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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天麟落下洞的时候,刚好落在了侧洞旁甄一脉伸出的油布上。
甄一脉以前跟爷爷学着做风筝,手艺不错,他用铁丝做了龙爪的样子,涂上银白色,用铁条托举,将鲍天麟冉冉升起没,若离便点起火把,让烟雾缭绕,红光泛起。
鲍天麟觉得刺激又好玩,还吓坏了黎宝根,估计经过这次,他来找麻烦会少很多。
三人慢悠悠的回到玉溪村,已是后半夜,大门已经从里面插好,鲍天麟刚到门口,春枝已等在门外,甄一脉使劲敲着门。
鲍天麟聚起眉头站在大门外,等了半天不见甄珠儿甄贝儿开门,扯开嗓门喊了声:“珠儿,贝儿。”
甄珠儿甄贝儿早已听到了敲门声,却都装作没听见。
听到鲍天麟的声音。甄贝儿想了想起身穿好衣服出了门,见隔壁甄珠儿也打开门。
她默默地低头回退了一步,甄珠儿停住脚步看着他。
甄贝儿低头匆去开门,自从鲍天角说以后她要好好帮甄珠儿,她就几乎又成了甄珠儿的丫鬟,甄珠儿站着就是要她去开门。’
“还没做王妃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甄贝儿心里骂了句,低头去开门。
鲍天麟一直看甄贝儿打开了门,伸过头问了句:“贝儿妹妹,吵醒你了。”
甄贝儿愣了愣,快要落下的月光照着鲍天麟无与伦比的集俊朗与威武于一体的脸庞。竟然毫不逊色于鲍天角。
鲍天麟一如既往的带着热情洋溢,说话的语气温和伴着殷勤讨好,甄贝儿忽然间热泪盈眶。
她努力地抑制住眼里的热泪。轻轻嫣然一笑:“天麟哥哥这么晚才回来,辛苦了。”
甄贝儿美若天仙的笑容,柔声细语让鲍天麟心里一柔,这种笑容这种语气是他很久远以前心里的渴望。
若离看甄贝儿微微含情,鲍天麟神情恍惚。心里一沉,对甄一脉说:“一脉,我们进去。”说完看也不看鲍天麟一眼。进了院子,径直走进自己房间关上门。
鲍天麟听到若离的关门声,脑子清醒了一点,对甄贝儿说:“贝儿妹妹。天气冷,快回去睡吧。”说完走进隔壁院子。
甄贝儿傻傻的站在门外,就在刚才开门的一瞬间。已经死去的心重新复燃。鲍天角没了希望还有鲍天麟,现在的鲍天麟比起鲍天角丝毫不差,就算是以后做不了太子,也还是王爷。鲍天麟以前就对她情有独钟,到现在为止还处处不忘献殷勤。都是她没有把她放在心里。
以后只要好好对他,也许还有机会。
在外面想的出了神。直到甄一脉在院子里重重的咳了几声,她才回过神,脸一红,快速的进了门。
鲍天麟早早起来,匆匆吃完春枝准备的早餐出了门,站在院子里听了听隔壁的动静,
“天麟哥哥没,你要出去?”刚刚打开院门跨出一只脚,耳边传来甄贝儿娇柔的声音。
鲍天麟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的地问:“贝儿妹妹,真是天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么早起来。”
甄贝儿嫣然一笑,倾国倾城:“天麟哥哥都起这么早,妹妹我哪里敢偷懒。”
“贝儿妹妹长大了,你要去哪里。”鲍天麟出了远门,眼睛下意识的看向隔壁。
甄贝儿知道他是在看若离,故意挡在前面:“天角哥哥说要我多帮着点姐姐,我是出来看看有没有能吃的黄瓜。”
“好。”鲍天麟点了点头,抬腿向前走:“早上起早一点,多转转。”
鲍天麟说着话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若离的小院,大门只是被甄贝儿开了一点,看不清楚。
他想了想,转身绕着麦田向前走去。
“天麟哥哥,你是要去镇上吗?能不能带上我。”甄贝儿看鲍天麟没进去找若离,而是离开,跟在后面问:“我也想去看看。”
“你?”鲍天麟眨着眼睛回过头:“要去镇上?”
