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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玩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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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因为工作忙,没有时间逮红线虫了。好不容易打听到一个特种饲料门市部,出售风干的红线虫。赶去一问价,80元钱50克。天哪!真正的贵族消费吗。我这个月收入三四千元的小白领都有点打怵,何况一般人呢?没办法,出摊就是卖的,养宠物本身就有点儿贵族气吗。我买了20包,共计800克,还没够5尾红鲫吃一个月的。千把元扔了,够我打10次保龄球的钱。虽然有些咬手,总算少去许多麻烦,也值得!

来自乡野的五尾红鲫鱼,经我不惜代价地喂养,还算争气。个头长了不少,红红的脊背上竟生出深蓝色的花纹,叽叽咕咕的叫声,唱歌儿一般动听,可爱极了。遗憾的是我被公司派往新加坡进修培训,半年以后才能回来,与红鲫相伴的日子暂时结束了。我又把可爱的红鲫们送回祝大伯处,说好了归来时再去取。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季节,我开车去接寄养在乡下的红鲫鱼。见到祝大伯后,他没了先前的快乐,脸沉沉的很少说话。我急着去看分别了半年的宝贝儿,祝大伯却让我喝茶吸烟。他点燃一支冲劲很大的雪茄,吸一口,看我一眼。尔后粗声闷气地问,你喂红鲫啥饲料?我答道,红线虫呀!怎么,不对吗?祝大伯狠吸一口烟,说,对——对,对得很哩!红鲫鱼最爱吃红线虫。我很得意,说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也没枉花钱。

祝大伯把吸剩下的半截雪茄扔在地上,又用脚踏了一下,气咻咻地说,我养的红鲫鱼只吃玉米面,每天撒上几把,省力又省钱。

原来如此!我诧异道,您咋不早说呐?祝大伯苦苦一笑,早说还有这结果?你那几尾红鲫鱼硬是给饿死了!我被惊呆了,傻呵呵地说不出一句话。

临走时,祝大伯又送我几尾红鲫鱼。我依旧很感激,却没再邀他去城里小住几日,也没说风光开眼界之类的废话。

正文 邻里间的微妙心情
(更新时间:2007…5…15 14:38:00  本章字数:2019)

在麟城的商业街上,我和淑敏是挨门的邻居。淑敏卖服装,我办书屋,平平常常的生意人。淑敏的爱人乐凯是大货司机,常不在家。淑敏生性活泼,耐不得寂寞,晚间常到我家来,找妻子贞秀散心。她们在一起看电视,织毛衣,拉家常,无话不说,处得像亲姐妹。

淑敏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水灵灵的美极了。她用那双眼看女人,女人嫉妒,看男人,男人的心就颤颤地跳。我也是一样,怕看到那双眼,可又极想看。周未晚上,淑敏是必到我家来的,来时又绝不带毛衣什么的,只带一张生动的笑脸,眼里的内容也比平时丰富得多温柔得多。淑敏说,人不能总是累啊累的,该放松的时候就放松,开心,玩,潇洒一回。这一点,我极赞同淑敏对生活的感悟。

妻和淑敏说到开心处,就笑就闹就以挠对方痒处取乐,嘻嘻哈哈没有了正形。这时,我便从偏房的书屋走出来凑热闹,淑敏立即静下来,拿妩媚的笑眼盯我,楞说我像一个人,像谁,又不说,只是抿了嘴笑,细腻白嫩的脸颊上腾起两片红晕。我很激动,就逼她供出谜底。她羞涩地说,像——像费翔。我摇摇头说,你太过奖了,人家费翔是美男子,尽管有点儿沉默,好歹也是大明星,歌唱家呀!我算老几,一个混饭吃的卖书匠。然后,我们在一起讲张艺谋,讲周迅,,还有穿日本军旗的小燕子,讲演艺圈的轶闻趣事,东南西北,古今中外,舒畅透了,我笑淑敏笑妻子也笑。妻笑罢说,臭美!还像费翔呢,我看你像废物,整天就会捣鼓几本书,能挣几个钱?这时我便觉得难堪、自卑、气恼,先前的痛快神气荡然无存。

