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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真怜惜道:“谨哥,你怎么哭了,你是不是想青儿。”
寒青不明白她怎么会提到自己的名字,姑母竟然糊涂到这个地步了,一阵的心痛酸楚。
宋谨也是同样想法,顺着寒真的意思点了点头。
寒真道:“青儿可是个好孩子,可惜没能和他哥哥在一起。”萧殊握住自己母亲的手,两个人都是一手的冷汗,说不出话来。若是这个时候把寒青叫走,实在于情不合。
任听雨听见寒真这句话,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门声响动,宋尘推门进来。看见父亲在和寒真说话,勉强放下心来。宋谨无论多么不堪,总是他的亲生父亲。若是寒青一怒之下杀了宋谨,两个人日后该如何相处。
第九章(四)
寒真也听见声音,看见是他,笑道:“谨哥,这孩子对我很好呢。”宋谨招呼宋尘过来,握紧寒真的手:“真妹,这就是你的亲生儿子。”回头对宋尘道:“跪下,叫你娘一声。”
宋尘听的楞住了。宋谨道:“跪下,这是你的生身母亲。”
宋尘迷糊着跪下,心里隐隐有个极可怕的担心。
寒真伸手抚摸他的头发,柔声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娘日日夜夜都想看见你,没想到已经看见了。”这句话的后半句,已经低的几乎听不出来是什么了。
宋谨道:“真妹,你是不是累了,先歇息一会吧。”
寒真笑道:“谨哥,你怎么还没认青儿。原来他们两个孪生的兄弟已经先认识了。”
这句话真如晴天霹雳,寒青就站在床边,半晌才能问道:“姑姑,你说什么?”
寒真道:“我不是你的姑姑,是你的娘亲。大哥不做掌门了,我不用害怕了。大哥把你当他的儿子养,否则就要杀了你。好孩子,也叫娘一声,娘困了。”
寒青道:“不是的,不是的,你胡说!”
寒真皱眉道:“什么?”脸色却在这时渐渐黯淡下去。红润的脸颊开始变得惨白。
任听雨扣住寒青,按的他跪在宋尘身边,急道:“快喊,别后悔一世。”
宋尘和寒青一起喊了声:“娘!”
寒真面露笑意,伸手出来挣扎着抚摸了自己的孩子,带着那丝笑,缓缓合上了眼睛。
寒青和宋尘彼此望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绝望的眼神。
寒青道:“姑姑病胡涂了。”
宋谨痛心道:“青儿,我知道你恨我,当年不是爹不想带你走。你哥哥才生下来,寒奇就追了上来,几乎把尘儿也抢走了。”
岳黎道:“没有这回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寒真病胡涂了,我们可不胡涂。你的儿子早死了,青儿是他娘难产生下的。我亲眼看见的。”
萧殊道:“对,大姨怀青弟的时候,我已经记事了。”
宋谨道:“你们,你们一个个,青儿就是我的儿子。他若不是和尘儿是孪生的兄弟,怎么会长得这么像。你们寒家缺儿子,也不用抢我们宋家的。”
岳黎道:“姑表亲长得像有什么稀奇。你今天来装好人,从前干什么去了。贪生怕死薄情寡义,你就是一个鲜廉寡耻的小人!”
