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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第二十部)十面埋伏(出书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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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轻轻说着,一边轻轻倒入萧纵怀中。 
萧纵拥抱着她,那一刻,他心神不宁地明白,怀中这个动人的女人,也许就是将来,最可能阻碍他通往剑术极致的阻碍。 
因为,他可能会真的,深深爱上她,爱到连自己和剑道,都遗弃在脑后的地步。 
那一刻,萧纵下定决心。 
一旦摇曳有身孕,他必须立即送走摇曳。 
若摇曳无法为他生下剑术天分超过自己的继承人,他必须把这个也许会在他心中扎根的女人,狠狠地从心田中央,咬着牙拔出来。二十年…… 
二十年前,他赶走了怀抱婴孩的摇曳,却制造出了一个洛云。 
二十年后,洛云的存在,让摇曳服下了美梦依旧。 
而洛芋芋,这个为他生下儿子的女人,在忍受了冷漠孤独、漫长的二十年后,却恰恰在自己死去的这一个夜晚,以自己和萧纵的一夜情缘作为报复,以自己为萧纵生下的骨肉为引,令摇曳彻底心碎。 
芋芋,难道你对我的怨恨,竟深至此? 
萧纵抱着唇逸孤傲笑意,仿佛做着昨日美梦的摇曳,悔不当初。 
「爷爷,」身边传来脆嫩的声音,「奶奶睡觉了吗?」 
萧纵回过头,往下看。 
采锵原本睡在贯穿这边的小厢房,大概被萧纵的踢门声惊醒,此刻正站在他腿边,揉着眼睛。 
这个寄托着他所有希望的小生命,让沉浸在哀痛中的萧纵骤然清醒过来。 
瞳中的内疚悔恨,刹时重现为萧圣师独有的冷冽淡定。 
稍为沉吟,他暂时将摇曳放下,抱起采锵,扯下床头布幔,撕成布条,将采锵扎扎实实绑在自己背上。 
采锵跟在摇曳身边,和萧纵相处机会很多,胆子变得奇大,被捆在萧纵后背,反而觉得有趣,问萧纵:「爷爷,我们要出去玩吗?」 
「对,我们去很远的地方玩。」萧纵背好采锵,把摇曳软软的身体打横抱起,大步往门外走。 
「我们去哪玩?」 
萧纵眼内深处,犀利光芒一掠,沉声答道:「我们要赶去奶奶的故乡东辛,找一样很要紧的东西。」 
摇曳曾说,美梦依旧是她故乡的秘毒。 
在她的故乡,一定会有解药。 
他绝不容摇曳残忍的用沉睡惩罚他的出轨,让他此生休想有片刻安宁。 
跨出内室,横台上洛芋芋仰躺的尸身出现在面前,萧纵从她面前经过,脚步略缓了缓,片刻又加快步伐,走出屋外,单手入怀,掏出随身携带特制烟花,对天施放。 
烟花在夜空中爆出绚烂夺目的花朵,其中那最令人难以忽略的亮紫色挟着外人难以仿制的金银双色焰光,向所有能够瞧见它的人宣告,萧家家主正紧急召见萧家杀手团在此处附近最高级别的管事人。 
萧纵发出烟花信号,却没有停留片刻等待洛宁的打算,唤来一个下人,匆匆吩咐他道:「好生照看屋中的受伤男子,洛宁如果来了,把他交给洛宁。」 
萧纵选择把受伤的洛云交给洛宁,当然有绝对的理由。 
洛宁是这孩子的亲舅舅,洛芋芋死后,洛宁也许就是这世上最疼爱保护洛云的人了。 
「还有,房中的女子尸身……」萧纵顿了顿。 
今夜诸事齐发,不知还会生出何等变故,自己却要立即带着摇曳采锵赶赴遥远的东辛,寻找可令摇曳醒来的解药。 
洛宁对妹子疼爱成痴,如果骤见洛芋芋尸体,不知会不会又惹出别的事来,若洛宁有个三长两短,受伤严重的洛云谁来保护? 