淑敏的知识面宽,爱好广泛,很有几分情趣。来家里窜门时,常常光顾我的书屋,每每看到自己喜爱的新书时,就兴奋得哇哇大叫,俨然一副港姐作派。尔后又觉得轻狂,便敛下脸来,说不要见笑啊,说我的书太多太好太全了,大书店都不如。那一次,淑敏翻罢书却不走,向我讲起张大千和凡高的画,讲余秋雨的散文,又扯到贾平凹最新再版的《废都》和莫言的《丰乳肥臀》,说巩俐已是昔日的黄花。最后拿走一本小资们推崇的《挪威的森林》,留下两个诱人的笑靥,走了。我像听了一首轻音乐,满足而痴迷,心内涌起一股朦胧的愉悦。

淑敏还书的时候,脸有些异样,放下书匆匆走了。我拿起书,下意识地翻着,欲从书中翻出一个结果。奇迹还真的出现了,一张窄窄薄薄的纸条上,用娟秀的正楷小字写着:

认识你,真好!

见到你,好惬意。

你的博学像大海,

你的幽默太美丽。

说不清为什么?

我从心里喜欢你!

爱你你不知?

无端惹愁绪!

这是写给我的?还是信手涂鸦?又像是一首汪国真曾经走红的小诗。总之,我的心咚咚直跳,脸上热热的,再无心看书。

妻子贞秀也常去淑敏家,而总是乐凯在家的时候才去,去听乐凯讲在外边见到的路边新闻,讲怎样倒腾主家的货物尔后大把大把地弄钱。乐凯很会开玩笑,是逗乐的高手,穷吹海聊起来,酸辣浑素全有,极富刺激性。乐凯的故事对妻的诱惑力特强,她听起来很认真很投入,还不时地放出朗朗的笑声,笑声透过墙壁传入我耳中,觉得有些变味。可也怪,乐凯的故事不论怎样令人捧腹,却始终听不到他妻子淑敏的笑声。

我有时也去淑敏家,也总是乐凯在家的时候才去,去给乐凯下象棋。乐凯的棋瘾很大,棋术却不高明,总是输,又总是不服气,输急了就跺脚,踢桌子,就骂自己臭棋、笨蛋什么的。然后端起一大杯凉开水,咕—咕地喝得山响,用手抹抹嘴,再下棋再输。有时也弄个活棋,赢上一盘,于是就笑就跳就吹牛,乐颠得像个孩子。我与乐凯对弈时,淑敏常在一旁观棋不语,我每吃乐凯一子,淑敏就拿眼看看乐凯,再看看我,就轻柔地一笑。乐凯为输棋忘形时,我有些尴尬,淑敏也觉尴尬,有时莫名地说一声,粗俗!便忽地推开套间的门,又嘭的一声关上,震得乐凯一愣怔,话语和动作立时规矩了许多。

乐凯很有钱,在新起的小区买下一个大单元,淑敏连同她的服装屋搬走了。我见不到淑敏那双漂亮的眼睛,心里空落落的。一天,我进货回来,淑敏正和妻说着亲热的话,见我来了,忙起身,娇嗔地说,卖书匠什么时候变成大忙人了,见你一面可真难啊!我都来过三次了。说完,目光灼灼地有些逼人。我的心一热,感激淑敏渴望看到我,嘴里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怨淑敏把话说得太明白,担心妻子会为此想入非非,甚至惹出别的麻烦来。好在贞秀是个粗心的人。

送淑敏出门时,乐凯正在自家门口收拾搬家留下的旧物品。妻的眼睛一亮,对乐凯说,可真有你的,住上新楼就不再回来了,还真有点想你呢!我被妻的直率唬了一跳,顿时有股热血往脑门上涌。瞪大了眼睛看妻时,妻显出一副得意劲儿。又带几分亲切地说,凯哥!你不在,我听谁贫嘴?那是一种享受,你懂吗?似是说乐凯,又像是说给我。乐凯只是笑,不答话,也许真的不懂。可我懂,我心里清楚,淑敏和乐凯还是搬走的好。不然的话,日子长了,说不定会闹出一串不该发生的浪漫故事呢?

