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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川并不接口,反而热切地等待金田一的推理。
冰箱后记(7)
一大早,婷玉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进门的,是群刑警。
婷玉本能地紧张起来。
幸亏婷玉大学曾修过日与当辅系。
但为首的警官,似乎只是随口问问婷玉——
“昨天晚上有没有听见什么?”
有的,当然有的,全是隔壁传来的疯狂嘶吼。
“喔,隔壁死了个女人。”
“死了个女人?”
(8)护身符
金田一于是继续说道:“何以见得呢?武田医生说,煤图二雄身上的枪伤创口显示,受伤的时间差距在半小时左右,可见那变态是一个喜欢掌控全局的人,他认为受害者的生死全操其手,所以不急着杀掉被害人,或许他在这半小时的时间内,对被害人进行种种心理折磨,甚至可能用先生或孩子的性命当筹码,威胁煤图太太乖乖地让他拔完牙齿,你看,现场没有绳子,尸体也没有绑痕,所以变态对物理束缚不感兴趣,或是不屑,他是一个对自己相当有自信的人,跟隔壁的暴力先生是两码子事,暴力先生不懂自信,他只是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
不等赤川开口,金田一即做出结论:“变态先生在平常时,也不会是一般人的样子,他绝对是菁英份子,没有毒瘾,整天挂着爽朗笑容,西装革履地谈论国家经济教育大计,所以,要逮住他,就容易多了。”
“容易多了?”赤川。
“去调查全东京枪击协会或练习靶场的会员,因为他可不是黑帮份子,要练枪总要有地方吧?除非他跟你一样,是天才中的天才。”金田一。
“嗯,不愧是全宇宙最聪明的兔子,嘿!宫下!”赤川。
一个肥肥的男子拿着证物单据走近。
“赤川,不,小队长?”宫下。
“帮忙一下,两个小时后送一份全日本枪击协会、枪枝俱乐部、或是靶场会员的名单给我,顺便查一查自卫队特种部队的列管名册,特别是刀械类的,可能的话,也要一份半年内驻日美军的逃兵资料。”赤川。
“查全东京的就可以了,菁英份子很忙,也太过自信了,不会越区犯案的。”金田一。
“谢啦,还是你人比较好。”宫下摇着赘肉离开。
“真的吗?”赤川苦笑着。
“嗯,变态先生绝对是仪式性的连续犯,也绝对希望跟我们斗法,所以他不会把线索丢得太远,如果他想玩游戏,我们就陪他玩。”金田一。
“游戏?”赤川脑中又是一阵晕眩。
“怎么啦?从刚刚到现在,你就不大对劲。”金田一看了看表,说道:“媒体应该快知道这件新闻了,你还没吃早餐吧,买一点东西,我们在去警部的路上吃,顺便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看法?”
“嗯。”赤川。
金田一不会开车。
基本上,金田一到各种刑案现场,除了搭公车、地铁、走路,其余都是由赤川接送。
“哪有人当刑警不会开车的?!”大家都这样讽刺着。
“我是靠脑袋在当刑警的,开车这么复杂的事,就交给车神赤川吧,说真的,要是赤川一个人开车,恐怕三天内就死了,我可是比任何一张护身符都还灵。”金田一总会这样说。
“放屁,少说也有五天。”赤川总是不以为然。
因为,赤川开车的技术太“狂暴”了,就跟他的拼劲一样,好像自己的命不是命;所以,只有在金田一当乘客时,赤川才会意识到自己不能“把别人也弄死”,开车也小心多了。
车上。
仍旧是“虎豹小霸王”的旋律。
“你相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赤川面色凝重地说。
“信啊,怎么不信?我还看过鬼咧!”金田一又说道:“我小时候在伊豆的外婆家,有一天黄昏——”
“够了,那你相不相信托梦?”赤川要是不打断金田一,就得听上十分钟无聊到爆的灵异怪谭。
“信啊,我外公死掉隔年,我就梦到我外公拿着电风扇,叫我提醒我那白痴舅舅,夏天快到了,烧电风扇给他时,别再忘了烧电池,免得白烧一场。”金田一认真地说道。
“马的,真有鬼。”赤川骂道。
“是啊。”金田一点点头,喝着野菜汁。
“那——我告诉你,藤井那老狗昨晚托梦给我了,不,不对,不像是他托梦的,应该是煤图二雄托梦给我,马的,害我做了一场恶梦。”赤川打了个哆嗦。
“拿去。”金田一递上蛋堡。
“嗯。”赤川一口塞进整块蛋堡,口齿不清地说:“我相信你外公的事,你就相信我的事,这个交易怎么样?”
