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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禺疆转而又抬起另一只爪子去砸吴邪,却不想吴邪此时灵活的不得了,也许是拼了命了吧,此刻的吴邪把所有的恐惧和胆怯都甩在了脑后,耳朵里只听得到自己鼓动的心跳声,其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前后躲开禺疆有些不自然的攻击,吴邪整个人挂到禺疆脖子上,然后开始往上爬,虽然双手有血可以避免中毒,但身上的皮肤却开始泛起了青紫色,很快就手脚麻痹,呼吸也难过起来。
禺疆想把吴邪甩下来,可是吴邪拼死了抓住禺疆的毛发,不管对方怎么打转,他只是仰着头往上爬,禺疆怒极的低吼,粗大的尾巴卷着风就朝吴邪打去,只是刚到半途,就被飞过来的一把刀砍成了两截,那刀上抹着麒麟血,禺疆回头,就见张起灵几步跳了过来,一把搂住吴邪的腰身,一个纵跃跳上了禺疆的头顶。
吴邪气喘吁吁,居然也顾不得是张起灵抱着自己,固执的就朝禺疆眉眼间的那一点按去,黑白分明的眼里是怒气和不甘心,张起灵也没吭声,低头看着吴邪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中毒的痕迹,心里狠狠的一抽。
没有了镰鼬的帮忙,禺疆已经奈何不了任何事,它挫败的低吼,声音里全是嘶哑的不甘,猛的抬脚狠狠一跺,平地起的无数的大风,直接朝着最脆弱的结界而去。
黑瞎子身体一晃,再也受不住的晕了过去,小花脸色一变,这风一旦下了山就完了!
连忙飞到崖边上,展开结界挡住,只是他能展开的结界没有黑瞎子那么大,所以更加吃力,只是刚刚承受住一击,嘴角就流下了血来。
胖子和潘子扶住小花的身体不让他倒下去,潘子露出一脸的狠戾,“就不能让它停下来吗!”
胖子闷不吭声,这一刻,他清晰的感觉到,凡人和魔物之间的区别有多么的大,那并不是说拼上性命就能做到的事,而是即便拼上性命,也没有任何意义,连魔物的玩具也当不上。
转头,两人扶着小花去看吴邪,吴邪此时默念着什么,表情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那少年的面容似乎突然长大了,介于成年和少年之间的模糊线条,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变得硬朗英气起来,风托起他的黑发,白皙精致的脸上还沾着一些血迹。
“小哥你让开!”
吴邪头也不回的道,“这封印会连你一起封印的。”
张起灵静静地看着吴邪的背影,突然想起早晨的时候,吴邪打着哈欠在窗边的样子,轻轻点头,张起灵从禺疆身上跳了下去,站的远了些。
禺疆见张起灵离开,以为自己有反抗的机会,顿时又暴躁起来,张起灵眼神里泛起冷意,抬手一甩黑金,沾着血迹的大刀狠狠插…进了禺疆的一只脚掌里,直接定在了地上。
“嗷!”禺疆仰头大吼,吴邪被它这一动,差点掉下来,整个人几乎趴在禺疆的头上,带着毒液的毛发碰到皮肤,泛起针扎般的痛。
吴邪忍耐的冷汗从额头滑下,落到睫毛上,他一直默念着的封印咒,是志怪传上用来封印禺疆的,必须要在一个字不差念完的时候,再把纯血按到禺疆眉眼间的点上。
那封印的咒语很长,吴邪默默的念着,聚精会神,抛开一切的杂念,不管禺疆怎么摇摆头部,他只是闭着眼睛,紧紧抓着禺疆的脑袋。
半山腰下的夕阳,缓缓沉入了地平线,最后一丝燃烧的火焰也消失了,天边露出深蓝色的夜晚。
吴邪终于念完了最后一个字,禺疆头上的一点发出了光芒,吴邪毫不犹豫的两只手都伸了出去,一把将满手的血按在了禺疆的脑袋上。
