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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凌舔了舔嘴唇,“多谢娘娘关心,我无碍的,我今日…”
“启禀娘娘,曦公主到。”宫女的通禀阻断刘凌的话,刘凌顺势笑道:“曦儿长大了呢,我得好好看看。”也许从刘曦身上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天下皆知曦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
刘曦迈步走进昭阳殿,一眼就看到阿娇身边坐着一名美人,眼角含情上扬,刘曦在外面的时候就探听过了,阿娇会见淮南王翁主刘凌,刘凌的风流韵事对于在长安城里经常闲逛的刘曦来说并不陌生,更有甚者那些权贵公子哥儿还大胆的探讨刘凌究竟有多少入幕之宾?刘曦扫过刘凌,也许正是刘凌那种外表清纯,骨子里风骚才会让男人为之发狂。
“母后。”刘曦敛去心思,有外人在场刘曦一向很端庄的,不会露出小孩子脾气,阿娇说道:“她是你刘凌姑姑,你小的时候是见过的。”
刘曦正色的唤道:“刘凌姑姑。”刘曦跪坐在阿娇身边,宽宽的袖摆自然下垂,刘曦脸上透出含蓄公主般的笑意,并不过分亲近,维持着大汉公主的做派,刘凌一双妙目频闪,刘曦的动作稚嫩,但却能察觉到一分馆陶大长公主刘嫖的韵味,刘凌知道刘曦最近两年经常去刘嫖府上,看来刘嫖正经的教了刘曦不少东西,同阿娇坐在一处的刘曦,她们母女之间透着绵绵的情意,即便她们未曾当着刘凌的面表现出来,善于观察的刘凌也能窥见一二,阿娇有儿有女,刘凌想到自己如今还孤单一人,心里泛起酸涩来,她到底想要什么?刘凌也不清楚了,只能在各个男人之间周旋,在欲望里沉浮。
“我可不是不敢认了,曦公主是越长越好,皇后娘娘有曦公主这样的女儿,让我羡慕呢。”
刘凌稍稍愣神后,便称赞起刘曦来,阿娇笑道:“你可别夸她了,曦儿在你们面前还像个公主,在外面是最是调皮闯祸的,同霍去病他们玩闹在一处,皇上宠着疼着她,我只要一说,曦儿还没怎么样,皇上就不高兴了,我真怕皇上将她宠惯的无法无天。”
“曦公主这是像了皇后娘娘,当初您不就是偏爱同皇上和…废太子刘荣在一处?”刘凌眼珠一转,抓住机会娇笑道:“如今曦公主同霍去病一处,霍侍中是…是卫青将军的外甥,不过却是私生子,同曦公主身份差的太过悬殊。”
见阿娇露出思考状,刘凌接着带着惋惜的叹息:“卫青几次大破匈奴,皇上对卫家越发看重,可是娘娘居住在后宫恐怕没有听说其他的将军对卫青都不是很看重,说他不败由天幸,这次卫将军统兵出征,将帅不合的话,还不晓得能不能再打胜仗,实现皇上的部署,匈奴骑兵彪悍得很,像李广那般英勇善战的都曾被匈奴人浮了去,若是卫青不甚的话,我真担心他手中三万骑兵就这么交代了,那都是大汉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皇上可曾打算派人救援?”
知道救援的线路,就能推断出卫青进兵的方向,刘曦赶在阿娇说话之前,轻蔑的笑笑:“刘凌姑姑多虑了,匈奴骑兵是抵挡不住卫青的,不败由天幸不过是看卫将军立功封侯后的酸腐之言罢了,姑姑您这般聪明,还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大汉匈奴交战的气运是在大汉这边,父皇解了甘泉烽火之后,天下谁不知道匈奴人不是不可战胜的,卫将军有勇有谋,擅长长途奔袭,不会迷失路途,立功封侯是理所应当,其实有时实力中也包含着运气的。”
稚嫩的童音字正腔圆,刘凌愣了愣,似不认识刘曦一样,长安三祸的名声,她也听说过,不过是公主的任性和骄纵,刘凌万没有料到刘曦会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从说话的语气得知,刘曦对骑奴出身的卫青充满敬意,是因为她同霍去病经常在一起玩闹,还是卫青投注在皇后的儿子刘旭身上?
