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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对于海军这一块儿,我们又不是远洋海军,走的是近海防御之路,连航母都不愿意搞,鱼雷什么的不打仗有用不到,所以平原厂这样的军工企业,只能维持一个库存级别的订单。而平原厂的军品车间,一年当中有小半年都是处于无事可做的状态。
至于平原厂的民品方面,当初开发起来的单放机和小型录放机项目,此时已经渐渐地萎缩了,而空气加湿器的技术门槛太低,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火热情境,此时厂房的转产工作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几个高层管理无心公事,倒是整天往部里面跑官,不是想着调到总公司去,就是想着往沿海一带发展。
在这种大环境之下,平原厂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所以,马兰村发现了矿泉水以后,平原厂的人就开始动起脑筋来了,对于上矿泉水这样的项目,投资并不大,一个车间就能够搞定了,投入低收益高,这样的事情谁不想做?
因此平原厂就开始跟马兰村在地皮问题上扯了起来,他们的意思是你们平白占了我们的地皮也就不多说了,都是国家的地方,既然我们现在用不到,暂时让你们耕种也是可以的,租子什么的也就不计较了。但是现在发现了矿泉水,你们又没有能力开发,我们平原厂自然就当仁不让了。
不过平原厂对马兰村的政策还是很宽松的,不介意从他们村子里雇上些临时工在筹建中的矿泉水厂里面干活儿,也算是帮助村民们脱贫了。
但是马兰村的人不干啊!明明是我们发现的水源,凭啥要让你们拿大头?既然你们也承认地皮都是国家的,那么好歹我们也算是人民的一份子,为啥不能自己开发矿泉水?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要是将水源交给平原厂,那不是等于把装在自己口袋里面的钱往外扔吗?
总之马兰村的村民们意见都统一了,那就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除非搞投资,谁也别想来!平原厂的人根本就进不了村子,更别提什么开发矿泉水项目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范无病搔了搔头发,心道磐石这地方,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啊,总能搞出这么些令人烦心的事情来。
本来范无病对于平原厂的事情,是不怎么愿意管的,可惜再怎么说,平原厂也是在磐石的地盘儿上,虽然说由于体制上的关系,现在这些大型国企并不鸟地方政府,可是出了问题的时候,有事儿没事儿都要先跑到市政府这里闹事儿的,为了父亲范亨能够少操点儿心,范无病还是得给父亲出点儿主意想点儿办法的。
“半个多月前的事情,因为过年,可能暂时搁置下来了,过了年估计又得让我们头痛一阵子。”提到这个事情,头痛的不光是范亨,其他相关的几个领导们也很是无奈。
地方上发现了有赚钱机会的矿泉水源,本来是好事儿,但是偏偏大家都见钱眼开,要争个头破血流,难道他们不知道,即使国家级别的纷争,也要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吗?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些人真是没有一点儿大局观啊!
不过这件事情,范无病还是有办法的,他想了一下后就问道,“马兰村的编制,是什么时候才有的?”
“文革期间,七四年的时候才有的。”对于这个事情,陈靳南比较清楚,对于范亨家的这个儿子,他是了解一些的,知道这位是大能,于是就解释道,“当时邻省发大水,不少人逃荒过来的,乡里乡亲的在这一片儿地方就驻扎下来了,后来发展道上百户人家,就形成了这么一个村落。”
范无病又问道,“在这件事情上,你们倾向于帮助那边儿?”
这话怎么说呢?众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站在政府立场上,当然是希望财政收入能够截留到地方上,所以矿泉水厂由马兰村来搞是最好的,不但政绩能够算到自己的头上,税收也不会流失。
但是这个话是不好公开说的,否则平原厂那边儿听了,还不吵翻天啊?虽然说平原厂的税收基本上都上交国家财政了,地方上捞不到好处,可是这些职工们要闹起事儿来,也是不得了的,年前玻璃厂职工闹事儿的情景,大家至今记忆犹新。
如果平原厂要再闹起来的话,他们的人数可是比玻璃厂多上四五倍,那还得了?
因此现场的气氛就有点儿尴尬了,范无病见状,心中就有数了,当下笑着说道,“大过年的,也没有给各位叔伯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不过倒是有两件照片可以让大家看看的。”
照片?众人都是一愣,你的照片跟我们有毛关系?
不过大家还是嘻嘻哈哈地说好,范无病就将自己卷起来的两幅大幅照片给取了出来,然后展开,众人这么一看就傻眼儿了。
几张大幅照片上都是双人合影,其中一个自然是范无病,只不过跟他合影的人物都不得了啊!一号首长赫然同他合了两遍影,一个副总理,国务委员,还有几个经常上新闻联播的领导也跟他一起合了影,众人都是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其乐融融。
再一看背景,正是酒泉卫星发射基地,联想到昨天一号首长出现在酒泉卫星发射基地,并且见证了我国的长二捆发射的第一颗大质量通讯卫星的事情,大家立刻对范无病刮目相看。
要知道一号首长虽然也同人合影,却不是没有选择的,等闲人物哪有那个资格?而且这次合影的地点和时间也值得推敲,酒泉卫星发射也就是在昨天,能够在第一时间内与一号首长合影,而且是在守卫森严等闲人无法看靠近的基地里面,范无病的能耐,实在是太大了!