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在四周的风消失的同时,小花软软的倒了下去,结界打开,禺疆最后一声怒吼传得很远很远,山下的小枧镇里,众人都惊慌的冲出了家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将鲜血按在禺疆脑袋上后,因为没有了支撑点,禺疆猛的一晃头,吴邪就掉了下来,与此同时,一团金光猛的像钟罩般笼罩了下来,困住了禺疆。
禺疆在里面又冲又撞,却是无法出来,钟罩越来越小,禺疆也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化成了拳头般大小的一团,金光漂浮起来,朝另一边的天空飞去。
吴邪知道,那是要送它回去自己本来该待的地方,继续沉睡下去。
在落地之前,吴邪被一双手稳稳接住了。
身上因为中了毒,吴邪此时眼前才迷蒙起来,之前的精力似乎一下子用光了,浑身的疼痛也都剧烈起来。
张起灵将吴邪搂在怀里,抱的死紧,仿佛不这样做,一眨眼,吴邪就会消失似的。
胖子和潘子扶着小花靠着黑瞎子坐下来。
小花和黑瞎子都晕过去了,胖子擦了一把汗,看看一片狼藉的眼前,心里是百般滋味。
“小哥……”吴邪被抱的难受,却也不推开张起灵,只是说,“我厉害吧?”
张起灵用脸颊轻轻蹭着吴邪的脖颈,“恩,厉害的。”
吴邪满意的笑起来,“我不是累赘,不是包袱,不是拖后腿的吧。”
“不是。”张起灵嗅着吴邪发尖的味道,低低道。
“恩。”吴邪低低笑起来,似乎觉得痒,只是眼眶却发红,鼻头也酸起来,声音有些干涩,“小三爷我……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张起灵依然点头,“对。”
“小三爷我,不是总得要你们护在身后的。”
“对。”
“小三爷我,也是个男人。”
“对。”
“所以下次应该我在上面。”
“……”
张起灵抬起头来,就见吴邪又笑又哭的样子,也忍不住牵起了嘴角,伸手,轻轻触碰对方的脸颊,抹掉上面的血迹,张起灵轻轻摇头。
“不行。”
吴邪眼泪哗的下来,一拳打在张起灵肩头,“凭什么!小三爷我也是男人啊!”
张起灵搂着吴邪的手又紧了紧,“只有这一点,不行。”
“你……”吴邪气不过似的,但脸上其实并没有气,眼泪只是止不住的往下落,“你……为什么没有阻止我。”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我相信你。”
“万一我死了呢?”吴邪垂眼问。
这一回,男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干脆道——
“我会陪你。”
……
伴着夜色,众人下山回了客栈,店小二见几人一身血的回来,吓的手里端着的茶水都砸在了地板上。
这样一个平凡的小镇,哪里见过这么大阵仗,那小二还看看外面,“几位客人,要我去请大夫吗?”
“不用了。”胖子摆摆手,脸上向来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有了,“给我们打几大盆的热水来。”
“好、好。”那店小二连忙朝厨房跑去了。
几人回了房间,胖子和潘子照顾黑瞎子和小花,吴邪身上的毒其实也只蔓延了一小会儿,便慢慢退开了,这大概也是纯血的能力吧。
吴邪没受什么皮外伤,只是手心要包扎,吴邪看着张起灵后背的伤口,自己的手被包起来又不能动,面上皱眉,“下次我割其他地方好了,手伤了真麻烦。”
张起灵没吭声,只是将几乎就是破布的衣服脱了下来,用小二拿来的热水擦了一遍身子,背后的伤他似乎也懒得管,直接就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吴邪看的眉头一直皱,等胖子那边把小花和黑瞎子安顿好了,吴邪就把胖子拖过来,让他帮忙给小哥包扎一下。
胖子脸上始终很严肃,给小哥包伤口的时候,都没有开玩笑。
吴邪觉得不对劲,就看他,“胖子……怎么了?”