转瞬之间,萧纵已经下了决定,下令道:「把房中女子的尸体寻个防蚁怯虫的地方,好生用防腐之法藏起来,待我日后处置。记住,有关女子的事,不可对洛宁泄露一字。」 
众人对萧纵敬若神明,这吩咐虽然有些古怪,却无人敢提出任何疑问,立即遵命而行。 
萧纵不再理会他事,身背采锵,手抱摇曳,大步迈向通往谷口的道路。 
他的坐骑正等在那里。 
「爷爷,东辛是什么地方?」采锵在他背后,用稚嫩的嗓音问。 
「东辛是一个奇特的地方,只有那么奇特的地方,才能生养出你奶奶那样的女人。」 
「东辛很远吗?」 
「很远。」萧纵把深邃坚毅的目光,投向被漆黑掩埋的茫茫前路,「它是宴亭的都城。采锵,还记得爷爷和你说过的宴亭吗?它在这片大地的另一个尽头。」 
从同国过去,穿越永殷,横跨整个离国,才能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那是,孕育出他怀中这哲闷要永远沉睡的女人的国度……宴亭。 
离国的大王,若言,此刻并不知道,天下闻名的萧圣师,那个人的亲生父亲,即将带着沉睡中的摇曳夫人,千里迢迢跨越他广阔的国土,赶往宴亭。 
已是深夜时分,离王尚未入睡。 
他睡不着。 
案上放着不久前刚刚送到的余浪的亲笔书信,里面诉述了至今未曾将鸣王活抓到手的种种原因,并再次信心十足地保证会将计划进行到底。 
余浪是除了东凡鹿丹外,若言所知的最有毅力、最锲而不舍的人。 
若言一向信任余浪的能力,这一次却不知为何,有心烦意乱的怀疑。 
到底,何时才能再见到那个鬼灵精的俊美身影? 
用指尖,温习他脸庞的曲线,或者用唇,感受他的热度? 
有时候,若言真恨不得抛下一切,飞奔到同国,凭着手中之剑,把那总是躲得他远远的人从人群中抢出来,用绳子紧紧捆了,带回离国,藏在王宫里,藏在密室里,藏在只有离王才能踏足的禁地巅峰。 
那人,曾经仅差那么一点就成了他的人。 
仿徨无依地,没有防备地躺在他的床上,就在这寝宫里。 
在寝宫四处燃点的大量烛火,将房中陈设照耀得照照生辉,若言像沉默的猎豹一样,缓缓移动目光,看向在垂幔半遮下的御床。 
被风拂动的幔帘下,偶尔可窥见床上隐隐约约起伏,曲线优美的身影。凤鸣! 
若言霍然站起,失神似的大步走过去,掀开垂幔。「大王?」躺在床上的人被透进来的光线惊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缓缓坐起来。 
若言的眼神,瞬间清醒过来,恢复了冰冷。 
「大王……还没有睡吗?」 
思蔷全身赤裸,坐起来后,薄被滑到腰上,露出项颈和胸膛上点点吻痕和淤迹。 
这是今晚睡前,体力过人的若言在他身上发泄过的证据。 
被凶猛地要了几个来回,思蔷睡觉时,双腿都无法合拢。 
可是,被大王抱着的鲜活的感觉,却令人无比幸福。 
思蔷抬头,偷偷看了站在床前的若言一眼,「大王是否口渴?思蔷去为大王泡杯热茶,好吗?」 
若言厌恶地把视线转到别处,沉声道:「这里用不着你了,办你自己的差事去吧。下次不许再在本王的床上睡着。」 
思蔷心里一跳,连忙勉强在床上跪坐起来,「是……是思蔷一时太累,糊里糊涂就睡过去了。大王……挂胡大王恕罪……」双手触地,伏身摆出请罪的温驯姿势。 
若言冷冷扫他一眼,并没有出言责骂。 
变童未经特许,不得在御床上睡觉,这是宫廷常例。但昨晚的事,却可以说是得到他允许的。 
他昨晚把一腔精力,统统发泄到了思蔷身上。 
这柔弱的男孩,虽然只有一点点凤鸣的影子,也足以点燃他熊熊的欲望。 
在强硬地进入这副身躯,狠狠地充满了他,贯穿着他,让他哭喊喘息,在自己怀里羞涩地吐出白污时,若言情不自禁地,想象自己正在占有他唯一想占有的人。 
这好像一个活生生的演习。 
他一遍又一遍的,把深藏在心底的,想对那个可恶的总是溜走的鸣王做的事情,都毫不收敛地放肆做了。 
热情地吻那张吹弹可破的脸,抚摸那双秀气的,常常会挤出各种古怪表情的眉,那个被天下人传颂,被称为「神所爱护的人」的鸣王,被他压在身下,抱在怀里。 