大家都感觉道,范市长这个儿子,实在是手眼通天的大能之辈。
陈靳南更是看得有些眼热,这个待遇,他是享受不到的,或者以后范亨有这个机会,要知道陈靳南自己的最大目标,也就是在正厅级的任上好好混到退休,如果能够更进一步,走上副省级的位置,那是最好,但是根据他现在的水平,估计正厅也就到头来。
一个正厅级的官员,想要跟一号首长合影,机会不能说不是没有,但是就比较渺茫了。
范亨倒是有点儿不满范无病这么张扬的,板着脸教训道,“没事儿拿这些东西乱显摆干什么?收拾收拾东西,待会儿跟我去平原厂转一转去。”
范无病点了点头,反正自己拉大旗作虎皮为父亲范亨壮声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摆弄这些自然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了,于是就答应下来。
团拜会就是意思一下,省得大家挨家挨户地去拜年,影响了正常的工作,在这之后的话,各人自己有什么想法的,自然是小安排了,比如说谁想上进一下的,肯定是要将市里面的常委们逐个拜访一遍的。
散了之后,范无病就坐进了父亲范亨的车子,先回了一趟家,将东西放下,然后就驱车直奔平原厂去了,他们厂子里面也在搞团拜,职工们只要没有什么大事儿缠身的,基本上都要去到车间和各自的处室里寒暄一阵子的,依着往年的惯例,还是要发点儿红包什么的,虽然钱不多,但却是厂子对大家忙碌了一整年的答谢之意。
没有参加团拜的人,自然是领不到红包的,正因为这个缘故,今天也是职工们到厂比较积极的一天。
对于平原厂,范亨最近也来过几次,多是陪同上级领导视察工作时一起过来的,因此门卫一下子就认出了市长的车子,早早地就把大门给打开了,同时也利用值班室的电话,通知了厂办的值班人员。
这么着,等范亨的车子进了厂子之后,正在对各车间和处室挨个慰问的厂长副厂长和总工程师们,一大群人就迎过来了。
“市长不辞辛苦,亲自过来给大家拜年,真让人感动啊!”如今的厂长叫李铭九,已经不是当年范无病那一拨人了,而是从总公司的一个下属单位调过来的,据说上面有人。
总工程师马庆倒还是以前的老人手,这足以说明厂长是个相对轻松的职位,而总工程师却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够胜任的。
象征性地到几个车间转了转,跟几个当初一起工作过的老职工们亲切交谈了几句,然后又对大家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之后,范亨等人就来到了厂部的小会议室。
平原厂的现状虽然不是很乐观,但是前几年打下来的底子倒是比较雄厚,虽然这几年一直换厂长,大家都忙着跑官,将许多资源都给挥霍掉了,可厂部的情况还是比较好的,尤其是会议室,标准一点儿也不低,那个真皮的沙发,一套下来就得几千块钱了,范无病扫了一眼,屋子里面可是摆了几十套的,更不用说其他的陈设。
这种地方,出了领导们和中层干部们用一用,普通工人,怕是一辈子也没有什么机会来这里见识见识呢。
李铭九的年龄也有四十七八了,他是从总公司一家机床厂的人事科长升上来的,先是到了总公司担任了一个什么新技术开发处的处长,然后直接就掉到了平原厂当厂长,级别升的很快,正处变正厅啊,多少人挤破头也没有这个机会的。
因此对上范亨这个市长,李铭九也没有多少的尊重,毕竟他们是直接归部里面管,水电等方面都是独立的,不需要鸟地方政府。
“范市长,如果不是过年耽搁了,我还正想去市政府去跟您讨个说法呢。”李铭九直接一上来就很不客气地呵呵笑道。
“讨什么说法?”范亨皱着眉头问道。
对于李铭九这个人,范亨也接触过几次了,总体上的感觉,就是这人有点儿飞扬跋扈,不把地方政府放在眼里,好像整个平原厂都是他家的一样。事实上,李铭九确实也把平原厂当成他家自己的私产了。
厂里面的职工们最近一直往部里面告状,说李铭九侵吞国有资产的事情,但是都被压下来了,甚至有一次,李铭九在大会上面指着几个人的鼻子大骂,说自己上面有人,不怕有什么人去打小报告。
做人嚣张到这个份儿上,是很容易出问题的,平原厂很有一些老干部们对李铭九的作为看不惯,既然部里面走不通,干脆就往市政府里面跑,找到范亨来反映这个问题。
本来范亨是管不到这些问题的,但是谁叫他是从平原厂的副厂长上调走的呢?这些人一口一个老厂长地喊着,把李铭九的事情写成材料让范亨看,就是希望能够通过他将这些事情给反映上去。
范亨对此也感到很头痛,厂子里面的事情,他确实插不上手,最后也只能是写个情况说明,然后将这些材料整理一下,再寄到部里面去,然后又是石沉大海一般。
据说,这些材料,转来转去之后,又到了李铭九的手里,也有人说,这厮每年给上面的某个领导上贡的钱不少于五十万,所以才会这么嚣张。虽然这种谣传没有实据,但是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否则,何以部里面对李铭九的事情如此纵容呢?
李铭九自然知道这些资料都是通过范无病的手送上去的,因此心里面对于范亨肯定是有看法有嫉恨的,虽然两个人同为正厅级,可是人家是地头蛇,管辖的是四个县上百万的百姓,不是自己一个管辖四五千职工的厂长所能够比的。
可李铭九也有一个依仗,就是自己的企业不归地方管,也不需要给范亨多少面子,比方说今天,他就冷不丁地在众人面前抛出了自己的不满。
“马兰村占了我们的工业土地不说,现在连水源也要霸占了,这件事情市里面总得有个公断吧?我们厂子现在的情况一直不乐观,很大一个问题,就是缺水啊!这件事情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