越在办公室主任位置上多年,养成了处事沉稳且有散慢之嫌的作风,可在接待上级来人方面从不敢懈怠。他匆忙地披上衣服,先拨通局长的电话,报告了情况。然后,起床、洗漱、吃早点,一色的快节奏。继而又按照局长的指示,相继通知了贾书记、分管人事工作的高局长、对口的人事科长杨明、小车司机大刘、勤务员小李等等。吴主任像一名出色的作战指挥员,关于接待的每个细节,他都能布置得恰到好处,滴水不漏。
上午9时45分,迎候孙处长的各路人马,准时聚集到三楼的小会议室里。局长亲自主持召开碰头会,进一步研究布置接待工作的具体事项。局长说:“孙处长既是上级领导,又是我们的稀客。因此呐,安排好处长的衣食住行是咱们的责任,应该让领导乘兴而来满意而去吗。”局长啜了一小口龙井,清清嗓子继续说:“老高和杨明负责汇报工作。生活方面就不多说了,吴主任、张秘书都是行家,关键是吃好、玩好、休息好,必要时我和贾书记多陪处长转转,人家难得来一次吗!是不是?”
不愧是局长,认识高,要求严,分工具体而明确。可贾书记还是补充道:“门前的卫生要清扫干净,再擦一擦楼梯栏杆上的灰尘,接待室的烟灰缸最好用水冲一下,还有茶杯上绝对不能有茶锈。尤其是小李子,手脚勤快些,冲茶倒水要及时。还有头一杯茶要浅,第二杯要加满,三杯茶吗不能倒得太晚。这都是些脸面活,不要怕麻烦,对不对。”
吴越觉得贾书记像个老太婆,罗罗嗦嗦没一句说到点子上。端茶倒水整卫生,这是搞接待的常识吗,难道我当主任的不比你清楚?他把长长的烟头用力摁进烟灰缸,扫了一眼局长和分管副局长,然后郑重地说:“孙处长这人在吃的问题上很讲究,我看就把午饭定在春江酒家,那里有酱鹿肉、活毛蟹、山鸽子,这些都是处长喜欢的特色菜。不过那里的“红双喜”常常有假,这也不要紧,我可到烟草公司弄条真的来。至于住的问题吗,我想安排在西郊的得月山庄,那里交通便利,环境优美,清静怡人,是忙里偷闲的都市人回归自然的好地方。”
局长笑了,书记笑了,在座的人们都笑了,无不由衷地佩服吴越主任的精明和干练,佩服他接待上级来人的丰富经验。碰头会在轻松欢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人事科长杨明回到自已办公室整理汇报材料。勤务员小李忙着打扫卫生。办公室主任去了烟草公司或者春江酒家。大秘书张岩一直守侯在值班室里。局长、副局长、贾书记、小车司机大刘无事可干,就在小会议室里打起了扑克。局长是玩升级的高手,牌又起得顺,连连升级。人的心情好,时间就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到了中午12点。汇报材料的数字已核对3遍,接待室早已擦得窗明几净,吴越主任也将一切安排停当回到局里,局长为首的升级战也在尽兴或不尽兴中收了场。大家像等待着总攻信号一样,急切地等待着孙处长的到来。
12点30分,孙处长仍没到来。一向免吃早餐的贾书记已是饥肠漉漉,患有低血糖症的杨明科长开始嚼食自备的糖块,会抽烟的同志一支接一支狠吸,等待的耐心已到了极限。节骨眼上,秘书张岩来到局长面前,以试探的口吻说:“孙处长他们途中可能出点岔子,不然我们先吃算了。尽管声音很低,还是得到大家的热烈响应。局长看看表,快下一点了,总等也不是办法。于是猛一挥手:“我们先吃吧,这些做领导的也真是的。”
大家有说有笑地走进局对过的春江酒家。一个个吃得开心,喝得满足,秘书张岩还卡拉OK了两首新近流行的歌。临结束时,局长用洁白的餐巾纸,擦着油光闪亮的嘴巴,慢悠悠地说:“吴主任,你去给省厅挂个电话,问问情况。”说完,腆着将军肚步出餐厅。贾书记、高副局长、科长、司机、勤务员相继离去,只有吴主任和张秘书走在最后。
值班室里,吴越拿起话筒拨号时,被张秘书按住了:“别打了,处长不会来的。”然后幽幽地一笑,低声说:“爱人今天不在家,没人做饭,我就唱了这出空城计。”吴主任一惊一怒,很快又笑了,而后走到阳台上,朝院里的局长、书记们高声喊道:“省厅临时开一个紧急会,孙处长不来我局了。”
正文 变故
(更新时间:2007…4…6 9:15:00 本章字数:1279)
宁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一个山区县的电业局。正式上班的第25天下午,局长突发心脏病,住进了离县城九十多里路的地区医院。
老局长病了,病情十分严重,作为局座的下属人员,谁都想去看望一下,略表心意。宁也不例外,可宁一直没有机会。
首先去医院探望的人,当然是局长的同僚们,各位副局长。搭局座们的便车,宁连想也不敢想,便耐下心来等着第二批或者第三批再行动。
副局长们从医院回来说,唉!局长怕是没救了,二十四小时昏迷不醒,把个氧气瓶吹得哗哗响。
宁心里有些急,担心去晚了见不到老局长。自己虽是局里的新成员,可在情理上也不能怠慢了,那样别人会说闲话的。
第二批去医院的人员就要出发了。宁赶去一看,全是各科室的主任科长们,自知不够级别,便默默地退回来,心想等第三批去吧,第三批无论如何也得去了,再不去还像什么话!