他不知道鲍天角带着甄贝儿甄珠儿去过黑山崖县,在他的记忆中甄贝儿甄珠儿从没有离开过玉溪村,就连门前那条河都没过去。
“是我,天麟哥哥,你带着我去吧,我想去买点东西。”甄贝儿娇羞十足地说。
鲍天麟心里晃了晃,甄贝儿虽然没有以前那样美得耀眼,却也依然能让他内心悸动。
他刚想说话,一眼看见若离提着一只木桶出来,站在大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心里一紧忙转过身子对甄贝儿说:“贝儿妹妹,我今天有事先不去镇上,等我去的时候带上你。”
鲍天麟说完对若离笑了笑,返身迎上来:“金若离,去打水啊。”
“是啊。”若离应了声,提着桶向前走去。
“我来帮你提。”鲍天麟不知不觉的有点心虚。
“我自己来,你还是和美女谈心吧。”若离躲过鲍天麟伸过来的手,眼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第二百五十章 判若两人
鲍天麟顺着河床边的草径慢慢走远,若离气呼呼的提着木桶向河边走去。
甄贝儿在后面将若里的样子看的清清楚楚,她露出洁白的牙齿讽刺的一笑,对着若离的背影小声骂道:“狐狸精,小娼妇,勾走了天角哥哥,还想霸着天麟哥哥。几个男人能够。”
刚刚骂完一转身,高出她一头的甄一脉悄悄地站在身后,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甄贝儿脸一红,带上笑容讨好地问:“一脉,去打水?”
甄一脉高深莫测的俯首看着甄贝儿,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甄贝儿看不出甄一脉的意思。她怕甄一脉生气低头绕过进了院门,她知道出了院门这个弟弟是一言不发的,哪怕是周围空无一人。
甄一脉看着姐姐进了院子,这才提着一只水桶扁担大踏步的去追若离。若离的脸上很明显的的写着很生气,他的心竟然跟着痛了起来。
若离提着木桶,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怎么呼吸气都不顺,。
昨晚看见甄贝儿对鲍天麟改变了态度,说话的语气带着娇媚,鲍天麟也是含情脉脉。心里顿时像针刺般的难受,装作无所谓的进了屋子,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在窗子里面偷看,甚至侧过耳朵偷听。
她知道自己是在吃醋,却控制不了自己。
难道真的对鲍天麟有了感情?是在吃醋。
到了泉边,她思想恍惚,一只手扶着水桶,一只手机械的从泉里舀着水。甄一脉站在身后看了一会建议:“姑姑,天还早,你不是说早晨要锻炼身体吗?不如我们跑一会儿。”
“哦,好。”若离顺口答应。站起来放下手里的水瓢。
甄一脉心痛的看了眼若离,小声道:“我们沿着河床慢慢跑,。”
若离机又是械的应了声:“好,我们就沿着河床跑。”
两人并排沿着河床边的小径慢慢跑着,太阳才露出一点脸庞,染红了天边。
“还有一个月麦子就熟了。”跑了一会儿,甄一脉没话找话:“姑姑,今天我想吃酒麸子。”
跑了一会,感受到清新的空气绿色的林子,清清的河水。若离的心情平复下来。
“想吃酒麸子很简单,随心就会做,去年不是她回家做的吗?好吃又好喝。”
“随心很难干。”说起随心。甄一脉脸上露出笑容:“我这双鞋子就是她做的。”
“是吗?”若离低头一看,甄一脉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样子大方,大小合适:“随心真是有心。”
甄一脉笑了笑:“是有心,她说我们这几年对她很关照。特意做来感谢的。”
“那为什么没帮我做。我也很关照她啊,是有目的的吧。”若离心情好一点,戏谑的斜着眼睛看着甄一脉:“一脉,是不是随心喜欢上你了?”