宋谨这一生,也没有人这样指着他的鼻子痛骂过,想发脾气。,终于忍了下来。疲惫道:“你说的对,我是鲜廉寡耻的小人。”他真心爱过寒真,眼见她在自己面前辞世,心情激荡不能自已。
岳黎也楞了一下,不去管他。急忙把寒青拉到自己身边来。寒青一头的冷汗,叫了一声:“姨母”下面的话全都说不下去了。
寒真的葬礼幷不盛大,火化后由萧殊派人看护。寒青不愿意她再被送回九霄岛上去,要在名山大川间找一处风水好的地方安葬。
宋谨对宋尘擅自做主本来十分恼怒,眼见他的母亲去世了,争权夺利的心似乎也淡了一些。没说什么就安排人收拾些细软陪他一起去关外赴任。
宋尘与寒青忙碌了这些天,身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两个人坐在桌子的两边,谁都不敢先开口。岳黎说他们不是兄弟,彼此心中却不能相信。过往那些惊人的默契,寒真初见宋尘时的态度,都告诉他们,真相只有一个。
寒青握住宋尘的手,苦笑道:“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想和你亲近,才明知道我爹会生气,也把你捉了回去。”
宋尘把寒青的手放在桌子上,低下头去枕在他的手上:“我那时候很害怕,后来就不生你的气了。因为我根本不讨厌你,我从来都没有像在你身边那么开心过。”
他枕着寒青的手轻轻摩挲,一字一句道:“我永远都是这样想。”
寒青的手微微颤抖,站起来拉住宋尘,猛地把宋尘抱在怀里:“我不管,你不是我的哥哥,我没有哥哥!你是我的宋尘,我的宋尘!”
宋尘不能抑制的颤抖,抱紧寒青,恨不得能就此化成一个人,再也不用逼迫自己做这样痛苦的选择。
他望向寒青,在寒青的眼睛里找到与自己一样的痛苦和坚持。下了决心吻住面前的人,寒青也回吻住他。唇齿相碰,迫不及待的诉说彼此的依恋。宋尘感觉口腔里渐渐弥漫开血腥气。
第十章(一)
寒青的拥抱渐渐松了,人向地上倒了下去。唇角的血仍不断的溢出。宋尘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手心冰凉。
试探著叫了一生:“寒青……”
寒青脸色惨白,眼睛紧紧的闭著,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覆盖下来。
宋尘惊慌至极,勉强稳住自己,奔出去找任听雨。
任听雨看他唇边的血迹,问道:“是寒青的毒发了?”
宋尘微微错愕,忙问道:“任楼主,他怎麽样?”
任听雨道:“寒青中毒的时间太长,毒性早已流转入经脉。那枚丹丸究竟能否救他一命,当时我也不确定。所以才给了你们和我通信之物。”他说到这里,叹道:“没想到再见却是你们的母亲病危。”
宋尘听见这句话,微微颤了一下,跟著任听雨走出去。看著任听雨点了寒青几处,给寒青盖上被子。颤声道:“楼主,他……”
任听雨道:“我来时已看出不大对,所以一直留到今天。”他望向宋尘:“寒青幷非无救,但十分不易。当今天下若尚有一人能救他,便是在下。”
宋尘听他说到最後一句话,略微松了口气。
任听雨道:“只是想救寒青,就算是我,也要折损三成的功力。我既然身为云外小楼之主,折损功力便不是我一人之事,怎能轻易为之。”
宋尘听他这样说,心里一阵锐痛,跪在地上:“任楼主,你救了寒青一次,宋尘感激不尽。楼主若医好了寒青,我愿意为楼主做任何事。”
任听雨把他扶起来道:“宋公子快别这样,我不需要你做什麽。”
宋尘虽然慌乱,却聪明过人。任听雨留到今日,决不会是只为了看寒青毒发。决然道:“楼主究竟要如何才肯救人?宋尘决不会不答允。”
任听雨道:“我要将自己的内力输入他的体内助他驱毒,每天三个时辰,运转三十六日方有可能。”他坐下道:“如此辛苦自损,我纵然不肯,亦是人之常情。”
宋尘没有出声,听他继续说下去。
任听雨苦笑了下:“说来真是好笑,我也有几个私宠,幷非没见过美人。那日在神女山遇见宋公子,真正心中一动。”
宋尘微微皱眉,任听雨接著道:“那时我想,眼前之人真是个如意的。只可惜还缺点什麽,却也有九分的动心。”
宋尘听他说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任听雨道:“我与公子聊了一会,寒青就从山下走了上来,像是山林里最青翠的竹子。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会遇见这样合心意的人。”
宋尘道:“楼主不用再说,我懂了。”他看向寒青,摇头道:“我不能为寒青做这个主,他会恨我。”
任听雨道:“你不肯便算了,我决不会强人所难。”
宋尘抱住寒青,黯然道:“他还会不会再醒过来?”
