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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附和道:「是啊,别被人搅了兴致。修伊,晚上要不要和我们去happy?」
英俊的冷面司机一贯的气场强盛,口吻不善:「只要不用回台里应付那帮专门捣浆糊的编剧,随时奉陪。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们最好不要一人一个主意,喷漆就算了,这车是绍云去年的圣诞礼物,让他自己去保养。」
众人哄笑,顾绍凡嘴边仍习惯性地带著那一抹邪气的浅笑,重新踩下引擎。
苏慧叹道:「可怜的绍云一定会心疼死的。修伊,你干嘛开他的车?」
「我在出门时才发现,只有这辆车跟我今天这身衣服比较般配。」
苏慧吹了记口哨:「这才是被全港女性奉为神明的全能达人!报上怎麽评价的?噢对!最年轻冷酷的时尚教主。听听这称谓就知道多有料!」
顾绍凡的挑剔是业内出了名的,如果被他点穴,只有被羞辱的分,他的精英团队几乎练就超能。
「我突然觉得我的衣服跟这车可是一点也不配。」薛志宁笑咪咪的瞟了瞟司机的後脑勺,「你不会嫌弃我这个加国土著人吧?」
「我忍了你一天了薛志宁。」绍凡边说,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新鲜的名片,随手丢到後座,「让我的助手戴安娜帮你安排明天下午去见托尼刘,托尼会替我告诉你,你现在的发型有多难看。」如果他不那麽刻薄,就不是顾绍凡了。
「托尼刘?!全港最走俏的发型师,我家姐预约了他一个月都没有成功。」苏慧紧张地把身子转向绍凡,「我的头发还行吧?前天才做的。」
绍凡看也没看她就做出结论:「层次感过得去,只是栗色不适合你。」
「OH──MY──GOD!」苏慧抚额大呼,「我就知道改变不是好事。」
「深红。」绍凡接上去,「深红更适合你。」
「我爱你!」苏慧捧著手,装出崇拜者的花痴表情,「爱死你了修伊。告诉我,为什麽我总是搞不定天然卷的部分!」
他听出弦外音,摇了摇头答:「下午我让采购部给你留几支进口发膏。」
「你简直是神!」圣旨下,苏慧几乎要伏地膜拜谢恩。
谁都知道,顶级时尚专家提供顶级货色,做他的兄弟姐妹立即拥有高等特权,如果你从修伊顾那里得不到美,那你在别处也休想得到。
苏慧家境优渥,加上人靓,偶尔客串广告模特儿,仗著顾绍凡的关系,得过不少机会,包括两张跨国经纪公司的演出合约。
薛志宁睁圆眼睛,一脸不置信地看著身边抢过托尼刘名片而面色狂喜的贾德,再看看前座那位在谁面前都似女王,却唯独对修伊顾盲从的苏慧。
大约在顾绍凡面前,谁都愿为完美和虚荣低下头颅,谁叫人家是最迷人的猎手兼最有身分的黄金单身汉呢。
另外,自己的发型真的有那麽难看吗?!志宁下意识地用手指拨了拨浏海。
就这样,一车子俊男靓女就在嘻笑怒骂中呼啸而去,完全忘了几分钟前与路人发生过的碰撞。
另一边的卫超还在恶追,最後,耐性花光,在还差两米的距离时他神乎其神地飞身一扑,猛力地拖倒了那人的腿,并翻身重重压制住对方,两人终於眼对眼气喘吁吁地互瞪起来。
在卫超以为对方服软暂时休战时,那男子突然穷凶极恶地还手反击,卫超的下巴吃了一拳。
他本来没想对这人出手,至少他会先问清楚再决定要不要扁人,可这一拳搞得他有些火大了,这小子不领情他也只好给他点教训,於是指关节一使力,对方就只能像虾米一样抱著胃缩成一团了。
卫超其实并没有痛下杀手,只是这家伙实在不耐打,这点能耐还敢出来混,真不知是不是太没脑子。
往身後看了看,果然有辆巡逻车跟上来了。
其中一名警员下车向他敬了个礼以示感谢,然後让同伴把逃犯反手铐起来带上车。
「这家伙犯了什麽事?」卫超皱著眉很自然地问道。
警员被他熟练的架式所慑,不知不觉已脱口而出:「房东举报这人在住处私藏枪枝弹药,我们赶过去果然没扑空,结果这小子拒捕,窜得比老鼠还快。」
卫超沉思了片刻,走到车旁边敲敲车窗,冲里面那个已束手就擒的男子问道:「是跟和义堂的捞哥混的吗?」
其实那男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听他这麽问,灰暗猥琐的眸子惊恐地闪了闪,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追了几条街已经够令他慌乱,眼前才一会儿工夫又被识破身分。
「捞哥现在怎麽收小弟的?和义堂不做军火生意,你是背著他跟别的社团交易的是吧?是九龙还是新界?我看你现在还是到警局待一阵子避避风头会比较好,让捞哥知道你私下搞小动作,出来一定收拾你。你叫什麽?」
那男人现在是满脸的沮丧与怨怼,对卫超的话充耳不闻。
卫超不耐烦,啪一声拍了车门一下。
这不只让里面的人吓一跳,连两个警员也有点紧张起来,他们看卫超完全不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局外人,而是比警官更像警官,不禁也有些忌惮,虽然对方没有出示证件,但一时也没有立即阻止他跟嫌犯的对话。
「问你呢!叫什麽?聋啦!」
「阿保。」
「大声点,没听见!」
「乐保!」
「阿sir,让我再同他说两句。」
卫超像是才想起还有别人在,於是事先往前面挥了一下手算是打过招呼,然後重新靠到车身上,手撑住车窗盯著里面的人。
对方显然也已经意识到後果的严重性,惶恐地看向他。