“……”胖子没答话,只是利落的包扎好,就站起身问,“我去给你们叫点吃的?”
吴邪愣了愣,“哦,好。”
胖子便开门出去了。
吴邪有些莫名,转眼看张起灵,“胖子怎么了?”
张起灵摇头,不知道他是知道不想说呢,还是不知道。
而外面,胖子站在走廊里叫了吃的后,便看着屋顶发呆,潘子走过来,一拍他肩膀。
“别沮丧了,人都好好的,不是好事么?”
“胖爷我还没这么窝囊过。”胖子有些不甘,拿出背后的龙鳞看了看,“根本没帮上忙不说,最后还被天真给保护了。你想啊,要不是天真封印了那家伙,咱们有几条命也不够死的啊。”
潘子点头,倒是笑,“所以说,小三爷不愧是小三爷。”
胖子翻个白眼,“所以说,重点在我们没什么用啊!”
潘子顿了顿,“你觉得,凡人和妖怪,有得比么?”
胖子“呃”了一下,没答上话来,潘子摇摇头,“拼死是伟大的,但是随便去拼命,然后随便去死,那不代表是英雄。有些东西,要活着才能知道,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着,潘子拍拍胖子的肩膀,难得的语重心长,“出家人,不是要看破红尘,眼观鼻,鼻观心么?”
胖子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释然了,打开潘子的手翻白眼,“胖爷我还俗了。”
说完,哼着不知名儿的戏曲颠儿颠儿的走了。
……
第二日,小花和黑瞎子睡了一觉,又吃了些饭菜,身体就恢复了。
黑瞎子吃了小花给的一颗药丸,元气便恢复了很多,精神也好起来,吴邪看的称奇。
“和人的体质,就是不一样啊。”
黑瞎子笑了一声,仔细看看吴邪,似乎没伤到哪儿,精神也好,心里便也松了口气。
小花在旁边坐着啃一个包子,脸上有些怨气,始终不满的盯着对面坐的张起灵。
张起灵吃了半响的饭,终于是受不了小花的视线了,便放了筷子,抬眼看他。
小花这才把包子放下,有些不满的道,“我说小哥,我知道这个世上有一种爱是爱他就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也知道一味的保护,对天真来说并不见得是开心的事。”
吴邪被小花说的一愣,转眼看他,就见小花顿了顿,眉头皱起来,“但是你还是可以稍微帮一下啊!至少不要让他直接和死亡相对啊!”
吴邪眨眨眼,转头去看小哥,张起灵却是淡淡道,“吴邪问我,他是不是很厉害。”
吴邪一愣,想起昨天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顿时耳朵都红起来,抬脚就在桌下踹小哥,张起灵却不为所动,“吴邪问我,他是不是包袱,是不是累赘。”
小花顿了一下,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呢,吴邪看起来一副温柔的样子,骨子里却是固执倔强的,何况堂堂男子汉,哪里受得了总是被人护在身后,总是看着别人为自己受伤。
他虽然能理解,虽然能理解,可是……
回忆里是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吴邪的样子,对方把自己当成了女孩子,有些腼腆又有些开心对自己说,“你长得好好看,我长大娶你好不好?”
那时候两个小孩站在吴家的院子里,高大的银杏遮蔽了大片的日光,小花穿着戏服,长长的秀发束在脑后,吴邪穿着鹅黄色的锦袍,面如暖阳。
那温柔又真切的笑容,小花忘不了,当时觉得这孩子挺傻的,后来为他们家表演完,要走的时候,吴邪还拉着自己,硬塞了两个红红的大苹果。
“我见你没吃午饭。”小孩子脸上透着担心,“女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
明明是很普通的话,却不知为何小花一直记得,幼年的他并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辗转在人类之间,被欺负的时候也很经常,也许是因为难得的温柔,所以才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