若言想象着,把他剥得像刚出生的婴儿,用自己厚大的手掌,肆无忌惮地抚遍这曾经被西雷王爱抚过的身躯。 
他会在自己怀里颤抖,啜泣,脸上露出高潮时的激动。 
最后,终会被征服。 
鸣王,能够写出绝世兵法,为西雷设计出令人惊叹的梯田,轻而易举动摇东凡王族根基,连鹿丹也收拾掉的,永远像大孩子一样,身上闪耀着阳光的人。 
若言渴望征服他,把他压在胯下,掌控他的喜怒乐,不容他的一分一毫,不属于自己。 
这种快感,足以和征服天下的快感相提并论。 
在狂热的交媾后,他还要像对待自己的王后一样,让凤鸣睡在他的御床上。 
他会抱着他入睡,整夜搂着柔软的光滑的身子,就如从前在这寝宫里曾经做过的那样。 
曾经唾手可得,却失去的感觉,最令人愤怒。 
若言眸中恨意蓦生。 
他太想念抱着凤鸣入睡的滋味了。 
否则怎会胡涂到把思蔷当成凤鸣,看着这变童在自己的御床上睡着,却忽然硬不起心肠把他叫醒,反而像个没脑子的粗汉一样,抱着他在床上凝视了大半夜? 
他不屑这样的自己。 
「来人!」若言回到处理政务的桌案前,唤来值夜的侍卫,「把从昭北送来的文书取来,本王要再仔细看看。」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处理一下昭北的事情。 
大军偷袭虽然成功,昭北王族也被杀得差不多了,但偷袭一个国家容易,要长期占领一个国家,却需要更多的政策和手段,当地的望族也许会纠集刁民持续反抗,必须先着手铲除。 
思蔷已经从床上下来,穿上衣服。走言身旁,跪下行了一礼,低声道:「大王,思蔷去伺候媚姬小姐了。」 
保持着跪姿,等了一会,小心地抬起眼。 
若言正看着公文,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打算。跃动的烛光印照在坚毅执着的轮廓上,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英武魅力。思蔷轻叹,心里又失落,又伤怀。 
朝着若言又拜了一拜,膝跪着往后退到门外,才站起来,无声无息地离开。 
思蔷是若言指定的特殊人员,有权直接进入软禁媚姬的密室。 
他目前的暂住处也在密室侧旁。 
原本想回自己的小房中休息的,经过时却惊讶地窥见微弱烛光从密室门缝透出,不由向门外的侍卫出示了若言给的信物,推门进去。 
「媚姬小姐还没有睡吗?」思蔷就着地上一个方形软垫跪坐下去,略带关心地问。 
媚姬的身子微微转动一下,露出优美的侧脸。 
「原来是思蔷。」淡淡地扫了思蔷一眼,用已知道答案的语气道:「今夜侍寝了?」 
思蔷低头,把领口的衣襟整理得更严实了点,低声道:「是。」 
沉默片刻,思蔷问:「大王还在等待媚姬小姐的答复,关于王后一事,不知小姐是否考虑好了?」 
媚姬忽然发出脆铃似的动人笑声,回过头,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晶莹美目,盯着思蔷上下打量。 
思蔷被她看得不知所措,有点不安地问:「媚姬小姐在笑什么?」 
「我笑你这孩子怀着心事,还以为能瞒得过我吗?若是要问王后一事,也不会挑这种时候过来。」媚姬笑毕,幽幽叹了一口气,「依我看,你不过是因为离王一边召你侍寝,一边却仍然对鸣王执着,嫉恨交加,无法入眠,见我房中透出烛光,忍不住进来打探情敌的消息罢了。」 
她如此直接,把思蔷微妙的心态淋漓尽致地褐穿,让思蔷十分狼狈。 
思蔷脸庞微红,声若蚊蝇地道:「媚姬小姐说得过头了,思蔷什么身分,怎敢和鸣王相比?更不敢提什么情敌不情敌的。」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嗯?」思蔷抬起头。 
媚姬端正了容色,道:「天下情爱之事,从不讲究身分高低。若讲究身分高低,多半就并非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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