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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得把自己「卖」出去,而且买家越烂越好应付。
刚才那个叫阿芬的说老家伙们口味重,他觉得充其量就是玩监禁、滴蜡烛、被抽鞭子……
呃,将自己代入脑子里飞速闪过的种种不雅A片场景,卫超就感到阵阵反胃,但对於怎麽吸引这些变态买家的眼球,他还是没什麽头绪。
他回到一面长镜前深呼吸,对镜子里的全新形象仍有些陌生,如果连自己都不太认得自己,那麽,应该没有人认为豔情舞台上出现的,会是当年令罪犯闻风丧胆的探长。
卫超回到彩色的人群中坐定,静静想接下来要做的事,可是他越来越不能集中精神,也不能再忽视此刻身体的变化。
肥勇的那杯酒可不是自由酒吧里的鸡尾饮料,後者都可以让他脸热,那加了安赛的酒精可不是闹著玩的,至少凭他的个人意志是征服不了的。
舞台正面的其中一个包厢内,顾绍凡悠悠地敛眉喝洋酒,一副对台上表演漠不关心的样子。
约拿的女经理,亦是绍凡的红颜之一||华美陪同在他身侧,笑著揶揄他:「你不是一向最不喜欢来拍卖场吗?说这里是一帮乌烟瘴气的阔佬,没事寻开心。今天怎麽了?又占包厢又开房的,兴致这麽高,真不像我认识的修伊。」
绍凡淡淡一勾嘴角:「看好戏,当然要占好位置。」
「哟,听起来有备而来哪,是不是看上谁了,带走就是,你们这些男人嘴上说得深情款款,其实都不是省油的灯。」
「说得好像你真的喜欢我似的?」
「不敢!」华美故作洒脱地摇摇头,「你这样的男人我可不敢认真,最好连约会都不要有,上过床就可以说再见。」
这时,台上的闪光灯聚到一个人身上,那人皱了皱眉,像是极度不满直打到自己脸上的强光,那瞬间流露的霸气浮躁却不知怎地,在空旷柔媚的舞台上显得格外耀眼。
那是一种雄性的生猛的冲击,让看客们不由联想到很多情色的场景,一个男人中的男人,从来没有过的「拍品」,让人很容易预测他即将成为这一场表演中,最昂贵最不可思议的高潮。
「哇噢──」华美不禁低喝一声彩,「他像是走错门的堕落天使,看来今晚要爆棚开高价了。」
华美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到绍凡原来从容的神态渐渐冷凝。
十万、十五万、二十万、五十万……
就在捂了下泛胀的额头,勉强扯掉了两件上衣,剩下敞开的衬衣时,那露出的完美肌肉线条形成了一股强大冲击。这时的卫超略带痞气,桀骜不羁的气势和掩不掉的性感在看客眼中可是分外撩人。
「那家伙以为自己是谁啊……」绍凡暗自咬牙切齿对自己说。
他还真敢脱衣服!有必要这麽入戏吗?还真是看错他了,难道这邋遢土包子跟踪狂本就是个放浪闷骚的家伙,把他扔进淫窝还正合了他的意了。
既然这个浑球这麽享受,那就让你自己吃苦头好了。
绍凡赌气地死盯著台上像著了魔一般的野男人,这时候一二四号包厢已经叫价到七十万。
「一二四是谁?」
华美没想到顾绍凡会问她这个,於是本能地答:「我可不能透露客户讯息。」
「是老太婆吗?」
绍凡问出这话时已经没办法完全隐藏怒意了。
华美看他一下子严肃起来,也有点被慑到,那可不像她平时熟识的那个永远一脸不在意的高贵王子,她只好透露了一点:「一二四号不是女客。」
「男的?老鬼?」
华美看了眼台上的人:「他不是干这一行的,他的眼睛太乾净。可要是一旦上台,命运就改变了。」
这时卫超开始大声喘息,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欲望也在上升,他意识到自己的躁热在无限扩张,眼神开始涣散,他突然将目光扫视全场,那瞬间积聚起来的犀利野性引来更疯狂的竞价潮。
其实卫超这时候一心只想著一个人的名字,他的情绪从来没有这麽浮动过,他清楚那个人藉著帮他的名义耍了他,但他却没有权利责难他,可是他仍希望对方能不要真的那麽冷酷。
顾绍凡,顾绍凡!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看到我了,你到底玩够了没?!