“喜欢?”甄一脉愣了愣,随即红了脸:“姑姑,瞎说。哪有这回事。”
“那里没有这回事,随心都十四了,一般乡下女子到了这种年纪也该定亲了。”若离带着说不出道不明的笑意:“一脉。你对随心有没有意思,我觉得这女子不错。”
甄一脉见若离说的含蓄,脸色一沉:“姑姑,我哪里有心思想这些,我们还是乖乖开饭馆吧。”
若离嘻嘻笑了起来:“一脉。还害羞了?没关系的,我们磨刀不误砍柴工。饭馆开着,媳妇讨着,等我们以后回到都城,你爷爷我义父就有重孙了。”
“姑姑。”甄一脉的脸更红了,他快跑几步将若离拉在身后。
“还害羞,男大当婚,这可是自然规律。”若离笑着在后面追着说。
甄一脉跑了一会儿,到黎家果林前的山下,他刚停下来等若离跑进,就听见黎全跟的声音:“若离姑娘,甄兄弟你们去哪里?”
甄一脉抬头笑了笑,往后退了几步站在若离身边。
“黎少爷,我们闲着无事锻炼锻炼身体,你这是要去哪儿?”若离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是要去镇上吗?”
“要去县城。”黎全跟温婉的笑着说:“我二弟想去县城的学堂读书,学堂的先生刚好和在下相识。”
“小少爷要去求学?”若离眼睛向后看去,黎宝根远远地走了过来,连福接福挑着两个担子跟在身后。
“是啊,这些年他整天东游西逛的,没好好读书,现在终于想去求学了。”黎全跟欣慰的看着走近的黎宝根:“希望以后他能改改性子。”
“读书自然会明事理。”若离跟着说:“书读得越多,越懂得道理。”
“若离姑娘,甄一脉。”黎宝根走近黎全跟,见若离甄一脉脸上都带着笑,破天荒的恭敬地问了声。
若离忙回话:“小少爷,要去读书了?”
“去读书,我爹老是让我去读书,我大哥也让我去读书,想来读书是件好事。既然是好事我就去了。”黎宝根清秀的脸上带着少有的温顺。
“好,你们慢走,小少爷以后金榜题名。”若离笑着说了句,带着甄一脉继续跑步。
黎宝根少有的恭敬目送若离甄一脉跑远,转脸问黎全根:“大哥,这个态度还行吗?”
黎全根赞赏的看着黎宝根: “以后就用这种态度对鲍天麟他们,不是大哥夸口,大哥的眼光是独一无二的,认人很准,看人绝对不会错。你想如果不是田林长得有齐天之福,大哥怎么会如此帮他。”
“大哥,我知道了,所以我才要去城里读书。这几年将田林得罪的太深,我怕他会计较。”黎宝根低头说:“如果当年他不害我的大黄,我怎么会这样和他作对。”
“宝根,一只狗事小。”黎全根宽厚的看了眼弟弟:“如果田林以后发达了,你要什么样的狗没有。”
“话是这么一说,大黄可是跟了我很多年。”黎宝根乖爽的说:“不过大哥放心,宝根已经知道田林绝非等闲之辈,以后再也不会和他作对,还有如果馨兰真的能跟了他,也是一件美事。”
黎全根摇了摇头:“这个不敢说,到目前为止,只是馨兰一厢情愿,田林并没任何表示。”
“既然这样,大哥不妨问问田林,馨兰已经不小了。”黎宝根似乎一夜长大,很懂事的说:“如果田林不想娶馨兰,就得早早打算。”
兄弟两说着话,后面挑着担子的连福赶了上来对黎宝根说:“二少爷,贵川宝林他们来送你了。”
黎宝根回头一看,后面来了几十个平时跟他混的小混混,这些人抬着鼓拿着锣,见他回头便敲打起来。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黎宝根心里很感动,嘴里却说:“我是去读书,又不是去做官,还敲敲打打的。”
“二少爷,你现在是去读书,以后就要做官,我们黎庄还没出过做官之人,以后还请二少爷多多关照。”天天跟在黎宝根屁股后面的黎宝根的小兄弟黎强壮几乎是眼含热泪:“要不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