刘曦一改刚刚的轻蔑,俏皮的眨眨眼睛,圆溜溜的眼珠转动一圈,笑道:“至于支援,刘凌姑姑想多了,即便卫青无法完成父皇的安排,战场上瞬息万变,卫将军带领骑兵深入匈奴腹地,远水是解不了近火的,是胜是败还得看卫将军,不过我相信卫将军,他会大破匈奴王…呃,卫青会凯旋的。”
中途刘曦咽下的话,让刘凌眼前一亮,王什么?是王庭?卫青回去袭击匈奴王庭吗?刘凌脑子快速的转动着,刘曦偶尔透出来过,卫青擅长长途奔袭,匈奴王庭是最远的地方,不长途奔袭到达不了的,刘曦是刘彻最喜欢的女儿,同霍去病又交好,知道一点进兵的方向不奇怪,刘凌笑道:“曦儿说的是匈奴王庭吧,你还信不过姑姑吗?卫青胆子可真够大的,三万骑兵就赶去袭击匈奴王庭?”
“卫将军必胜,必会活捉匈奴单于伊稚斜,营救出南宫姑姑来的。”刘曦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热血沸腾的喊道,阿娇脸色一变,斥责道:”刘曦,不许胡说,你怎会得知皇上进兵的路线?你再若胡言乱语,泄露皇上战略部署,我饶不了你。”
刘曦倔强不甘心的努努嘴,低低的说道:“我就是知道,父皇就是想要迎接南宫姑姑回大汉,我就是知道。”
“够了,住嘴。”阿娇厉声喝止,刘曦眼圈发红,抽气道:“母后,刘凌姑姑是大汉的翁主,还会泄露父皇攻打匈奴的事情?汉匈交战是民族之争,如果谁泄露军情,就是大汉的罪人,是会留下千古骂名的。”
似寻找论据一样,刘曦看着刘凌道:“姑姑,您说曦儿说得对不对?”
千古骂名,大汉的罪人,这两个词重重的砸在刘凌心头,刘凌晃神,她做的是对是错?“姑姑,刘凌姑姑。”刘曦连声的呼唤让刘凌回神,笑得有点勉强:“对的,曦公主说的对,我…我不是大汉的罪人。”
“母后姑姑赞同我呢。”刘曦红着眼睛面向阿娇,似孩童在显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拔高小胸脯说道“你不许说我没长大呀,我不仅知道卫将军会得胜,还从霍去病口中听说…听说…”
刘曦凑近阿娇耳边,压低声音道:“霍去病说了…父皇…还是要去进攻…到时匈奴人…内乱的…中行悦再仇视大汉…也是汉人…不会甘心为匈奴…”
后面的话刘凌即便用尽心思都听不到,刘曦的低言对刘凌来说足够了,养在汉宫的公主是不大可能知道匈奴的军师中行悦的,难道中行悦要背叛匈奴,返回大汉吗?这倒也有可能,如果有选择谁会同野蛮的匈奴人在一处?
“母后,不许告诉别人哦。”刘曦点点嘴唇,笑道:“我去找外婆,她给我留了好多的作业,外婆都不疼曦儿。”
“以后这话不许再说,知道吗?”阿娇厉声吩咐,见刘曦点头,阿娇才缓了脸色,说道:“今日不许出宫,就在昭阳殿做功课。”
刘曦无奈的点头,起身向侧殿走去,在刘凌看不见的地方,向阿娇得意的眨眨眼睛,他们母女联合收绝对能蒙蔽住刘凌。
第九十三章
坐在侧殿刘曦拿着认真的练字,没有文化没有内涵的人是可悲的,既然复生在大汉,就应该融入到大环境中,特立独行最是要不得的,即便她如今是刘彻最喜欢的曦公主也一样。刘曦相信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同样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经过这两年的小心观察,刘曦确认汉武帝刘彻是个薄情的帝王,他即便打出大汉的尊严,也无法改变他本身性格上的薄良翻脸无情,刘曦是刘彻的女儿,在刘彻眼里血脉并最重要,刘曦想要继续得到刘彻的宠爱,跟上刘彻思路了解他的雄心,能同刘彻谈笑才是最重要的,刘曦知道自己不聪明,对历史了解不多,勤能补拙这句话,一直是刘曦的座右铭。
馆陶大长公主曾经教导过刘曦,大汉公主的骄傲要印在她的骨子里,而不是流于表面,骄傲不等于骄纵,自身的涵养不可或缺,刘曦耐性一直很好,对练字情有独钟,性格喜静,以前能写一手漂亮的港币下,笔迹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刘曦可受不了她的字迹太难看,所以刘曦最常做的就是练字。
“公主,娘娘喊您去。”伺候笔墨的兰芷见刘曦放下毛笔活动着手腕,道:“淮南王翁主出宫去了,娘娘说过,您练完字就去见她。”
“嗯。”刘曦双手撑着桌子,起身向正殿走去,见到神情有点恍惚,不知在想什么的阿娇,低声唤道:“娘。”
“曦儿,你到我身边来。”阿娇向刘曦招手,刘曦乖巧的坐在阿娇身边,俏皮的一笑:“我知道娘在想什么?”