“不坏。”金田一晃了晃一瓶蕃茄汁,问道:“狮子,今天喝蕃茄汁吗?”
“不要,看起来好像血。”赤川继续说道:“我在藤井家的现场时,依稀记起今天凌晨的一个梦,马的,那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梦,虽然一些细节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我可以肯定,那个梦跟煤图家的血案很像,我刚刚在现场的走廊上回忆部分的梦境,加上你对变态先生的侧写,让我对死者托梦给我这件事,更加确信不疑了。”
“我的侧写?”金田一。
冰箱后记(8)
警察也不废话,乱抄了些东西就关上了门。
婷玉也就大着胆子,好奇地跟在后面,看了挂满封条的房间一眼。
“原来——难怪警察没仔细盘问我——”
因为,被割喉的女尸旁,写了一个血红的
“柚”
柚帮,一个行踪神秘,但杀人却绝不神秘的组织。
一个憎恨女人的首领。
(9) 毛细孔
“嗯,你对杀死煤图父子凶手的描述,跟我在梦里感受到的凶手形象非常接近,是个自信过头的狡诈之徒。”赤川。
“我尝试相信你,但,再多说一点你梦里的情境?”金田一又补充道:“听说台湾的刑警在遇到难破的凶案时,有时还会去找灵媒问问被害人凶手是谁。”
“我倒是没看到凶手的脸,而且对煤图家人的脸,我也看得模模糊糊,只对煤图太太满嘴是血地拔牙很有印象,简直错不了,她绝对是自己拔自己的牙,而不是凶手拔的,这一点可是千真万确。”赤川闯过红绿灯。
“难道是凶手用小孩跟先生的生命威胁她,逼她自己拔牙的?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未免也太变态了。”金田一推敲着。
“在我的梦里就是这么一回事,那凶手好像一直都很快乐,完全没有逃脱的时间压力,简直是在玩着死亡游戏。”赤川又闯过第二个红绿灯。
“如果等会儿侦讯煤图太太时,她也说是自己拔掉自己牙齿的话,那么——嗯——”金田一搔搔头。
“那就证明了我的确被托梦了,没错,这太合理了,那鬼魂知道我是即将侦办本案的警官,所以就来托梦给我,是不是?”赤川没放过第三个红绿灯。
“你刚刚还提到煤图小孩手中那本习作簿?”金田一拿起纸笔,将赤川的梦境逐一列出。
“那是一本数学习作簿,是煤图秀行在临死前写的,应该也是被凶手逼的,至于为什么,我有点忘了,我只记得他拼命地写,大概是凶手在恶整他吧。”赤川。
“你怎么知道他叫煤图秀行?”金田一的笔颤抖着。
他不记得自己曾告诉赤川小孩的名字。
“大概是我在梦里听到的吧——马的,好毛!”赤川咒骂着。
“煤图太太的名字?”金田一摒息等待。
“京子。”赤川反射地说。
金田一没有接话,只是看着赤川。
赤川眼皮一跳。
“啊~~~~~~~~真是活见鬼!”赤川摇下车窗,探出头大吼。
“Bingo。欢迎来到灵异世界,赤川英吉。”金田一静静地说。
他的毛细孔也在一瞬间打开了。
车子里的冷气仿佛开到了最大。
冰箱后记(9)
看着女人喉上的割痕,婷玉既畏惧又愤怒。
她第一次在近距离,而非在传闻上,接触到那血红的“柚”字。
那个字,似乎拥有恐怖的张力,爆发着一股怨气。
如果,柚帮领袖是奸灭女人的狂人。婷玉,就是歼灭男人的高手。
总有一天。会到的。
(10)迷失
东京警视厅刑事组,第C小队。
一个女人,一个没有眼神的女人,满嘴血肉模糊地坐在椅子上。
赤川张着嘴,一语不发地瞪着这女人。
这女人不是鬼,模样却比真的鬼还吓人。
一个极度沈默的女人,一个极度疑惑的男人。
“你再说一次?”金田一看着负责带煤图太太来警局的织田。
织田满身大汗地说:“不关我的事,我才去上一下厕所,京子就已经把她剩下的牙齿全拔光了。”
金田一左手搭在赤川肩上搓揉按摩,又问道:“你确定她是自己拔的?”