正文 老安的绯闻
(更新时间:2007…5…16 15:14:00  本章字数:1894)

老安出事了。

老安闯进了女厕所!

这老兄真会丢人现眼。

热气蒸腾的小饭堂里,人们在嘈嘈切切地谈论着,窃笑着。

在我将信将疑之时,一向稳重老练的季乡长慌匆匆地走进来,扯着我的衣袖拉到门外的僻静处,阴沉着一张腊黄的脸,低声说,老安这事先压着,暂不处理。我恍然应允了,只是不明白老安头这是犯的什么昏呢?

乡长走了,我买下一份上好的饭菜,尽管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怎么也没胃口。我在想老安的事。

老安叫安世君,是乡政府的信访助理员。在20几岁的小青年时,从城里来到这兔子不屙屎的穷山乡,一干就是20多年,现在已是五十挂零的小老头了。他矮墩墩的个头,黑红的脸堂,形貌萎顿却忠厚老实,素常见着女人话都有不敢大声说。这样一个本分人,怎么去钻女侧所?太不可思议了。若不是乡长神秘兮兮的一番话,我决不相信老安会干这等事。

乡里要把这事捂起来,我心里明白,这是坦护老安呐。别说乡领导对安世君这样的弱者大发恻隐之心,就是叫我这纪委书记处理一个可怜巴巴的小老头,还真下不得手。快退休的人了,身体还人病,老婆孩子在城里,冷暖也没个照应,孤单一人够苦的。安老兄也曾多次向领导提出回城的事,可一次次的都黄了。世君人实诚,希望破灭了,脑子转不开圈,苦恼在心里,话更少了,难得有个笑脸。咳!世君呀世君,你就是再想不开,也不该钻女厕所呀!

安世君出了事,乡领导也觉不光彩,本想不了了之。谁知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县里很快来了调查组,安世君被叫来谈话。他默默地坐在门后的小连椅上,两手抖索着抚住双膝,将那愁苦苍老的脸压得很低,呈现给人的是满头如草的乱发,一副听凭发落的模样。我作为调查组的陪同人,从心里同情老安的不幸,很希望他能把这事抗过去,咬死牙口不承认,或者编出一个像模像样的理由,蒙走调查组再说,反正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罪。可事与愿违,调查组的人只以温和的口气稍加询问,世君老兄就把自己犯下的事一一道出。他说他曾三次闯进女厕所:第一次在里面呆了半个钟头,可惜没有女的去解手;第二次进去,正碰到乡里的妇联主任在里面,她不慌不忙地提上裤子,揪住我的耳朵拉出来,奚落取笑一番,就再也没提过这码事;第三次刚到里面,就有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急慌慌地走进来,看到我就像见了鬼似的,嚎叫一声,尔后就哭喊着跑了出来。不多时,乡大院里就有人知道了我的丑事。

安世君像一个既不会也不愿撒谎的孩子,话语真诚而坦然,如同讲述一个饶有兴趣的故事。说过之后,老安缓缓地抬起头,神情上也比先前轻松了许多。我的心头却沉重而压抑,并断定老安头一定是心理变态,或者是思维障碍什么的。我为这个本份人的慌唐行为感到悲哀。

调查组的王主任听后,深深地叹口气说,谈谈你的作案动机吧?安世君抓了抓灰白的头发,很吃力地说:“我想……我想调回县城。”这句不着边际的回答,令在场的人无不莫名其妙。闯女厕所与进县城有什么必然联系?连我这哲学系毕业的科班生也是一头雾水,不解其意。

王主任又问,我不明白,进县城可以向组织反映,为何要去钻女厕所呢?这里面的弯弯道道给我们说说好吗?

安世君一时无话,把头埋得更深了。房间的空气凝固了一般,沉闷得令人窒息,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嚓嚓的摆动声,越发扰人心绪。约莫过了四、五分钟,安世君突然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里流出两行老泪,嘴角抽动着断断续续地挤出一句话:“这事……这事……你们问乡人大李主席……他清楚……”说完把脸扭向一边,竟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泪眼鼻涕的抽泣起来。

这时,乡人大李主席一步跨进屋,未落座就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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