“哦,你知道?说说看我在想什么?”
“您一定是在我怎么会知道中行悦的,又怎么会知道淮南王翁主刘陵会背叛父皇,私通匈奴的。”刘曦言之灼灼,阿娇笑着摇头:“你说的我同样想知道,不过我刚才在想…在想刘凌…曦儿,你不晓得,刘凌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清纯稚嫩笑容腼腆羞涩,迎春绽放的花朵,现在她…她变了,是因为你父皇,因为淮南王刘安的野心变了。”
“如果刘凌没有野心欲望的话,她就不会变,淮南王是什么样的人并不清楚,可是我却知道一点难道刘凌非要来长安搅风搅雨吗,她如果嫁了人刘安还能逼她不成?父皇也好,刘安也罢,不过是刘凌自甘堕落的借口罢了。”
阿娇像是不认识一样的看着刘曦,她说话的姿态以及言辞同馆陶大长公主太相像了,让阿娇有种错觉刘嫖就在眼前,阿娇叹道:“把你交给母亲教导,是对的,曦儿不仅懂事了,还有了公主的风范。”
刘曦暗自垂泪,在刘嫖的教导下,她吃了多少的苦才能有今日?阿娇轻轻碰触刘曦的脸颊,凝神确定的说道:“你不喜欢刘凌?”
“嗯。”刘曦点点头,抓住阿娇的手掌,朗声道:“我不喜欢叛徒,尤其是民族的叛徒,无论有多少的万不得已,有多少的理由,我都不会喜欢背叛大汉的人,刘凌可以魅惑人间,可以在众多男人之间周旋,男女是平…是一样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何就要从一而终?可是刘凌让我瞧不起的,是为了野心勾结匈奴,她是民族的罪人,刘安有野心,就堂堂正正的同父皇相争,借用外族的力量,成不了大事。”
“你还真是母亲的好学生,当初她都不曾这般教导过我。”阿娇语气流露出一点的羡慕,刘曦撅嘴道:“是外婆舍不得您好不好?你可知道为了弄懂外婆所教,我读了多少的书册?”比繁体字还可怕的天书啊,翻看竹简,刘曦指尖都磨出薄薄的茧子,阿娇和刘曦身份不同,刘嫖的教育方法自然不一样。
“对了中行悦的事,你是听谁说起的?”阿娇疑惑,刘曦在长安城里闯下了偌大的名头,知道刘凌的风流韵事不奇怪,皇室翁主一向是百姓们权贵们谈乱的重点,但是中行悦却不一样,刘凌有可能私通匈奴更是秘密,试探的问道:“是霍去病?还是陈诚…”
阿娇摇了摇头,不会是陈诚,以陈诚的性子会为刘曦挡去一切的风雨,刘曦无奈的叹道,随意的趴在桌子上,下颚垫着手掌无奈的说道:”是霍去病啦,经常提起中行悦,对于中行悦霍去病恨不得吃了他呢,我从来没见过霍去病那般恨一个人,有一阵他在我耳边每天能说上三十遍关于中行悦的事情。”
刘曦坐直身体,举起小拳头仿佛像是宣誓一样,“中行悦就是大汉的叛徒,十恶不赦。”这句话刘曦说得很顺畅,阿娇一看便知她是经常这般说得,扇子挡住嘴边的笑意,问道:“是霍去病教你的?”
“可不就是他?我只有喊出这句话,他才会说别的,我真