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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摆摆手,他现在没有心情去体会那种甘醇美味,“尊敬的殿下,如果您是刘先生,您会在毕加索手稿和城墙砖两者之间选择谁?”
“呃!”
查理当时就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玫瑰色的酒汁慢慢地沿着杯壁向外溢出,透出凝脂般迷人的光泽,可他却浑然未觉,任其流淌。
老者神色凝重的将城墙砖的历史讲给查理听。
在华夏的夏商时期已出现了版筑夯土城墙;唐以后,渐有用砖包夯土墙的例子;明代砖产量增加,砖包夯土墙才得到普及。
从外表上分析,老者认为刘宇浩带走的那块城墙砖其材料均是最好的,名为澄浆砖,但令老者非常不解的是,华夏澄浆砖的尺寸比一般为,长48厘米,宽24厘米,厚12厘米,每块重24公斤。
可刚才老者看到刘宇浩手中的那块城墙砖竟比自己脑中知道的那种中国式“混凝土”要小上许多。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世上,真正的傻子少之又少。
刚才查理完全沉浸在即将得到太阳王战盔的兴奋中,所以在刘宇浩提出今天就必须带走那两件古董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思考就点头答应了下来,现在经老者这么一解释,他突然惊呆了。
试想,鲨鱼在没有闻到血腥味之前还会发狂吗?
老者有些头疼,默默转身离开,但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在不久之后,世界文物史上将会有一次惊人的大事发生。
孔老爷子赞不绝口地抚摸着手中的油滴盏,“胎体厚重,胎色绀黑,宇浩,恐怕小日本手里那件天目瓷也达不到这件的水准。”
记载于十六世纪前期的《君台观左右帐记》中,把建盏珍品划分为若干等级,其中将“曜变”列为“建盏之至高无上的神品,为世界所无之物”。
所谓“曜变”,就是在黑色的底釉上聚集着许多不规则的圆点,圆点呈黄色,其周围焕发出以蓝色为主的耀眼的彩虹般的光芒,故而得名。
像孔老爷子手中的建盏曜斑广布于建盏的内壁,并随所视方向的移动而变化,垂直观察时呈蓝色,斜看时闪金光的精品的确很难见到,难怪老爷子第一眼见到它就已经爱不释手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宋代建盏在龙窑中烧成,其烧成难度可从烧成几率反映出来,银兔毫烧成几率比褐兔毫小得多;油滴更小,估计不会超过万分之一;而这款曜变就象海市蜃楼般难展芳姿。”
“所以我一直都说你小子运气好到不行,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孔老爷子眯起眼睛,拿着放大镜目不转睛地在建盏上观察气泡的规律,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酸味和羡慕之意。
众所周知,考古依托最为关键的一是古文献,二是存世的古器物。
但像孔老爷子手中的建盏存世非常稀少,小日本又不可能舍得将手中的建盏拿出来给大家分享,所以老爷子这次是抓住了机会要一次欣赏个够本。
刘宇浩没有回头,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手中的那块小巧玲珑的城墙砖,道:“老爷子,您先别捣鼓那玩意儿了,也过来帮我掌掌眼呀。”
“就那物件?”
孔老爷子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摇摇头嗤声笑道:“那玩意儿国内没有千万也有百万块存世,掌什么眼?你居然把它当作宝贝,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自从回来以后刘宇浩就一头扎在书房里,连吃饭都是小妮子送来的,孔老爷子当初还以为刘宇浩又得了什么宝贝呢,结果一路小跑来了一看,差点没气得暴扁刘宇浩一通。
特别是听周锡说那块城墙砖是刘宇浩答应查理的交换物品之一后老爷子就再没理过他,以此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
什么玩意儿嘛,巴巴从国外带回去一块破转头?
这不是找着让别人骂?
刘宇浩淡淡一笑没有理会孔老爷子的埋怨,把砖块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自言自语道:“这块砖很奇怪,怎么会有一股子香瘴气?”
“嗯?不可能吧?”