科长主任们回到局里,纷纷传说,老局长怕要走向不归路了,死人也就是一、二天的事。没去探望的人更是着急了,都想赶在老局长咽气之前去趟医院,略表部属一员的寸心。宁也是一样,心里热热的有点儿存不住气。
第三批去看望局长的人比先前几批多了好几倍,局里为此专门租了面包车。可还是人满为患,许多人没等车子停稳,便捷足先登,比挤公共汽车还踊跃。当宁飞步赶来时,各大小车辆全塞满了人。宁试图挤上去,刚抓住车门,却被司机毫不留情地拉下来。宁还想再上车,司机生气了,用力推了宁一把,说,你也不看看,超员这么多,出了事谁负责?已经坐上车的人也趁机抢白说,就是吗,才来局里几天,一点不识相,真是的!宁有些窝火,但没有发作,悻悻地退回办公室值班去了。
宁盘算着第四批去看望病危的局长,可已没有了第四批,因为全局的大小人物都已去过医院,局里不再安排专车了。
宁为此找到办公室主任,央求派车的事。主任幽幽地说,唉!都快死的人了,还去看个什么味?车是不能再出了。说过,望着宁远去的背影,不解地摇摇头,喃喃自语:这个傻小子,他还当真了呢。
尽管宁很无奈,但是看望老局长的决心没有变,最终只好搭乘公共汽车赶往医院。宁觉得自己单独去看望老局长,多少应带些礼物,便在水果摊上买了一提兜香蕉、蜜橘什么的,虽不是值钱的货,倒也算看病人的常备物品。
宁走进病房时,老局长病床前站满了穿白大褂的大夫们,正低声议论着局长的病情,脸上似有惊喜之色。就在这时,老局长缓缓地睁开了眼,无神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局长的夫人、女儿立即扑过去,激动地哭出了声。稍后,宁提着一兜水果站到老局长面前,动情地说,局长,我来看您了,这几天可把我急坏了。局长轻轻地点点头,脸上有一丝微笑,浮肿的眼睛里滚出两滴浑浊的泪,嘴唇蠕动着说,谢谢你!小……小宁,能在这……这个时侯……来看我……。
老局长终于挣脱了死神的纠缠,而且奇迹般地康复了。
不久,初出茅庐的小宁,出人意料地被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甚至还有升为主任的趋势。对此,许多人不理解,可那个在众人眼里傻兮兮的小宁,心里却倍儿的清楚。
正文 醉眼
(更新时间:2007…4…7 9:04:00 本章字数:1450)
醉眼是一个人的名字,确切地说是一个人的绰号。醉眼大名叫樊魁,很响亮的一个名字,可是没人叫,都叫他醉眼。这也怪不得别人,说起来还是樊魁自己的错。他这人个头不高且有些胖,肉松松的圆脸上,长一双红而肿的小眼睛,衬托出迷离呆痴的神情,说话结结巴巴,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总像喝醉酒似的,人们便送他一个醉眼的绰号。
醉眼的确爱喝点小酒子,喝了酒还容易醉。他的醉倒很平常,不哭不闹不骂人不摔东西,只是一醉就话稠,时常借着酒劲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