任听雨道:“可以,他还会再醒过来,但不会有很多次这样的机会。”
宋尘道:“楼主先请回吧,让我好好想一想。”
任听雨道:“宋尘,假如你和寒青全部忘记了从前的事情,也许一切会更好。”
宋尘苦笑道:“多谢楼主,可幷非我想忘就能忘记的。”
任听雨道:“九霄有种独门奇药叫做迷魂醉。”
宋尘听见迷魂醉,抬起头望著任听雨。这是当初寒青瞒著寒奇时说喂自己吃了的药物,印象十分深刻。
任听雨道:“原来宋公子也听说过。这药吃下去会使人忘记最近发生的事情。云外小楼虽然没有此物,却另有神功,可以使人忘记不希望他记住的事情。”
宋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听到任听雨关门走了,抱紧寒青,轻轻的吻寒青冰冷的唇。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自己和寒青。在床头翻了木梳出来,把寒青和自己的头发梳在一起。
他将自己的手放在寒青的胸口:“寒青,你还记得我们看的幷蒂莲麽。他们一起出生,一起死亡。假如你死了,我也陪著你。”
他心里天人交战。一会儿想,我和寒青一起死了有什麽关系。一会儿又想,不,我怎麽能让他死,我宁肯自己死了也不愿意让他死。
寒青在梦里也露出不耐的倔强表情。宋尘知道他只有在不舒服的时候才会这个样子。伸手抚摸寒青的脸颊,把他抱的更紧。
寒青蜷缩在他的怀里,宋尘怜惜的亲吻他,渐渐下了决心。心里一阵疼痛,咳嗽了两声,胡乱的伸手擦了一下,染了一手的血。宋尘看见自己吐血,也不觉得惊慌,只是抱紧寒青。热泪滚落在寒青的脸上,很快又沿著寒青的面颊流了下去。
第十章(二)
寒青傍晚的时候醒了过来,宋尘正捧了饭菜进来。寒青皱眉道:“我不想吃,我身上疼。”宋尘吻了吻他:“别耍赖,任楼主说你这一阵太忙碌,又心痛伤神,所以晕了过去。”他坐在寒青身边柔声道:“寒青,无论怎么样,我们都得好好的不是么。在我心里,从前和现在也没什么不同。”
寒青笑了一下,眉头依旧是皱的。宋尘知道他身上难受,把桌子拉到床边上来:“寒青,陪我吃饭。”
寒青握住他的手:“你……”他生性不羁,不把世俗礼法放在眼里,却也被两人是兄弟的事实重伤。宋尘从小读圣贤书,更加接受不了。两个人都绝望茫然。宋尘忽然变得和从前一样态度,寒青几乎疑心自己在做梦。
宋尘盛了一勺粥,吹凉了递给寒青。柔声道:“快吃呀,一会就凉了。”
寒青接过来,一口咽下去。激动的道:“宋尘,我们去关外,再也不回来。”
宋尘道:“好,我们去关外。”
寒青听他答应了,胸口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连胸腹间的沉闷似乎也一扫而光。拿起筷子吃宋尘夹给自己的菜。
宋尘道:“我最喜欢吃鱼。”
寒青附和道:“我也最喜欢吃鱼。”说完这句话楞了一下,他们相似的地方实在太多,从前只以为是巧合,如今自然明白了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都是另有原因。
寒青忽然笑道:“我们去了关外,不知道那里有鱼没有。”
宋尘道:“有的,那里每年春季,都会有冰山上的雪水消融,留下来汇聚成湖。据说里面的鱼肉质鲜美,哪里也比不上。可是带不到中原来,因为在沙漠里走一天,鱼就会腐坏了。冬天的时候,鱼都在冰下面的水里游动。”
寒青道:“那真好,你对关外了解的这么详细,我们去了也不担心住不惯。”
去关外本来是他们已经计划好的,如今经历这样的变故,还能够重新前去,寒青捧着碗笑,明亮的眼睛像是在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