「他怎麽了?」
绍凡胸口莫名悸动了一下,像是有某些心电感应一般,他身子向前一倾,顺势拉了一把身边的华美。
华美凭经验答:「安赛,一定是勇哥给了他安赛。」
「什麽东西?」
他的喉咙不由地有些发紧。
「还能是什麽!会让他变得又温顺又威猛的秘方药罗,勇哥看上谁就会给对方这个。」
「真是够了!」绍凡噌地站起来,眉头锁得很深,再也不复从容,「无论别人出什麽价,替我拍下来。」
最後,用看仇人似的眼光,用力瞪了一眼台上那个卖弄魅力正中看客下怀的男人。
「你确定吗?修伊──」华美倒是真的有被吓到,「他可是男人哎。」看对方决绝地离场,她也真的是摸不著头脑。
十五分钟後,华美来电:「你可没跟我说这个十一号是你推荐的,搞什麽啊?你知道规矩的!是想被划入约拿的拒绝往来客户吗?」
这时的卫超刚刚被送到顾绍凡所在的套房,他一抬眼,两人四目相交,卫超尴尬地避开,有些恍惚地靠到墙上有节奏地调整呼吸。
绍凡却没有回避地盯著他,一边还在电话里给自己的反常找理由。
「他是我──是我旗下的一个演员,本来是想让他体验角色的,没想到你们勇哥那麽大方给了他一粒安赛,所以他完全失态了,我总不能真的把他拍出去吧,损失的一百多万,我已经即时付了现金支票,希望平息这个误会。」
华美叹了口气:「好啦,那我去跟上面解释一下,以後可别这麽恶搞了。要不要叫个女孩过来,我看你手头那个英俊演员可是熬不了多久的。」
「是吗?我看他很进入角色呢,已经找到感觉了。」
「吼哟,一百五十万找个感觉?你对新人的训练还真是不遗馀力啊。」华美酸溜溜地说著,绍凡已经挂断电话。
下一刻,绍凡慢慢走近已经有点困顿煎熬的卫超,看他的发丝已经被扯得有点毛糙颓丧,裸露大半的胸膛随著越来越重的呼吸不规则地大力起伏,腰部的裤扣和拉鍊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被解开,托尼居然连底裤都给他换了,竟是绍凡自己一直在穿的牌子。
卫超沉静的双眼燃著幽幽的火,情欲的种子正磨蚀他本质中清朗无畏的一面。如果说由托尼精心打造了新的卫超,那安赛则由内而外染指了他的灵魂。
现在的卫超看起来有些受惊,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深层的恐惧,一种既放纵又危险的隐欲,湿热的情潮驾驭灼烫的身体,逼得他直想逃离这个压抑的只馀顾绍凡在场的空间。
卫超不想出丑,特别是在此时此刻。
而绍凡就好像完全漠视了对手掩埋的不安,那寻求解答的目光强劲地击中了绍凡的要害,那锋利却游离的欲望像刀刃般划破皮肤,勾起一阵酥麻尖锐的痛感,下一秒钟,两人笔挺的鼻尖几乎快碰到一起……
卫超感到後脑再无可供躲闪的角度,於是更觉形势心惊胆颤,满腔不满居然化作毫无底气的一句话:「我们今天算扯平了吗?」
「你不是这麽容易求饶的人吧?」
两人对话时一贯的火药味,随著气息抚过鼻翼,却换来非同寻常的颤栗,从没跟男人有过这样暧昧距离的卫超,顿时浑身骚动毛骨悚然,一向刚劲的他忽然有种被融化的感觉。
到底怎麽了,那下三滥的剂量怎麽可能对他构成威胁!