孔老爷子一愣,神色诧异的抬起头来瞥了刘宇浩一眼。
所谓香瘴气,其实是指古墓中的一种特殊陈腐味道,一般来说生坑出土文物多有土腥味和香瘴气,熟悉的古玩专家老远就能闻到那种特殊气味。
可刘宇浩手中拿的是城墙砖,又不是墓砖,怎么可能会有香瘴气呢?
孔老爷子就开玩笑,道:“莫不是你小子也打了眼?那块城墙砖不会是查理专门仿制了逗你玩的吧。”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老爷子,说到古玩贩子造假,除古玉和瓷器外,最火的假文物就要数宣德炉了。这种自产生之日即有人开始仿造的铜器,真是让收藏者费尽了心思去琢磨,而结果却往往是打眼无数。”
孔老爷子放下手中的建盏,笑道:“宣德炉的造假高潮出现在万历年间,南京的甘文堂与苏州周文甫所造的仿制品与真的宣德炉只差一等,但当时却被人搜购一空,以后不同时期也各有不同的仿制品。”
刘宇浩点点头,道:“现在地摊上所谓的落款是宣德炉的,几乎十炉十假。好在由于工艺复杂,一般造假者对文物的认识和把握不准,假铜器很容易看出破绽。即便如此,仍会有大量造假者为暴利铤而走险。除宣德炉外,仿造日伪时期的枪刺、古代的鼎和爵等都不少见。”
“听说你小子就有一件宣德炉真品?”
孔老爷子来了兴趣,站了起来走到刘宇浩身边呵呵笑道。
刘宇浩摇摇头,笑着把自己那宣德炉怎么到手的故事又给孔老爷子讲了一遍,引得老爷子再次嘘唏,感叹道:“收藏是一门需要岁月积淀的学问,收藏者有一个平和的心态,才能使自己不陷入为卖而买的收藏怪圈,千万别以为到了鬼市就真能捡漏儿。”
搞古玩的大部分人知道,京城潘家园有个鬼市!什么叫鬼市?星期六早晨五点多,很多人还在熟睡时,一些大城市的古玩市场,已是人头攒动,天色刚麻麻亮已经有人打手电筒在地摊之间寻觅宝贝。
当然,内行寻宝,外行看热闹,或者是来受骗上当的,确有内行寻觅到了好东西成交了,他捧着心仪的古玩,乐呵呵地离开现场。
刘宇浩眯缝着眼睛呵呵一笑,刚才孔老爷子在说什么他并不在意,手里的刀片微微用力,只听“啪嗒”一声响,墙砖裂成两半。
“啊这,这是?”
孔老爷子眼睛瞪成铜铃般瞠目结舌看呆了。
第1128章 国之瑰宝【五】
且不说是孔老爷子,就连刘宇浩自己看到墙砖被自己撬开的那一刻也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城墙砖里竟另有乾坤!
是的,孔老爷子没想到,刘宇浩也没有想到。
起初刘宇浩之所以执意要带走这块城墙砖是因为异能察觉到了墙砖内部有一股非常欢快的灵气在不停跳跃着。
可后来回到孔老爷子的别墅以后刘宇浩也懵了,他发现,自己的异能居然不能穿透那块墙砖,更“看”不到墙砖内部的情况。
奇就奇在,这种事自从刘宇浩那天穿墙透视到隔壁小夫妻俩欢爱之后就再未发生过,但今天在这块城墙砖上却发生了,刘宇浩怎能不纳闷?
震惊过后,刘宇浩和孔老爷子几乎是同时每人手中多出了一柄放大镜,想弄明白那浓缩版城墙砖内部究竟有什么物件。
就这么,爷孙俩人差点当场把对方的头撞出个大包来。
“呵呵,老爷子,您先!”
刘宇浩笑了,收起手中的放大镜退到一边。
其实就刘宇浩来说,他在什么地方“看”都是一样,只要稍稍释放出一点异能,那城墙砖内的物件究竟是啥,扫一眼就能知道。
孔老爷子当仁不让,变戏法儿似的手中又多出一只毛刷,只见那柔软的毛刷轻轻刷动,很快,城墙砖内那物件的浮土便被清理了个大概。
“怎么,怎么会有一件唐三彩在墙砖里?”
