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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莼也帮许慕辰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花,“还是子期了解我,娘要见我这副模样,非吓死不可。”见许慕辰身上仍是破旧的院服,她拧着眉问道:“不是让你置办新的袍子吗?怎么还穿旧的?”
“旧的还能穿,要新的做什么。”许慕辰自是知道姐姐赚钱辛苦,打小就不敢浪费。
“穿新的比较打眼,可以勾搭富家千金什么的。”一直吃着东西的喜儿扬起头,朝许慕辰上下一打量,小眼神嗖嗖地放光。
“小屁孩儿,一边去。”许慕辰很不屑地一挥手。“姐,我先进去了,下了学等我帮你把摊子推回去。”
“等等,子期。”许慕莼喊住他,“你们书院有很多书吗?”
“有的,掌院有数十万册的藏书。”许慕辰偏头一想,“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没事,我就问着玩。”许慕莼低头一想,总不能告诉弟弟她想知道什么是洞房才来找书的吧。洞房是成亲才能做的事情,弟弟还小。
待许慕莼走远后,喜儿探过头盯着许慕莼泛红的脸颊,询问道:“姐,你要找书?”
“是啊,你说这掌院大人的书多到什么程度?”许慕莼望天沉思,有没有洞房的书呢。
“你要什么书他都有。”喜儿塞进一嘴核桃。
“洞房的呢?”许慕莼脱口而出。
“噗……”喜儿一嘴的核桃全都喷了出来,“姐,你可找对地方了,临安城内就数万松掌院沈啸言的藏书最多,而象你说的这类书吧,也只有他有。别看他平日一本正经的模样,其实啊,特别猥琐,什么房中术的典籍他都有。”
“真的?”许慕莼两眼放光,总算找对地方了。
“当然,姐,我告诉你怎么走……”
按照喜儿的指引,许慕莼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寻到那日她受伤被安置的房间,此时掌院和各位先生均在前院书社导读,后院空空如也,许慕莼好一阵窃喜地钻进隔壁的房间。照喜儿的说法,这间便是掌院的书房,而关于洞房一类的书籍便是藏在掌院书案右侧最底下那格的抽屉内。
抽出一瞧,里面躺着一大撂的图册,就跟周老夫人给她的小册子差不多,只是姿势更奇怪了许多,色彩也更艳丽。果然和喜儿说的一样,此种典籍就数沈啸言处最多。
许慕莼藏在书案下将图册一一取出,摊在地上随手翻了起来,大致与家中的小册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只是……只是那被庸医弄坏的地方竟是每图上都能清晰地看到。
许慕莼羞得捂起脸来,透过指缝好奇地盯着看了一小会。原来周老夫人给她的小册子只是凤毛麟角,无法窥得庐山真面目,害她差点着了周君玦的道儿,和他比什么光腚啊。这大叔实在是太阴险狡诈了,果然是无奸不成商。
“咳咳。”
“啊!”许慕莼惊呼一声便将一大撂的小册子扫进书案底下,探着脑袋瞧见白衣飘洒。“掌院大人好。”这个时辰他不是应该在堂中吗。
沈啸言又气又恼又尴尬,他的私家藏书就这样被翻了出来,内伤的他就快要咳出血来,无奈还要佯装淡定。“没事,你继续,我取本册子就走。”扼腕不已,看到也只能当没看到,这怎么问出口?要是换作程书澈倒是能贫嘴一耍,糊弄过去,可怜他是德高望重的万松掌院,为人师表,岂可自毁形象。
许慕莼也不慌乱,见他泰然处之,她也就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外面天寒地冻,还是屋内暖和。”言下之意,我是来取暖的,不是特地来翻书的。
“没事,你继续。”沈啸言咬牙硬撑着笑,你继续取暖,我去喊你家相公来捉人。
见沈啸言退了出去,许慕莼从抽屉底下又翻出一本有很多字的书来,书名叫《素|女|经》。
许慕莼大略翻了翻,只得一知半解。一般来说,字是认全了,可是这意思还不是很明白。全是艰涩难懂的行文,男欲求女,女欲求男,情意合同,俱有悦心,看得她头昏眼花四肢无力。唔,还是带回府中好好瞧个仔细,这事儿太私隐,又不好意思问人。
把经书往怀里一揣,许慕莼自书案下爬了出来,拍拍手中的尘土,装作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双手别在身后,挺直腰杆慢悠悠地踱了出去。
一打开门,便和来人撞了满怀,许慕莼忙捂住胸口偷贼心虚地四下张望。
“咦,许姑娘,好巧,小生正四处寻你呢。”
许慕莼头顶顿时阴掉一半,“叶先生好,你是先生,怎么会是小生。”
叶律乾也不与她计较,咧着嘴爽朗地笑了,“许姑娘,可是来卖茶叶蛋的,我全买了如何?”