“嗯,我看到她用桌上的钉书机,拔掉她倒数第二颗牙齿——”织田。
金田一皱眉道:“倒数第二颗?那为什么不阻止她拔最后一颗牙?”
织田悻悻地说:“我傻住了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把自己的牙齿拔光了——sorry——”
金田一没有责怪织田。
他一向好脾气。
赤川虽然没有好脾气,但他也没责怪织田。
他很清楚看到这种荒谬情景的震撼。
赤川也很清楚,自己暂时无法从京子身上问出什么。
京子显然还迷失在凶案的恐惧里。
她已经疯了,疯到连疯子自己都看得出来。
“怎办?”织田求饶般地问道。
金田一看着茫然的赤川,说道:“先把京子送去医院治疗嘴巴吧,叫仓木跟蛭田好好保护她,要是京子回复神智,就立刻通知我们。”
织田眼看虎豹小霸王两人不再追究自己的疏失,赶紧叫来仓木跟蛭田,把木像般的京子送进医院。
“那死掉的孩子呢?”赤川无奈地问道。
“武田医生还在解剖,我等一下会去写份报告。”纪香说。
“另外,那孩子手里的?”金田一想起赤川口中的作业簿。
“在证物组里,是一本国小二年级的数学习作本。”织田。
“鸟山,血脚印怎样?”赤川抬起头来。
“鉴识组还在调查鞋子的详细款式,不过他们说,虽然两个现场的血脚印使力痕迹,显示是不同习性的凶手留下的,但是鞋子却是同一双,或是一模一样的款式。”鸟山戴着厚厚的眼镜。
“也许两个凶手是好朋友?约定犯案?”织田。
“一定是这样,马的,我的梦也这样告诉我,好像是两人组的暴力竞赛——”赤川咒骂着,将桌上的冰水一饮而尽。
“梦?什么梦?”鸟山等人还不知道赤川的遭遇。
“没事。”赤川看着摇摇头的金田一。
也许现在先别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比较好,免得自己被怀疑有幻想症——尤其是上星期被藤井强迫看过心理辅导那件事,已经成为刑事C小队里的笑话。
“从膛爆的掌心雷那边,可以查出枪械来源吗?”金田一试图转移话题。
“嗯,这可是件严重的事,村上刚刚打电话过来说,那掌心雷的碎片上,有警视厅犯罪证物的秘密编号。”织田凝重地说。
“你是说,那把掌心雷是从证物档案室里被偷出去的?”赤川脸上一阵阴霾。
冰箱后记(10)
街头。
婷玉循着多年前游玩的记忆,探索疏离的城市。探索着不知是否存在的记忆。
“女人,想玩玩吗?”两个色眯眯的男子围上来。
愤怒的情绪,魔鬼的婷玉,全都涌了上来。
“有何不可?”生硬的日语。
于是,两只肥羊搭上野狼的肩膀,往城市的地狱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