孔老爷子瞪大了眼睛,顿时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儿,语气中满是讶异。
原来,在城墙砖里藏的那物件竟是一件唐三彩腰鼓乐舞俑。
再仔细一看,那乐舞俑绾着高高的发髻,身着红色敞口上衣、绿色裙子,双手持一腰鼓,眉眼都十分清晰,凑近看去,还是美女呢!
可费那么大力气在一块城墙砖里藏唐三彩瓷器,别说孔老爷子活这么大岁数没见过,只怕以前听都没听说过,老人家能不好奇嘛!
刘宇浩却没有笑,眼睛死死盯着那件唐三彩腰鼓乐舞俑大的出奇的腰鼓眉头紧蹙,仿佛心中存着老大的疑团怎么也解不开。
孔老爷子兴致勃勃地端详着那件腰鼓乐舞俑,笑道:“宇浩,这件唐三彩的主人可真是用心啊,你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可这物件还是形象鲜明,栩栩如生,啧啧真是件大开门的好东西。”
唐三彩诞生于大唐高宗时期,距今有1300多年的历史了,是中国陶瓷艺术中的伟大成就。但由于它全是殉葬冥器,史籍很少记载,逐渐被人遗忘了1000多年。
直到1905年,清政府修筑陇海铁路,途经洛阳的邙山,掘开了许多古墓,也发现了大量的唐三彩。
当时的民工认为这些花花绿绿的陪葬陶器怕晦气,许多三彩器出土后被人就地砸成了碎片;也有一些被送到北京的琉璃厂,但古玩商们也觉得不甚吉利,只把它作为下脚货来处理,很少有人买。
倒是外国人无此顾忌,惊叹其绚烂多彩、富丽堂皇,大肆收购,终使大批唐代的三彩精品流出国门。
后来,经过了国学大师王国维、罗振玉等的考察研究,国人才醒悟到它的价值,但此时三彩资源已近枯竭,一时身价百倍。
最近一百多年来,唐三彩一直是国际上最知名的中国陶瓷艺术品,其价格更是一路飙升,如果孔老爷子没记错的话,1989年英国苏富比拍卖行拍卖了一件唐三彩大马,成交价已是高达340万英镑。
随着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大唐盛世早已一去不返,但唐陶俑的旺盛艺术生命力却历久弥新。历史之美,在于其博大,雍容与神秘,恰似长夜的星空,令人迷醉。
显然,在中国历史的夜空,历朝历代的文化是最动人的星群,虽然今天已无可触及,然而历代风貌,并不只是埋葬于纸堆中的文字,它曾是有血有肉的存在。
看着那件色彩自然协调,花纹流畅的腰鼓乐舞俑,老爷子又禁不住连连赞叹道:“陶瓷艺术就是诸多物证的其中一种,那些年代的乐观向上的时代精神,自信开放的心理特征和创造命运的热情都不会随风而去,把握住这点,从陶瓷艺术的海洋中去印证,再去体会历史文化,相信必含有更深层的发现。”
刘宇浩叹了口气,失望地摇摇头,说道:“老爷子,那件唐三彩是赝品。”
“嗯,我什么,你说它是赝品?”
孔老爷子先没注意刘宇浩说什么,当他回过神来以后脸色陡变,不经意间泛出浓浓的错愕与不解。
开什么玩笑?这件唐三彩腰鼓乐舞俑怎么可能是赝品?
孔老爷子使劲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反正在刘宇浩没拿出真凭实据前他是不会信的。
只要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在古代,为了使城墙砖坚固耐久,加强防御性,必须用黄土或黑土夯打紧固,一层一层地打,而每层都会打到十五厘米的厚度。
仅此一点就可以想象在一块城墙砖内藏瓷器是有多么难办。
孔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宇浩,你应该能想象,如果夯打土坯的力气大了必定会损坏内部的瓷器,可力气用小了造成城墙砖不结实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