卫超清楚地说:「家里放著几磅炸药还拒捕,罪名很大的,如果连累和义堂被查,捞哥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你还想活命,就告诉我为什麽要冒这个风险?」
「你到底是谁?」声音都有些抖了。
「自身难保还管我是谁!我现在只想知道原因。如果够合理,我可能会帮你。你也可以不讲,只要不怕死在牢里或是大街上。」
阿保这时狠命地抓了抓头发,眼睛像要冒出火来:「我小妹被福胜的混混给……糟蹋了,我要去把那两个混蛋给废了!」
卫超的脸色暗了一下,沉吟片刻,语气缓下来。
「你不会是第一天当古惑仔吧?这点规矩都不懂怎麽做人?你大可以让捞哥替你去出头,福胜的马全虽然与你们捞哥不和,但表面上也不会不给面子包庇手下。你倒横哪,自己扛火枪去跳崖,很英雄吗?事情捅出来,难道还指望你老大来救你?」
「我妹她……如果知道我被抓──」他抱住头痛苦万分的样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卫超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什麽都迟了,你现在需要一个好律师,社团不会再帮你,你最好同警方合作。」
「你──到底是什麽人?」满腔的疑惑和惶恐令乐保拿不定主意。
「跟你一样,原本只想当个好市民。真以为黑社会很好混?有勇无谋只有死路一条。人只要走错一步,就没机会再回头。你想让那些大哥对你网开一面?」卫超摇了摇头,「将来如果有机会出来,给自己留条生路,别再混了。」
说完就走向那两名警员:「阿sir,应该不需要我回去做笔录吧?」
这时,有另一辆警车在他们旁边稳稳停下,一个年轻的警官摇下车窗露出脑袋,出示过证件之後便查问:「有什麽情况?」目光猛地瞥到卫超,立刻张大了嘴,许久才惊呼出声:「卫sir!你怎麽在这里?!」
「别用那个过时的称谓同我打招呼。」卫超头痛,警局的菜鸟还是那麽多,一点长进都没有,难怪要他这退役的「前任探长」成天劳心费神,帮他们在路上抓人,还要插手这档子閒事。
随便挥了挥手,不顾警车上那几双放光的眼睛,转身潇洒离去。伍凯一直目送他消失在地平线,眼神向往。
两名感觉莫名其妙的警员看著新上任的扫黑组副组长伍凯一脸五体投地的痴呆表情,好奇心全被调动起来:「伍sir,你认识这个怪人?是谁啊?」
伍凯这才尴尬地缓过神,接著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们连他都不知道?特警队的风云人物,三届体能训练的纪录保持者,是近年来CID(刑事侦缉探员)中最年轻的探长,秘密线人档案的保护神,前年突然辞职离开警队,不知道多少同仁伤怀、多少恶人称快。」
两名警员脸上浮现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就是『火线超』?!」
如雷贯耳久仰大名,这个花名一直被人提起,只是他本人为了办案方便,很少真身露面,也只有伍凯这样特别关注他的人,才得以在警队加密档案中认出他的脸。
「果然厉害啊,追了五条街还能逮到人……这麽优秀的人为什麽要离职呢?」
伍凯神情黯下来,不愿再多作解释,其实具体情况,他也不过是道听涂说。说来好笑,他当初拼了小命想要挤进特警队,不过是为了能接近心目中的偶像,期待与他并肩作战,共同出生入死,心里的满足就无限爆棚。
结果自己的愿望还来不及完成,就听到卫超离职的消息,那一次简直就如同晴天霹雳。
伍凯甩开纷乱的念头指挥道:「你们把那家伙带回去吧,让组里问仔细点。」
正往回赶的卫超此刻眉心微拢,胸口极其郁闷,并不是因为碰上刚才那场意外,而是因为他夹在腋下的档案袋在追逐中早已不翼而飞,失去这单客户事小,但里面的资料要是外流,引起什麽连销反应可就是砸招牌的事。
卫超虽然粗枝大叶,却也很少大意,可是事已至此,也没什麽办法追悔了,只得再扫一次大街找找看。
档案袋有密封过,上面有事务所的地址,但愿哪位有良知的路人投进邮箱寄回来。不过有的时候,东西丢了就是丢了,再找也是徒劳。
其实当时冲下车时他还差两站才到目的地,本想重新走回去等巴士,但在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离原先那车站隔了几条街时,他决定放弃这个愚蠢的计画。等了五分钟还是没拦到计程车,最终决定,似乎用跑的更快……
卫超并没有因为不再做警察而失业,他开了一家自己的事务所,专门解决都市各行各业的疑难杂症,对社会进行有力的援助,他本人也勉强算是业内新手中的行家了,职业虽谈不上高尚,但各条道上都有若干有用的线人。
卫超一贯按时缴税,遵纪守法(当然有些越轨是属於行业行为范畴),并且也会在收到现金支票时犒劳自己一番。
卫超经营著「金钥匙侦探事务所」,从开业至今已有一年零五个月,再过一个月,房租就要到期,他正考虑把大本营搬回九龙去,至少离住处近一些,不必天天赶地铁。
湾仔比较怀旧的建筑物在轩尼斯道、庄士敦道电车路一带,很有老香港的味道。卫超的事务所就在其中一幢旧大厦的底层,门口只挂著一个极不起眼的招牌,他不需要打广告,能找上门的都是接受过几手资讯、熟门熟路的,也懂得行规和计费标准,不必多馀的说明。
跑到事务所正好赶上午餐时间。都说运动时的男人最迷人,用在卫超身上倒是再恰当不过,他的体魄从来加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