“全买了?”许慕莼心中的小算盘打得砰砰响,“一个八文钱。”
“成交。”叶律乾也不含糊,“我买了你的茶叶蛋,你便不用摆摊,也就有时间陪我聊聊。”
“我没时间。”许慕莼噘着嘴,“你全买了,我就得回去再做一些,钱永远不会嫌多的。”这点道理都不懂吗?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败家仔。
“那我全买了,不成吗?”叶律乾捧着小心肝期盼万分。
“不成,你想吃成笨蛋吗?”原来笨蛋是吃茶叶蛋吃出来的。
叶律乾越挫越勇,“姑娘要怎样才敢陪在下聊聊。”
“聊什么?本姑娘时间宝贵。”许慕莼捂着胸口,生怕他再来个九阴白骨爪之类的猥琐动作。自从看了沈啸言的小册子,她总算明白了些,心有余悸地防着叶律乾。
“聊聊人生哲理,谈谈人生大事。”叶律乾谄媚讨好地笑道。
“这样吧,你陪我去西子湖畔摆个小摊,我们边卖茶叶蛋边聊如何?”许慕莼眼眸流转,计上心头。凭叶律乾的好皮相往西子湖畔一坐,那可是招揽生意的免费招牌。
瞧瞧他目若点漆,剑眉入鬓,身形壮实,儒雅不凡,正是临安城中最为吃香的男子类型,就象勾栏里姐姐们说的,特别有男人味儿。
“如此甚好。”叶律乾屁颠屁颠地跟在许慕莼身后,满心欢喜。
“等会。”许慕莼突然停下脚步,“你得先付我一百个茶叶蛋的钱,我明儿再送来给你。成不?”
“太好了。”叶律乾忙掏出钱袋,如此说来,明日也会见到许姑娘,简直就是天赐良机,求之不得啊。
许慕莼拍拍他的肩膀,书呆子果然不同凡响,“真乖,走吧。”捂紧怀中的《素|女|经》,吩咐喜儿先行回府准备明日的茶叶蛋,她则带着叶律乾朝西子湖畔的断桥走去。此时的断桥是游人最多的时刻,抢生意岂能错过。
许慕莼得意忘形,浑然不觉身后有一双深邃而喷火的眸子正跟随着她一路前往。
相遇 第十八章
大雪初霁,西子湖畔银妆素裹,雪残未消,积雪横亘于桥面上,阳光斜斜照过来,折射出苔藓斑驳的桥栏。
许慕莼占据白堤与断桥相连处的有利地形,小手朝叶律乾一挥,“来,快来,摆在这里。”不止有美男招揽生意,还有免费的苦力可以使唤,明日还有大把的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好了。”许慕莼指挥若定,自小推车上取下一张小马扎,摆在小摊旁,蜷着身子坐了下来。“好吃的茶叶蛋,一个六文钱,快来买咯,刚出锅的茶叶蛋咯。”平日卖五文钱的茶叶蛋在这里可以卖到六文钱,当然比不上在万松书院的多,只是那边的生意比较冷清。也不知道喜儿是怎么一个人把茶叶蛋卖到八文钱,还可以销售一空。
“ 六文钱?”叶律乾黑白分明的瞳仁一瞪,“你方才说八文钱?”