但顾绍凡的眉眼凑近看却该死的深邃,一直被他当作冰块的平面脸孔竟出奇的俊美立体,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这麽好看,他是想示威还是……勾引?如果他是女人他真的会顺势就……
啊!Shit!快要疯了。该死的安赛!天杀的肥勇!
「滚──」卫超突然暴粗口。
没想到对方这麽快撇清关系翻脸,绍凡也无由地懊恼自己一时的心软,可不等他反应,卫超居然猛地抬起右手臂一把推开了他。
绍凡往後踉跄了几步,本能地收住脚跟,刚想发作,却发现卫超已经背过身去,手肘撑著墙壁。
绍凡之前也有点被刚刚两人的诡谲气氛感染到,那种模糊的眩晕的抵触,却因对方粗鲁的推拒给硬生生挡了回来。
他蹙眉重新上前一步,表情再淡漠也没能完全抹去生涩的紧张:「现在出去门卫会觉得很奇怪,你别小看这些人。今晚你可以留在这儿──」
说著便伸手拍了一下卫超的肩膀,他却像触电般地甩开了绍凡,就在後者再次皱眉的时候,卫超却率先开口:「你现在最好不要碰我,肥勇下了药。」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身体已经敏感到连我这样的男人碰你都会有感觉吗?」绍凡故意靠过去意味不明地追问。
他承认原本只是出於作弄,但话一旦出口,浑身猛地浮起一层鸡皮疙瘩,那种难以言喻的骚乱,是身经百战的顾绍凡从未有过的经历,这种急遽的生理反应他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但作为男性,他自然知道这是什麽。
虽然自己都不敢相信,但与卫超之间的针锋互动,激起了某种潜伏已久的激情,除了曾与一位学姐热恋过的两年,也被媒体炒作过与旗下艺人的绯闻,但忙碌的节奏伴随现实生活,见识太多戏里戏外的男欢女爱,绍凡已然随缘,不再热衷於追逐。
而恰恰就是凭著一贯的职业敏感,却使他陷入一种尴尬的处境──对所有亲自挑中并培育的对象都太过投入。
有时候,这样的感情距爱情只有一步之遥,即使对方想要越界,他也每次都很好地控制住了局面,他不想混淆自己的工作和私生活,但又不得不将这种复杂的情愫掺杂其中。
卫超的出现改变了这种定势,他开始意识到,有一个他一眼看上的人,却不为他的权势财力所动,且不会为一切虚荣的表象折服。
即使卫超与他的世界背道而驰──一个邋遢到家、又以为自己是正义之神的徵信社小头目。就是这种「脱线的对象」,他顾绍凡首次放下芥蒂,尝试用一种轻松的方式去迎合和享受这段奇缘。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回,他没能像以往那几次一样掌控全局。
绍凡脱轨了。
发现自己被吸引的程度尚未能预测,但他突然有些急於要摆脱,这是他这类人的自卫本能,正因为他很清楚,有时候,赌博并不是好玩的事,所以他想要中止。
脑子这麽想著,行动上已经作出回应:「我觉得今天,我已经帮到底了,至於我们之间的条件,我可以不当真──」
离别赠言发表一半,门铃响起。
绍凡警惕地挑了下眉,转身去开门後,很有点头疼地看了看门外的漂亮女人。
「华美叫你来的?」有必要如此热心吗?还是我今晚一副付帐单不过瘾的冤大头样子?
「我叫咪咪,华姐特别嘱咐我离一位冷面帅哥远点,一定是您吧?那我可不敢越轨。我猜,今天需要我的,是──他吧?」她抬起食指指向卫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