“是啊,卖你是八文钱。”他自己傻能怪谁,许慕莼懒得理他,书呆子就是好唬弄。
“为何卖我八文钱?”叶律乾不明白,很不明白。她能当着自己的面把茶叶蛋卖得比卖给他的价钱便宜,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你还价了吗?”许慕莼蜷着身子仰起头,没事长得人高马大的,瞅一眼都得仰得脖子酸。周家大少爷都懂得跟她说话的时候,弯个腰什么的。
“没有。”叶律乾摇摇头。
“那你怪谁?我说八文,你没还价,这笔交易就算是成交。本姑娘做生意童叟无欺,买卖自愿。你说,本姑娘是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还是威逼恐吼你了?”许慕莼在市井摊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光景,对付此类价钱不均等的交易,她自有一套说辞。
叶律乾再度摇摇头,虽说多二文钱花得冤枉,但他却是心甘情愿。她强词夺理的模样真好看,任谁也没敢同他如此叫板过,还叫得理直气壮。他喜欢这份奇特的感觉,每一刻都充满新鲜。
在书院初见时,她大声嚷嚷着“我的蛋蛋,我的命根子……”,那般不加掩饰的单纯美好。在他无意间碰触她的身子后,她毫不犹豫地朝他脸上挥舞拳头,那般不带一丝矫情的放肆挑衅。都是他人生中不敢越矩的任意妄为,那一刻他迷上她的凶悍,甚至期待下一次的相遇,她会给他另一记拳头。这样,或许便能彻底打醒他几日来日思夜想的魂不守舍。
“公子,我要五个茶叶蛋。”来买茶叶蛋的姑娘微低着头,眼睛时不时瞄向叶律乾,羞涩万分地指着茶叶蛋。
“呆子,快点。”许慕莼见他立在那发呆,厉声提醒他。没事不要发呆,赚银子比较重要。
叶律乾忙敛了心神,从烧旺的大锅中探手一抓,“啊……”没有实践操作经验的叶律乾吹着被烫到的手指,满脸哀怨的委屈。
“公子,你没事吧。”许慕莼还没来得及立起身子,来买茶叶蛋的姑娘已经飞奔上前,抓住叶律乾的手掌,一脸烫在你手,痛在我心的感同身受。
“皮粗肉糙的怕什么。”许慕莼不以为然地瞅了一眼,活脱脱曹瑞云在家支使她时的表情。被欺压得太久,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暴戾渐渐现形。
叶律乾也不恼,甩开那姑娘的手,自顶端取出五个茶叶蛋包在纸上,递给她。“姑娘,你的茶叶蛋,一共……”
“四十文。”许慕莼抢在叶律乾之前。
待人走远后,叶律乾小声地问她:“你又坐地起价?”
许慕莼取出十文钱塞在他手中,鄙夷地说:“给你买药的。”
叶律乾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谢谢许姑娘。”十文钱而己,他却备受珍视,这一刻他觉得有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呆子,你个大男人不要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好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许慕莼摇摇头,表示对叶律乾的举止无法理解。“赶紧卖完,我请你吃馄饨。”吃馄饨是假,看大牛哥是真,都是周君玦害她三天见不到大牛哥。
是谁说过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是颇有些道理。
“啧啧啧,真没看出来,你的小妾还挺吃香的。”沈啸言倚在茗语茶坊一侧的幽暗小巷内,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容,笑得他上挑的眉眼都眯成一条缝。
周君玦不动声色地站在阴影处,深邃的眸子朝不远处捧着一碗馄饨呵着热气笑得无比灿烂的许慕莼望去,她身边站着和一路陪伴她自万松书院出行至断桥旁卖茶叶蛋的叶律乾,还有将馄饨摊子摆在路边的大牛。
“沈霁尘,书院的月俸很少吗?堂堂殿试第一名的才子,居然也要兼职,你做人已经很失败了,做掌院也能如此失败,实在是沈家的一大耻辱。”周君玦斜睨着眼,很不屑地一挑眉。
沈啸言先是一愣,随即挑眉回道:“周子墨,你堂堂临安首富的小妾,居然穿得如此邋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盛鸿轩要倒闭,要靠一个小妾沿街叫卖过活。实在是周家的不幸啊。”
“你懂什么?这叫节俭,不图锦衣玉食,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